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徐瑞拉緊了繮繩,跳下馬來,孫毅也下馬,孫毅下馬之後,趕緊拱手對徐瑞說道:“草民還有事,先行告辭,叨擾了,叨擾了。”孫毅起身想走,不料卻被徐瑞一把給拉住了。
“哎,來都來了,就別走了,進來一塊出出主意嘛。”徐瑞拉着孫毅進了縣衙,孫毅想走,但是徐瑞這條胳膊跟鐵鑄的一樣緊緊的把孫毅給箍住,生生的把孫毅給拖進了縣衙。
張同海正盯着一份文書在看。徐瑞一腳踹開門之後就闖了進來,把張同海嚇了一跳。
“張大人,知道了吧,咱們怎麼辦?朝廷可能是要追究下來了。”張同海有些懵,不知道徐瑞爲什麼要來找自己,不過張同海確實是不想徐瑞走,雖然徐瑞帶兵把安仁境內的土匪差不多給全滅了,但是最重要的那夥倭寇還在逍遙法外,張同海實在是寢食難安,不過徐瑞現在這個做法,已經是大罪了,武將私自跟文臣結黨,這在洪武永樂的時候,是肯定是要治罪的,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也並沒有那麼恐怖了,而且經過文臣集團一個多世紀潛移默化的打擊,廠衛這兩個衙門,也主要是針對京城和周邊幾個番邦了,沒有趴窗戶的心理變態了。
“呃,這個徐將軍還是等朝廷的欽差來了之後在看吧。”張同海也不想沾這個事,只能敷衍徐瑞,徐瑞聽了嚇了一跳問道:“欽差?還有欽差?”
孫毅快被徐瑞這二傻子給愁死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知道有欽差要來找他。
張同海拿出了那份文書,對徐瑞說道:“這文書不就是李石麓發過來的嘛?”徐瑞在自己兜裡摸了半天,掏出來一份文書看了一會,終於瞅到了這份文書的落款。
徐瑞瞅着文書問道:“這個李石麓我好像在哪聽過,好像挺耳熟的啊。”徐瑞問道。
張同海說到:“李石麓是丁末科的狀元,也算是我的同窗了。”張同海說道。孫毅這纔想起來,這個李石麓就是明末著名的狀元宰相李春芳啊,不過這個李石麓的運氣好像不太好,因爲李春芳這一個丁末科的大神太多,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李春芳就是當了宰相,而孫毅隱隱約約記得,張同海好像也是丁末科的。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張大人,幫幫在下吧。”徐瑞感激的看着張同海,孫毅終於知道這貨爲什麼來找張同海了,估計這貨早就知道欽差和張同海是同窗,所以特意來拖張同海下水的。
“呃,那個沒什麼事的話,草民就先告退了。”孫毅瞅準了機會,剛想走,不料張同海和徐瑞異口同聲的喊到:“不行!”孫毅無奈的說到:“這些都是你們這些達官顯貴的事情,跟我這個平頭老百姓有什麼關係啊。”
“之前你答應了幫我想辦法了,現在到你展示的時候了。”徐瑞說道。孫毅現在越來越覺得徐瑞這個扮豬吃虎的套路十分成功了,人還是要傻一點的好。
“確實沒準備好,所以小人是不是能夠先行告退?”孫毅剛想走,就被徐瑞給一把給拉了回來,徐瑞對孫毅說到:“不行,你不能走,你主意多,你走了我怎麼辦?”徐瑞可憐巴巴的盯着孫毅說到。
“不是,你說不行就不行?你說了……”孫毅忽然腦子裡靈光一現,孫毅拍了徐瑞一巴掌說到:“我有辦法了!”
徐瑞和張同海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神裡讀到了這貨想跑的信息。徐瑞朝着門外的親兵吩咐了一聲,說道:“把門關好,別讓孫先生跑了。”
“我去你**的,我真有辦法了。”徐瑞不敢相信的瞅着孫毅問道:“行吧那你說吧。”
“嘿嘿,其實也不算是辦法了……”孫毅嘿嘿一笑。
徐瑞站起來說道:“來人!”
“不是,你聽我說,王元說他們是龍虎山的道士,他們就是道士了?龍虎山天師府姓張又不姓王。”徐瑞有些懵,問道:“什麼意思?”
“他王元不過是江西布政使,又不是張天師,龍虎山上的人是不是匪,那得張天師說了算。”徐瑞說道:“我當然知道龍虎山是張天師說了算,但是王元說的,不是龍虎山張天師說的嚒?”
孫毅對徐瑞說道:“之前張老爺子和老東西被王元關起來的時候,在布政使大牢裡,發現有被王元整治的道士被一塊關押,王元而且對他們自己人遠比對張家莊的很要狠厲的多。”
這件事徐瑞知道,但是之前並沒有仔細想過,現在聽孫毅這麼一說,徐瑞忽然恍然大悟,對孫毅說到:“你的意思是?”
孫毅繼續說道:“現在咱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先上龍虎山去看看張天師的態度。”
徐瑞想了想,繼續說道:“恐怕不行,就像張大人說的,欽差馬上就到了,欽差一到,我恐怕就必須帶兵回南京了。”
徐瑞說道這裡,徐瑞和孫毅不約而同的把目光對準了張同海,張同海有些懵逼的問道:“你們想幹嘛?孫毅,戶部下來視察的人也快來了,我最近沒空!”張同海剛想撂挑子,徐瑞就大喊道:“來人,就地紮營,咱們就賴在張大人這裡不走了!”
孫毅清楚的看到,張同海氣的鬍子都在打哆嗦,徐瑞繼續說道:“張大人,我知道你也不想我走,你就幫幫卑職吧。”張同海瞅着徐瑞那張欠揍的臉就想動手,不過掂量了掂量,覺得自己打不過,在牙縫裡蹦出了一個:“行”字。
徐瑞哈哈大笑,對張同海賠禮道歉道:“既然張大人說了,那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卑職告辭。”徐瑞見好就收,頭也不回的就跑了,孫毅想着具體該怎麼做的時候,沒想到徐瑞拎起孫毅就跑。
“哎,不是,你把我放下來,你要幹嘛。”孫毅就像個布娃娃一樣被徐瑞一隻手拎着,孫毅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