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修士對老年和尚傳音說些什麼,葉陽從獨眼修士臉上那毫不掩飾的貪婪的神情中,倒也能猜出個大概。只是由於老年和尚還未做出抉擇,所以三人表面上都相安無事,大家保持微妙的距離僵持着,誰都沒有開口打破沉默的意思。
此刻葉陽心裡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這兩人能夠代表各自的宗門進入這個秘境,就算不是精英弟子,也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修士。如果這兩人聯手,他可沒有多少取勝的把握,即使僥倖能取勝亦可能是慘勝,畢竟這些大宗門裡許多功法的法術都有獨到之處,非尋散的修可比。
最主要的是,他現在還不能輕易地動用吸血屍蟲這一殺手鐗。
因爲葉陽最多隻能發揮五鬼陰風環的三四成威力,所以只可以暫時的令岳靈子的肢體麻木,沒有吸血屍蟲的遏制,嶽靈子一旦能夠自由地活動,葉陽的處境就更不妙。
可是現在將嶽靈子滅殺,再想搜查這個地方的信息就要另尋一個人下手,這種爲了殺人而殺人的行爲,以葉陽的性情還是做不來的。就算是殺人,也要殺那些罪有應得的人。
何況就算動用吸血屍蟲,葉陽也沒有多少信心可以傷害到這兩人,畢竟才五千條太少了,除了自爆之外,現在的吸血屍蟲的攻擊力顯得太弱。除非萬不得已,此時葉陽實在不願動手,只得暗自小心防備,以不變應萬變。
寂靜的局面,往往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是戰是退,取決於老年和尚的決定。只見他一直盤坐在蓮花臺上,飄浮在半空中,絲毫沒有停落下來的意思。
“施主,嶽靈子可是你制服的?”老年和尚的傳音無悲無喜,令葉陽不知他和嶽靈子的關係是敵是友。
“是又如何?”儘管心中有諸多猜測,葉陽還是裝作平靜地傳回了一句。
“很好。老衲想和你做一筆兩利的交易,施主把嶽靈子和他的儲物袋交給老衲處置,老衲就不過問你和這位天魔宗的門人之間的恩怨。當然,爲了表示誠意,施主先把儲物袋拋過來。”
見過臉皮厚的,還未見過這麼無恥的。明明是他們兩人想殺人越貨,現在倒說成是私人恩怨了。
“哼,大師的如意算盤敲得好響啊。如果到時你翻臉不認人,我可怎麼辦?”雖然對這個和尚有點厭惡,但爲了不激怒他,葉陽只得違心地稱他大師了,權當禮貌吧。
“施主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老衲勸你還是快點做出決定吧,那天魔宗的門人已經催促了。老衲也不貪心,只要嶽靈子的儲物袋而已。”
“你在威脅我?!”
“施主認爲這是威脅,那就算是吧,十息之內,如果施主不交出來,老衲只好和他聯手了!到時別怪老衲出手無情啊!”
葉陽臉色一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傳音提議道:“嶽靈子可以先交給你,至於他的儲物袋,等我倆擊退這天魔宗的修士,我再雙手奉上,如何?”
只要老年和尚不用神識仔細查探嶽靈子的身體,是難以發現吸血屍蟲的存在的。先將獨眼修士打發掉,再趁老年和尚不防備的時候,將一部分的吸血屍蟲轉移到他身上,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擒下他,到時看他還囂張什麼。葉陽心裡狠狠地想着。對付壞人就要用損招!
“還有五息!”老年和只是尚簡短的傳回一句,並不說其它言語。卻給葉陽壓下一道無形的壓力,讓他如意算盤落空。
葉陽身軀一震,還在思索如何應對間,就見老年和尚右掌平放,左手作拈花狀擺在胸前,蓮花臺和身上的袈裟泛出濛濛金光,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獨眼修士臉上一喜,右手從儲物袋上掃過,祭兩件法器,一根五尺來長的烏黑的枯藤抓在手中,而一塊二尺來厚的圓形木板則護在身前。
葉陽一生最討厭受人威脅。既然要動手,那就先下手爲強,他反手一轉,焚天雷傘浮現在手中,從雷度空間裡拿法器比放在儲物袋裡快多了。接着神念往儲物袋一掃,一塊表面佈滿一層層黑色鱗片的盾牌橫在胸前。
“既然施主執迷不悟,那老衲就超度施主到極樂世界去吧。”不等葉陽出擊,老年和尚拋出一輪只發着濛濛金光的寶輪,化作一道旋轉的金色風刃,從葉陽的頭頂直斬而下。
獨眼修士左手緊握住的那根烏黑的枯藤,猛地用力插入腳下的草地上,枯藤上烏光一閃,一下子就沒入泥土中,竟不見了蹤影。
葉陽心中大感疑惑,不敢遲疑,運用雷遁步退離開去,先拉遠與獨眼修士的距離再說。然而那道金刃很快尾隨而至,葉陽不得不停下祭起雷磷甲盾擋在頭頂,同時將焚天雷傘扔向獨眼修士。
十二丈的距離,葉陽操控這件攻擊法器有點壓力,但他又不敢太接近獨眼修士,只好如此。全心全意地只運用兩件法器的情況下,倒不至於太吃力。
可惜無法分心同時使用兩件遠距離的攻擊法器,否則老年和尚也不會連防禦法器都不用,如此肆無忌憚地攻擊葉陽。
葉陽這是第一次遇到可以在飛行的同時,還能夠靈活自如地操縱攻擊法器的煉氣期修士。
“當”的一聲,雷磷甲盾上電光一閃,輕易地就把寶輪震離開去,不等葉陽鬆一口氣,那金刃馬上回旋着,再次疾射而來。葉陽用雷磷甲盾嚴密防禦之際,那激發到五丈方圓的焚天雷傘也不閒着,將獨眼修士籠罩在下方,一道道銀蛇般的雷電伴隨着一團團炙熱的火球傾瀉而下。
獨眼修士那看似厚重的木板展開成圓桌大小,竟把焚天雷傘的攻擊如數擋下。雷火在木板上留下的焦黑的坑坑窪窪亦一點一點地還原着,顯然這件木屬性法器的恢復能力還是不錯的,不過相對焚天雷傘攻擊造成的破壞,這種修復的速度顯得遠遠跟不上。看獨眼修士的面色,他所消耗的靈力也不少。只怕焚天雷傘多攻擊幾次,他恐怕就支撐不住了。
詭異的是,眼看獨眼修士陷入困境,老年和尚仍然遊刃有餘,不疼不癢地用寶輪攻擊着,完全沒有爲合作伙伴解圍的意思。葉陽也暗暗奇怪,獨眼修士只是苦苦抵擋着,卻看不見他的進攻,那根枯藤消失好一會了,還不見有任何的動靜。
不管如何,先把獨眼修士解決了再說,只要擊敗他,這場戰鬥,自己就穩操勝劵。葉陽拋開顧慮,專心致志地操縱着兩件極品法器。好在神念足夠強大,到現在還勉強可以靈活地操縱法器,只是切斷了與吸血屍蟲的聯繫,而且體內的靈力流失也比較快。不過獨眼修士已漸漸呈不支的跡象。
突然,葉陽感到腳下的泥土一陣鬆動,吃驚之際,連忙運起護體靈罩。不知何時,他所站立的方圓一丈的泥土竟變成了一片乾旱的沙地,此刻正以葉陽爲中心,形成一個小沙漏,旋轉地向下收縮,而周圍的沙粒慢慢地卷向葉陽,但被護罩擋在外面。可是他的腳下涌動一股莫名的吸力,他的身軀開始不受控制地徐徐下沉。
如果不用顧及寶輪的攻擊,葉陽自信花些時間不難從沙漏的中心走出。可爲了不讓老年和尚的寶輪有機可乘,他只能加固靈氣護罩,任由這些沙粒在外層慢慢地蔓延上自己的膝蓋。
看來不用動吸血屍蟲不行了,否則還未擊殺獨眼修士,就要被沙土淹沒。葉陽分出一絲神念向嶽靈子的身體探去,由於一心三用,距離又較遠,焚天雷傘攻擊的方位不由地偏離了幾分,獨眼修士從狼狽的招架中得到片刻的喘息。
不過等到召喚出吸血屍蟲,葉陽還有一絲獲勝的機會。
神念從嶽靈子身上掃過,葉陽的心一下涼了半截。由於剛纔專心控制法器,無暇顧及這些吸血屍蟲。它們竟受不住誘惑,把嶽靈子的鮮血都吸乾了,現在一條條屍蟲都喝得飽飽的,呆在嶽靈子的屍體內懶懶的不想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