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無施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有理有據。
一衆丐幫兄弟聽得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不少兄弟頗有同感。有些忍不住點頭稱讚。
葉青倒是沒想到,這計無施,看着粗莽漢子,竟然能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倒不禁有些佩服起來。
何小九道:“計老大,你所說也並非沒有道理。若果真如此,自然是我們天下丐幫兄弟的大福。”
計無施環視各位:“看來各位也認同我計某。
不瞞各位,近來總有兄弟說我計某不顧道義,爲一己之私,殘害兄弟。說我計某專橫霸道,眼裡容不得他人。
其實都是對計某的誤解。計某當真是冤枉的很。計某不惜揹負罵名,不辭辛苦,又爲的是哪樣?
還不是爲了我丐幫兄弟的前途幸福!我計某還不是希望能聯合更多的兄弟,壯大我丐幫聲勢。只要我們聯合起來。別人便不敢小瞧我們。”
還是何小九比較清醒,何小九道:“計老大所言有理。我也認同丐幫兄弟應道聯合起來。只不過,既然是聯合。就該有個主次。聯合之後,誰爲大誰爲小?又該如何說?”
計無施見自己的謀略有效,當即哈哈一笑:“何兄說的是。既然聯合,自然有大有小。否則還是一盤散沙。當今天下,從古至今,自然是能者居之。何兄以爲如何?”
何小九笑道:“以計老大看來,何爲能者?莫非誰人多,誰勢力大,便可攜衆以多欺少,以大壓小?恃強凌弱?”
計無施道:“看來何兄,對老哥我還是有誤會。我計無施可不是那種仗着人多勢衆,以強壓迫。何兄試想,既然聯合之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兄弟,傷了誰,都是我丐幫的損失。我計某本爲壯大丐幫,此舉豈不是自己傷自己。
計某今日若不是帶着誠意來。計某大可以直接派上幾百上千弟兄。何苦自己來?”
在場的人,心中不禁好笑。說的好像你不是這樣的人?說的好像這樣的手段你還用的少了。
這時,一個小乞丐,從外面進來。走近何小九,附耳說了幾句。何小九臉上大變。
何小九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瞪着計無施。
計無施頗有深意的看着何小九。
何小九終究還是忍住,沒說出來。
何小九臉色變了變。一轉,語氣平和道:“既然計老大是個講江湖道義的人。在下佩服。看來計老大今日是勢在必得。還請計老大說說,如何是‘能者居之’?”
計無施見計謀得逞,展顏笑道:“咱們聯合之後。就只有一個大杆頭。餘着無分你我,都是一家兄弟。讓底下小弟門打的你死我活,也沒什麼意義。
既然大家要共尊一個杆頭。自然是要比比哪個更適合當大杆頭?比試自然在杆頭之間。也不勞兄弟們辛苦了。這也是咱們做老大的,體諒兄弟們。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衆人其實隱隱猜出計無施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了。
何小九道:“計老大體諒兄弟們。在下佩服。既如此,還請計老大劃出道來。”
計無施道:“好。何老弟爽快人。我計某就欣賞你這樣的聰明人。說道比試,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若想統領衆人,另一衆兄弟敬服。自然要比比本事了。
老兄我也不勞累弟兄,就自己辛苦點。我和你們的杆頭,哦,對了,你們還沒有杆頭。這樣,我吃虧一點,你們推舉一人,任何幫中弟子都行。只要贏了我,我便尊他爲大杆頭,俯首聽命。反之,若是區區在下,僥倖獲勝,你們便歸順與我。如何?我計無施最講公平了。”
衆人心裡暗罵:你這擺明了欺負我們沒人是你對手。跑這來賣好兒,裝善人。還講公平?你這分明是十拿九穩,才裝裝樣子,好收買人心。不然早帶着一羣人來硬搶了。
衆人面面相覷,無人敢應。一來,這些人自知絕不是計無施的對手。計無施一來,就對着一個兄弟出手,雖然是那位兄弟先出手。但是他處處挑釁,出言不遜,分明是計劃好的,好激怒這邊的人先出手。
他好藉機給個下馬威。
二來,這可關係到欽州丐幫全體的命運。如此重責,誰也不敢出頭去擔。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樣投向何小九。
何小九又把眼光投向葉青。
然後大夥又都把目光投向葉青。
顯然,是希望葉青出手。
大夥也看出來了。葉青剛纔救龍奮膽那一手,恐怕不在計無施之下。眼下也只有葉青能有此能力一站。而且,萬一葉青輸了,這個黑鍋他葉青背去。可不關我們的事。
大夥心裡盤算着。
計無施也看出來,大夥要推葉青。
計無施道:“咱們可說好。這是我們丐幫內部的大事。外人可不許插手。
咱們先不說這破了規矩。就比如說,你有個朋友,請來幫手;那我也可以請朋友。那咱們究竟是在協商丐幫的事兒呢?還是請朋友打架?
退一萬步講,萬一哪天,丐幫聯合起來了。別的大門派看着眼紅。隨便來個高手,把幫主料理了。他說他要當幫主。這可以嗎?今天仙極的高手來了,勝了,那丐幫是不是要歸仙極門?明天紫陽掌門也想摻一腳,那丐幫是不是要歸紫陽?
沒了規矩,這丐幫還是咱們自己的丐幫麼?那豈不是永遠是別腳下的狗?
各位以爲如何?”
衆人心知他這是在堵葉青的路。可是人家說的有理有據。
而且人也言語中透露,你有朋友,難道我就沒有?你若請幫手,我也可以請幫手。
到頭來自己這邊還是不佔便宜。
衆人這下當真是無計可施。
葉青暗道:這人好毒辣的心思。明明是強盜邏輯,可是人家硬是說的滴水不漏。你還無法反駁。
葉青本來見大夥都不敢應承。想着報答龍老杆兒,替他保住這一片基業。
誰知自己還沒開口。路讓他先人一步,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