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兒是怎麼了？”
清檸默默地看着皇上有些疲倦而煩惱的臉，在薄荷的香氣中絲毫不見放鬆。皇上擡起頭，道：“檸兒，你可曾在宮中聽到什麼關於姝昭容的流言？”
清檸頓了一頓，若是說沒聽見過，未必太假，於是道：“不過區區流言，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姝昭容……嬪妾想姝昭容清者自清，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朕自然相信檀香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麼。轉世輪迴之說盡管流傳百年，但是究竟可信不可信倒也沒個依據。不過宮中那些嚼舌根子的人，實在是不安分了。多虧了前些日子蘭妃協助皇后一二，如今纔算是壓下去了。”皇上沉思着，呢喃道，“蘭妃的這個妃位，委實是坐的有點久了……這麼多年，也有些委屈她。只是……”
“不過區區流言而已，皇上不必爲此煩憂，萬事還有皇后娘娘和錦淑妃娘娘，蘭妃娘娘她們呢。”清檸莞爾一笑，“嬪妾沒資歷，管不好後宮，卻也能做點兒解暑小食給皇上分憂。這盞冰鎮銀露羹，皇上常常可還合口味。”
皇上接過清檸手中的銀露羹，飲了一口，發出舒服的聲音，“檸兒甚知道朕的口味。”
“哪有人會不曉得自己心愛之人的愛好呢？”清檸微微一笑，她知道皇上不愛甜膩，不愛辛辣，不愛苦澀，唯獨愛那略略酸甜的滋味兒和濃醇的高湯味道，若是甜點則要清爽可口微微酸澀的纔是上佳。
皇上看着清檸清澈如水的眸子，道，“朕自然是知曉你的心意的。”
“皇上知道就好。那……”
清檸話還沒說完，突然闖進來一個嫩黃色衣裳的小宮女，大聲道：“皇上！皇上不好了！我們家姝昭容午睡起來之後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難受起來，肚子也疼，還請皇上去看看吧！”
“那……”皇上的目光投向清檸。清檸福了福身，道，“還請皇上去吧。嬪妾正好去皇后娘娘那兒坐坐。”
清檸帶着浣雨，路過姝昭容的宮殿，猛地聽到檀香的高叫聲：“皇上……皇上……清漣，清漣她來索命了啊！！”
那鬼哭狼嚎的聲音令人心頭一顫，浣雨皺了皺眉頭：“沒想到赫舍……姝昭容也有這時候。”
“她怕是太過於介懷清漣的死了吧。”清檸看了一眼富麗堂皇的雲煙閣，“清漣……她那麼的秀麗，怕是姝昭容未必能容忍的下呢。”
“就是，要不是做賊心虛，怎麼會怕鬼敲門。”浣雨不屑地哼道。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清檸對浣雨道，“走吧，去坤寧宮。這會子皇后娘娘的午睡估計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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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是不是又夢見什麼了？皇上都已經走了，您……”素瑛有些無奈地看着檀香蒼白的臉色，“娘娘，這對身體不好，您的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素瑛，我是真的夢見了。我夢見清漣她從水底裡鑽出來，披頭散髮，蒼白的手掐着我的脖子……”檀香兩眼空洞，訴說着夢境。
身邊的香爐無聲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