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見“財源滾滾”孫財回報的楚羽,發了一通脾氣,立即下令樑發,馬上派出得力人手,再去“山河社”察看,速去速回,不得稍有延遲。
樑發不敢怠慢,馬上派出了得力的人手,執行主子楚羽的命令——
而且,一派就派出了四個!
這四個得力人手,分別就是:
客林頓
敖巴馬
布十
席拉里
他們四個,都是總教官樑發較爲看重、信重、倚重的手下。臨行時,樑發叮囑他們,一定要火速查探,風速回轉!
什麼是“得力”手下?
首先一點,就是無論做什麼事情、不管執行什麼任務,一定要“相當借力”、“很是給力”;否則的話,還算哪門子“得力手下”?
客林頓、敖巴馬、布十、席拉里,這四個人,果然得力、果真借力、果是給力,他們的頭頭讓他們快去速回,他們出發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
只不過回來的他們,和出發前的模樣一比,都變得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的意思,就是:
客林頓的大鼻子給人打歪了。
敖巴馬的鼻子還端正,但一張臉腫得像只豬頭三。
布十的鼻子和臉都安然無恙,虎口卻傷的像兩段紅色的裂藕,
席拉里的鼻子、臉頰、虎口都無病無傷,就是耳朵給人咬得血淋淋的一大片。
四個“面目全非”的“得力手下”,想死了親爹親孃一般,哭喪着臉向上司樑發報告事情的原委。樑發一見一聽,心知事關重大,馬上帶着他們直接趕上赴約途中的楚羽,直接向主子彙報——
結果,楚羽一見到這四個“廢物手下”的“窩囊樣子”,就火冒一千三百丈,但是,他還是強忍住了,一臉嚴峻的詢問四人“被毆打”的經過——
一盞茶之前,客林頓、敖巴馬、布十、席拉里四名殺手,銜命趕赴“山河社”,追究副總教官孫財的“失職”之過。
“要我看啊,總樓主是對孫財開始有所不滿了,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虧他還好意思佔着‘副總教官’的位置不下來。”客林頓東張西望地走進了“星光大道”。
“何止是總樓主心生不滿?樑頭兒這次,怕也是對孫財的辦事能力,很有一些微詞和介意呢!”敖巴馬對自己執行這項任務,心裡本來就不是十分歡喜,身爲“青衣樓”的中流砥柱、高級殺手,不派他去執行高端任務,而遣他去跑腿辦事,簡直是一種侮辱!
“孫財要是垮了,空出的‘副總教官’的位置,不知會有誰補上?嘿嘿!”布十語焉不詳的嘿笑道。
“左右是從我們四個裡選拔一個替補上去,其他的那些新人,哪有這個資歷和能力?至於是誰,就看我們各自的造化和運氣了。”席拉里躊躇滿志志在必得的道。
一聊到這個涉及自身利益的敏感話題,四個人都各自心懷鬼胎,再不說話,只是並步前行,不自主的全自沉默下來。
“星光大道”也很安靜,這裡往常是很熱鬧的,附近不少的泥匠、腳伕、坊工,白天忙碌了一天,晚上下了工之後,三三兩兩的聚在街上的夜市裡,從家裡帶些煮熟的花生、青豆,要上幾角散酒,喝酒聊天,解乏熱鬧一番;不過,這時間天色將亮,這些苦哈哈們,都在忙着出工幹活賺錢養家,所以,整條街,就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
也不是一個人沒有,四個人走着走着,就看見他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人。
兩個人,都是少年。矮者環臂抱胸而立一臉嬉皮;高者扛着火纓長槍,吹着俏皮的口哨。二人攔在街口,一點退讓閃避的意思都沒有。
以“青衣樓”四殺手的經驗,只看一眼,就知道這兩個找茬的“毛頭小子”,是衝着他們四個而來的。
——前路被堵,後路就一定遭截!
他們馬上回看自己的身後——
街尾果然也有兩人,一男一女,女的粉魘桃花,個子不高,胸脯高傲;男的搖着白紙扇,穿着的白色錦袍之上,還象徵性的打着幾個乾淨醒目的大補丁,半乞半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搖,彷彿吟詩作對一般,與另一個巨胸紅衣女孩兒,施施然、灑灑然,向他們行來。
不出所料,果然是前有伏兵、後有追敵,背腹受敵!
好戰嗜勇的客林頓,一看到敵人,馬上整個人,就無比興奮起來!
——這種天生的戰士,看到殺伐決鬥,遠比老色鬼見到洗澡不穿衣服不關門的大姑娘小媳婦,還要亢奮的多!
看到客林頓躍躍一試挽袖待戰的強烈反應,敖巴馬就差點哭出聲來,客林頓這傢伙悍勇不要命,他可是惜命得緊呢!
布十和席拉里,一個兇頑、一個悍霸,他們看到有“羊羔”自動送上門口,都開心、開懷的舔着長長的血色舌頭,用力的摩擦着手裡的兵器。
前後四名少年男女,漸漸行近。後面那玉樹臨風的少年乞丐乾咳一聲,正要開口講話,前面那矮小少年已經破鑼般的叫喚道:
“媽蛋,老子認識你們四隻烏龜王八蛋,在‘飛魚樓’暗算我司馬更更更更的龜孫子裡,就有你們四頭蒜!”
那少年乞丐談仙,身法飄忽,忽地已繞到了青衣四殺手身前,用白紙摺扇,輕車熟路老馬識途的一敲四更,叱責道:“沒大沒小,不是說好開場白有本少來說的嗎?”
四更吃痛,“哇”的叫了一聲,捂着頭,跳了開去。
一身紅衣的“胸神”血鳶尾,遠遠的道:“你這叫花子太好賣弄學識,讓你代言,說到天亮也說不到正題!”
“哪有的事情?”談仙給了女伴一個大白眼,說實話,極少有男子生得如他這般白淨漂亮、竟比美麗女子還秀氣俊俏,只聽他道:
“小豆丁在這四個王八蛋手底下吃了鱉,‘涼城客棧’那幾個臭丫頭,偏生又瞧我們不上,本少爺要與小豆丁,立志做出一些大事情出來,給那些什麼大高手、名殺手瞧一下,老北奉了相爺鈞旨,帶着人去‘山河社’辦差,正巧管束不了我們,本少領着你們幾個新人,來尋這四隻烏龜的晦氣,這一偉大計劃,都是本少一人策動的,你們只能跟着本少搖旗吶喊,不可僭越帥權,知懂乎?!”
年少英武的岳飛,啐道:“談少,這算狗屁偉大計劃?!半夜的拉我們出來,我還道是能捕到幾條大魚,卻只逮着這四個下三濫小魚小蝦!真真是掃興!”說着話,竟是意興闌珊的伸伸懶腰,還連連打了兩個打哈欠。
“就是!就是!”逮到反駁機會的四更,一發現“志同道合”的“盟友”,馬上抓住機會“反擊”奚落談仙道:“還好只讓你做個‘參謀’,這要是讓你當了‘騰訊堂’的總管,尾巴還不翹上天去!”
四個少年男女,當街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對“青衣樓”的四個殺手,熟視無睹,旁若無人。
他們的態度,立即惹怒了客林頓,他立即拔鉤。
敖巴馬馬上阻止同伴的“不理智”行爲,他毛遂自薦的跟四個少年談判交涉道:“幾位小弟弟、小妹妹,三更半夜的,攔住我們的去路,意欲何爲啊?”
談仙做爲“首席發言人”,當仁不讓的道:“本少先問問你們,這半夜三更的,你們四隻烏龜不在海里縮着頭死角、鬼鬼祟祟匆匆忙的,要趕去哪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勾當啊??嗯???”
“咱們去哪裡幹啥勾當,是咱們自己的事,跟你們‘騰訊堂’有雞毛關係?”布十一抖“鴛鴦鉞”,罵咧咧的道。
“你的雞毛當然不關本少爺的鳥事,可是呢,你們前次埋伏襲擊我家四更兄弟的帳兒,今晚風清月白花好月圓,說什麼也要清算一下了。”
“好,那咱們在這兒,就放手打上一場,輸贏生死,各安天命!”已拔“虎頭鉤”在手的客林頓,已出鉤攻敵!
八個人,兩兩捉對當街展開械鬥——
客林頓拼的是岳飛!
他一向好勇鬥狠,他只選大敵、淨挑強敵來戰!
以他的觀點來看,談仙看上去太文弱、四更又太小隻、血鳶尾又是一介女流,只有岳飛,蜂腰猿臂,體魄健壯,血氣方剛,意氣飛揚,勉強可以做他的對手。
岳飛本在“富貴集團”小王爺柴如歌身邊做槍騎衛,助紂爲虐,後經辰源點破,改邪歸正,幾經輾轉,最終投入賢相李綱的門下。(參見《霸王命》卷)
岳飛年少氣盛,作戰勇敢,自投入“騰訊堂”以來,每戰必身先士卒奮勇當先以一當十擋者披靡。
然而,今天和同樣悍勇的客林頓對敵,岳飛卻是隻守不攻,一反常態。
他閃身閃開了客林頓的第一鉤,他矮身也躲過了客林頓第二鉤,又騰身險險避過了客林頓第三鉤,再在千鈞一髮間揚身舉槍格開了客林頓第四鉤,更於在險過斷吼的情形下翻身讓開了客林頓的第五鉤——
然而,客林頓虎虎生風,鉤鉤奪命,他的第六鉤,馬上又間不容髮的攻了過來。
岳飛退無可退、擋無可擋、避無可避,他突然斷喝了一聲——
喝聲如驚雷乍響!
客林頓馬上分心亂神,手裡的“虎頭鉤”,動作稍稍一頓,岳飛立刻就在這一剎間,出拳——
然後,客林頓異於常人的大鼻子,就歪倒了一邊。
布十對上的是滿身老傷舊創的四更。
他在“飛魚樓”見識過四更的本事,知道這“小豆丁”幾斤幾兩,所以他打得很放心,也很放鬆。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四更,這“小豆丁”小小身體內,所蘊含的巨大潛力和能量,絕不是外表所展示的那般渺小微弱。
打不過十招,四更“關公刀”,一招斜劈,直向布十手上的“鴛鴦鉞”斬落下去——
刀沉力猛,風雲色變。
布十也跟着變色,他只能是硬接力挺——
結果是,“鴛鴦鉞”折斷,並且是一寸一寸地折斷,一直就折裂到柄鍔上去,緊接着柄鍔也爲之碎裂,然後刀勁直透虎口,最後布十連虎口都寸寸迸裂了。
敖巴馬找上的談仙。
原因很簡單,對方的四個人,岳飛和四更都有了對手,自己固然怕死,也總不能跟血鳶尾一個女孩兒動手吧,那只有對上一臉雅痞之相的談仙了。
敖巴馬對敵的方式,和他那些悍勇、頑勇、兇勇的同伴們,很是不同。
他自打從動手一開始,就無時無刻不思量打算着逃跑。他一面飛舞“鏈子槍”,務求把談仙逼得不敢近身,讓他可以伺機尋找機會逃走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