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大的”

吉普車停在了格鬥館門口。

“下車”唐心怡跳下車,徑自走了。何晨光想想,抱着花也下去了。

格鬥館裡面空無一人,唐心怡走進來,打開燈,中間的散打臺子立即亮了起來。

“我去換衣服。”唐心怡說。

“首長,何必呢”何晨光苦笑。

“你不是能打嗎我就想見識見識你有多能打”

“首長,沒有必要的。”

“有必要”唐心怡走近他,“何晨光,不要以爲只有你沒有輸過一場,我也沒輸過”

“你很像我一個戰友。”何晨光看着她。

“什麼意思”唐心怡問。

“沒什麼,你不服輸的勁頭很像他。不過我不會跟你打的。”

“爲什麼”

“我不跟女人打架,演習的時候是沒辦法。對不起,我走了。”

唐心怡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想走沒那麼容易”何晨光繞開,還想走,又被唐心怡抓住。何晨光甩開她,唐心怡一腳踢飛了何晨光手裡的花,花散落一地。何晨光徹底怒了:“你幹什麼”唐心怡冷笑着:“來啊”

何晨光壓抑着自己的怒火,低頭去撿花。唐心怡又是一腳,花被踢碎了。何晨光一把抓住她的腳,反手送出去,唐心怡後空翻落地:“好啊,開始了”何晨光摘下帽子,脫去外衣,唐心怡冷笑着看他。

散打臺上,唐心怡換了緊身短褲和背心,冷冷地看着何晨光。何晨光**着上身,穿着軍用短褲,赤腳,擺出格鬥姿勢。

唐心怡吶喊一聲,撲過來,何晨光還手。唐心怡幾次被推回去,又再次進攻。

何晨光忍着怒氣,只防守。唐心怡的進攻都好像是對着一塊石頭,每次都被彈回。何晨光冷酷地看着她。

唐心怡發起總攻,何晨光格擋,只在空中出了一招,唐心怡重重地摔在地上。何晨光還站在那兒。唐心怡艱難地想起身,卻又摔倒了。等她再擡起頭,何晨光已經走了。唐心怡跪在臺子上,呆住了何晨光已經穿好軍裝,正在一朵一朵收拾地上殘破的花。他仔細地收好,站起來:“謝謝你帶我來這兒,首長,再見。”唐心怡愣愣地看着。

何晨光站在女生宿舍門口,抱在懷裡的花是他好不容易弄好的,但還是有點破敗。來來往往的女生們好奇地看着他,何晨光有點尷尬。

這時,鄧敏走過來,進宿舍前轉臉看他。何晨光禮貌地問好。鄧敏上下打量着他:“你找林曉曉吧”

“是,你怎麼知道”

“我聽她說起過你。”鄧敏笑着。

何晨光笑笑,敬禮:“你好,我叫何晨光,很高興認識你。”

“啊,你好,我是鄧敏。”

“麻煩你,幫我找一下曉曉好嗎”

“這個啊你沒有她的手機號嗎”

“啊她有手機了我還不知道呢”何晨光有點驚訝。

“你不知道她有手機啊”

“她可能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吧你能幫我叫她嗎”

“她她好像出去了吧。”

“去哪兒了”何晨光問。鄧敏想想:“這事兒吧,我不太好說。”

“怎麼了”何晨光納悶。

鄧敏於心不忍:“哎,兵哥哥,你好傻要不這樣吧,你別說是我說的,好嗎”鄧敏湊近何晨光,何晨光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女生宿舍外,人影寥寥,路燈孤零。王亞東的車停在宿舍門口,林曉曉跳下車,跟王亞東說笑着。王亞東笑着,突然呆住了何晨光從暗處走出來,抱着那束花。

“你怎麼不說話了傻了啊”林曉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亞東默默無語。林曉曉回頭,一驚何晨光正默默地看着她。

“晨光你怎麼來了”林曉曉很意外。

何晨光穩住,走過去,把花遞給她,強笑:“我路過,來看看你。好了,我走了。”

“晨光晨光你聽我說”林曉曉忙叫他。何晨光轉身,笑笑:“看見你開心就好了。對不起,我讓你不開心了。我走了,已經很晚了,部隊醫院是有規定的。”

王亞東不知道說什麼,何晨光衝他一揚頭:“嘿好好對待她,曉曉是個很好的姑娘”說完轉身走了。林曉曉呆在原地,王亞東內疚地看着她。

路燈下,何晨光孤獨地走着,目光卻逐漸變得堅定起來。監控車裡,武然嘆息:“完了這個小兵的愛情,完了”

“好事。”陳偉軍說。

“失戀了還是好事真不知道你這個老同志是怎麼想的”

“不失戀,難道讓這個小兵捲進來嗎”

“捲進來”武然不明白。

“林曉曉早晚是王亞東的女人,你非讓這個兵捲進來,耽誤他在部隊的前途嗎”陳偉軍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斷,比以後斷好這是一件好事,應該說,讓我的心放輕鬆了不少。”

“那這個小兵不是太可憐嗎剛當兵就失戀了。”

“失戀對男人來說,是太輕的挫折了;而失戀,恰恰最容易讓男人成長。對他來說,這是難得的成長機會。”陳偉軍看着屏幕,意味深長地說。

軍區總院的病房內,黑漆漆一片,沒有開燈。月光灑進來,白茫茫一片。何晨光坐在病牀上,發呆。

女生宿舍已經熄燈,林曉曉躲在牀上抽泣着。鄧敏從上鋪下來:“怎麼了還在哭”

“他爲什麼不聽我解釋呢”林曉曉哭。

“哎你說,還需要你解釋什麼呢”

“我跟王亞東真的是普通朋友啊什麼事兒都沒有”林曉曉又開始哭。鄧敏認真地看着她:“曉曉,我是過來人。其實你的心已經變了”

“怎麼會呢我喜歡何晨光啊”林曉曉止住哭。

“人是可能喜歡兩個人的”

林曉曉愣住了。鄧敏看着她:“曉曉,你騙不了自己的。你好好想想吧。我睡了。”

林曉曉還在沉思,一下子躺在枕頭上,看着上邊發呆。

清晨,黑着眼圈的林曉曉搖醒了鄧敏。鄧敏嚇了一跳:“幹嗎啊大早晨的”林曉曉看着她:“我想好了,我愛何晨光。”

林曉曉來到軍區總醫院,推開病房門。護士正在收拾牀鋪:“你好,請問你找誰”林曉曉一愣:“他呢”

“誰啊”

“何晨光。”

“哦你是說鐵拳團那個兵啊走了啊”

林曉曉一愣:“走了去哪裡了”

“回部隊了啊”

“他現在不該出院的啊”

“他早晨去找了主任,堅決要求出院。我們都勸他再住幾天,基層部隊多苦啊,他也難得休息。可他就是想回部隊,說部隊纔是他的家。”

林曉曉呆住了。護士看着她:“你是他的女朋友吧怎麼,他沒跟你說嗎”

“沒有可能沒顧上吧”林曉曉掩飾着,“謝謝啊,我走了。”

林曉曉在街上走着,邊走邊哭。

路邊,穿着軍裝的何晨光走進無名高地軍品店。王亞東看見何晨光進來,一愣。何晨光默默地看着他。

“聽我說,你誤會了。”王亞東忙着解釋。

“沒什麼,我都已經說過了。我來這兒,不是找你談這個的。”何晨光說。

“那你是想”

“我要回部隊了,想給我的戰友帶兩雙軍靴。”

“啊,好啊我送你”王亞東忙招呼着。

“不用,我有工資,雖然不多,但是我想買軍靴應該夠了吧。”何晨光笑笑。

“多大號的”王亞東問。

何晨光報了號碼。王亞東在櫃檯裡翻出來,打好包。

“多少錢”何晨光問。

“我送你。”王亞東說。

“真的不用,我無功不受祿。”

王亞東想了想:“一共五百。”

何晨光笑笑,拿出一個信封:“裡面是四千。我大概知道這靴子的價格,謝謝你。”說着拿起軍靴轉身走了。

“列兵”王亞東叫住他。

“怎麼還有事嗎”何晨光轉身問。

“你真的誤會了”王亞東說。

“不重要。再見。”何晨光轉身走了,留下王亞東傻在那兒。

何晨光走出軍品店,遠遠地看見林曉曉哭着走來。何晨光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上車了。林曉曉看見,急忙衝過來:“何晨光”

“開車。”

司機開車走了。

“何晨光”林曉曉在後面追着喊着。

何晨光閉上眼,淚水慢慢流出來。追着車的林曉曉摔倒了,何晨光從後視鏡裡看見了,剛想喊,王亞東跑來,扶起了林曉曉。林曉曉哭着還想追,被王亞東抱住了,林曉曉泣不成聲。何晨光轉過臉,咬住嘴脣,車漸漸開遠。

何晨光邁步走進鐵拳團,聽見士兵們洪亮的口號聲,一切都那麼熟悉。何晨光笑笑,邁步走了進去。士兵們看見他,對他笑着。一切都是那麼親切,好像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何晨光的情緒大好,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連隊。

“報告指導員,我回來了”何晨光站在門口喊。

龔箭正在訓話,大家都看過去。龔箭笑了,大家也笑了。李二牛很興奮,有點兒剋制不住自己了。

“好歡迎歸隊全連解散”

戰士們一鬨而散,衝向何晨光。龔箭和老黑笑着,看着。李二牛一把抱住了何晨光:“可想死俺了”

戰士們圍着何晨光,把他舉了起來。何晨光笑着,被拋起來。他知道,他回家了。

炊事班,李二牛拉着何晨光進來:“快來快來俺給你做小竈餓了吧”何晨光笑笑:“不餓在長途車上吃了倆麪包呢”

“麪包哪能當飯吃看俺的”李二牛準備開火。何晨光從背囊裡取出軍靴:“這個是給你的。”

“啥呀”李二牛接過去,“軍靴咋還有外國字呢”

“傻蛋進口的好東西”何晨光笑。

第33章5

“進口的俺試試,俺試試”李二牛蹬上軍靴走了兩步,“正好真舒坦”

“豔兵呢是不是調到咱們連了怎麼沒看見他啊”何晨光問。

“沒,他還在六連呢”李二牛試着新鞋。

“還在六連我覺得他夠格調入四連啊”

“這俺就不知道了。總之指導員去要過他,結果他自己不肯來,繼續留在六連了。”

“我明白了。他重情義,不肯背叛六連。”

“啥背叛不背叛的不都是解放軍嗎”李二牛聽不懂。

“你不懂。我去六連看看他。”何晨光說着往外走去。

“中你叫他過來,我給你們好好炒幾個菜一塊兒吃”李二牛開始切菜。

六連車庫,三班在做快速更換彈匣練習,王豔兵在做示範,一板一眼的。他的餘光看見了什麼,一轉臉何晨光站在那兒,正對着他笑。王豔兵愣住了,衝過去一把抱住何晨光:“你還知道回來”

“我不回來,你不就是第一了嗎”何晨光抱着他。

“沒你,第一也沒勁”兩個人都笑了。

“怎麼着什麼時候解散二牛可做了好菜”何晨光問。王豔兵爲難地說:“今天剛出來”

“那什麼,今天改訓練科目,大家打掃一下車庫衛生”黃班長開始佈置任務。蔡小心一愣:“又打掃衛生昨天剛打掃過”

“怎麼不樂意啊”黃班長眼一瞪。大家都很不樂意。

“好吧,我也民主一把,大家舉手表決不願意打掃衛生的舉手”

全班都舉起了手,看着他嘿嘿樂。

“好,經過民主評議,今天不打掃衛生了,換科目武裝越野五公里走”

全班都傻了。

“還不如打掃衛生呢”蔡小心悔得要死。

黃班長走到王豔兵身邊:“你跟你的戰友好好嘮,晚上歸隊就好”

“是,謝謝班長”兩個人嘻嘻哈哈地跑了。

障礙後面,三個兵正在野炊,火在燒,鍋在滾。“咣”三個茶缸子碰在一起,何晨光、王豔兵和李二牛拿起茶缸子,一飲而盡。

“哎咱們團全團禁酒,這酒從哪兒搞的”王豔兵問。

“我悄悄帶回來的我想,咱們哥兒仨重逢,怎麼着也得喝兩杯啊不能過量啊”何晨光笑。

“有你的啊,何晨光”王豔兵笑。

“有些事兒,恰恰是你想不到的人做出來的。”何晨光臉色有些黯淡。

“咋了看你悶悶不樂的,出啥問題了”李二牛夾了口菜問。

“沒問題能有什麼問題來,再喝一杯”何晨光舉起茶缸子。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王豔兵問。

“沒什麼心事,真的。”

“你瞞不住我。我瞭解你,就好像你瞭解我一樣。”

何晨光笑笑:“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咱們再喝”王豔兵看看李二牛,苦笑:“算了,別問了,想喝就陪他喝吧”

何晨光一口乾掉了一杯酒,又倒。王豔兵伸手攔住:“你搞什麼這樣會喝醉的”

“我說了,我沒事”何晨光又倒。

“晨光,你到底咋的了”李二牛擔心地問。

何晨光表情奇怪地笑笑:“我失戀了。”

“失戀”王豔兵一愣。

“啥跟對象吹燈了”

“對吹燈”何晨光苦笑。

“難怪”

“難怪什麼喝酒吧”

“來來來喝一醉解千愁”王豔兵舉起茶缸子。李二牛忙攔着:“我說你們倆,真喝醉了咋辦指導員他”王豔兵把茶缸子一頓:“我說你這個腦子這兒有指導員嗎”

“我是說,指導員那麼聰明,他一看就知道”

“前怕狼後怕虎牛哥,你還有沒有點兒血性了”何晨光也把缸子一頓。

“趕緊喝吧別廢話了”王豔兵給李二牛倒酒。

“可咱鐵拳團是應急機動作戰部隊,應急機動作戰部隊”

“應急機動作戰部隊,二十四小時戰備值班部隊,只要命令下達,可以不經戰前訓練,不經戰前補充,隨時投入戰鬥牛哥,這些我也會背”何晨光看着李二牛。

“這要是喝醉了,萬一打仗咋辦”李二牛還堅持着。

“打仗跟誰打哪兒有仗打牛哥,我說你這個腦子啊”王豔兵氣得想踹他。

“咱不天天喊提高警惕,準備打仗嗎”

“跟你也說不明白喝酒喝酒,陪這倒黴蛋喝”三個人的茶缸子又撞在一起。

火在燒,煙霧在升騰。

訓練場上,龔箭綁着沙袋,揹着背囊,手持步槍跑步過來。他擡眼看見煙霧:“失火了”拔腿衝了過去。

三人還在喝酒,突然,一鏟子泥巴直接進了鍋。三人一愣,擡眼龔箭拿着工兵鍬站在他們跟前。李二牛和王豔兵急忙起身,何晨光已經有些醉意,還在倒酒:“指導員來,喝酒我請客”

“嗯,好酒。誰的酒”龔箭冷冷地說,另外兩人站在那兒都不敢說話。

“我的我從家帶來的”何晨光話都說不清了。龔箭一把打掉他的茶缸:“給我站好”

“是”何晨光站起來,沒醉,不過腳下有點晃悠。龔箭冷冷地注視着他,何晨光帶着笑意看龔箭。

“你是誰你告訴我,你是誰”龔箭大吼。

“報告指導員,我是列兵何晨光”何晨光本能地立正敬禮。龔箭一把撕掉他的軍銜,舉到他的面前:“你不配”

“報告指導員,我是列兵何晨光”

“你穿着軍裝,但是你根本不配做一個解放軍的列兵”

“報告指導員,我不明白”何晨光還在晃。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龔箭怒吼,“何晨光,我一直看重你,欣賞你,所以有些時候縱容你但是你太過分了你根本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你把解放軍的軍營當做什麼你們家的後花園嗎我知道你在軍區大院長大,所以你自以爲熟悉部隊,瞭解部隊;我更知道你從小就看見了部隊的另外一面,然後你就不把基層部隊的榮譽和尊嚴放在眼裡”

“報告指導員,我不是這樣想的”何晨光努力站直。

“可是你已經這樣做了你把我的寬容當做理所應當的,完全不知道我爲什麼這樣縱容你何晨光,不要以爲你槍打得好,軍事素質過硬,就無可替代了神槍手四連,人人都是神槍手但是人人也都必須是一個合格的出色的兵兵,你知道這個字的含義嗎”

“報告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你但凡對兵這個字有一點點的理解,這些事你都做不出來全連這麼多戰士,你有什麼特殊的條例條令是什麼是堅不可摧的岩石任何一個人往這上面碰,必然頭破血流你特殊在哪兒你告訴我,你特殊在哪兒”

“報告指導員,我不特殊”何晨光大吼。

“不特殊”龔箭冷笑,“從新兵連開始我就注意着你對,你有過硬的軍事素質,但是你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兵不是一個好兵因爲一個合格的兵、一個好兵,絕對幹不出你做的這些事來你看看你自己,還像個列兵嗎你的眼裡還有條例條令嗎你的眼裡還有官兵關係嗎你把你的班長、你的指導員當回事嗎”

“報告我沒有”何晨光喊得更大聲。

“你可千萬別說你沒有你自以爲對軍隊很瞭解,所以什麼事情都想搞個特殊化也許你並不是這樣想的,既然你來部隊,就是想做一個好兵,但是你的潛意識裡一直在這樣做你在部隊的點點滴滴,還有誰比我更瞭解嗎我告訴你,你在侮辱的,是這個軍隊的榮譽和尊嚴”

何晨光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什麼是榮譽和尊嚴嗎”

三個兵都不敢說話,龔箭冷冷地看着他們:“軍隊的榮譽和尊嚴,不是一枚掛在軍人胸前的軍功章,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豪和忌憚爲什麼自豪爲自己是一名解放軍戰士而自豪爲什麼而忌憚爲大家都必須遵守的條例條令而忌憚別人都忌憚,而你卻不忌憚你就是侮辱了我們全體你不僅不是一個好兵,而且是一個混蛋根本不配自稱爲一個兵一個解放軍的列兵”

“報告我是一個兵”

“你還是把這句話裹巴裹巴塞茅坑裡得了你根本不配做一個兵,而且解放軍也不需要這樣的一個兵你軍事素質再硬,有什麼用狗屁你的那點兒本事,在解放軍當中根本狗屁不是數百萬的解放軍,不出這個團,就能找出來比你強的兵你承認不承認”

“報告我承認”

“那你還有什麼特殊的你以爲,地球離了你就不轉了嗎”

“報告指導員,我錯了”

“對不起有用的話,就不需要處分了”

龔箭舉起手裡的列兵軍銜:“好好看清楚這軍銜,不是誰都配上的現在我就告訴你,你不配”何晨光不吭聲,急促呼吸。

“你也不配”

李二牛急忙撕下自己的軍銜。王豔兵猶豫了一下,唰地也撕下了自己的軍銜。

“王豔兵”龔箭大吼。

“到”

“你不是我連隊的兵,滾回六連去,找你們連長指導員坦白,怎麼處理是他們的事”

“是”王豔兵立正。龔箭看看另外兩人:“你們把部隊當做什麼還像你們在街頭打架一樣嗎滾”

王豔兵兔子似的撒腿跑了,剩下何晨光和李二牛忐忑不安地站在那兒。

“給我站到那個拳頭下面去”龔箭怒吼。

兩個兵筆直地戳在鐵拳下,後面是一面大軍旗。何晨光看着龔箭:“報告指導員,酒是我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