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後一擊,護陣就可能會破除,葉陽強壓着不適,左手捏着導靈線的一端激發符寶,然後徐徐調節手掌的大小,他怕符寶的威力太大會壓爆三顆轟天雷。輕輕地將鐵皮握在手中。葉陽用神念控制五鬼陰風環在陣中打開一個小缺口,一個四尺鉅細的金色拳頭從缺口中急射而出,同時他右手慢慢凝結出一個火球。
何忠的第五擊正蓄勁待發,他見符寶的威力並不強,知道符寶裡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從儲物袋裡祭出三張符籙往下一扔,三張中階下品符籙在半空中燃燒開來,化爲數十道風刃疾射而下,切割在金色拳頭上,每道風刃的威力不亞於煉氣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金色拳頭的去勢不禁爲之一頓,符寶上的能量開始快速地消耗着。風刃剛過,又見何忠祭出一把靈劍激射而下,而那把六丈大小的巨劍同步地狂劈下來。雖然相距還有二十五丈左右,但眼看再不引爆符寶就來不及了,葉陽猛地把體內僅存的靈力洶涌地輸入符寶裡,隨即將火球往咒符上一送,金色拳頭在急速上升的過程中猛然爆炸開來。
只聽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在天鬼異色陣裡的三人只覺得大地一陣顫動,護陣的光膜只閃兩下就潰滅煙飛,那塊天鬼盾牌則化爲碎末飄蕩開來,綠霧瞬間消散一空。映入眼中的天空,只有一片藍天白雲,那裡還有何忠的影子。
想不到轟天雷的威力這麼大,葉陽放下心來,整個人虛脫地躺在草地上。
“小子,你離我遠一點,我要療傷。小丫頭,你留下,幫我佈陣。”柳月梅命令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剛纔還一副可憐相呢。
“前輩,我也有傷在身,而且我現在連一件保命的法器都沒有,你總不能叫我一個人在外擔驚受怕吧?”葉陽不禁訴苦起來。有種被人過河拆橋的感覺,沒有敵人的威脅,大小姐的本性也就出來了。
“這裡有一套攻擊性的上品法器,和一件上品的防禦法器。拿着,到外面把風,等我傷好了,再賞你一些丹藥。”柳月梅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小錦盒和一個銀色的手鐲說道。
“那我先謝謝前輩了。”葉陽苦笑着伸手接過小錦盒和手鐲。有點補償總比沒有的強。
丫頭拿着柳月梅給的陣旗走到竹林裡,開始按她的吩咐佈陣。
葉陽拖着疲累的身軀到不遠的草地上盤坐調息,丹田內的靈氣已經所剩無幾,自爆法器而受創的心神又慢慢地刺痛起來,剛纔那顆丹藥只是舒緩一下心神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陽漸漸恢復了七成左右的靈力,腦袋還是有點暈暈沉沉的感覺,但對使用靈力沒什麼影響,只是神念受創,不是一天兩天能回覆的。
這時他好奇地想看那兩件上品法器的性能,打開那個小錦盒,裡面並排着十根烏黑的短針,短針六寸來長入手挺沉的感覺,上面隱隱發出雷屬性的氣息。葉陽還沒見過飛針類的法器,不知道該怎麼用,只好放進儲物袋裡,到時再請教。
他拿出那個銀色的手鐲,手鐲上雕刻着十多隻栩栩如生的蝴蝶狀的凹痕。葉陽往手鐲打入一道靈氣,手鐲上靈光一閃,一道兩丈大小的銀白色護罩瞬間包圍住葉陽的身體,十多隻黃色的蝴蝶在護罩表面的光膜上翩翩起舞,形態萬千。葉陽看着看着,一陣無語。一件法器而已,用不用弄得這麼浪漫啊!不知它的防禦性能怎麼樣,不過能叫上品法器,防禦性應該不會太差。
這次葉陽沒有祭煉這兩件法器,每次法器被毀所引起的創傷讓他心有餘悸。法器在祭煉後雖然威力有所加強和用得更加得心應手,但是如果這件法器的性能不是很好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摧毀,操控者的心神就會受到創傷,而且法器用得越久,創傷就越大,這在戰鬥中是個致命的打擊。所以葉陽決定弄一件極品攻防形的法器轉化成雷屬性再留印記,反正現在身上的靈石也不少,應該足夠買一件極品法器。
閒着無聊,葉陽休息一下後又開始練習御劍飛行,這可是將來的保命手段之一。當他勉強可以在三丈高的空中飛行時,無意中竟讓他找到何忠那把冰屬性的長劍,只是長劍裡的靈氣已不復往昔,大爲受損的模樣。
葉陽滿懷希望地又繞着周圍尋了一圈,結果寶物是一無所獲,何忠的殘體倒見到幾塊。葉陽挖個坑把殘體埋在裡面,對他來說,何忠爲人倒不是很壞,何況死者爲大,有什麼恩怨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第四天,纔看見丫頭獨自一人從竹林裡走出來,她的修爲竟到了煉氣中期,聽丫頭所說,柳月梅和她人相處得挺好的,這次能進階全靠柳月梅的指點和幫助。
葉陽和丫頭說了幾句話後,丫頭也開始練習御劍飛行。不知是丫頭聰明,還是女孩子天生比較容易掌握平衡度,丫頭摔過幾次後,不到一個時辰就飛得有模有樣,雖然她的飛行速度比在地上奔跑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第七天,才見那宮衣女子從竹林裡走出來,她出來第一句就問道:“小柔,你可想好了?”
丫頭臉色一變,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說的樣子。
“怎麼了?”葉陽關心地問道。
“我想收小柔爲徒,不過她說要問過你的意見。唉,我看她是捨不得離開你。”柳月梅望了葉陽一眼,嘆了一口氣。
“這是好事啊,爲什麼不答應呢?”柳月梅的脾氣他不是很欣賞,不過以她的身份和修爲,丫頭跟着她,總比跟着自己好。
“可是她只收女的啊。”丫頭淚眼汪汪地說道。
葉陽一呆,摟住丫頭的肩膀說:“以大哥的資質,想投身一個宗門不難。等大哥修爲有成,再去陰陽宗找你。”
“那,大哥,你記得一定要來啊,我等你。”丫頭抽泣道,“我也要好好地修煉,到時候再也不拖累大哥。”
“小柔,你跟着我,別的不敢說,三十年內,我肯定可以讓你成功築基。”柳月梅保證道。
“看來大哥也要努力修煉才行,否則給月柔超過就丟臉了。”
“這幾瓶丹藥對修煉和療傷都有些作用,你拿着。”柳月梅長袖一揮,幾道白光飛向葉陽。
葉陽接過一看,是幾個小瓷瓶,他說道:“還是給月柔吧,她的剛進階,比我更需要。”
“算你還有點良心,不枉小柔對你。哼,做我的首席弟子,難道還怕缺丹藥嗎?我說過會給你的,就不會食言。回到會宗裡,舉行拜師儀式後,我自會賜足夠小柔到築基期的丹藥。你不用擔心。”柳月梅豪氣地說道。的確,以她的身份,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那月柔就有勞前輩照顧了。”葉陽拱手說道。
分別之際,葉陽突然醒悟,向柳月梅請教傳音之法,短針的用法和雷屬性功法修煉上的問題。現在不問,以後很難找到類似的機會了。
柳月梅沉吟一會,將一塊玉簡貼在額頭上,過了片刻,將玉簡拋給葉陽:“裡面有一種本門外門弟子修煉雷屬性的功法和我的一些修煉心得,你拿去。”
葉陽把玉簡放進儲物袋裡,正要道謝。就聽柳月梅再次說道:“雷屬性功法的威力雖強,但如果你不是雷靈根的話,還是煉回五行類的功法吧。你年紀也不小了,才煉氣後期,我十七歲那年就達到築基期了。哼,你好自爲之吧。”說完,柳月梅祭出那塊狀似芭蕉的飛行器,她踏在上面示意丫頭跟上。
“大哥,記得來陰陽宗找我啊,無論你在那裡,記得找人給我傳個信,我等你。”丫頭流着眼淚說道。
“放心,大哥一定回去找你的。”
飛行器上升到一丈時,柳月梅突然拋下一個儲物袋給葉陽,她傳音說道:“這是答謝你幫助我的謝禮,加上我也算幫過你一次,從此以後,你我兩清,誰也不欠誰。還有,如果你一百年內,達不到結丹期,你就不要來陰陽宗。我也不會讓小柔見你的。”
柳月梅不等葉陽答話,猛地往腳下的飛行器注入靈力,飛行器青光一閃,向前急射而去,只是幾個閃動,就只能看見一個小黑點了。葉陽呆呆地立在原地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然而又過了一會,卻見丫頭一個人踏着飛劍搖搖擺擺地飛回來。
“月柔,你怎麼回來了,你師傅欺負你了?”丫頭剛一落地,葉陽就急忙問道。
“不是,師傅對我很好,還送給我兩件極品法器作見面禮。”丫頭有點氣喘地解釋說。
“那你怎麼?”葉陽知道丫頭不是個愛炫耀的人。
“我是拿來送給你的。你一人在外,無親無故的,萬一受人欺負,拿什麼抵擋啊。”丫頭拿出一塊淡白色的盾牌和一塊淺藍色的玉如意說道,“這兩件極品法器,是師傅的隨身法器,不過她快要結丹了,而且她已經有替換的法寶,所以把這兩件法器送給我。”
“我不要,這是你師傅的見面禮,我怎麼可以要。”
“你不要,我就不放心走。你走到那裡都惹禍,我怕以後都見不到你。”丫頭閃的淚花說道
“月柔,大哥也不想的呀。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大哥。”丫頭淌下了眼淚,“我真的好擔心以後都見不到你了。”
“你再哭,就怕以後就真的見不到了。快點回去吧,你師傅怕是等急了。”
“大哥,你不要,我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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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一人一件,就當是定情信物,怎麼樣?”
在葉陽的勸說下,丫頭才依依不捨地帶着玉如意飛走,葉陽拿着盾牌又目送她一程路。當丫頭消失在他的視線裡時,那種失落的感覺又浮上心頭,明天自己就要一個人單獨上路了。仙路渺渺,前路茫茫,我的長生之道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