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談判即將破裂,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緊張的原因不是怕和二皇子、警方僵持下去,會給我帶來什麼不良的後果,而是擔心南門現在的狀況啊。
夏凡在良川搞事,我後院起火,不但戒色被殺,龍駒也沒有了消息,鐵爺還投靠了夏凡,郭家被燒,南門在良川已經徹底玩完。急需要我出去主持大局。
另外,我也想念我的崽,雖然侯一白說郭婷婷和郭浩興都已經成功逃到穗州島,可我還是擔心她們的安全,她們在撤退出良川市的途中有沒有受到傷害。
最讓我揪心的是郭浩興還那麼小,就要面臨這樣的災難。
眼見這次的談判即將告吹,我猶豫了片刻,毅然下了決定,當場站了起來,昂然說:“等等!”
慕容航往我看來。冷笑道:“莫小坤,你還想說什麼?”
大皇子、侯一白、馬文、頑石也都齊齊看向我。
對於我的忽然站出來感到不解。
我咬了咬牙,以無比堅定的決心說道:“二皇子,你不就是要我給你一個交代嗎?好,我給你一個交代。”
聽到我的話。慕容航笑了起來,他很得意,看到我屈服,他就覺得無比痛快。
大皇子和侯一白都是詫異無比,面面相覷,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大皇子隨即說:“小坤,就算拖下去,咱們也不怕。”
大皇子是不怎麼害怕,可是我和他的處境不一樣啊。
我想我的兒子,想南門的兄弟,想郭婷婷,想回良川。
我說道:“大皇子,我有分寸。”隨即轉頭看向馬文,說:“馬部長,借我一把刀。”
馬文雖然覺得詫異,但眼見事情有了轉機,也就沒有多事,問我要刀幹什麼,說道:“稍等。”隨即走到會議室門口,將門打開,對外面的下屬說:“給我一把軍刀。”
外面的馬文的下屬答應一聲,隨即下去取軍刀。
不多時,馬文的下屬就取了一把軍刀來呈遞給馬文,馬文拿了軍刀轉到我面前,將軍刀遞給我。
這一把軍刀是條子配備的制式兵器,長度並不長,約只有三十釐米左右,寬約四釐米,由特殊的鋼材打造而成,品質、硬度和韌性都堪稱上佳。
我一接過軍刀。就感到一股森寒的氣息,心彷彿也隨之冷了下來。
我握着軍刀,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面帶冷笑,等着看我的表演。
頑石也是笑了起來。
大皇子意識到我要幹什麼,叫道:“小坤。你別莽撞。”
我看向大皇子,笑了笑,說:“大皇子,現在一切以大局爲重,逞一時意氣,只會讓旁人漁翁得利,我個人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也不算什麼。”
二皇子聽到我的話,啪啪啪地拍起了巴掌,笑道:“深明大義,識大體。莫小坤,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我聽得出來他在嘲諷我,不過也沒有理會,咬了一下牙關,舉起了手中的軍刀。
說實話,要對自己下手,我還真有點下不了手,畢竟弄別人是別人疼,弄自己卻是自己吃苦啊。
但現在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我要想快點出去。必須這麼做。
我猛一咬牙,手中的軍刀就往大腿擦去。
“嗤!”
撕心裂肺般的痛傳來,我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看到我自己插自己大腿,並且下手極狠,在場的人都是聳動,沒想到我這麼狠,對自己下手也就算了,還插得這麼深。
馬文看我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之前雖然知道我的名氣很大,不過卻不大以爲然,以爲我只是仗着大皇子的提攜才能爬到如今的高度。
但眼前的畫面卻是讓他深深震撼,這個莫小坤,可不單純是詭計多端,這樣的血性和果敢,也不是一般人有得起。
二皇子看到我自己插自己大腿,卻是痛快無比,臉上帶起了淡淡的笑容。
頑石只差當場拍手,幸災樂禍。
我雖然痛徹心扉,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一點的怯弱姿態,不就是自己插自己大腿一刀嗎?算得了什麼?
我莫小坤,這一輩子,什麼場面沒見過?
我冷冷的一笑,看向二皇子,說:“二皇子,您滿意了嗎?”
慕容航巴不得我死,我現在只是自插大腿一刀,自然不會滿意,他冷笑道:“我的腿已經廢了,你自插一刀就能抵消?還有,你的腿能和我的比?”
大皇子聽到慕容航的話,當場大怒,喝道:“慕容航,不要得寸進尺,凡事適可而止!”
慕容航冷笑道:“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一刀就想抵我的一條腿,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我咬了咬牙,說:“好!”拔出軍刀,再高高舉起,再次插下。
“小坤!”
看到我又插一刀,大皇子禁不住叫了起來。
侯一白也是爲慕容航的咄咄逼人感到憤怒,喝道:“二皇子,夠了!見好就收吧。”
馬文也看不下去了。說道:“二皇子,大皇子和坤哥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您要是還要堅持下去的話,那麼二皇子別怪我們針對天門和大富豪,到時候大家顏面上都不好看。”
二皇子慕容航雖然身份高貴。可是也有軟肋,而且條子真要盯死大富豪和天門,大富豪和天門肯定得完蛋。
此外,頑石也想盡快脫身,眼見我自插了兩刀。急忙勸說慕容航:“二皇子,莫小坤自插了兩刀,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慕容航看了看頑石,又看了看其他人,見現在就連頑石也贊同講和。再堅持的話,有點過了,當即說道:“好,看在侯爺和馬部長的面子上,我可以同意配合。”
聽到慕容航終於妥協,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慕容航那邊點頭,我馬上就能出去,重見天日。
隨後馬文便說道:“好,現在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了,那麼我就將我們的方案說一下。天然居大規模械鬥事件,已經引起了各界的廣泛關注,所以我們必須得給外面一個交代。爲了將事情的影響儘量減小,也堵住外面的人的嘴,所以雙方都得交出一批人,出來認罪,承認當天天然居是他們自發的報復行爲,與大皇子和二皇子沒有關係。”
聽到馬文的話,我們都沒有異議,馬文提的方案已經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都是點頭答應,回去之後便會進行安排。
馬文聽到我們的話,又做了補充:“出來認罪的帶頭人,必須是堂主級別以上的。這次參與撕斗的人太多,出來認罪的人級別太低。很難讓人服衆。”
聽到馬文的補充,我感到爲難起來。
要讓社團中的人出來頂罪,這已經是慣用的做法,可是要交出堂主級別的大哥啊,這就比較頭疼了。
誰出來對我都是一大損失啊。
不止是我。頑石那邊也有些難以接受。
天門中的堂主都是太平觀中的人,也就是頑石的同門師兄弟,要讓他交出堂主級別的人來,可不是他單獨能決定的問題,必須得向太平觀請示。
頑石想了想。說:“要交堂主,比較頭疼,堂主級別以下的不行嗎?”
馬文當場否決:“各位,我處處爲你們考慮,你們也得體諒我的難處,若是交出來的連堂主級別都不到,怎麼能服衆?到時媒體要再刨根問底,捅出什麼簍子,大家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侯一白聽到馬文的話,點了點頭,說:“話說得不錯,那就這麼定了吧,大家有一天的時間,明天中午之前,讓人來自首。”
馬文說:“你們的人到了,我們便馬上召開新聞發佈會,正式向外面公佈結果,瞭解這次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