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風后知後覺,眼看着母親被她撞倒在牀榻邊,腹部的傷口血流如注,愣愣地伸手摸了摸胸腹部,再看了看手上的鮮紅,她都依然沒覺出傷口的疼痛。她只是心急,老父額上的傷口、老母腹部的傷口,父母年紀大了,要儘快找大夫來才行啊!
對!找大夫來!
王惜鳳便是立即往門外衝,她要去找大夫來!
她卻忘了,她身後還有個王七十。
那王七十,當真是有備而來。他帶着一把小刀,也只是想,若是王惜鳳反抗,他便可以用刀來脅迫王惜鳳。剛剛,他是被王母逼急了,纔是腦子一熱。當手中的小刀當真刺入了王母體內,熱血噴濺到了他的雙手、臉上,他也是瞬間酒醒了的,內心懼怕着自己惹了大禍了……怎麼辦?王七十這一個瞬間也是六神無主的。
“撕拉!”一聲,當王七十接連也劃傷了王惜鳳的胸腹。他愣愣地看去,卻是看到,王熙鳳被劃破的衣服下面,鮮紅的傷口附近,裸露出的是更顯雪白的肌膚……
在王惜鳳轉身的瞬間,王七十吞嚥了一口口水。也正是王惜鳳那毫不防備的一個轉身,叫王七十心道,好機會!既然禍已經闖下,那他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啊!”王七十衝了上來,趕在王惜鳳衝出門外之前,將王惜鳳一把拉了回來。王惜鳳毫無防備,這一下,便是被王七十牢牢地抱住,掙扎無用,唯有放聲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王七十回頭看了看牀邊,倒地呻吟的王母。那眼中毫無憐憫,只覺得礙事!
最後,王七十的目光定在了旁邊的方桌上,便是一手拉着王惜鳳,另一手胡亂將桌面上的茶盞全部掃翻在地。然後,他將王惜鳳按倒在了桌面上。這麼野蠻的動作,惹得王惜鳳胸腹間的傷口更是涌出了大片鮮血。那鮮紅的顏色,染紅了王惜鳳胸口的衣襟,染紅了王七十的雙眼。
“哈哈哈哈!”王七十肆意地大笑着,撕扯着王惜鳳的衣衫。他並不顧王惜鳳的掙扎,哪怕那掙扎叫王惜鳳流出了更多的鮮血。
流了太多的血,王惜鳳的嘴脣早已毫無血色,力氣也漸漸地在流失,就要……再無力反抗了……怎麼辦?難道她王惜鳳今日就真的要被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給糟蹋了,就要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老父母、被老父母看着……
“救命!救命!來人啊!救命啊——”王惜鳳放棄了手腳上的掙扎,改用全部的力氣放聲呼救。那聲息,卻其實也已經很弱了。
“哈哈哈哈!你還叫什麼?你都不反抗了,根本就是已經……娘子,你就從了我吧,往後我會對你好好的。”王七十的腦回路也是……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撕拉!”王七十手下一用力,王惜鳳賴以蔽體的就只剩下了那一個殘破的肚兜。
“唔!”王母強忍着腹部的劇痛,勉強爬起神來,再次衝向了王七十。
卻二倍王七十反手便輕鬆一把甩開。
“通!”的一聲,王母這一次到底,便是再爬不起來,暈死了過去。
“娘!”王惜鳳無法去查看老母的死活,悲觀地看着老母親身體下蔓延出來的血跡,便是覺得老母要死了。她哭了,哭得那麼絕望,那麼楚楚可憐。
這一切,看在已經瘋狂的王七十眼裡,卻更激起了他……
“哐!”這時,虛掩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
昏暗的房間內,月光突然涌了進來,王七十也是片刻睜不開眼睛。
下一刻,王七十已經被來人一腳踹飛。
王惜鳳藉着月光,只堪堪看清了來者何人……三個人,爲首一人穿着捕頭的衣衫,另外二人是捕快的衣衫。啊,太好了,她們一家得救了……王惜鳳便是再支撐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那小捕快依然唾液橫飛地津津樂道着。她不聽,也已經猜到了。
相捕頭當日正是帶着這講話的小捕快,還有另外一個,救下了王惜鳳一家。一個小捕快負責收押了王七十,一個小捕快被派去請大夫。這段時間內,相捕頭是親自照料着王惜鳳一家。王老爹沒什麼大事,還有意識,只是怕血,渾身無力。相捕頭將其扶起,先送到了座位上。然後他一一抱起王母和王熙鳳,並排送到了牀上。因爲二女皆是胸腹部傷口,而且王惜鳳還……相捕頭在把人安置好之後,立即便是詢問着王老爹,“這房間內衣物何處?”
王老爹卻說不出話來。
最後沒有辦法,相捕頭只好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王惜鳳的身上,然後也顧不上血污,直接將王惜鳳的棉被爲母女二人蓋上。
還好,最後王惜鳳一家都保住了性命,不甚大礙。只是,王母要臥牀休養月餘。王惜鳳那傷口半月就痊癒了,至今卻最後也是留下了一條疤。
那一個月間,相捕頭時常去探望王惜鳳一家,不但幫着抓藥,藥錢也是相捕頭付的,力所能及的,還多多付出勞力,幫助王老爹搬運貨物。
想也知道,王惜鳳痊癒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相捕頭那件外套洗乾淨了,珍惜地收在自己的衣櫃裡,卻遲遲不還,根本都不敢正眼去瞧相捕頭,更不敢跟相捕頭搭話,那就是小丫頭已經……
一日,也已經無大礙的王母做了一桌子好菜,晚上宴請了相捕頭,是爲答謝。
席間,王老爹喝了些酒,是早看出女兒那小心思,有意試探,也實屬誠心,問相捕頭道:“相捕頭還不曾婚配,覺着我家惜鳳如何呀?”
相捕頭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好啊!鳳兒妹妹自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兒啊。相某若是有朝一日能討到像鳳兒妹妹這般的好女孩兒爲妻,那是相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王惜鳳聽了這話,頓時臉色緋紅,尋了個藉口,“娘,廚房是不是還有一道湯?女兒去看看好了沒。”說完跑走。
不多時,王惜鳳回來,手中端着的卻不是湯碗,而是捧着相捕頭那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