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每天看都沒看夠嗎?快點來坐下。”白若羽看見姐姐一轉身,就死死的盯着秦懷玉,眼裡閃着泠泠的光,讓他不覺打了個寒噤,立刻說道。
“哪有每天看,他不是整天忙着公司嗎?不知道多少天沒回家。”白小米緊緊攥着手,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提醒不要在家人面前失控。
“很快就不忙了,原本讓他負責的版塊,已經暫停,以後有的是時間陪你。”白奇駿開口,雖然小米極力掩飾着情緒,他依舊聽出怨氣。
只是這怨氣的原因,白奇駿沒有猜對。
“真的嗎?公司以後不忙了?”白小米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她必須轉移注意力,否則看見秦懷玉,她就想掐死他。
“過段時間就是淡季,基本上沒什麼事。”張子妍不想讓女兒知道太多,接口說道。
“姐,你想喝點什麼?”白若羽也幫着轉移話題,他們都不願讓白小米知道公司快破產倒閉。
“來點白酒,隨便什麼都行。”白小米的手指突然微微顫抖起來,因爲秦懷玉拉開她身邊的餐椅,坐了下來。
她急需用酒精來鎮定自己。
“看看,丫頭和你一個德行。”張子妍看了眼白奇駿,嗔道。
“是你胎教沒做好。”白奇駿微笑,寵愛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誰能看出他是一個千億資產在瞬間蒸發掉的總裁?
就連秦懷玉看他的眼神中,都有幾絲尊重。
一個男人能夠修煉到這種境界,值得所有對手去尊重。
就連一直對父親不滿的白若羽,在這段時間裡,對白奇駿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他擁有一對令人羨慕的父母,他們的處事風格和心理素質,讓白若羽爲之驕傲。
“小米,陪我喝點純正的糧食酒怎麼樣?”白奇駿想到二十年前,每天喝二鍋頭的歲月。
“好。”白小米感覺靠近秦懷玉那半邊身子開始發麻,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變形,所以她儘量用最少的語言表達,免得被聽出異樣。
“瞧瞧你們這父女,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張子妍搖搖頭,起身爲老公拿酒。
她知道白奇駿表面上鎮定如常,可其實也想借酒澆愁。
用張子妍的玩笑話來說,白奇駿是悶騷型男人,外露感情的機會可不多。
女兒這點也像爹,悶頭悶腦又面癱,可惜性格沒老爹的那份強勢,這讓白小米看上去很矛盾,如果能冷酷點,面癱臉會有女王風範,偏偏她那副表情很像發呆的貓,既沒有女王範,又不像御姐,除了呆就是呆,完全沒駕馭男人的能力……
要是什麼時候,她能把秦懷玉管的死死的,張子妍也就放心了——她並不知道秦懷玉準備離婚的事情,更不知道秦懷玉的真實身份。
這一點,白奇駿做的很好,對自己最親愛的老婆都沒有透露半句死守的秘密。
不過,越是沉得住氣的人,越容易成功。
就如秦懷玉花費了一兩年的時間,慢慢靠近白家,撒下一張近乎完美的網,從網絡接觸白小米,瞭解她的
性格和她的家人,然後順理成章的成爲白小米的相親對象,再到兩個人結婚……
一切都沒有任何人爲的痕跡,就連白奇駿在最初都被矇騙過去,而張子妍更是到現在都被矇在鼓裡。
“你也喝點。”白小米和老爸幹了幾杯之後,終於鎮定了點,一把抓過酒瓶,給秦懷玉的高腳杯裡倒滿了白酒。
“小米,我喝不慣這種酒。”秦懷玉想阻止,低低的說道。
“我知道你喜歡紅酒,然後燭光,鋼琴曲,美……”白小米差點將美女說了出來,幸好打住了話,“美式風格的生活,不過今天……”
“小米,懷玉他不喜歡這種口味的烈酒,彆強求人家。”白奇駿微笑着說道。
“既然是一家人,口味總要統一統一嘛,要不每次吃飯都各點各的,多沒勁?”白小米說着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顫,張子妍沒有注意到,白奇駿卻比女人還敏感的抓住她的異常。
“懷玉,那你少喝點,這孩子固執起來很可怕。”白奇駿半開着玩笑說道,眼裡卻閃過一絲心疼。
沒有想到,他親手將捧在掌心的女兒,推到深淵裡。
真想立刻讓他們離婚,可是……小米早就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吧?無論以後怎麼處理,都會成爲女兒生命中的一道裂痕,修補不起。
那個叫蘇若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修復她的傷口。
白奇駿有些醉了,喝完酒,飯也沒有吃就回到房間,像是喝傷了身。
“老公,沒喝多吧?”張子妍隨即也回房,端着水果拼盤,怕白奇駿悶酒傷身。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傷感。”白奇駿半靠在牀頭,翻着一本書,淡淡的說道。
“我們還能東山再起,現在有懷玉這麼得力的人在,你擔心什麼?”張子妍湊到老公身邊,抓過他一隻手,輕輕的揉捏着。
“如果他一直在,說不準半年後,股票就能復牌,公司還是白家的公司。”白奇駿話中有話,“可現在,我們的處境非常艱難,一旦被合併或者收購,華宇集團就不是你我打下那片天下的華宇。”
“如果?你什麼意思?懷玉他會離開?”張子妍臉色一變,緊張的問道。
她不知道,白奇駿肩負着怎樣的壓力,他讓妻子和兒子看到最樂觀的一面,把所有的危機都藏在心裡,不願說出真相,讓妻兒承受更大的壓力。
能夠多讓自己的至親開心點,他寧願挑起所有的重擔。
所以,白小米到現在爲止,似乎是最幸福的人。
因爲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懂。
只不過,從昨天晚上開始,這份幸福就蕩然無存,白小米寧願面對快要崩塌的事業,也不願面對決堤的感情。
看着弟弟把醉了的秦懷玉扶回房間,白小米鎖上房門,看着躺在牀上被她用烈酒灌醉的秦懷玉,眼神慢慢開始變化。
與平時的迷糊茫然完全不同,她的眼神變得冷銳,有幾分白奇駿的鐵血威嚴,更多的是恨意凝結起來的雪光。
一步步走到牀邊,白小米伸出手,落在秦懷玉的領
帶上,她可以用這根東西,把爛醉如泥的秦懷玉勒死……不過,她纔不會做那麼傻的事,她還要好好享受生活,怎麼可能去監獄待下半生?
將秦懷玉的領帶扯掉,再將他的襯衫扒開,白小米鼻尖冒了汗,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因爲緊張。
他的身材還是完美的像雕塑,胸肌壁壘分明,腹肌的形狀也很性/感,又不會顯得嚇人。
白小米喘了口氣,她今天控制的很好,沒有喝醉,剛好微醺,正是酒壯慫人膽的時候。
今天晚上她打扮的這麼好看,這男人居然一句都沒誇她——哦,是沒有一個人誇她,全家人都用見鬼的眼光看着她……這多少讓白小米有點泄氣。
幸好有酒,酒精真是好東西,讓她很快就不在乎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在乎,因爲,秦懷玉已經醉成這樣,他根本就分辨不出美醜,也不需要她引誘。
只要今天能完成自己目標,就是成功。
“嗒”,皮帶扣打開的聲音,讓白小米的神經也跟着嗒的響了一聲。
她的嘴裡泛起一股苦澀,不由咂咂嘴,盯着他的皮帶頭,那上面清楚的印着自己的臉,對她而言,太精緻,也太陌生的一張臉。
補上他欠她的,不……應該說,補上他欠婚姻的完整……
白小米突然笑了起來,她果然是一直特立獨行的豬,居然用這種報復的方式……說出去會被所有人嘲笑吧?
而且,秦懷玉明天早上醒來會生氣或者懊惱嗎?
她希望看見一張鐵青的憤怒的臉,雖然很可能會失望……
拉開他的皮帶,白小米發現自己的手指在顫抖,她明明喝了很多酒,早就做好了準備,爲什麼這一刻還要顫抖?
當手指來到裡面白色的底褲邊緣時,白小米咬了咬牙,手指勾住那做工考究,用料精良的底褲,準備用力一拉……
微微發抖的手突然被攥住。
白小米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擡起頭,對上一雙極亮極深的眼眸。
她像是大海上的一根羽毛,立刻被巨大的旋渦吸進去,感覺到窒息的死亡氣息。
不是醉了嗎?剛纔在飯桌上秦懷玉差點失態,勉強走去沙發上坐着休息,被白若羽扶上來時,一副醉的站不穩的模樣。
“做什麼?”秦懷玉低低的問道,帶着濃濃的烈酒味。
“你說呢?”白小米的嘴脣動了動,她想用輕鬆的語調反問,可聲音像是被沉入了深海,每吐一個字,都用盡力氣。
“我累了,陪我睡一會,別亂動。”秦懷玉的吐字還很清楚,他的眼神也是清明而警覺的。
如果不瞭解他的人,一定以爲,他剛纔是裝醉。
假如安澤明或者蔣鑫叡在這裡,就不會這麼認爲。
秦懷玉是真的醉了,他越醉越警覺,這是出於自保的本能。
越虛弱的時候,越不能被人乘虛而入。
“昨天晚上沒睡好吧?”白小米扯了扯脣角,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不開心的事,可是看見秦懷玉那張臉,就忍不住想狠狠扇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