第47章 親吻



應彩也很開心,從前和他一起君逸苑裡面的生活好是好,富貴安逸,可是到底卻少了些人間的煙火氣息,可是現在,兩人一起吃川菜喝啤酒,感覺一下子就真實了好多。她託着下巴看對面的君承桓吃了菜後端起杯子喝酒,許是喝得太猛,酒水淌到了衣服上,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起,這衣服弄髒了該怎麼處理?

可是很快地又想到,他和自己沒關係了,他這件衣服髒了,自然有新的衣服換,自然也有其它的女人來爲他打理衣服。這段飯後,就真的不能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了。不吃他請的東西,也不要再請他吃飯。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市長拉下來的人,可不是她這個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一頓飯過後,應彩去收銀臺結了帳,價格確實很實惠,加上酒水,還不到五百,要知道服務員介紹的那幾樣特色菜還是挺貴的呢。

君承桓遠遠地看着應彩在收銀臺將一張張的粉紅色鈔票數好遞了出去,感覺很好笑,這是他第一次讓別人請吃飯,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柔弱窘迫的女人。世事,有時候竟然可以這樣的有趣。他等着應彩結完了帳後和她一起離開這個熱鬧的川菜館——帶着一身的菜味和酒味。

依舊是走路回到店鋪門前,應彩沒有回自己的店鋪,而是在君承桓的車子旁停了下來,很有送他快點開車走人的意思。飯吃了,酒也喝了,該走人了吧。這一次送走這尊神,以後說什麼都不想招惹他了。

君承桓沒有說什麼,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接下來卻沒有啓動車子走人,而是落下車窗來,手裡拿着什麼東西晃了一下。應彩眼睛一亮,那不是自己被搶了的錢包嗎?正要仔細辨認,他卻將東西收了起來,丟出一句簡潔的話:“自己上車來拿。”

還真是她的錢包啊!這男人真是,就不能早點拿出來?這也太能藏了吧!應彩想也不想的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伸出手去:“我來拿了,給我啊。”

幾乎是沒有任何前兆的,身旁的男人就壓了過來,他滿是啤酒味的吻就緊緊地吻住了她的脣舌,當然除了剛纔晚餐時喝的啤酒的味道外,還有他身上固有的二十多歲男人的陽剛之氣和清爽的青草味。應彩沒料到他會如此,拼命地推開了他,卻被他一把牢牢地拉住胳膊:“我的衣服髒了,你該給我洗衣服了。”

“憑什麼!我不要!”應彩急忙要下車,余光中卻看到他又拿出了她丟的那個錢包,裡面有她的身份證啊!她不得不停住了推車門的動作,她真的很需要那個錢包裡面的一堆證件。

君承桓亮了一下手中的女式錢包,說道:“下週來給我洗衣服,這個錢包就給你。”

應彩感覺莫名其妙:“它本來就是我的啊!憑什麼要給你洗衣服,我們已經沒有……”

君承桓打斷她的話說:“它到底是誰的,我說了算。我從來不爲難女人,把它給你好了,下週我來接你。”說着將錢包放到了應彩的手上,同時敲定了時間,“下週一我來接你。”

應彩終於拿到自己的錢包,打開來檢查了一下,身份證和各種的卡都在,只是那天取現的一疊現金不見了,不過和錢包的卡里面的上億的資金比起來那點現金也沒什麼了,總的來說還算完好。檢查完錢包之後才反應過來,剛纔他說什麼?下週來接自己去做什麼?

君承桓看着應彩清秀美麗的臉,調侃道:“還不下車?我不介意你現在就跟我一起回家去給我洗衣服。”

應彩聞言頓時被踩了尾巴似得,忙推開車門下了車。下車的那一瞬心裡開始凌亂,這樣子算不算撇清的關係?下次,下次再見面一定都說清楚,不要再來往了。

回到店鋪裡面坐了一會兒,把當天的帳都算清楚了才關門休息。不管怎樣,生活總要繼續,努力維持着內心的平靜,不去想往事,亦不去想未來,這樣才能得片刻的自在。

第二天早上按時醒來,草草起吃了早餐後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有時候不知道該如何規劃自己的生活的時候,跟着時光的腳步走就行,從夜晚走到第二天天亮,再從早上走到晚上,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活過來了。然後覺得活着原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上午的時候,應彩依舊是一邊看店,一邊看書學些營銷技巧。和往日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忽然有人走了進來很禮貌的詢問:“請問是應小姐嗎?”

應彩放下手裡的書,回答說:“是啊,你們……是來買糖果的?”

來人笑着搖頭:“不,我們是來送糖果的。”說着朝不遠處招了手,果然有人搬着箱子走了過來。應彩感覺奇怪:“我今天沒有叫補貨啊?”

“應小姐,這些是國外進口的糖果,國內沒有貨源,當然不是你叫的。”來人一面指揮着搬運的工人們將糖果一箱箱的都搬進店鋪,所

有的貨都搬完以後,纔對應彩說:“這些都是桓少讓送來的,應小姐你自己吃也好,明碼標價賣掉也可以,總之請您收下,這張送貨單上請您簽字。”

應彩看着那些堆得高高的包裝上滿是英文的箱子,想着這麼些糖果自己要怎麼吃?他又在玩什麼花招?想要讓人都搬回去,她怕自己收了這些糖果以後和他更扯不清了。可是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那人催促着:“應小姐麻煩你在送貨單上籤個字吧,你要是哪點不滿意我們幾個隨便你差遣,只是你一定要簽字,不然我們幾個就要被炒了。”

應彩拿着簽字筆,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簽了字,總不能因爲她的心情問題害得這幾個人丟了工作吧。桓少他連市長都敢下手何況這幾個小角色?算了,先簽字收下再說了。大不了這些談過多少錢,還錢給他就是了,就當做是額外多補的貨吧。

見應彩簽字了,幾個送貨的人才開心滿意的離開。那幾人離開後應彩就有的忙了。她要理貨啊,店鋪本來就不太大,還堆着這些箱子,顧客進來了怎麼選購商品?於是開始拆箱,擺貨。可是這些糖果和國內的許多糖果包裝,外形,都不同。應彩看不大懂英文,也懶得去查單詞,分辨味道的最簡單方法就是親自去嚐了。

於是九月的這天,應彩就是一面嘗着糖果,一面將糖果在陳列臺上擺好,這幾箱糖果的味道確實好吃,甜而不膩,清香而餘味無窮,確實是許多的國內的糖果無法比擬的。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擺好了所有的貨。包裝紙箱扔掉,清掃了地面,接下來就是貼價格標籤了。

這下應彩爲難了,這些糖果的價格要怎麼來標註?剛纔怎麼就忘了忘送貨工價格呢?現在看來只能打電話問桓少了。她在座位上坐了,歇一歇剛纔因擺貨而疲累的身軀,然後拿着手機來找,很快就找到了君承桓的號碼,手機上就只有兩個號碼,一個是於姐的,另一個就是君承桓的了。

只見手機的電話簿裡,規規矩矩的寫着君承桓三個字,看着這三個字,忽然讓人感覺比較親近。一般來說,認識的朋友,存進電話簿裡面名字要用暱稱來顯示,這樣才能表達親近的朋友關係,可是桓少不同,反倒是規規矩矩的顯示着他的大名,才感覺親近,別人都叫他桓少,可是桓少兩個字是尊稱不是名字。尊稱出現的太多,他的真名出現的時候竟然如此難得的讓人親近。

當然這些只是應彩一瞬間的小感觸而已,她點了他的名字,撥了電話給他,電話撥出去的一瞬間纔想起來他的工作肯定沒有自己這麼自由清閒,萬一他在忙着,或者在做什麼要緊的事怎麼辦?拿過手頭的計算器看,中午一點多鐘,他現在會不會休息?

這樣想着就有點心虛了,想要掛了電話找個合適的時間再打過去。可是這個時候電話忽然接通了,原來他電話裡面的聲音是這樣,磁性而清冷,很好聽,他聽不出波瀾的聲音問:“有什麼事?”

聽他這麼一問,應彩就有點緊張,該死的,爲什麼要緊張?於是裝作隨意的樣子問:“你讓人送來的好幾箱糖果我收到了,我想問你它們的價格是多少?”

“沒有價格。”男人清冷的聲音沉穩的回答。

“怎麼可能沒有價格?它是個商品怎麼可能沒價格?你快說吧,我把它們都擺上貨架了,沒有價格怎麼賣?”應彩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男人的聲音多了絲輕鬆,大約此刻他在淺笑吧:“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隨便什麼價格都行,你來定。”

這算是什麼答案,說了等於沒有說嘛,應彩不得不重新開口問:“你千萬不要送我東西,你說說看這些東西多少錢,我回頭還錢給你。”知道和桓少這樣的人談錢很沒底氣,可是她不想虧欠他,更不想重新回到那種仰人鼻息的生活中去。

男人的聲音很是隨意的說:“錢不用還了,每週去一次我家裡洗衣服做清潔就好。”

應彩拿着手機的手緩緩收緊,她就知道自己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被他繞進去,可是她是不會再去他家的。於是固執己見說:“還是還錢吧。你說說那些糖果多少錢?”

“十億。”君承桓若無其事的說了兩個字,應彩嚇得差點沒跳起來:“你宰人的吧?十億?幾箱糖果而已,哪要得了那麼多錢?”

“那些糖果可是E國皇室的特供糖果,有價無市,十億已經算便宜的。”

應彩心裡忍不住抱怨,能把謊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果然只有這些頂級的商人才能做到,明明就是幾十塊錢一斤的進口糖果,硬是能開價十億,華夏國的經濟爲什麼通貨膨脹這麼厲害,就是因爲有了這些奸商的存在!

沒聽到應彩的迴音,君承桓大約已經能想象到她臉上的委屈和憋悶了,於是話鋒一轉:“每週去我家做一次清潔,我

可以保證每週都給你送貨,免費。”

這一次通話應彩幾乎是完敗,不得不灰溜溜地掛了電話,然後暗暗發誓以後再不給他打電話,真的是夠笨的,他送什麼收下就是了,幹嘛還神經兮兮的打電話過去問價錢,這下好了,給了他一個勒索她的機會了吧?

塵寰帝國,總裁辦裡,安妮敲門進來拿審批過的文件的時候,就看到君承桓靠在座椅後背上,枕着胳膊看着辦公桌上的手機,自己一個人笑着。雖然只是淺笑,可是還是把安妮驚得不輕。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喜事?總裁一個人坐在這裡這樣高興?股票市場上套了那麼多錢都不見總裁這樣開心過啊。

君承桓一想到剛剛電話裡應彩吃癟的樣子就感覺很有趣,再想到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吃川菜的情景,更是覺得開心,相比之下,自己之前那麼多年的光陰,哪裡能叫生活,簡直就是個賺錢的機器,機械,規律,冰冷,沒有一點溫度。

安妮走到總裁辦的辦公桌旁恭敬地開口:“總裁,請問昨天下午送上來的文件批覆了嗎?”

君承桓收回思緒,伸手到文件筐將已經批覆過的文件放到安妮的面前,說:“上面兩份需要重申,下面的都批了。”

“是。”安妮拿了已經批過的文件,從總裁辦裡退了出來,小心的合上總裁辦的門的時候,才發現有些地方不太對,可是哪裡不對呢?安妮一時間琢磨不出來。只是按照工作流程將批覆了和因爲需要重申而沒有批覆的文件分發到各個部門,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後,突然醒悟過來。

總裁今天不太對的地方就是,他終於有溫度了!

從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機械發聲,平靜,深沉,沒有一絲溫度,就連臉上也是無邊的淡漠表情,不僅淡漠而且冰冷。每次進總裁辦都好像進地獄似的,陰森森,涼颼颼,都不敢去看總裁的表情的,特別是當總裁做決策的時候,當真是鐵血無情,只要財團能賺錢,管它什麼人民羣衆,管它什麼就業失業,管它多少人被股票期貨套牢了跳樓自殺。

安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阿奈站在她的辦公室的辦公桌前,於是笑着問:“奈助理,好清閒,總裁沒給你安排差事?”因着上次打賭的緣故,安妮和阿奈的關係如今已經算是融洽了。

阿奈回答說:“怎麼會沒有差事?就是安排了一個大大的差事,所以找你幫忙來了。”

安妮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斜了阿奈一眼道:“我可沒你那麼閒,可以到處跑,秘書部新來的幾個小姑娘,一個比一個傲,真不讓人省心。”

“管那些新來的小姑娘做什麼,我可告訴你,討好了那位姑奶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阿奈壓低聲音和安妮說着:“還記得上次打賭讓你輸給我的那個女人嗎?只要你討好了她,你的總裁大人百分之百會給你記一大功,至於那些秘書部的新來的小姑娘讓她們哪涼快去哪吧,能不能最終留在這棟大廈裡都是個問題呢。”

安妮狐疑地看着阿奈:“你沒吃錯藥吧,你一個堂堂白渚市第一少爺的私人助理,要去討好一個女人?”

“我怎麼會吃錯藥,真正腦地發燒的人是你說得這位第一少爺,你知道剛纔桓少給我安排了個什麼差使?他讓我去選一款最近最火爆的最受歡迎女包給那位應小姐送去。你說說看,桓少他是不是發燒了?我看那燒得不輕呢。”阿奈和安妮議論着。

安妮忍不住想起了今天總裁的臉上少見的笑容,原來他的輕鬆愉快來自於一個女人?難不成總裁他談戀愛?!意識到這件事情後,安妮頓時驚訝無比,沉悶冰冷,深沉難測如總裁那樣的男人,也會談戀愛?太新奇了!

阿奈伸手在安妮面前的辦公桌上敲了幾下喚她回神:“好了,說回正題,我想請你幫我選一款合適的女包,讓我一個大男人去商場選女人用的包,還不如讓我去幫着桓少到處跑着巡場呢!”

“那是,你是桓少的私人助理嘛,狐假虎威的感覺多好,到哪裡都是上賓,好處多多。”安妮調侃着說。

阿奈迴應道:“你只看到一點點的好處,我玩命的時候你是沒看到。不廢話了,幫不幫忙?逛商場購物什麼的,你們女人不是都很喜歡嗎?要不這樣,我也送你一個限量包做報酬?”

安妮笑着看了阿奈一眼,說:“看在你最後一句話的份上,這忙我幫了。”

有了安妮的陪同,阿奈很快就完成了君承桓交代的任務,在最頂級的女性奢侈品專賣的百貨大廈,雅心百貨裡,挑選了一款咖啡色的女包,法國的奢侈品品牌,限量發售,價格自不必說了,標價牌上一連串的零。安妮和上次幫應彩買衣服一樣的,報了客戶號,辦了結賬手續後問阿奈:“這個包是你給應小姐送去,還是……總裁親自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