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束手無策

中國人的傳統美德,尊老愛幼。更何況是眼前幾個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老太太?見一個老太太伸手向自己抓來,楊辰卻是連招架一下都不敢:萬一把個老太太給碰倒了,或者是老太太就勢往地上一倒,那楊辰啥也別弄了,就等着給老太太看病吧。

楊辰連忙側身閃過,老太太收不住勢,一爪子就撓在了楊辰身後不及躲閃的楊老六臉上,楊老六前幾天剛被這幾個老太太拾掇過,這下可好,臉上舊傷未去,又添新痕。

這些個老太太,爲老不尊不說,整天沒事找事,家長裡短的,在村子裡是有名的惹不起,見楊辰躲過去了,後面幾個老太太嘴裡罵罵咧咧的,衝着楊辰就來。

楊辰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趁着幾個老太太沒到跟前的時候,楊辰擡起腿,“咣噹”一聲,狠狠的一腳踹在了楊老六那扇已經是搖搖欲墜的大門上,直接把一扇門給踹的飛了出去,同時一聲暴喝:“都別過來。”

這一下子就把幾個老太太給鎮住了,半晌,鄧老太太回過神來,指着楊辰的鼻子罵道:“怎麼着,你個小兔崽子,還想對我們幾個老姐妹動手不成?你動個手試試。”說完,就邁開小腳往楊辰這兒走來。

楊辰斜着嘴冷笑着說道:“怎麼着,想着年紀大了我不敢咋着你不是?鄧老太婆,你年紀大了不假,我是不敢動你,可我記着你孫子今年有十七了吧?你敢撓我一指頭,我回頭就打短你孫子的腿。”

楊辰說完,又指着鄧老太太身後人說道:“還有你,你孫子小了點,不過我下手一樣不容情……”楊辰說着,伸出手去一一的指在那幾個老太太臉上。

這一招,還真把這幾個老太太給鎮住了,幾個老太太當時心裡就琢磨開了,這心裡再琢磨一下,更不敢動手了:眼前這小子,可是個二百五的脾氣,前天剛把馬家幾個人打得斷腿的斷腿,斷胳膊的斷胳膊,眼前雖說自己佔着年紀的優勢能得點利好,可回頭他打了自己孫子,花錢倒還罷了,吃苦受罪可是自己的。

看見眼前幾個老太太眼中忽閃忽閃的,個個心中生怯,卻又不曾真個退去,楊辰又加了一把料:“記得前兒個馬家那個打我弟弟楊磊的人不?他兒子前天被人扒了衣服掛在樹上晾了半天,你們知道誰幹的麼?”

楊辰沒說是自己,可這跟說是自己乾的,又有什麼兩樣?

幾個老太太一聽,更是猶豫不決了。

馬家那個娃,大人地裡幹活時在家被人收拾了,哭得跟啥一樣,還被晾感冒了,到這會兒還在診所裡打吊瓶呢,娃的父親就是楊、馬兩家衝突時扇楊磊耳光的人,當時就有人猜想是楊辰或者楊磊乾的,可沒抓現形,小孩又被蒙了頭沒看清是誰,再加上楊辰兇名太盛,那一家子只好吃個啞巴虧,沒想到這會兒楊辰開口承認了。

鄧老太太就想說賊不打三年自招,可話沒出口,就又咽下去了,因爲楊辰冷笑着說:“你們要想去告訴,儘管去,他敢來報仇,我接着,哼,正愁他不來呢。”

幾個老太太面面相覷,現在馬家的人,看見楊辰都是繞着走的,誰還敢來報仇?

最後幾老太太連狠話都不留下,只是對楊辰表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搖頭嘆氣的走了。其實,馬家小孩被綁的事,那是楊磊被人扇了耳光踹了屁股,實在是咽不下氣才報復人家的。楊磊本來是想打回去的,可那小孩才十歲出頭,楊磊實在下不了手,這纔出此下策,卻不知道,這樣更是讓人覺得殘忍。

見幾個老太太遠去,楊辰這才被楊老六拉着進院子。進院後,楊老六揉着臉問楊辰道:“小辰,幸虧你來得及時,要不然……你怎麼知道這幾個老太婆來這兒鬧事?”

“我哪知道?不過是趕巧碰上了。”

楊老六一愣:“哪那麼巧的事?”

楊辰搬了張椅子,也不讓楊老六,老實不客氣的坐下道:“六爺爺,徐老大和徐老二掐架的事,你知道麼?”

楊老六搖了搖頭:“啥時候的事?今天大清早,我就被鄧老太婆給堵家裡了,說要用這房子當龍王廟,我沒同意,可接着又有幾個老太婆先後到家裡來鬧開了,要不是你來,還不知道成啥樣子呢。”

楊辰把徐老大兄弟、還有與岳家有關的事給楊老六講了一遍,最後問道:“六爺爺,你說這白狐子明明連馬家的門都沒出,怎麼整的事?這些看起來都是很正常的鄰里糾紛,可我又總感覺不對勁。”

“你昨知道白狐子沒出馬家的門?”

“那還不簡單,我讓韻兒一天不停的盯住馬定高家,邊上還有花貓協助,它一出門,韻兒馬上就會通知我。”這也是楊老六一着急忘了。讓連韻盯住馬定高家,這主意是楊老六出的,就是想着若是白狐子出門落了單,楊老六等好趁機動手除去它

楊老六嘆了口氣道:“事兒是白狐子弄的沒錯,看來,你把花貓打跑的當天晚上,白狐子就把奶奶廟給佔了。”

見楊辰一臉的不明白,楊老六說道:“這風水,並不是只存在於一個院子、一座房子的。村子所有的院子綜合在一起,也有風水,而奶奶廟還有土地廟,正是建在了一村的風水眼兒上。白狐子佔了奶奶廟,她的厲氣,就影響到了村裡的風水。再加上白狐子生性多疑又愛搬弄是非,自然而然的,村民們心裡就愛動氣,心裡一動氣,就會動手……”

楊辰這才明白過來,敢情白狐子這東西,本身就是個搬弄是非的主兒。楊辰心裡着急:“這都沒個法子給鎮一下?”

楊老六搖頭苦笑:“該用的法子我都用了,可是白狐子的修爲太高,鎮也鎮不住啊。”說到這裡,楊老六一拍大腿:“倒是還有一個法子,可是眼下只怕不長久,說不得還會……”還會什麼,楊老六沒有說下去。

“什麼法子,能治得了白狐子就中。”

楊老六一咬牙說道:“今兒個夜裡,我們去村北,還有村南,一把火把奶奶廟還有土地廟給燒了,斷了它的根兒,縱然是它能搗鼓着再給它蓋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蓋好的,只要有時間,我們就有機會。”

聽到楊老六出這麼一個主意,楊辰知道楊老六沒說下去的話是什麼了:“說不得還會引火上身。”

可不就是,現在幾個老太太都逼着楊老六把房子讓出來改成龍王廟,若真是把那兩個廟給燒了,這逼着讓房子的事兒,只怕是催得更緊。

更何況,楊老六還是村裡的神漢,廟被燒了,村裡再有個啥希奇古怪的事怎麼辦?廟裡的神仙求不成了,只好找楊老六這個神漢了。這樣一來,人們更容易往楊老六身上懷疑:奶奶廟好好的,怎麼着了火?

到時候縱然沒人說是楊老六,可那幾個老太太再加一把火,兩事往一塊一擠,只怕楊老六不讓房子建龍王廟也不成。你楊家的房子咋了?你要想保楊老六,就得把房子讓出來,法律上房子是你們的也不成,老太太們可不講法,就一個字: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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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連忙搖頭道:“不成不成,縱火罪可是大罪,真要給抓住了,法律可不管你是不是出於好心,直接就是叛弄,廟是燒不得的。”

白狐子躲着不出來,廟又燒不得,怎麼辦?

兩人沉默了半天,楊辰忽然說道:“六爺爺,妖邪是怎麼佔住廟的,難道把上一任廟主趕走就可以了?她白狐子不是不出來麼?我們趁機把廟佔回來不就成了麼?”

楊老六搖頭表示不知,楊辰嘿嘿一笑道:“六爺爺,你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花貓不還在我們這兒麼?我們去把花貓叫來,一問不就知道了?這樣的話,白狐子它就躲吧,我看它能躲到啥時候。”

楊老六聽了也是一陣的歡喜,一老一少兩個就這個商量完,楊辰就把花貓還有連韻喚了回來:白狐子若是想趁這個機會溜出來辦事,隨你便了。只要你不敢正面對我們這三個,出來也是白出來。

等連韻還有花貓到了,楊辰就把剛纔的決定說了,說完,就看到花貓眼中躍躍欲試的眼神,看到這情況,楊辰當時就帶着花貓,還有連韻,直奔奶奶廟而去。等花貓在奶奶廟裡對着神像上竄下跳一番之後,瞪着一雙失望的貓眼看着楊辰,楊辰頓時就明白過來:不成。

楊辰問道:“怎麼會事?上次不也是白狐子被趕跑後,你佔住的奶奶廟麼,怎麼這次不成?”

花貓搖了搖頭,將原因傳達給了楊辰:上次的白狐子道行沒這會兒高,而且還受了重傷,這次,白狐子留在神像上的印記,以花貓的道行,無法抹去。

楊辰皺眉道:“花貓不成,那連韻呢?連韻可是靈王的身份,雖然奈何不了白狐子,那是戰鬥經驗的問題,在道行上,可比白狐子還要強。”楊辰這個問題,還有一個意思沒有表達出來:連韻的身體,和自己的靈力,幾乎是同出一源,若是連韻能夠佔了廟,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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