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清影啞口無言,怎麼會是他,難道這真是命中註定,還是隻是巧合。申屠霸笑了:“是我,就是我,清影,這回你知道了吧!我們就是命中註定要在一起的。”
“是嗎?命中註定?”顧清影淡然:“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認爲過。”
申屠霸走到顧清影面前,站定,從懷中拿出了她剛剛在河燈裡的紙條,然後有遞給她一支藍色珠花簪子,那是昨日,她沒有買下的,他,竟去把它給買下了。心,微微顫抖着。
申屠霸輕輕地將簪子插進了顧清影髮髻中,淡笑:“真好看!”
顧清影凝視着他,卻不語。良久,申屠霸淡淡道:“清影,跟我皇城吧!好嗎?”
回去?回皇城?好不容易從那個冷血無情的是非之地出來,爲什麼還要回去。況且,她是絕對做不出背叛顧詩涵的事的。
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有太多的牽絆,有太多的……總之,有些事,不是回去,這麼簡單。半響,顧清影淡笑:“既然我當初決定從皇城出來,現在,我便不會再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客棧了。”話音未落,便轉身,離去,腳步輕盈而加快。
她能依稀地感覺到,申屠霸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心,波瀾起伏着,顧清影也不知道此時的她,心情如何。直到走到客棧,才漸漸平靜下來,夜色已經大黑,許是,今晚是河燈會的緣故。顧清影將剛剛申屠霸爲她戴的簪子拿下來,緊緊地攥在手中,望着月亮,今夜的月色,可真美啊!
顧清影淡淡一笑,看來今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顧清影緩緩睜開雙眼,看來今日是個天氣晴朗的好天氣。
寶笙推門而進,顧清影見寶笙臉色不好,輕問:“怎麼了?看你的樣子不開心?”
寶笙嘆息:“小姐別提了,昨夜我的河燈……”說着,寶笙便哽咽住了。
“你的河燈怎麼了?”顧清影淡笑:“可是被什麼翩翩公子拿到了。”
寶笙擺擺手,咬着脣望着她,道:“什麼翩翩公子,是一個將近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當時,就給我嚇跑了。什麼破河燈節啊!寶笙再也不想玩了。”
顧清影淡笑不語,卻聽寶笙凝視着顧清影,笑問:“對了,小姐的河燈可被什麼翩翩公子給拿去。”
顧清影略略沉吟,道:“沒有,沒有人拿到我的河燈。賣花燈的老闆說得對,像我這樣的梨花花燈是沒有願意拿的。”
寶笙點點頭,卻也沒懷疑,畢竟,那日,賣花燈的老闆也曾說過,顧清影的梨花花燈或許會沒人拿的。
“咚咚咚——”寶笙忙去開門,竟是石磊,只聽他道:“王爺已經點好了飯菜,兩位姑娘快去用膳吧!”
顧清影緩緩走來,隨着石磊下樓,只見申屠霸早已在此等候。
吃飯的時候,石磊一直沒怎麼動筷,申屠霸輕問:“石磊,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石磊猶豫了一下,道:“是這樣的,行宮那邊來信說,皇上問您現在在哪兒,讓您快些回行宮呢!”
申屠霸聽了,皺眉,凝視着顧清影,這熟悉地神情牽起顧清影心中的疼。終於,申屠霸開口了:“我知道了,我今日就回去。”
他今日就要走?顧清影的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心,再次被掀起。
許久,
許久,申屠霸又道:“石磊,你在這兒保護清影,她去哪兒,你就去哪兒。記住,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申屠霸話音剛落,顧清影便放下筷子,冷言:“我自己一個很好,不需要任何人保護。”說完,便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顧清影愣愣地坐在牀上,寶笙在一旁嘮叨:“小姐,你真的確定好了,王爺可馬上走了。”
“小姐,難道都不去送送他嗎?”
“小姐啊!你倒是說說話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
顧清影咬緊下脣,拼命地壓制着,不讓眼淚滑落。
可是,終究,淚還是奪眶而出,一滴一滴,睡着臉頰滑落而下,打溼在手背上。
不可以,不可以,他不可以走。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總有辦法的,對於顧詩涵,總會有辦法的。
終於,顧清影猛然站起身,推門而出,下樓。申屠霸剛剛上馬,他看着顧清影,輕笑:“怎麼?是來送我的?”
顧清影揚起頭,淡淡然:“帶我一起走吧!我跟你回去。一起面對一切。”
申屠霸俯視着顧清影,難以置信。顧清影見他不語,笑了:“怎麼?你這是不願意帶我一起走嗎?”
申屠霸慢慢地伸出手,顧清影輕輕地搭上去。申屠霸一用力,將顧清影拉上馬,用手緊緊環繞在顧清影的腰間。
“爲什麼?爲什麼突然願意跟我走了?”申屠霸地話語,柔柔地在顧清影頭頂響起。
顧清影笑了:“因爲你是我的命中註定啊!”
申屠霸笑出聲來,他從來沒有像今日希望高興。她,終於,肯隨自己回去了,是的,他相信天意,這就是命中註定。
顧清影,她,總是能讓他莫名地欣喜,沉寂的心一次次顫抖着。這樣緊緊地抱着她,真實地觸感讓他感到莫名地幸福。
幸福,是一種心甘情願的淪陷。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孤獨,再也不會心灰意冷了。
因爲,有她在身邊。
“清影,有你在,真好!”申屠霸淡然。
顧清影淺淺一笑,依偎在他的懷中,是的,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