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自己親戚,不用太過避忌。何況這世間也沒有程朱理學那種東西,是以都出來和傅說見面了。傅說一看,頓時心裡有數,果然是她們!
傅月池頗爲活潑,四下打量了傅說半天,才叫道:“說哥哥,看你身上有劍,不知道劍法怎麼樣?”
她母親傅夫人頓時惱了:“瘋瘋癲癲的個丫頭,你哥哥是讀書的斯文人,佩劍原本是個規矩。哪裡像是那麼姐妹兩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去學些女紅,反倒是舞刀弄劍的,當心日後嫁不出去!”
傅月池頓時不依了:“娘,就是有人要娶我也看我願不願意搭理了。”
傅青風只在一邊抿嘴微笑,看着妹妹在母親懷裡撒嬌。卻是沒有說話,看起來確實文靜多了。
傅天仇呵呵的笑,一點也不爲女兒這般惱火:“你哥哥他揹着劍可不是用來嚇唬人,半路上我們遇到妖怪。你剛剛一個人仗劍就殺了幾十個!”
“真的假的?”這般說了,內堂裡幾雙眼睛都盯了過來,特別是傅天仇的小兒子,只有八歲大小的小傢伙傅舒就用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傅說。他母親卻是在一邊沒出聲說過話,只是傅說剛纔見禮的時候回了一福。
傅天仇是學問高深,講究的是抱孫不抱子。對待女孩子還好些,對兒子自然是要嚴厲許多,雖然極愛那年老才得的兒子,但是卻不會表露出來。
“走,走。說哥哥,你這麼厲害我們去後院裡比比劍,看誰厲害!”傅月池說着就要拉傅說的胳臂往外走去。
傅夫人真的生氣了:“月池,真是沒大沒小的。你家哥哥幾千裡趕路過來,風塵僕僕的,你不知道去給哥哥安排住處,反倒是這般無禮……”
傅天仇的小妾就趕忙道:“姐姐不要生氣,月池她只是一時好奇罷了。”看樣子,很是小意。
傅月池就吐吐舌頭,溜了出去:“那我先去給說哥哥準備住處去,其實地方早就這般好了。就是再打掃一下!”
“這孩子都被我慣壞了,”傅夫人滿臉笑容,剛纔也不是真的發火,只是一時面子無光罷了。
再說了幾句閒話,傅說就告辭去了別院。這是給他安排耳朵住處。傅天仇官做的雖然大,但是並不貪腐,所以請的家僕丫鬟也不是很多。所以這麼大的宅子卻就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了,許多事情還得主人家動手。卻是沒有大家族起居八座,一呼百諾的架勢。便是給傅說準備地方住,都還有傅家的兩位姐妹幫忙。
剛到了後院,就見了傅月池穿了幹活的布衣,哼着小曲再收拾。這女子自然長的極美,和她姐姐一般都是難得的大美人。身形窈窕而又玲瓏,雖然這會兒穿着布衣,卻另有一種讓人心動的美來。傅說當然不是想到邪路上去了,只是無端的想起了鬆娘。鬆娘也是收起了裙釵,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卻是到了自己家中穿起了布衣,在幫自己操持家事。心裡無由的就柔軟了幾分。
“說哥哥,熱水已經好了。你先去洗個澡,洗洗身上風塵吧!”說話的是傅青風,身形阿娜的走了出來,還提着一個木桶。看到傅說十分的不安:“怎麼能讓妹妹們幫我打水,太折煞我了!”
傅青風施了禮,還沒有說話,那個傅月池就搶着道:“那好啊,說哥哥。等你休息夠了,來和我們比劍。爹爹說的劍法好,我和姐姐都不服氣呢!”
傅說聽了有些好笑,就道:“那不如就現在吧。我也正想試試兩位妹妹的身手。”
傅月池頓時大喜:“你說的啊,看劍!”
手在腰上一抹,便多出了一把軟劍來,只是隨手抖出一個劍花來,就聽的嗡嗡亂響。宛如寒梅一般,吐出層層花蕊。
傅說正想要試試姐妹倆的劍法,覆雨劍忽然就彈了出來,只是迎着光一抖,就是萬千點光華。他還沒有真正的和人鬥過劍,每次動手的都是實力太弱。當下就道:“月池妹妹請……”
傅月池老實不客氣,嬌喝一聲,身形飄忽。原來離傅說足有十來丈遠,只是一步之間就飄空而來,把傅說籠罩在劍光之下。
傅說吃了一驚,他纔剛剛領悟到以氣御劍,上次在江中使出,踏浪斬去十幾個水妖。傅月池這分明就是極高明的以氣御劍,身劍如同一體,在傅說眼前亮起了千百道劍花,一時間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般一招敗下陣來的話,那面子可就真的丟大了。傅說苦笑一聲,這時候他的心越發平靜了,體內的真元匯聚劍上,不管不顧的把劍當成刀來使。當頭劈下,只聽叮的一聲,萬千劍花都消散了。傅月池愕然退後,俏臉漲的通紅,軟件已經掉在了地上。
傅說大驚:“月池妹妹沒事吧,可有傷到你?剛纔你的劍光耀眼生花,一時間什麼都看不清楚。”這時候他才慢慢清楚,傅月池的劍法自然是極高明的。但是真氣不足,也只是一個花架子而已。他心裡隱隱後悔,看傅月池這樣子隨時就會哭出來,自己寄人籬下這便尷尬了。
“早跟你說了,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師父讓你專心練劍,你現在知道了吧!”傅青風數落着妹子,幫着她把劍拾起來。
傅月池卻是並沒有傅說想象那般要哭出來,只是很奇怪的問傅說:“說哥哥,你這是什麼劍法。我打你不過,不如你和姐姐試試吧?”
“這個……,”傅說有些大汗,傅青風這會兒見獵心喜,就道:“小妹也正想領教哥哥劍法,請……”她說着,也是從腰中抹出一把軟劍來。一劍在手,原本看起來那種大家閨秀一般的文靜變成了颯爽的英姿,整個人氣質頓然一變。傅說看的心動,想到我這清風妹妹這般漂亮,可是要便宜寧採臣那廝了。不過現在也不知道寧採臣還有沒有機會認識我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