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警察幾乎是同時跳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過去把溫言按翻在地,同時叫道:“嫌犯襲警!快幫手製止他!”
溫言一直沒動作,任憑兩人在那耍猴戲似地大呼小叫,微微冷笑。
隔壁房間內,費軍和曹隊均是精神一振,後者叫道:“來了!”
砰!
端杯的那警察也撲了過去,一拳砸在溫言腦袋上。
哪知道溫言沒叫痛,他“嘶”地一聲甩着拳頭跳了起來,叫痛不迭:“我草!好硬的腦袋!”
按着溫言的那警察沒聽清他說什麼,右拳疾揮,命中了溫言左臉頰。
撲!
那警察後面的第二拳沒來得及揮出去,抱着拳頭跳了起來,步同伴後塵地叫起痛來:“痛痛痛痛……這傢伙臉是什麼做的?”
隔壁,費、曹兩人全看呆了。
原本準備收拾一下溫言,想不到竟然是這結果!
費軍剛纔跟溫言動過手,看看自己左臂,臉色大變。
這小子果然有古怪!
曹隊看得直跳腳:“蠢貨!不知道拿東西砸啊!這傢伙腦袋能比椅子硬?”正要過去提醒他們,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曹隊一愣,摸出手機看清來電是誰,忙朝費軍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接通了電話,陪着笑臉道:“姐夫,找我有事?”
費軍醒悟過來,知道是中心分區的樓局長打來的電話。
電話另一端,一個略顯蒼老的男聲道:“工作時間不要叫姐夫!曹隊長,你那是不是抓了個打人的年輕人?叫什麼溫言的。”
曹隊一呆:“姐夫啊不,樓局,你怎麼知道?”
另一端的男聲沉聲道:“他犯了什麼事?”
曹隊不敢不答,把溫言闖進仙樂大廈的事說了一遍,當然添油加醋,什麼行兇強,奸未遂、重傷工作人員之類的加倍描述。
聽完後,那頭的樓局長若有所思地道:“性質很惡劣啊,看來得移交刑事那邊處理了。”
曹隊正中下懷,笑道:“我這邊正初審,搞完了立刻移交,姐夫,啊不,樓局,你怎麼也知道這事了?”他的計劃中就是要把人移交之後,今晚在拘留所動手,否則要是在他手上嫌犯死了,將來查起來他可脫不了干係。
另一端的樓局長哼了一聲,道:“有人打電話來向我討人情來着,但這傢伙罪行這麼嚴重,這事必須秉公辦理。行了,你忙你的,我會應付那些個以爲有點錢就能肆意踐踏法律的傢伙!”
電話掛斷了。
費軍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曹隊長把事情說了一遍,疑惑道:“到底是誰給我姐夫打電話?”
費軍沉吟片刻,道:“我聽說這個溫言除了趙富海之外,還認識一些大老闆,可能是他們。不過樓局長既然都這麼說了,應該沒問題。”
曹隊長振作精神,哼道:“看來得我親自動手了,你在這看着,我收拾丫的!”
費軍微微冷笑,看着他出了房間。
姓溫的,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哪知道出了房間的曹隊竟然過了四五分鐘還沒進入審訊室,費軍心中納悶時,審訊室的門忽然開了,曹隊走了進去,看着兩個警察在裡面抱着腳坐在椅子上,錯愕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警察痛苦地道:“曹……曹隊,這小子真tm硬……”原來剛纔揮拳打人自己反而受創,兩人均改變了方式,上前拿腳踢,孰料踢了幾下,兩人反而被震得腳疼,脫了鞋一看,竟然腳腫了!
曹隊臉色瞬間大變,暴怒道:“誰準你們毆打嫌犯的?!”
這話一出,不僅兩個警察,隔壁的費軍也是一呆。
這傢伙怎麼回事?
曹隊劈頭蓋臉把兩個警察一通痛罵,足足了三四分鐘,才突然想起來般一拍腦袋,過去把一直躺在地上的溫言扶了起來,陪着笑臉道:“小溫不好意思啊,我管教手下不嚴,沒事吧?”
溫言還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動聲色地道:“沒事,該問的也問差不多了,我可以回拘留室了吧?還是……你也想來兩下?”
曹隊毫不猶豫地道:“還回什麼拘留室!我們已經查清了情況,當時你是屬於正當防衛,我已經讓人去把當時襲擊你的保安給抓了起來,你先回家,等有了結果,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加上隔壁的費軍均目瞪口呆。
尼瑪什麼情況?
溫言心念一轉,微微一笑:“那就有勞了。對了,麻煩你跟隔壁的那傢伙說一聲,這筆帳還沒完,他和費星只有一個下場。”
曹隊剛剛給他解開手銬,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隔壁有費軍,肥軀一震,下意識地道:“什麼下場?”
溫言笑了笑,沒多說半句,朝門口走去。
那邊的費軍臉色難看之極。
他當然想不到溫言的聽力已經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強悍,雖然隔音效果好,可是這麼近的距離又怎麼能瞞過他耳朵?
那邊曹隊送走了溫言,回到了隔壁房間,臉上露出尷尬神色:“剛纔我出去又接到個電話,是我姐夫打來的。”
費軍壓着怒火:“到底怎麼回事?”
曹隊嘆道:“姐夫口風大變,讓我放了他。”
費軍沉聲道:“但剛纔他還說要公事公辦!”
曹隊苦笑道:“剛纔他接到一通上頭打來的電話,要他放了溫言,你說他還怎麼公事公辦?”
費軍愕然道:“上頭?什麼上頭?”
曹隊壓低了聲音:“據說是從軍委副委員長封遠空的辦公室打來的。”
費軍一震:“什麼!”
曹隊唉聲嘆氣地道:“你當我不想賺點外快嗎?但這次……費部長,實在抱歉,力有不逮,力有不逮啊!”
同一時間,溫言已經出了警察局,立刻看到靳流月那輛拉風的豪車正停在警察局大門前。
車上,靳流月臉色不悅,看着他走近道:“怎麼回事?突然又大發神威,跑到人家仙樂大廈去鬧事?”
溫言上了車,坐到了副駕位置上,若無其事地道:“沒什麼,有人欺負我朋友,一時忍不住而已。”
靳流月蹙眉道:“溫言你根本沒當我是你的夥伴,什麼都不告訴我,枉我還找乾爹幫忙救你出來。”
溫言笑道:“原來是封老出的力,我還以爲會從另外的途徑得到幫助呢。不過都一樣,嘿!”
靳流月不快道:“別扯開正題!”
她旁邊的冥幽忍不住道:“溫言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溫言轉頭看她,淡淡地道:“你自己的事還沒忙完,何必管我的私事?坦白說,我幫的是以前一個老朋友,不算什麼大事,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事情涉及到她的隱私,不便多說。這和立場無關,我現在是否當你是夥伴,難道還要細說嗎?”
他這麼說等於變相的服軟,靳流月火氣頓時消了下去,嬌哼一聲:“這還像句人話。算了,你去哪?”
溫言轉頭看向前方:“送我回桐子巷吧。”
……
到了桐子巷後,溫言下了車,目送靳流月她們離開,才進了巷子。
進入四合院時,溫言立時發覺情況有點不對,看着院中的情景,不由微怔。
院內,被他安排過來的張韻正怒瞪着跪在面前的公孫利,酥胸起伏不休,似乎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一旁,劉鬆冷眼旁觀,直到見溫言進來,才揚聲道:“溫哥。”
溫言走了過去:“怎麼回事?”
張韻回頭看到他安然而歸,怒色頓時轉爲欣喜,撲了過去:“你沒事太好啦!”
溫言把她輕輕摟住,任這受盡苦難的女孩在藉擁着自己尋找慰藉,目光落向垂頭喪氣的公孫利:“發生了什麼?”
劉鬆輕咳一聲,說道:“兩個人有點爭論,不過不是什麼大事。”
張韻從他懷中退開少許,慍道:“他想求我原諒他,但我怎麼可能原諒他?”
溫言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恍然大悟。
公孫利沒有愧對他的名字,以利爲先。他知道溫言和張韻的關係,所以見到後者到來,立刻主動向張韻請求原諒。試想,假如張韻原諒了他,溫言豈會不幫他?
公孫利苦笑道:“我知道我錯了,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小姐,我願意幫助你們弄倒費星,這還不夠嗎?”
溫言見張韻慍色不消,忙對她道:“剛纔沒來得及問你,你是怎麼知道費星他做過那些事的?”
張韻轉頭瞪了公孫利一眼:“我不想在他面前說。”
溫言朝公孫利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從地上起來,道:“你們聊,我回屋去。”
等公孫利離開後,溫言才帶着張韻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給她倒了杯水,和她對桌而坐。
張韻把杯子端在手裡,垂目道:“我從頭說起吧,那是我去m國療養傷勢一個月後的事了。”
當時張韻傷情好得差不多,卻突然聽到噩耗,父親在家中暈倒,震驚下立刻趕回了家。
在醫院裡,她見到了張千隱最後一面,彌留的父親只來得及說一句“保護好小治”,就閉上了眼睛。
從此再沒有睜開。
隨後,處理完喪事,張韻作爲第一順位繼承人,被推上了仙樂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才發覺公司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危機,同時也搞明白了父親爲什麼會生生氣死。
但她的興趣並不是在經營方面,過去讀書,修的也只是廣告學,哪懂得如何將危機中的仙樂救出來?
就在那時,張千隱的助理費星提出了整套復興方案,以修復仙樂在業界直線下滑的聲譽。張韻知道父親以前很重視他,只得採納了他的方案,並且最後在短短兩個月內,確實仙樂集團達到了預期的恢復目標。
就在張韻以爲父親所遇得人,自己以前錯判了費星的爲人時,一件令她震驚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