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小別勝新婚，而秦陽和蘇婭在經歷了長達一個月的分別之後，根本沒來得及敘舊，連續出現那麼多事情。取出抑制器、恢復身體、對付怪物、離開地下室……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在，兩人根本沒有時間說點什麼。
現在，跟其他人走散了，反而給他們騰出了空間。
“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秦陽拉起蘇婭的手，輕輕揉捏着。這觸感還是他熟悉的觸感。柔軟似無骨一般，捏着玩好久都不會膩。
“我沒事。”
蘇婭還是那個蘇婭，身體上的折磨對她來說，就跟普通人磕磕碰碰一樣，只不過更痛一點而已。
“對了，前幾天你是不是用伊伊的手機給我發了短信？”
秦陽想到了那個晚上的告白。
蘇婭想了想，笑了起來。
“嗯。她可以利用夢境來到這裡，應該是聽到的我的呼喚過來的。然後，我讓她幫我發的消息。”
秦陽點頭。所以那個顏文字不是她的傑作……
“怎麼了麼？”
秦陽把那個短信翻出來，給她看。
蘇婭囧囧有神地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他：“我看網上很多人都喜歡用這種表情。”
竟然真的是她的意思！
“確實一開始有點意外。不過還是認出你了。”秦陽把她抱進胸口，“這樣很好，可愛一點好。”
蘇婭一本正經地點頭，轉而又開始露出了煩惱的神色。
“可是，我太不可愛了。”
她天然地遺憾自己“不可愛”，短髮、一件男性t恤，微微嘟嘴、皺眉，那苦惱的樣子，殊不知形成了一種怎樣的視覺衝擊。
“你哪裡不可愛，嗯？”秦陽的聲音都略微沙啞低沉了一些。
“我不穿裙子、不留長髮、還不愛笑、不會撒嬌，看上去很悶，而且還打架……你笑什麼？”蘇婭很正經地在板着手指列舉自己的“不可愛”，擡頭看到秦陽在看着她笑。
秦陽低下頭，啄了一下她的嘴脣。
“可愛這個概念呢，是因人而異的。你這樣也很可愛。”
“我知道你這是在安慰我……”
“我可沒有安慰你。”秦陽也板出一張正經的臉，還清了清嗓子給她解釋，“普遍的大衆觀念，可愛的女生確實是那種長得好看，乖巧、嬌弱、愛撒嬌、穿裙子、留長髮的，但這不代表可愛僅限於此，懂麼？就比如說……啊！葉飄飄還記得麼？他要是個女人，其實也很可愛。不是因爲外形，而是因爲性格。傲嬌也是一種可愛。所以，你這種天然系，雖然對很多事情還不是很瞭解，但一直在學習，做什麼事都是真心的，這樣也很可愛。”
蘇婭將信將疑。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樣子。你沒必要爲了我而變得不像自己。最真實的你就已經很可愛了。”秦陽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有時候，笨手笨腳的也很可愛，比如說你在廚房倒騰的樣子。”
“唔、喂！”蘇婭一下子紅了臉，有些跳腳。
他們鑽進的巷子越來越嘈雜。而且，那些嘈雜的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終於，一些鬼魂出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巷口，朝裡飄去，無視了他們。
兩人暫時把注意力放在了鬼市上面。
鬼市其實天天都有，只不過今天日子特殊，這個鬼市規模一年一度，空前絕後。
“我們進去。”秦陽脫下自己的鞋子，把襪子給蘇婭穿上。鞋子太大了，襪子不打緊。穿着襪子走路，總比赤腳走得好。
他們來到了鬼市。
對於秦陽兩人的到來，鬼市諸位倒是沒什麼騷動。雖然看向他們的目光不少，但大家感覺到了秦陽身上的氣息——這是一個陰陽師，因此，鬼魂不會也不敢對他造次。
蘇婭第一次來鬼市，對這裡的一切都陌生。此刻看到裡面的模樣，不禁有些詫異和感慨。
就跟古時候的集市一樣，很多鬼魂找了一個空出來的攤位，開始出售一些東西。他們坐着、站着、躺着……模樣萬千。而一些鬼魂在這些人的攤位面前經過，有看中的東西就會進行價格詢問。
在這裡，討價還價的情況屢見不鮮。而用來交易的東西，基本上是冥幣。
整個鬼市都飄蕩着紙錢焚燒之後的氣味。
即使已經死去，身外之物早已沒法再用，可鬼市上買賣的東西從不不少，而且花樣百出。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拿不出的。
秦陽拉着蘇婭找了一個空位，取出了幾張黃符紙，開始蘸着口水和硃砂寫上一些字，隨後貼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
“你這是在幹什麼？”蘇婭看着他，費勁解讀黃符紙上面的字符的意思。
蘇婭沒有看懂，但是周圍的鬼魂全部都看懂了。他們幾乎一窩蜂的湊過來，幾乎快把秦陽掀翻。
“我寫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幫他們跟陽間的人捎句話。但前提是，必須給我一些關於最近a市那個神秘陰陽師、喻思茜、神秘調查局的有用信息。”
“他們能知道些什麼？”蘇婭有些費解，“他們今天才從鬼門關裡出來，對於陽間發生的事情，能知道的有多少？”
秦陽老神在在地搖了搖手指，閉着眼睛很是得意。
“這你就想錯了。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有八卦會源源不斷冒出來，你以爲鬼之間就不會了？現在a市發生的事情在陽間，活人的世界裡還沒什麼消息，但是在他們那邊已經算是大事了。相信我，這種大型鬼市裡面，總能有點消息的。”
才說話的這麼一會兒，不少鬼魂就已經來到他們的攤位面前。
秦陽能給他們的，除了冥幣，還有更多。
對於鬼魂來說，能夠跟陰陽師交易絕對是有很大好處的。這些鬼魂選擇在中元節出來，不少都是對陽間還有留戀的。比如想再跟親人說幾句話，了卻一些生前未了的心願。
而這些，冥幣沒辦法做到，秦陽卻可以。
很快，一個鬼魂的消息，引起了秦陽的注意。
“你確定？”
那個鬼魂死了有段時間了。在死之前，他曾經看到過最初的那個血祭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