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什麼情況,林軒不要,她都答應花蕊帶給他,這該如何是好?“大哥,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不好跟花蕊交代,要是你不願意帶在身邊,那我給你放到屋裡,表示你收下了。”林冬嫺懇求道,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着他。“冬嫺,那隨你吧,要是沒別的事,我還要去上課,就不陪你了,等放假了,我再陪你去街上轉轉。”
林軒趕着去上王夫子的課,林冬嫺忙揮手:“大哥,那你快去上課,別耽擱了,我自己回去。”望着林軒飛快離去的背影,她似乎沒必要留在私塾,還是儘快趕回去做飯。吳氏既要照顧悠悠,又要教春玉刺繡,這段日子累壞了,她要回去減輕她的負擔。
林志平去探望趙氏,還有去找媒婆相看黃道吉日,還要去買聘禮,估計要好幾個時辰才能回來。林冬嫺低着頭邊走邊想,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攔住她的去路。擡起頭一看,一身綠色長衫的錢達出現在她面前,淡淡的笑着打招呼。錢達咬着牙:“冬嫺,爲什麼那天在村口你要跑走?”
“錢達,你都定親了,我們恐怕不太適合單獨相處,要是被村裡人知曉,又該破壞我的名聲,別影響我到時候嫁不出去。”林冬嫺冷冷的回答,既然已經跟錢達徹底了斷,那就斷的乾乾淨淨,不能拖泥帶水,這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錢達嘲諷的笑笑:“冬嫺,你別逗我了,你什麼時候在乎過名聲?要不然你也不會當着村裡那麼多人的面打你奶奶三個耳光。我知道你是不是介意我定親了,我也是沒辦法,我娘她以死相逼,我……”越說越懊惱,爲何周氏就不能體諒他對林冬嫺的喜歡之情,答應林冬嫺進門。
林冬嫺伸出手打斷他:“錢達,什麼都別說了,都沒意義了,你都定親了。以後別提這件事了,我們見面了,還能是朋友,要不然連個路人都不如。”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爲何錢達還執意放不下,這樣對林月娥也不公平。錢達眼見林冬嫺要離開,用力的拉住她的手臂。
帶着些許懇求:“冬嫺,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勸我娘,取消這門親事。等我高中了,我一定會娶你,你再多給我一些時日,好不好?冬嫺,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想想我們從前多美好。”
一瞬間林冬嫺對他就沒有什麼好感了,爲何執意糾纏下去?再說他都定親了,還要林冬嫺等他高中,再來娶她,這不是笑話嗎?陳世美的故事早就在民間流傳開來,難不成她要傻傻的等着錢達,天下好男兒多的是,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況且他還跟林月娥定着親,還想着她,朝三暮四的男人,她更加厭惡。
於是她快速的掙脫錢達的束縛:“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們之間沒有結果,從前的美好就讓它留在記憶中,你就乖乖聽你孃的話,娶了林月娥,做一個孝子。你娘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不要忤逆她,行了,我出來夠久的了,也該回去了,再見。”
沒等錢達緩過神來,她早就消失在他的視野中。錢達依靠着牆,蹲下身子,掩面痛苦,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知道周氏不容易,一直都順從她的心意來,唯獨親事是一輩子的大事,不想委曲求全。但面對以死相逼的周氏,他所有的理智都沒了,只剩下妥協和酸楚。
林冬嫺,你是我的,我不會放過你,周明沐他配不上你!錢達紅着眼眶望着林冬嫺離去的背影握拳緊緊的發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林冬嫺嫁給一個鄉野裡的獵戶。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林志平告訴吳氏,再過三天就是黃道吉日,已經跟李媒婆說好了,讓她一起去花蕊家。
至於聘禮他還沒買,等着下午帶吳氏一起去。這樣就留春玉在屋裡刺繡,林冬嫺陪着她說說話。正好悠悠不在,林覺要他留下來住幾日,林志平輕鬆許多。夫妻倆出了家門,林志平就輕聲道:“倩影,你要不要去看看娘?”
早上他去醫館看趙氏,她還問起吳氏爲什麼不來看她,他說了一通好話,吳氏要忙着教春玉刺繡,再過五天就是絲綢大會,不能耽擱了。趙氏當時就給他擺臉色,開始罵了吳氏,聽着他很難受。吳氏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動。
林志平小心翼翼的回過頭去:“倩影,我知道我娘有些過分,可是你畢竟是她的兒媳婦,總歸要去看看。你放心,我陪着你一起,不會太長時間,只要一炷香的功夫就行。你就到那坐着,什麼都不用做,都讓我來做就行了,好不好,倩影?”
看着他低聲下氣的樣子,吳氏還能怎麼樣,只能點頭答應,這下可把林志平樂壞了。林志平笑眯眯的走在前面,帶着吳氏去醫館探望趙氏。趙氏看到走進來的吳氏,倒是沒說什麼話,臨走的時候,還問起了花氏。得知她被林志文休了,趙氏立馬拉下臉,“老大太糊塗了,老三,你快扶着我起來,我要回去。”
快速的掀開被子要下地,吳氏站起身由着她,林志平趕緊開口攔住她:“娘,你的身子還沒好利索,大夫囑咐你躺在牀上不許亂動,娘,你就聽大夫的話,等身子好些了,我再送你回去也不遲。”趙氏哪裡等得及,林志文太不像話了,說把花氏休了就把她休了,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親孃。
昨天來看她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怪不得她問起花氏的時候,他臉色有些不對勁,當時就想問清楚,後來林志文急衝衝的要走,她就沒再細問。這下好了,林覺快要成親了,他們倆還分開了。這不是讓老大今後的日子過不成,還有老二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這些日子在醫館她想了很多。
“老三,你別攔着我,我要回去,在這裡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吳氏,你還站着做什麼,快給我收拾衣服,我要回去!”林志平再說什麼挽留的話,對趙氏來說都沒用,最後夫妻倆只能趕着牛車送她回清平村。這樣來回一折騰聘禮沒來得及買,就等着明日去買。
這不吳氏特意讓春玉兩天假,讓她在家裡認真的繡。得知吳氏家的大兒子要定親,她沒空教她刺繡,春玉乖巧的點頭離開了。林冬嫺吃完飯,早早的就上牀睡覺,心裡還惦記着在後山的周明沐。
看吳氏的樣子,想來林志平沒有告訴她。兩天轉眼就過去了,早上林志平和吳氏早就起來在家等着李媒婆,帶着聘禮去花蕊家下聘,把親事定下來。昨天晚上林軒連夜趕回來了,今天跟夫子請了一天假。不過現在還沒起來,林志平見李媒婆來了,吳氏在招待她,就去屋裡把林軒叫起來。
這樣一家四口趕着牛車,外加上李媒婆,至於聘禮則是叫了另外一輛牛車,浩浩蕩蕩的往清平村去。苗氏緊張的盯着花蕊:“你這個丫頭太馬虎了,昨晚差點兒讓你姑姑看出什麼來。”
“娘,姑姑哪裡有心思管我,她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你別想多了,害得我昨晚都沒睡好覺,行了,你快出去吧!我要再睡會兒,困死了。”花蕊急忙推着坐在牀邊的苗氏離開,無奈的搖搖頭,苗氏離開了。花氏在他們家白吃白住,連一點活都不幹,你說她能不生氣嗎?
昨晚她又跟花純正提起花氏的事,這纔剛開口,花純正就拉下臉,滿臉的不高興,你說苗氏還能怎麼樣?要是日子不想過下去,大可以跟他鬧騰開來。可是花木沒成親,花蕊也沒嫁出去,苗氏暫且只能忍着讓花氏住在家裡,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平日裡家裡的事都是她做主,可一旦關係到花氏,花純正就一定要做主。
這不花氏看到她走過來,笑着起身:“嫂子,你來了,快坐下吃飯,鍋裡還有兩碗粥,我回屋歇着了。”把苗氏氣的牙疼,桌上的碗筷她都不收拾,就想回屋歇着。李氏見狀趕忙拿碗給苗氏盛稀粥,再去把饅頭熱熱。花純正一大早就帶着哥倆去隔壁王家村去幹活了,家裡多了花氏就更加要掙錢了。
沒過多久,就聽到門口有動靜,李氏急忙忙的跑到廚房,驚喜道:“娘,林家來提親了。”哎吆,苗氏趕忙放下手裡的青菜,洗洗手出去迎接他們。“對了,老大媳婦,你快去屋裡把花蕊叫醒,這丫頭到現在都還沒起來,要是被他們知曉,指不定要笑話,快去,快去!”
苗氏着急的催促道,李氏連忙笑着答應:“娘,您彆着急,我這就去,這就去。”花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掀開被子:“嫂子,你說什麼?”李氏抿嘴笑着:“妹妹,快起來,姑爺來提親了。”這樣說難不成花蕊還不知曉,姑爺,那不就是林軒,她的臉上瞬間飄着多多紅雲。
“妹妹,別愣着,娘讓你快起來,梳洗一番出去見他們。”李氏見她低着頭不吱聲,趕忙催促她,要是耽擱了苗氏的壞事,她心裡可過意不去,回頭說不定苗氏會找她算賬。花蕊嬌羞的跟李氏身後走出來,苗氏已經託人去把花純正和花苗兄弟倆叫回來。
“你說你們要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讓花蕊他爹就在家等着你們,你看,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苗氏笑道,語氣沒那麼嚴肅。林志平沒吱聲,吳氏微微一笑:“花姐姐,不用客氣,這不,以後我們就是親家了,是一家人。”
吳氏說的話她愛聽,花蕊朝林冬嫺笑笑,眼神不由自主的朝林軒飄過去,只見他身穿藍色的長袍,這是吳氏特意爲他新做的,彬彬有禮,讓她不由自主的紅着臉低下頭。瞧着花蕊的小模樣怕是對林軒有意思,今天早上她特意央求林軒把花蕊送給他的荷包帶上。
這不,配上這身衣裳正好合適。花純正和花苗兄弟倆到家都快中午了,跟林志平和吳氏夫妻倆談的很高興。苗氏鬆口氣,別說花氏還很識趣,在屋裡沒出來鬧騰。要是她把花蕊的親事給攪合了,這個家她就不用再待下去,趁早捲鋪蓋走人。其實花氏睡着了,昨天晚上一直失眠,睡不着,白天倒是能睡着。
睡過一覺後,聽到外面鬧哄哄,攪了她的美覺,剛準備發火,就看到林志平一家四口坐着,還有花純正一家都在。“呦,今個是什麼好日子,三弟一家都來了。”花氏冷冷的笑着,四處看看,落在桌上給花蕊的聘禮上。李媒婆看了一眼林志平,“這是我大嫂。”
“哎呦,那就是一家人了。”李媒婆對着花氏笑笑,花氏剛要說話被花純正拉進屋:“你就待在屋裡,別出去。”“大哥,花蕊定親你也該提前跟我說一聲,你說我這個做姑姑的怎麼也要給她準備一份大禮,是不是?”花氏咬着牙瞪着花純正,滿心的怒火。
花純正嘆口氣:“行了,好妹妹,你在屋裡待着別出去就行了。花蕊好不容易要嫁到鎮上去,你別跟着添亂。”瞧他這話說的,花氏就特別不愛聽,“大哥……”“什麼都不要說,你就在屋裡待着,哪裡都別去!”花純正斬釘截鐵道,沒空在跟她廢話,大步離開後還把外面的門給鎖上了,這樣花氏也出不來。
花氏憤怒的唾棄了幾口,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嫁到鎮上去。想到這裡,她就心肝疼,這輩子就只有一個獨子林覺,偏偏他要娶一個帶着兒子的破鞋回來。就這樣這門親事就定下來,在半個月後成親,林志平還特意問了花純正,花木沒成親,要按照長幼順序的話,花木還沒成親,花蕊怕是不好出嫁。
花純正還沒說話,苗氏就急忙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們家沒那麼多講究,早些把花蕊嫁到你們家,我們也就安心了。親家公親家母,花蕊這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你們就多擔待些。”還不放心的交代,這姑娘還沒出嫁,她就開始捨不得起來。
吳氏輕笑道:“親家母,你就別擔心,花蕊嫁過去就是我的閨女,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有你這話,我心裡就舒坦多了。”苗氏緊握吳氏的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