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冷冷地看了杜建設一眼,再看着那幾個大沿帽:“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那幾個大沿帽沒有認出周老,趾高氣揚地說:“我們是區衛生局的,這裡有誰無證行醫?老實交代。”
周老指了指杜建設:“是他無證行醫,他沒有本事,還穿個白大褂,冒充醫生,給我看病,看了好些天,都看不好。”
那幾個大沿帽認識杜建設,也知道是杜建設舉報的,吼道:“你這老頭,不知道好歹,人家可是大醫院的主任醫生,是有正規資質的,人家怎麼可能給你看不好,你就說吧,誰在無證行醫!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這個小子,哼,派出所的同志,過來,把這個小子帶走!”
這個時候,兩個警察走進來,走向盧衝,手裡晃動着鋥亮的手銬嘩嘩作響:“小子,有人告你無證行醫,根據法律,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跟我們走一趟!”
盧沖淡然一笑,沒有一點兒恐慌的神色,反而玩味地看着他們,彷彿在看馬戲團的小丑。
他這樣淡定,是有理由,因爲周老會爲他出頭。
周老怒極反笑,指着杜建設:“你們敢帶走我的主治醫生,小心你們的皮!”
他撥通一個電話:“小劉,你帶人來我這裡一趟,記得帶上市衛生局的領導!”
杜建設給周老治病的時候,從來沒看到有什麼權貴來看周老,只覺得周老僅僅是個有錢的老頭,是在裝腔作勢,便撇撇嘴,對那兩個警察吩咐道:“還愣着幹嘛,把他帶走啊。”
有個警察有些見識,拉住他的同事,瞥了一眼周老,低聲說道:“這老頭有點臉熟,好像在電視裡出現過,咱們別輕舉妄動,別被某些人給利用了。”
他的同事點點頭,把手銬放回去,拿出一個本子:“我們要先做下筆錄。”
杜建設瞪了他們一眼:“事實明擺着呢,還做什麼筆錄啊,把他帶走啊!”
那兩個警察怒了:“姓杜的,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醫生,你不是我們的上司,沒權指使我們!”
杜建設悶悶地憋着嘴,不敢再吭聲。
那兩個警察故意磨蹭着,給吳清芳、保安、護士做筆錄。
十幾分鍾後,幾輛奧迪車停在別墅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爲首一個男子滿臉笑容地走過來:“周老,是誰惹您生氣了?”
周老指着杜建設,對那個男子說:“這就是你們給我找的主治醫生,不但醫術糟糕,還嫉賢妒能,我癱瘓了,這個杜建設給我治了一兩個月,不但沒有好轉,反倒加重了,人家小盧一來,給我推拿鍼灸了一個下午,就完全好了,杜建設卻說人家小盧無證行醫,要把小盧抓起來,你說,杜建設這樣的庸醫、小人,你們幹嘛還讓他當什麼主任醫生,不是害人嗎!”
杜建設看了一眼那個男子,這不是負責衛生醫療、教育的副市長劉德春嗎,再看看他身後的人,市衛生局局長李仲景……全是醫療領域的頂頭上司,全都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杜建設完全懵逼了,周老到底是什麼來頭啊,一個電話,這些領導全都來了。
劉副市長當機立斷,吩咐衛生局局長李仲景:“立刻對這個杜建設進行停職審查,一旦發現他有任何問題,移交紀委和司法機關。”
杜建設腿軟了,跪倒在地,不住地向周老求饒:“周老,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您饒了我吧!”
周老冷冷一笑:“如果你自己沒問題,還怕審查嗎,小劉,趕緊把他拉出去,在這裡礙我的眼。”
杜建設看周老不肯饒他,叫囂道:“我舉報的沒錯啊,他確實是無證行醫啊!你們不抓壞人,反倒抓我這個舉報者,你們瞎了眼啊,有權有勢就了不起啊!”
劉副市長一揮手,兩個警察把杜建設連拉帶拽地拖走了。
隨後,劉副市長看到周老能站起來並且能走動,非常高興,上前拉着盧衝的手:“小盧同志,太謝謝你了。”
盧衝連忙把手從劉副市長的手裡抽出來,淡淡地說道:“我是無證行醫,還不知道要不要蹲班房呢,實在無法接受您的謝意。”
劉副市長看周老一臉不愉快,連忙對衛生局李仲景局長說道:“你們是怎麼開展工作的呢,小盧這麼好的醫術,你們居然還沒有給他辦理行醫執照,這效率太低了,要趕緊行動起來!”
李仲景心裡無語,這小子還沒找我們辦呢,但直系領導這樣說法,他不敢辯白,連忙笑着說:“小盧同志,明天您來我們局一趟,我親自給你辦理,當天就能把執照給您。”
盧衝依然淡淡地說道:“謝謝了。”
劉副市長一行人跟周老恭敬地說了一會兒話,就撤了。
剛纔那兩個區衛生局的人,跟杜建設一起,被帶走接受調查。
那兩個派出所的警察,則倖免於難,免除調查。
盧衝看天色已晚,就想告辭。
周老一把抓住他:“小盧,你治好了我的病,今天晚上說什麼你都要在我家裡吃飯,不準走!”
老人特別固執,盧衝掙脫不了,只好順着老人的意思,在他家裡吃飯。
邊吃邊聊,盧衝才知道,吳清芳跟周老的關係,原來吳清芳的外婆生前跟周老有過一段黃昏戀,還沒結婚,吳清芳的外婆就去世了,但吳清芳依然把周老當成自己的外公,而周老也把吳清芳當成自己的外孫女,只是周老爲人剛直,從來不損公肥私,沒有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響力爲吳清芳謀取過利益,以至於吳清芳現在還得依附於吳家。
吳清芳給盧衝倒滿酒,舉起酒杯,笑語盈盈道:“盧衝,周老不能喝酒,我代替他,敬你一杯,祝你醫療生涯一帆風順,早日成爲萬人敬仰的一代名醫。”
盧衝笑道:“萬人敬仰一代名醫?我從來沒有想過當醫生啊。”
吳清芳笑問道:“那你想做什麼呢?”
盧衝搖搖頭:“我還沒想好,再看看吧。”
如果讓他選擇一份職業,他的選擇面就太廣了,師父給他找的老師,都是每個領域世界上的絕頂高手,他全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什麼都能做得最好,反倒是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現在他的想法很簡單,撐過跟江雪晴那形式婚姻的五年,拿到御龍訣最後兩重心法,練到第九重,然後天高海闊任他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