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烈日炎炎不畏豪強(1)

雲澤跟陳玉成連夜送李文秀跟蘇小小下山,蘇小小看着陳玉成,低聲道:“玉成哥哥,我這就走了。”陳玉成道:“你去了花宗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身子啊。”蘇小小知道此番一去,不知何年何月再見到陳玉成,不覺怔怔地看着他不說話。兩人四目相交,良久說不出話。雲澤使勁別過頭去,不看蘇小小。

李文秀走出好遠,看看陳玉成心下也嘆息,道:“小小,我們快走吧。”陳玉成柔聲道:“好了,小小,你快走吧。”蘇小小嘆了口氣,跟着李文秀離開,陳玉成目送她離開。蘇小小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別過頭來看看陳玉成。陳玉成看的心情激盪,真想爲蘇小小死掉,道:“小小我會去看你的!”蘇小小一直回着頭凝視陳玉成。陳玉成欲語又止。李文秀拉着她一直轉下山去,纔看不到了蘇小小的目光。陳玉成留下無限惆悵。

好不容易,陳玉成纔回過神來。看看雲澤還怔怔地看着她們離開的地方。陳玉成喊了一聲雲澤,他這才轉過身來,恢復嚴肅的樣子,跟着陳玉成回到山上。第二天黃軒點查人數,發現少了蘇小小,心道:“昨晚那人明顯是刀宗門下,不知道刀宗的人何時潛入到劍影山了?”雲澤上來道:“師傅,不見了蘇小小師妹,沒有人知道她去哪了。”

黃軒喃喃道:“嗯,昨天晚上我派她去執行任務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雲澤點點頭。黃軒看着人羣后面的陳玉成,想到昨天晚上未得手的失望,全都發泄到陳玉成身上,喝道:“陳玉成!你不好好打掃庭院,跑到前面來做什麼?從今天起你不用來點名了,每天打掃好你的庭院就行了!”

劍宗弟子雖然平時也嘲笑陳玉成,但那多是玩笑的口吻,這時候一聽之下也覺得黃軒做的極其過分,交頭接耳。只是礙於黃軒身份,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什麼。陳玉成倒是很平靜,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時光飛逝,轉眼已是三年以後。在這三年裡,玄宗皇帝勵精圖治,國家經濟有着良好的發展,隱隱有超過太宗時期的局面,天下一片祥和。

而靈臺方寸門內,花宗宗主李君上自得了張開祖師傳下的玄鐵令牌之後,日夜苦思那句“得令牌者得天下”的話,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得到天下,李君上想的只不過是要復興靈臺方寸門。從李文秀那裡得來的情報可知,刀宗也正在進行着一宗大陰謀,劍宗黃軒又是個十足的小人,棍宗雄踞中原北部,向來不與花宗交流,想來也是對各宗虎視眈眈。靈臺方寸門這時候可以說是形勢危急,落到低谷,振興的希望極其渺茫。

李君上研究玄鐵令牌,某一天翻看祖上留下的典籍的時候突然有所頓悟,下令門下弟子去各大宗主處下請帖,在花宗坐落的普陀山召開靈臺方寸大會,要將玄鐵令牌交付給靈臺方寸門下的有緣人。

浙江千盛縣,經濟繁榮,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穿金戴銀的男男女女,各種商品的叫賣聲在大街上此起彼伏。千盛縣南邊一所大院的金字招牌“王家府邸”之前,站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健壯的肌肉,卻是面色愁苦,來來往往的人們指指點點看着這個中年人,那中年人也不以爲意。

半晌,那中年人看着王府門開了,開始有人進進出出,便從身後拿出一塊大牌,上面用血紅色的大字寫着:“母親生病,捨身爲奴,無良王府,欠錢不還。”

來來往往的少男少女們看到了這個中年人,眼裡露出驚訝的目光,最多停下來駐足看看,一會便走。大多數行人看到了只是搖着頭嘆息一聲走過。王家府邸門口站着幾個胖胖的門衛,嬉笑言談好似平常,頂多眼光掃過那中年人時露出輕蔑地神色。

過了一會,府裡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衆門衛看着他都彎着腰巴結。那管家看着那中年人皺了皺眉頭,喚過一門衛交代幾句。那門衛點點頭跑開。那中年人依舊像棵松樹一樣站着不動。

只聽得遠處吆喝聲,走過來一隊捕快。同時有個門衛從捕快後面跑回王府那管家面前說了幾句話,那管家滿意地點點頭,眯着眼看着那討債中年人。那中年人對附近來的捕快也不理。那些捕快走上前來推那中年人:“哎哎,鄭老三,你怎麼又來了,不是不讓你來了嗎?”

鄭老三不答話。那幾個捕快瞧他這樣,不禁都笑了,又推他一下道:“跟你說話你咋不聽呢,聾了?”鄭老三還是不說話。幾個捕快有點惱了,使勁推他道:“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在這裡影響市容!”

鄭老三用手一指王府道:“讓王霸天把我兩個死去大哥的賠償錢,還有我們的工錢都給我,我就走!”幾個捕快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王員外早就賠給你錢了,你趕緊走吧。”鄭老三一瞪眼道:“錢?兩條人命就值十兩銀子?人命比豬肉還便宜?”

那幾個捕快喝道:“行了,鄭老三,你也別跟我們囂張。怎麼說都是你的不對,你趕緊走。”鄭老三不動,幾個捕快忍無可忍,上前圍着鄭老三就開始打。鄭老三有經驗地抱住頭,幾個捕快也有經驗地往肚子上打。王府的門衛看着點頭嘻嘻笑着,來往的路人看着都側目。

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女聲傳入衆人的耳朵裡:“姐姐,我們管還是不管?”接着又是一個悅耳的女聲道:“打人的一方面色兇惡,被打的一方臉色愁苦。這肯定是被人欺負。該管!”話音剛落,只聽得衆捕快一陣叫苦聲,都摔到了地上。衆人眼前一花,多了兩個美麗的女子,其中右邊那女子容貌俏麗,笑靨如花,天真可愛。另外左邊那女子看着高貴典雅,一股清麗脫俗的氣質。

右邊那女子上前扶起鄭老三,道:“大哥,他們爲什麼打你?”鄭老三看着扶着自己的是個美貌姑娘,心頭顫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半晌,鄭老三才道:“我姓鄭,排行老三。本來兄弟三個,侍奉一個老母親。怎奈何老母親突然生了疾病,我們兄弟三個爲了給母親治病,投入王員外門下給他做工。沒想到發生事故,我兩個哥哥都死在事故里。王員外逃避責任,不肯賠償。”

“如果我鄭老三孤身一人,也就認命倒黴了。關鍵是我家裡的老母還等着這些錢回去救命!所以我死也不能放過這些錢,每日來討,王員外拖着不給,勾結衙門的人來趕我。”扶她的那女子嘆道:“真是太可憐了。”回頭對着那氣質高貴的女子道:“文秀姐,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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