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蕭和阿燭走後,天命和鳳璐便承擔起他們扮演的角色,和各地人取得聯繫。幾個月下來,無論哪個地方的人,都知道獸族有兩個人叫天命和鳳璐。他們遠在天邊,可因爲答應過夏蕭和阿燭要照顧他們,所以付出了很多。
他們的困難,都由當地的獸族人解決,解決不了的便上報給他,再由他想辦法,可謂首領般的存在!
“一切正常。”
“好!在冬日前,一定要保障衆人活下去,否則夏蕭那小子回來,定要說我的不是。”
“放心!”
天命此話已說很多遍,可沒有引起誰的不爽,因爲這等大義,令天下人重新認識他們獸族。這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們做這些事本不是自願,可看着人類眼中的敵意和猜疑逐漸變成信任和敬仰,都有一股莫大的歡喜藏於心中。
受人崇拜的感覺很不錯,特別是當一些有心的南國人於農忙後雕兩座昏鴉石魚的雕像,令小娜和鐵武極爲欣慰,雖嘴上說着不如多種些糧,可心裡還是很開心。那一刻他們知道,原來自己做的這一切,除了不愧於學院的教誨和夏蕭的囑咐,還是很值得的!
就是天命想不通,這勾龍邦氏的人怎麼這麼沒覺悟,不知給自己來尊雕像?就算不供養,給自己看看也好。勾龍邦氏人常被外鄉人討厭是有原因的,但那種東西也不是沒有不可,可天命記下了,今後讓夏蕭給自己補齊。
有荒獸在自己城中乃一件極爲幸福的事,無論那黑龍冰鳳、走獅風馬、森虎昏鴉,還是雛雀石魚和鐵蛇金牛,都令他們得到前所未有的關懷和便利。還有那四十位遍佈各地的荒獸,也令人類享受到以前從未有過的特殊關懷。
獸族人又當爹又當娘,而且還是一大羣人的爹孃,着實也難。可起碼,大荒所有遍佈人類之地,皆重新建立秩序,以活着爲標準而努力,少有漏網之魚。可衆多城鎮中,也有一些特殊存在,比如洛城。
作爲最先建立新秩序之地,這裡本該最先見到成效,可夏蕭和阿燭走後,王成柱的效率便慢了些。即便他也在拼命的處理衆多事務,和以往大不相同,可他又不是夏蕭和阿燭,眨眼可消失在原地,前往問題發生處,也不能揮手就有種粒和鋤具。
因此,在聽到罵聲後,他也不慣着誰,當即罵道:
“他孃的,真是給你們臉了,要不是老子怕夏蕭,早就自己享受去了,還用管你們一羣不知好歹的東西?真是氣死老子了!”
一邊說着,他還一邊寫着信,催着百里外城中的荒獸再給些冬穎果的種粒。但剛寫完,已有侍衛闖進書房,匆忙道:
“城主大人,東西送來了!”
“他孃的,白寫了!”
王成柱本正在氣頭上,可一想起自己的信寫的言簡意賅,又不忍撕去,便將其甩在桌上,匆忙出去迎接那位大人。見所來女子身形嬌小,身襲黑羽短裙,王成柱不禁頷首,恭恭敬敬的問好。
“恭迎大人光臨寒舍。”
“王城主瘦了不少啊!”
“應該的,畢竟老夫也一腔熱血,且有夏蕭少爺留下的重任。”
“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
小娜偷笑時離去,白白折騰王成柱一番,令其嘆了口氣,敢怒而不敢言。他本有些厭惡夏蕭,因爲若他不來,自己現在早已和自己的成羣妻妾躺在一起,享受被窩裡的舒適,而不是從早忙到晚還不討好。
不過應該也快了,他看向南方,總覺得過去這麼久,他肯定快回來。畢竟在那邊是閉關,不是養老。
人世間萬物皆有情,可比起大荒地表的存在,天上雲國的情況顯然還要更好些。
早在數月前,天命便在大荒地表穩定後前往雲天之上,對其上雲國的符陣進行元氣補充的工作。
那等堪稱浩大的工程,他一個人自然完不成,因此叫來天隆等獸族強者。他們很不情願,獸族和人族存在的芥蒂,在他們間更容易體現,誰願意爲外族人東奔西走?那不是自找沒趣?
可在天命一番勸導下,他們還是選擇出力,畢竟就像他所說,因爲夏蕭和阿燭的離去,他們若是處理不好一些事,便顯得無能且對人類不上心。那他們不如主動做好,讓人族欠下自己人情。如此一來,今後若產生對自己不利的事,也能將其搬出講條件。
因爲嚐到過擴大領地的甜頭,天命還是自己親弟弟,天隆帶着諸多強者當即出手,令雲國得以漂浮雲天之上,不至於墜落。而後,天命將發生的一切皆告知他們,令這些一直被困雲天,也無法去大荒地表的存在們皆知一切。
因爲雲國按家族生活,所以並未亂,一切皆有序,且戰爭沒有影響到他們,所以他們一切照舊,只是未來無望。可從天命嘴中,他們知道夏蕭和阿燭還活着,且有了號令大荒的實力,因此他們也沒有輕舉妄動。
雲國邊緣,一處小村中,幾個人聽完消息,難以置信的走到雲崖邊,看向極爲遙遠的南方。雖然那裡還是厚重的雲層,可他們也似看到夏蕭和阿燭,他們坐在山中,正引起乾坤變化,可僅是猜測。
“整個人族的希望都放在兩個孩子身上,是否有些荒謬?”
“你沒聽說過夏蕭?當初他兩進兩出咱們雲國,將大長老他們耍得團團轉,即便整個雲國的修行者出手,都沒有將其逮住。這等存在,實在太強了,強的有些變 態!”
“是啊,不知他何時歸來,歸來時又會變成什麼樣。”
“怎樣都和我們關係不大,雲國算是與其結仇了,可惜啊!”
“大人物的心胸定然不同於普通人,所以乖乖等吧,別瞎猜了。”
此話說得也對,可雲國和夏蕭的恩怨,或許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得到解決。可當前唯有等,纔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這等方式有些特殊,但他們看着雲層,不知其下究竟有什麼。
雲層之下,本是沃土故鄉,但現在成了極大的邪惡,成了不知未來的真實地獄。雲國人與世隔絕,世世代代做着自以爲對的事,因此少有迷茫的時候。但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極爲陌生,讓他們不知未來如何。
不止雲國人,整個大荒雖說勉強進入了穩定的生活狀態,可都失了目標,令人不由嘆氣,有些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