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是要去哪啊?看來這路上把你折騰的夠嗆。”同桌的一個隨從問道。
“去燕郡省親,哎!別提多倒黴了。下了三天的雨,在山外堵了我整整三天,我是心急火燎呀。等到雨停了,當地的老鄉告我山路泥濘不好走,我又憋了一天。好不容易上路了,前面一段路還好走,後面卻遇到了一羣人從燕郡過來,從坡上望去,到山谷的盡頭都有人。”這人說着拿起了茶碗喝了口水。
“大哥,你喝口酒解解乏。”“大哥你吃菜。”桌上的人招呼着他。
狼吐虎嚥了幾口,他接着說:“來往的人是越來越多,經常在路窄的地方擰做一團,有時半個時辰都挪不開,你是乾着急走不了。”
“大哥那後來了?”有人着急的問道。
“後來?後來人走的漸漸稀疏了路也暢通了,我緊趕緊的走了三天。這不剛到,累死我了。”這農夫抱怨着。
“那大哥路上沒有人說他們出了什麼事?比如山賊之類的?”一個沉不起的小夥子終於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山賊?那情況能有山賊?別說他沒來搶了,要是來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們了。”這農夫一副儼然不懼的表情。
一桌人聽了他說的,鬨堂大笑。
“三兒啊,看來這雨下好了,路上人多,山賊不敢出動,好漢架不住人多。咱們明天趁着這股風趕緊上路。”四寶叔抽了口煙,頭微側向三棱小聲的說。
“好,四寶叔。我讓他們少喝點,早點休息,明天好早點上路。”三楞對四寶叔的話是言聽計從。
“今晚一定讓大家泡泡腳,要不接連倆天的路怕他們吃不消。一會我和東家安頓吃喝。咱分頭準備。”四寶叔和三楞商量着。
那農夫美美的吃了一頓又和衆人寒暄了幾句後走出了門,一出門那張憨厚頓然變了,“呵呵,等了倆天了,終於看到個合適的肥羊了。”這人就是太行山脈裡清風寨的山賊,道上的人稱之爲“鬼臉”,專門負責在將軍嶺盯肥羊。確定了目標的他,飛速的向寨子趕去。
與此同時,三楞和四寶叔也各自安排上路的事。飯後秦琴和林海回到房間,林海有些坐立不安,人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二夫人遲遲沒有動作讓他十分焦慮。
“將軍嶺到了,剛纔四寶叔說明早就要上路,你說二夫人今夜會不會有所行動?”秦琴心裡也沒有底兒,林海不到萬不得以是不能動手了,遇到麻煩肯定得自己擔着。
“不好說,你看她今天那穩坐釣魚臺的樣兒,你說我心裡能有數?”林海想着二夫人的從容不迫他就無奈的很。
“不管怎麼說,今晚咱都注意些。秦姑娘這幾天你連續的修煉沒有休息好,接下來又是山路還得應付二夫人的手段,今夜我來守着,你好好睡覺。”林海總覺得會有事,尤其是吃晚飯時看到的那個狂放的漢子。
前半夜安然無恙,外面時不時傳來巡邏兵的鑼聲。秦琴修煉了一會睡了過去,雙刺卻貼在身體兩側以防不時之需。林海躺在地鋪上,倆隻眼睛盯着房頂若有所思,那個漢子的笑容提起了他的警惕心。他輕輕的撫摸着右臂上纏着的獨角金莽鞭,一會又轉一轉左手的黑色戒指,可以看出他現在精神高度緊張。
丑時三刻,這是人睡的最沉的時候,林海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一股睏意涌來。“看來這一夜安全度過了。”林海心裡嘀咕着,雙眼發澀。
正準備睡覺的林海被房頂上一個輕微的聲音驚醒,睏意全無,他聚精會神的聽着,玄力的運轉使他的感官比平常人要敏銳的多。
林海一個縱身同時甩出鞭子,獨角金莽鞭纏住了房樑把他整個人提了上去,房頂上傳來了輕微的對話聲。
“師兄你瘋了?你選擇在這動手?萬一出了動靜,巡邏兵會發現。”二夫人對於師兄的愚蠢行爲甚爲反感。
“師妹你太謹慎了,弄死一個郎中,一個弱女子能出什麼動靜?再說區區幾個官兵能奈何得了我?”對於師妹的做法他不屑一顧。
“等明天進了山,你找幾個山賊做掩護然後動手多方便,還可以嫁禍給山賊。這樣冒然行動暴露了我的身份怎麼辦?”二夫人看到師兄那股狂傲的勁兒就來氣。
“好了,不用說了,我會自己安排,你趕緊回房間吧,別被那閆山發現。”說完就看到他靈貓般的身影竄向了旁邊的樹。
話音落了有一陣兒了,林海吊在房樑上聽着沒什麼動靜了。以爲事情就此過去了,突然重窗外飛進兩枚閃着金光的針形暗器向牀上飛去。臨海大驚,現在窗外有人,又來不及叫醒秦琴,電光火石的瞬間,林海的獨角金莽鞭動了,宛弱靈蛇吐信兒的鞭頭擊中攻向秦琴的那枚飛針,接着鞭勢不落繼續涌向了第二枚飛針,勁氣相交飛針落在了被子上,林海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
聽到沒有異動,窗外的男子用匕首撬開窗戶準備收屍。一進入房間本能的警惕性讓他生出異感,他謹慎的往牀邊走去,但地上出現的地鋪讓他心裡“咯噔”一下,飛快的撲向了牀上的人。就在這時候房樑上的林海雙腳一蹬房樑如老鷹撲食般衝向了黑衣人。
衝向牀邊的黑衣人剎時感到了身後的狀況,回身躲閃以來不及,而且他早認爲沒必要躲閃,憑藉他玄變境的功力,這世俗的江湖人士傷得了他的基本沒有。林海雙掌轟了過來,黑衣人不躲不閃雙拳出擊。
拳掌相交的那一瞬間,林海感覺到對方金色的玄力的犀利,有種無所不破的感覺。自己肚子裡如同翻江倒海,他已經用盡全力了,可依然吐出一口鮮血緩解了那勁氣的衝擊。這一瞬間黑衣人同樣不好受,他爲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價。林海螺旋式的玄力侵入他的經脈,青、黑、紅的三色玄力快速的以旋轉方式突進。
勁氣相交的聲音驚醒了秦琴,她本能的雙手摸向了雙刺準備從後偷襲黑衣人,但被轟回空中的林海對她搖了搖頭。秦琴立刻會意,林海想說的是沒有必殺的把握最好不要輕易暴露。
黑衣人在對抗入侵的玄力時才發現者螺旋式的玄力的難纏,在青色玄力的支持下,紅色玄力的灼燒和黑色玄力的腐蝕刺得他經脈疼痛難忍,雙臂瞬間忽黑忽紅。他爲了節省時間,體內的金色玄力瘋狂的涌向雙臂,畢竟是玄變境的高手對付林海玄悟境的玄力入侵只是費力多少的問題。
只見他雙臂一振,金色光芒一閃,以力破巧,螺旋式的玄力被強行清除出經脈。林海自然看到眼中,這樣費力省時的做法自然有一口氣接不上的時候,林海敏銳的把握住了這個機會。被轟回房樑的林海玄力涌入獨角金莽鞭,瞬間這條鞭子變成了奇醜的樣子,金、紅、青、黑交纏在一起。山裡的人知道,越古怪的蛇毒性越大。現在這條鞭子就是這樣,玄力快速的涌入,鞭子迅速鼓起成槍,一招孤軍深入,雖然是常見的招式,但在林海手裡有種不死不歸的感覺。
黑衣人納悶了,林海怎麼瞬間變出了一杆槍,而且是渾然一體,沒有金屬槍頭。一槍刺來,速度力量再他眼中稀罕平常,索然他正是一口氣盡時,但依然強行提起玄力,身體一側躲過槍頭,雙手夾住了槍身前後一撮,一招漂亮的空手奪槍。
這是林海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心道,“我這是鞭子不是槍,你能搓得掉?”他瞬間放緩了玄力輸出,沒有大量玄力的支持下,槍自然變回了鞭子。
黑衣人中了林海的圈套,這一搓如果是槍的話,林海手就會把持不住,可突然軟了的槍藉着他這一搓纏上了他的雙手。黑衣人全力一振,可鞭子依然牢固。
這時林海和背後的秦琴同時向他攻來,可畢竟是藝高人膽大,黑衣人一個縱身,被纏的雙手攻向林海,飛起的雙腳正好踏在了秦琴放着紅芒的雙刺上,她生生的被踏回了地面,“噔、噔、噔”退了三步坐在了牀上,斷了她所有的後招。
林海看到接了秦琴一招的黑衣人仍然穩穩得衝向了他,他有些害怕正面對撼了。可形勢所迫,如若躲閃重傷的必定是他,但機靈的林海在吃了一次虧的情況下可不願意再來一次,他變招了。
林海手一緊,獨角金莽鞭拉直了。一股拉力傳到黑衣人雙手,他怕纏着的雙手招式被帶偏,玄力下沉。如約而至的下拉力傳到林海身上,他下衝的速度大增。黑衣人暗笑,“這樣的小手段能給你帶來多大的衝力,我照方抓藥還是以力破巧。”一招的對碰讓他對硬吃林海充滿信心。
被纏雙手緊握成拳不偏不倚的對着急衝而下的林海面門,想迫使林海硬接。
拳風呼呼帶着金色玄力刮的林海面門生疼,但林海詭異的後折生生躲開了這招,在下拉力的作用下急速的下墜的林海左手撐地接了一個後手翻。腳上也沒閒着剪刀腳如約而至,玄力涌向了雙腳的林海順勢把鞭子纏回右臂以免被奪。
林海的雙腳用着不同的速率一前一後衝着黑衣人的頸椎和腰椎接踵而至,空中的黑衣人強行扭轉了身體,“嘭”、“嘭”勁氣相交的聲音傳出,林海再次吐血,腦中也短暫的失神。
再觀黑衣人,雙臂衣衫破爛,露在外面的小臂透着詭異的黑紅色。偷襲失敗的他破窗飛出,憑藉後撤緩解了一部分勁力衝撞,但短短的時間內接連被林海和秦琴攻擊,玄變境的他依然付出了一口鮮血的代價,同時附帶着那難纏的螺旋式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