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別院”是島上的一處僻靜所在,歐陽雙傑並不是第一次上島了,他沒想到這兒竟然還別人洞天。
說是“別院”,規模卻要大得多,並不輸於一個大酒店。
幾個報到,辦理了入住,歐陽雙傑同房間的也是來自黔州教育戰線的一個心理學教授,五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永遠都掛着微笑。
這個人歐陽雙傑早就認識了,他是師大的教授,叫燕斌。歐陽雙傑其實並不喜歡這個人,他覺得燕斌很假。因爲沒有人能夠永遠都在笑,可是在燕斌的臉上幾乎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其他的表情,除了微笑。
一個總是笑眯眯的人歐陽雙傑覺得很不真實,但歐陽雙傑也不是那種情緒化的人,不喜歡並不代表他不能夠好好和燕斌相處。
“燕教授,您什麼時候到的啊?”歐陽雙傑作爲後輩,主動向他打招呼。
燕斌微笑依舊:“我昨天就來了,這不學校放假了麼,時間沒那麼趕我就先過來了,我沒到過廈門,先來可以到處走走,你呢?”
歐陽雙傑沒有說他是過來辦案的,他說:“我是今天才到的。”
“聽說你現在已經不在學校了?”燕斌倒了兩杯茶水,親切地問道。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告訴燕斌自己暫時被借調到了市局刑警隊。燕斌說去刑警隊好,能夠學以致用,在學校雖然說可以教書育人,可是終究是紙上談兵。
他問歐陽雙傑是不是因爲市裡有什麼大案才把他借調去的,他可是聽說過歐陽雙傑曾經幫省廳破過幾個大案的。
歐陽雙傑只是笑了笑,並不說話,燕斌笑道:“看我,真有什麼大案你也不能說,我知道你們警察辦案在結案前是不能隨便對外透露的。要保密,保密!”
他遞了杯水給歐陽雙傑,歐陽雙傑忙說道:“燕教授,這怎麼使得,應該是我給您泡茶纔對的。”
“客氣什麼,出門在外,沒那麼多的講究,再說了,剛纔你不是在收拾着牀麼,來來,坐下聊聊吧。”
歐陽雙傑真心不太想和他聊天,歐陽雙傑覺得和他聊天的感覺很是尷尬,或許是因爲自己對他的成見吧,可是他必須坐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被推開了:“歐陽,來一下!”門口站着的是白倩,她看到歐陽雙傑和燕斌坐在一塊,笑了笑:“燕教授,你好,我找歐陽有點事兒。”燕斌的微笑還是那麼洋溢:“去吧去吧,白會長找你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兒。”
歐陽雙傑如獲大赦,他向燕斌致以了一個歉意的笑,就離開了房間。
“歐陽,你的發言稿準備好了嗎?”兩人到了外面的花園裡,白倩問道。歐陽雙傑聳了聳肩膀:“沒有,我原本是準備趁現在擬一個的,沒想到燕教授很健談,只能看看晚上加個班了。”
白倩白了他一眼:“你啊,這件事情早就通知過你的,不早些準備,我知道你能幹,不用稿子都能侃,可是組委會需要你的稿子,要做彙編呢!”歐陽雙傑笑道:“放心吧,晚上我一定把它趕出來,我不是明天下午才發言嗎?來得及。”
白倩說道:“你可別忘記了,明天一大早我可是要檢查的。”
說完了發言稿的事情,白倩也問及了歐陽雙傑從警察學校到刑警隊去的事情,她說她聽羅洋教授說歐陽正在負責那幾起離奇的自殺案,她問歐陽雙傑有沒有找到什麼頭緒。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白倩笑了,她說羅洋教授和她提及過這些案子,她很贊同羅洋教授的推測,她也認爲只有瞬間催眠纔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歐陽雙傑靜靜地聽着,關於這個案子,他當然不會過多泄露調查的內容,不過在林城,這幾個案子社會上的反應確實有些大,大家有猜測也在所難免,只是他不曾想到羅教授和白倩他們對這個案子會這樣關注,他的心裡有些感激,他知道羅洋和白倩對這案子的關注多半與自己有關係,因爲平時他們可以說是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最關心自己的人。
羅教授曾經對父親說過,他希望歐陽到市局的第一個案子就是如此離奇的大案,他希望歐陽雙傑能夠首戰告捷,他要讓大家知道,他羅洋的學生是最棒的。
“唉,學姐,你也知道,就我們知道,在林城能夠做到瞬間催眠的人雖然不多,可是也不算少,而且大都是在業內很有名氣的專家、學者,就象老師、你、包括那個燕教授,警方不可能一一進行排查吧?再說了,這只是我們知道的,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呢?我們不是常常說一句話嗎?高手在民間,誰能夠擔保民間沒有懂得瞬間催眠的人?”
白倩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一點我們也想過,歐陽啊,不管那個人是誰,這一次你的對手都十分的強大,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謹慎,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找我和老師,我們都會盡全力給予你幫助的。”
她輕輕拍了拍歐陽雙傑的肩膀,歐陽雙傑笑了笑:“謝謝你,學姐。”
白倩也笑了:“別急着謝,等真能幫上你的忙了再說謝也不遲。對了,老師可是爲你的終身大事很是着急呢,怎麼,還沒從那段感情裡走出來?過去了就過去了。要不姐給你介紹一個?我們市教育局有個女孩很不錯的,是個居家過日子的範兒,我給你們牽個線如何。”
歐陽雙傑忙擺了擺手:“這事兒就不勞學姐費心了,感情的事情啊還是順其自然吧。”
吃過晚飯,歐陽雙傑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開始寫他的發言稿,燕斌見歐陽雙傑有事做,他便說出去逛逛,離開了房間。
一份發言稿對於歐陽雙傑來說並不算什麼事,不到兩個小時就搞定了,燕斌就象是掐着點一般,在歐陽雙傑寫完最後一個標點符號的時候他就回來了。
“寫完了?”燕斌笑眯眯地問道,歐陽雙傑“嗯”了一聲:“寫完了。”燕斌看了看桌子上的煙:“你想抽就抽,別管我,我聞得煙味的,告訴你,以前我也抽的,只是後來老伴逼着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