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颳着車窗,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嘶吼着……
刀疤一路無話,但嘴裡似乎在唱着什麼歌…..
“我要爲我活下去”
“也代你活下去”
“捱極也未曾累”
“忘掉我有沒有在陶醉”
“若有未來依然要去追”
“生命太短,明日無限遠”
“始終都不比永遠這樣遠”
這似乎是無間道的歌……10多年了吧……
這刀疤怎麼喜歡這些老歌,而且到底有着什麼樣子的經歷才能使他有着如此身手……
就在這時,刀疤突然大吼:
“我知道!我不會把你們陷入危險的!!我只是出去發泄一下!!!”
又在吵架?
終於,我實在忍不住內心的疑惑,也不怕刀疤會有什麼反應,大不了我叫小黃出來!
“刀……刀疤?我們現在去哪兒?”
刀疤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我,而是繼續自顧自的唱歌。
“去打拳!”
我驚訝的看着刀疤,隨即疑惑的問道:“我還以爲你啞巴了呢,你說什麼,去打拳?去哪兒打?”
刀疤沒再說話,接着剛剛的繼續唱了起來……
車輪繼續行駛了大約20分鐘,終於在一個門市前停了下來。
周圍的房屋已經十分老舊,高聳的樓壁上,一條條經常年積累沖刷的水痕,在路燈下隱約可見……
門市是在一棟樓房下面,樓高大概6層樓,這種樣式的房屋,在開發區十分常見,而這些門市,有的成爲了早點的攤鋪,有的成爲了小型的超市,而有的……成爲了一些不爲人知的地方,比如,地下黑拳市場……
自中國開放以來,物質生活日益豐富的人們,開始追求一定的精神世界,然而高速發展下,人心變得浮躁,轉而開始去崇拜一些能給自己身心帶來刺激的東西……
地下黑拳,就是其中一個衍生物。
—咚咚
—咚
刀疤對着捲簾門,敲出了三聲節奏不一的聲響,如同摩斯電碼一般,而敲完的那一剎那,捲簾的響聲響起……
兩個肌肉健碩的大漢撐起鐵門,從外面望進去,屋內空曠無比,飯桌和兩張椅子舉着兩瓶白酒和一些滷菜,而在桌子後面,似乎有一條向下的洞,不過上面卻蓋了一個鐵蓋子。
當走進後,音樂中能聽見極其嘈雜的聲音,似乎是人聲和音樂聲的交雜。
刀疤從兜裡拿出煙遞了過去,其中一個壯漢接過煙,打開了蓋子。
勁爆的音樂通過蓋子逃向空中
瘋狂動物的荷爾蒙在酒精作用下顯得更加亢奮。
若非親眼所見,絕不知地下空間之巨大。
踩着螺旋向下的樓梯,發出沉悶的“蹦蹦”聲。
少許人注意到了自己身後的聲音,轉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但隨即又轉回了頭……
大廳的中央有着令人戰慄的鐵籠,衣着暴露的女郎和穿着紳士的男士圍繞在旁邊,他們喲這不同的職業,社會地位,家庭,但不可否認,他們現在都是觀看困獸之鬥的另外一批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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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籠的左邊,是一個較大的吧檯,五顏六色的酒陳列在展示櫃上,一些馬甲服務生則端着盤子,在吧檯來來回回穿梭着。
刀疤上前要了一杯啤酒,然後走向一旁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中年男人
。
由於我離他們有一定距離,外加聲音嘈雜,所以也沒聽清什麼,只是見到其中一箇中年男人從信封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看了幾眼刀疤後,起身走向鐵籠旁邊,類似於一個裁判臺的地方,當然,如果這裡有裁判的話……
—咚
—咚
—咚
如同電視劇一般的開場,臺下的銅鑼引領着全場人員的爆棚。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加油聲……
推動着牢籠裡兩隻困獸的相互廝打。
你一拳……我一腳。
不分招數,不分套路。
沒有所謂的“左手禮,右手兵。”
生存是唯一的規則,最後站在臺上是唯一的目的。
而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膚色較黑的人,突然一記右勾拳,對方給一個躲閃不及,正中其下頜。
頭部的汗水夾帶着一些紅色的光澤,隨慣性倒在了地上。
而那個皮膚黝黑的大漢乘次機會,立刻騎了上去,然後……就發生瞭如同野獸一般的場面。
他的雙拳左右開攻於對方臉上。
他的肘部毫不留情的使對方頭部乖乖做着與肘擊一致的方向。
而躺在地上的哪位,已經神志模糊不清,只是下意識的用手臂做着無效的格擋。
最後,皮膚黝黑的男人突然站起身,騰空一躍,在空中做了一個屈膝的動作,然後順勢落地,膝蓋直接頂向了那人的腹部……
而這一次,他沒在動彈……
我心說不會死了吧……這種程度的擊打,就算是練家子也招架不住啊!
恐懼之餘,我下意識看了看刀疤,然而只剩幾個中年男人還坐在剛剛的位置上,其中一個似乎是大哥級別,只見他右手杵着拐,對着臺上談笑風生,似乎覺得剛剛那個場面還不夠刺激。
而根據電視劇裡的情節,一般這種淡定自若的,不是幕後老闆,就是某個拳手的出資人。
臺上!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主持人,在上面以一種極其亢奮的聲音說:
“各位!今晚第一場勝者,已經出現了,他就是……舞蛇!”
說罷將那個黝黑的男人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而同時,幾個穿着比基尼的女人,拿着一塊板子,交給了主持人。
“好,根據剛剛得到的消息,這次舞蛇得到的獎勵是……”
說着,他將那塊牌子翻轉過來!
十萬!!!
我大驚失色道,這完全是在拿命換錢啊!
而這時,我也更加擔心刀疤的安慰了。
主持人:“好的,下面,我們有請出,我們到目前爲止,都保持着連勝的新人王!他就是……”
背景音樂切換到了一種很急切的旋律中。
“刀疤!”
這時候,所有的聚光燈同時指向了正在鐵籠旁邊站着的刀疤。
只見刀疤半裸着上身,透過白光,還能清晰的看見幾道瘀痕,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這裡留下的,還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留下的了。
主持人:“那麼,今天,我們的挑戰選手會是誰呢?”
急切的旋律再次響起來,聚光燈在一陣急切的旋轉後,又指向了站在秦龍對面的一個大漢!
“他就是‘惡人’!”
“惡人”?難道這裡都是用的化名?想想也難怪,畢竟這裡的人,魚龍混雜,萬事還是小心爲好!
然
而透過聚光燈,我突然看見了一張讓我極其厭惡的面孔,至少現在讓我極其厭惡的面孔。
“怎麼會是他?”
本想在上去探探究竟,然而小綠告訴我別多處事端,而且這個人既然能到這裡來,肯定就不是一個人,萬一有某個拳手或者多個拳手,恰好是他朋友,可能真動起手來,小黃也抵擋不住吧……
想到這裡,我往人多的地方擠了擠,欲圖隱藏。
這時,銅鑼的聲音再次響起。
刀疤站在臺上,眼睛死死的看着那個叫惡人的壯漢。
就這樣,在僵持了大約1分鐘後,惡人終於忍不住,率先出擊,全場的氣氛也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即使隨着酒灑在旁邊人的頭上,也不會過多理會!
惡人似乎也是一個練家子,只見他的左手在空中劃出弧形,然後直接衝向了刀疤的下頜部。
刀疤的嘴角微微一彎,順勢躲了過去,可誰知惡人的左拳擊打只是一個幌子,真招是早已蓄勢待發的右手。
就在刀疤躲過左手那一剎那,惡人的右手也跟着上去,做出直衝拳的架勢!
刀疤一個躲閃不及,只能下意識的用左手的肘部格擋,無奈惡人的速度太快,還沒完全擋住的時候,拳頭已經落在了臉上。
只聽一聲清脆的“啪”
刀疤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地上,而惡人並沒有停止格鬥,而是立刻上前一步,擡腿一腳踢向了刀疤的腹部。
但這次刀疤已經洞穿了惡人的套路,踉蹌之後,順勢一個轉身,與此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立刻上去掐住了惡人的脖子,而右手一發寸勁,惡人一聲大叫,竟然跪了下去。
在場之人無不咋舌,然而我卻看清了刀疤的一招一式。
人體在腰背部有一個穴位,此乃死穴,如果一個內功深厚的人,突發力道擊打此處,會造成受力者當場死亡,但如果控制力度,則只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或者導致暫時性昏迷,當然,這疼痛並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眼前的惡人就是這樣,跪地之後,刀疤鬆開了手臂,留下惡人在臺上,捂着背部,在地上痛苦的翻轉着。
而刀疤也只是靜靜的站在旁邊,每當惡人想要爬起來時,再一腳下去……但避開了頭部,與剛剛那個皮膚黝黑的人的殘忍做法完全是相反方向。
而那個皮膚黝黑的人,竟然現在正和那個讓我噁心的人,興奮的談論着…..
此時,圍在鐵籠旁邊的人,正起鬨讓趴在地上的惡人起來,然而這只是徒勞,也許是剛剛的那一擊的力度恰到好處,再加上之後的幾記踢打,導致惡人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而這個時候,主持人看了一眼後邊那一羣似乎是裁判的人,點頭之後,打開了牢籠……
“我宣佈,今天……勝利者是!”
說着拉起了刀疤的手。
“還是他,刀疤!”
話音一落,全場歡呼!
與剛纔一樣,主持拿着一塊板子,而在翻過來後,其數目讓我大吃一驚,竟然有20萬!
刀疤拿着那塊牌子,往我這兒看了一眼,嘴角揚着微笑……
然而事情總是突然發生!
幾乎是刀疤和主持人轉身準備離開的那一剎那!
剛剛還躺在地上的惡人,突然站起身來,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鋥亮的小刀!
在衆人的驚呼下,朝着刀疤刺去!
而我幾乎是下意識大吼:“刀疤!背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