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凡問洛老:“不知爸因何事這麼憤怒?”
“她做的好事,你自己問她。”洛老生氣地說。
趙晨曦鼓起勇氣擡頭看洛老:“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好事。”
“趙小姐,你昨天是不是和三小姐去過老爺的寶物室?”說話的人是林達,即使現場氣氛那麼陰冷,但他仍然用溫和的聲音詢問趙晨曦。
他本來就是一個脾氣溫和的人,而且看在大少爺的面子上,他也不敢刁難趙晨曦。這就是所謂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趙晨曦心中猶如有電流劃過,她猛然看向洛文靜。她覺得一定是洛文靜陷害她。洛文靜這段日子以來的刻意討好,全是裝出來的,爲的就是現在的這一刻。
這個賤女人……
如果她不是洛非凡的妹妹,她真想上去狠狠地抽她幾巴掌。
洛文靜接受到了趙晨曦冷寒的目光,沒有惶恐,反而積極地說:“晨曦姐,雖然昨晚我帶你去過爸的寶物室,但我相信你沒有偷了爸的玉鐲。”
洛文靜真的是在幫自己開脫罪名嗎?趙晨曦在這一刻感到非常憤怒,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落井下石。因爲她明明白白地說了她們一起去過洛老寶物室的事情,這就是人證。而這裡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洛文靜,毫無疑問,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她。
“爸,晨曦不是這樣的人。”洛非凡也意識到情勢對趙晨曦不利,急忙幫她說話。
“洛老先生,我從來沒有偷過你的東西。”趙晨曦不卑不坑地說。
“林達!”洛老叫了一聲林達。
林達拿出一隻玉鐲,那隻玉鐲正是趙晨曦在洛老的寶物室裡看到的那一隻。趙晨曦不安的眼睛盯緊它。而它,已經碎成一截一截了。這就是洛老大發雷霆的真正原因嗎?
林達說:“趙小姐,這是在你和大少爺的房間裡搜到的,這裡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因爲當時我們派人搜的時候這裡所有人都在場。”
“誰讓你們去我房間的?”洛非凡大聲罵道。
“是我讓他們搜的。”洛老威嚴的聲音赫赫響起,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即使是您,您也沒有權利這樣做。”洛非凡也理直氣壯地說。
“我沒有偷您的玉鐲,”趙晨曦一字一句地對洛老說道,“是洛文靜陷害我的。”
“晨曦姐,我好心好意帶你去爸的寶物室看東西,想讓你開開眼界,你怎麼反過來冤枉到我頭上了?”洛文靜作出一副受到委屈,炫然欲泣的樣子。
又看向洛非凡,委屈地說:“非凡哥哥,這段日子我是怎麼對晨曦姐的,你都知道的不是嗎?我剛纔還幫她說話來着,可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
“閉嘴!”洛非凡冷冷地呵斥洛文靜。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冷的語調對洛文靜說話。
“非凡哥哥……”洛文靜這次是真的哭了,她的眼淚滾滾而落,配上她傷心的表情,看起來我見猶憐。
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有誰相信她纔是小偷?趙晨曦恨極了她這副裝腔作勢的模樣。
“趙晨曦,你馬上從洛家滾出去,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洛老冷漠的聲音,在大廳裡大聲地響起來。
“這裡沒有人可以趕她出去!”洛非凡大聲說。
趙晨曦看着這樣爲自己挺身而出的他,寒涼的心裡涌起一陣暖流。
她挺直背脊,不卑不坑地對洛老說:“洛老先生,您就算要判我死刑,也得給我一個辯解的理由吧?您的寶物室有那麼多價值連城的寶物,而那個玉鐲是最平庸最不值錢的一個,我就算有偷的心理,也應該會偷其它寶物,而不會動它的心思吧?這樣的一個爛玉鐲,我買一千個一萬個都不是問題,您倒是說說看,我爲什麼還要做偷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偷它,但是你偷了就是偷了!”洛老字字鏗鏘有力,氣勢威嚴,“並且你把它弄碎了,這就是你最不可饒恕的地方。”
趙晨曦心想,她猜得沒有錯,那個玉鐲果然對洛老有非一般的意義,否則他不會如此憤怒。
“她說了沒有偷就沒有偷!”洛非凡說。
“洛非凡,這裡沒你什麼事,你給我閉嘴!”洛老大聲呵斥。
趙晨曦說:“洛老先生,我想問問您,您是真的在乎這個破爛玉鐲,還是想借此事光明正大地趕我出洛家?就因爲您說我配不上非凡,不配成爲洛家的兒媳婦嗎?如果是這樣,您用這樣的陰損手段對付一個弱女子不怕落人口實嗎?”
其實洛老應該是真的在乎那個玉鐲,而非想用這樣的方式趕她出洛家,她之所以說這樣的話,就是爲了給自己扳回一點面子,同時也是爲了給洛老施加壓力,只是他肯不肯接受她的壓力,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無須說再多,洛家是我的地盤,我命令你立即搬出去,並且以後都不準再搬回來!”洛老無情地說。
“爸,您忘了嗎,溪海居是我的地盤。”洛非凡說。
“那也是我送給你的。我有權讓誰住進去,也有權讓誰搬出去。”洛老說。
“看來您是鐵了心要趕晨曦走,”洛非凡說,“那好,我同她一起搬出去。”
趙晨曦再次向洛非凡投去一個感恩的眼神。
這就是她想要的愛人,任何時候都無條件地相信她,在她困難的時候爲她挺身而出。
“非凡哥哥……”洛文靜看着洛非凡,臉上那一副不捨的表情,明顯就是不希望洛非凡也和趙晨曦一起搬出去。
“非凡,你這是威脅我嗎?”洛老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洛非凡。
洛非凡說:“晨曦說得對,那樣的爛玉鐲,她有能力買一千個一萬個,甚至更多,她沒必要再做偷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分別就是您容不下她。”
洛老瞪着洛非凡,幾欲又要發火,但終是把憤怒壓抑下來了。
他思忖半晌,才終於作出一個折中的決定,對趙晨曦說:“好,趙晨曦,看在非凡的面子上,我可以讓你留下來,但是從此以後你不能再出現在我面前。”
這簡直是比趕她走更殘忍的懲罰,趙晨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