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就在這裡，”庫蘭說道：“他們好像可以操控某種怪物，這些怪物兇殘無比，不知恐懼，並且很難被殺死，在以往和貴族的軍隊作戰中，那些軍隊都是被這些怪物所擊潰，其實並不是擊潰，那些怪物只需要殺死幾名士兵，剩下的人就會因爲恐懼而難以產生反抗的念頭。”
“這些貴族的武裝，用來對付平民勉強夠用，若是讓他們面對真正強大的敵人，”庫蘭攤了攤手，“這些武裝就像被白蟻掏空的木牆，輕輕一碰就崩塌了。”
“十字軍沒有出動嗎？”對於貴族們的私人武裝，亞佐夫並沒有報有太多的希望，在一座和平的王國裡，貴族們的武裝通常不會太強，王室會有意的削弱貴族們的權力，只有在鐵流這種混亂的國度，大公們的士兵數量纔會達到恐怖的數萬甚至數十萬以上。
“十字軍進行了不下十次的清繳。”庫蘭笑了笑，“您肯定猜不到結果是什麼。”
亞佐夫看着庫蘭的表情，心裡涌起某種奇特的想法：“該不會是，對方贏了吧？”
“有七次的清繳戰役以失敗告終，上蒼之眼的士兵，好像有某種短時間內強化身體的方法，”庫蘭想起戰役報告上描述的情況，“在作戰時，對方的士兵突然變得和那些怪物一樣暴戾，完全無視疼痛，而且連反應速度和力量也暴漲了很多！”
“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接連幾次的清繳十字軍都遭到了慘敗，藍格大主教在戰役結束後特意讓人去撿幾具對方士兵的屍體回來，準備研究一下他們身上的變化究竟因爲什麼，但對方似乎早就猜到了神殿的想法，他們燒掉了自己同伴的屍體，沒有給神殿留下一絲線索。”
“應該是某種透支生命的方法，”亞佐夫很確定地說道，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藥物能令人體的整體素質翻倍並且無視疼痛，而且完全沒有副作用，“依靠這種方法作戰，他們的軍隊持續不了太久。”
“上蒼之眼成員的數量在一直增長，就算這種作戰方法是消耗士兵的生命，他們無時無刻的在補充着，”庫蘭嘆了口氣說道，“大主教已經開始限制貴族們的行動，但現在看起來已經有些太晚了，虛祖搞出這種事情來，如果被西嵐大主教得知，恐怕又要砍一批人的腦袋。”
“這種方法……”亞佐夫沉思了片刻，通過消耗士兵的生命力還換取強大的戰鬥力，這無疑是一種極爲便捷有效的方式，反正使用的對象是那些平民和乞丐，他不覺得有任何心理負擔：“如果可以的話，儘量具體瞭解一下這種方法，我們可以把戰俘和炮灰用這種方式強化，把他們推到戰役的最前線充當死亡率最高的開路者。”
“我會留意的。”
“嗯。”亞佐夫點了點頭。
“他怎麼處理？”庫蘭衝着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卡爾揚了揚下巴。
“羅恩大人應該會很喜歡這座城堡裡的飾品。”亞佐夫笑了笑，衝着門外的騎兵命令道：“拆掉它，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回臨東城！”
……
虛祖，牛尾鎮，這裡遠離十字軍的駐地，不屬於任何人的統治，這裡的居民在那位大人的帶領下殺死了貴族的爪牙，將這座城市徹底變成自己的土地。
自從上蒼之眼的教化經過此地之後，民衆們的生活改善了很多，在牛尾鎮生活的居民們看來，那位橫空出世的大人無疑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是他戳穿了教廷與貴族們的謊言，是他在我們最無助是給予我們力量，是他帶領我們反抗統治者的暴政。
他是我們的新神！
“公審臺已經搭建完畢了，大人，您隨時都可以開始。”一名青年恭敬地對着背對自己的議員行禮。
“我知道了。”議員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
青年趕緊低下頭向對方表示臣服。
大人的力量似乎又強大了許多，青年在心底默默揣量。
審判日，是議員大人提出的重要儀式，他們抓捕了大量參與掠奪民衆的貴族，在每個月的中旬進行公開審訊，讓民衆們來決定貴族們的命運。
這樣的方式，能讓民衆更好的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怒和怨恨，也更能加深上蒼之眼在民衆心中的印記。
不出議員的所料，這樣的審訊方式吸引了大量居民的興致，還未到中午，審訊臺周圍已經圍滿了揮舞着拳頭的羣衆，士兵們不得不使用盾牌來阻止他們登上高臺。
在羣衆的呼喊聲中，議員登上了審訊臺。
“光明王！萬歲！”
“新神，萬歲！”
看到議員登臺，人羣中爆發出一陣潮水般的呼喊，巨大的聲浪似乎要把平臺掀翻。
議員很滿意這種氣氛。
“我的孩子們，你們好，我是光明王。”
話音剛落，人羣再次爆發呼喊。
“萬歲！萬歲！”
他攤開雙手向下一壓，人羣頓時靜止。
“遮蔽了蒼穹的陰影將會被刺破，落日的餘暉落入大海，舊神已逝，新神降臨！我們終將迎來新生……”議員大聲念道，臺下的民衆們情緒激動，熱淚盈眶地跟着他宣讀上蒼之眼的教義。
漸漸地，凌亂的聲音形成一個，響徹在小鎮的上空。
“舊神已逝，新神降臨！”
“我們將迎來新生！”
“可以開始了！”議員衝着右手旁的助手點了點頭，示意他去準備接下來的工作，他獨自一人站在高臺之上，示意信徒們安靜下來：“今天，是每個月一度的審判日，我們藉助神明的偉力來審訊我們的敵人，那些曾經欺壓剝削我們的野獸，他們殺死我們的父母孩子，搶奪我們的土地財富，把我們奴役，還試圖用暴力控制我們！”
“我最近得到一個讓我極爲震驚的消息，我考慮了很久，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議員沉聲說道：“我曾經想過要保密，因爲這件事涉及的東西實在太多，以我們的實力恐怕還無法染指，但有人告訴我，替人隱瞞罪行的同時，自己也同樣是在犯罪，所以我決定今天把這樁無恥的罪行昭告於世。”
“把他帶上來！”
人羣中分開道路，一名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中年被兩名士兵擡着走上高臺。
片刻後，有人發出驚呼。
“紅……紅衣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