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支十章 可疑的馬伕(下)萬更求支援

熊熊的大火,勢頭很大,幾乎蔓延着嶽水,連起整片帳子燒了個精光。愨鵡琻曉

夜色中,盈雙趕着馬車狂奔在密林中,她的身後只是一片寂靜的山林,此刻還沒有追兵前來。

而另一邊,沈芊君騎着快馬作爲掩護,身後則是追兵重重。

流雲帶着一大隊的人馬不停蹄地追趕,並在後面不斷吼着,“快點,若是追不到沈大人,你們便提頭來見!”

沈芊君頭也不回,策馬的力道更大,她揚起鞭子,身後塵土飛揚,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用力便拋置身後,立即,她的身後便起了一團煙霧,沈芊君就是在這團煙霧中逃脫,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高大的城牆圍着一江城池,夜色中,寫着‘北鮮’兩字的旗幟隨風微微搖擺,守將們在城樓上來來回回,並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你去哪裡?”成州城內的知府衙門早已成了慕容澈的臨時辦公處,而原先屬於南越知府的宅院,也自然成了他們的暫居地。

屋子裡,慕容澈正在臨字帖,旁邊的女子卻顯得坐立不安,時不時地走出去又進來,捏着手裡的帕子攪動着。

直到一個侍衛從走廊飛奔進了屋內時,小扇這才停住了腳步。

“何事如此匆忙?”慕容澈放下手中的毛筆,擡頭看了眼匆匆奔進來就單膝下跪的侍衛,那臉上全是焦急的神色,“回稟郡王爺,駐守在大帳的流雲將軍來報,沈大人連夜出逃了,希望得到郡王爺的援助,因爲那邊還走水了。希望郡王爺前去看看。”

“好好地怎麼會走水?”小扇忍不住問道,心裡卻咯噔一下,她之前不明白沈芊君臨走前囑咐她的話,可是現在她明白了,原來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幫她。那大火,想必就是芊君姐姐放的吧。

“屬下不知,聽說是從糧倉開始的”,侍衛回答着,看了眼小扇。

慕容澈離開桌案,走到侍衛身邊,剛要走,忽然回頭囑咐了一聲小扇,“你在屋裡呆着,哪裡都不準去。”

“憑什麼啊,澈哥哥,我也要跟着你去”,小扇在原地跺腳撒嬌,小嘴都撅到了一起,她拉着慕容澈的袖子,可是慕容澈卻皺了皺眉,捏了捏小扇的手背,“乖,好好呆着。”

“好吧,那我等你回來”,小扇妥協道。

慕容澈嘴角微微一揚,然後一把摟住小扇,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了一下。

“走了”,他微微一笑。

小扇招了招手,直到慕容澈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的時候,她才轉過了神來,快步走進屋子裡,換了件擋風的大衣出來,小扇也跟着匆忙走進了夜色中。

高高的城牆上,守衛一絲不苟,小扇嬌小的身影竄入時,顯得格外搶眼。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飛快的馬蹄聲,小扇這才收回了之前的嚴肅,快步趴到城牆上看着遠處的人,一看是一個身穿黑色大風衣的人,夜色中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小扇!”由於城樓上是一片火光,所以城樓下的人先看清楚上面的人,大喊了起來。

小扇立即招呼了下手,“快點,開門!”她衝着身邊的守將吼道。

“可是,郡王妃,王爺有令,進出城門得有他的特赦令牌”,守將支支吾吾着,看着城樓下勒馬靜等開門的人,因爲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他也不敢貿然吩咐人開城門。

“混賬!可汗進來也要王爺的特赦令牌嗎?”小扇急了,然後衝着那守將大聲道,自己則是快速朝着樓梯下去,走到了城門口,對着守衛的一干將士道,“給本妃開門,若是耽誤了可汗的大事,仔細你們的腦袋!”

衆人一聽可汗的吩咐,都彼此看了看,然後這才慢慢地拉開了繩子,那外頭的馬兒立即飛奔了進來,衝到小扇身邊,一把將她拉上了馬背。

馬兒飛奔起來,嗖地一聲在空寂的街道上走過,小扇激動地抱着沈芊君的腰,很是興奮,“哈哈,姐姐,太刺激了。”

“你當玩呢?你可知道,流雲的人都快要掘地三尺了,我今天能不能逃走,全要依賴你了”,沈芊君勒緊馬脖子便衝着小扇笑着,卻一點沒減慢速度。

“那咱們現在去哪裡?”小扇疑惑道,歪斜着腦袋問着。

“出城”,沈芊君淡淡開口,成州城是唯一打通北鮮進入南越的關卡,她要橫穿成州城,然後去找昊!他來了,是的,錦瀾告訴她,他來了,所以,她要去找他!

“聽說攝政王親自督戰了,真的好浪漫哦,攝政王是爲了姐姐親自督戰的吧?而姐姐也是爲了攝政王這麼奮不顧身吧?”小扇雙手合十託着自己的腮幫子,露出一副花癡癡迷的樣子。

“你說呢?”沈芊君神秘一笑,忽然吼道,“抱緊我了,咱們要加速了!”

“好!”小扇歡呼着,摟着沈芊君的腰際便興奮地夾起了雙腿,她剛擡腿,便哇哇大叫了起來,“哇,姐姐,好厲害。”

馬兒飛奔在成州城內,經過南越兵將的駐紮,現在城內的百姓基本晚上都不敢出戶,能逃走地基本也都逃走了,所以整座城池顯得很空曠。

一路暢通無阻,直到馬兒停在了南門口,也就是沈芊君所要找地出口時,守城地人喊出了聲,“來者何人?”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本王妃都不認得了?快些開城門,本妃有急事要辦!”小扇擡頭朝着上頭地人吼叫出聲,語氣裡帶着幾分的威嚴。

上面的兵將一聽是郡王妃,急忙應道,“王妃且等一會兒”,不消片刻,城門便打開,一路上暢通無阻,快馬便就這麼飛奔而出。

走了許久後,沈芊君才猛然‘籲’了一聲,捏着繮繩的手,順道捏了捏小扇的手,“到了,你一個人回去真的行?”

“就送到這裡吧,行的,這一路走來也沒什麼野獸惡鬼的,我沒做虧心事,不怕”,小扇咧嘴笑得十分燦爛,她麻利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朝着沈芊君擺了擺手,“去找他吧,去找你喜歡的人吧,永遠不要回頭。”

“恩”,沈芊君點着頭,然後一揚馬鞭便飛奔了出去,馬兒踏着塵土,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姐姐,再見。

看着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的人,小扇頓時紅了眼眶,她有一種預感,也許這一別,就是永別了,姐姐不可能再回北鮮了…

眼淚吧嗒便落下,毫無徵兆,小扇擦着眼淚,站在風中忽然瑟瑟發抖。

就在她要轉身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她猛然回頭,看着方纔離去的小路上,沈芊君又驅馬回來了。

“姐姐?”小扇不可置信地擡眼看去,沈芊君從馬背上跳下,忽然就狂奔了過來,一把摟住了小扇,將自己的下巴靠在她的肩頭上,“我還沒跟你道別,不捨得走…”。

“姐姐…”,小扇聲音哽咽,展開雙手摟住沈芊君,眼淚再一次忍不住流了下來,“姐姐,你怎麼回來呢,萬一澈哥哥回來了,你就不好走了。小扇知道你心裡愛的人是誰,你是雲後,永遠只愛着雲皇,你們纔是天作之合。至於可汗,他會找到一個深愛他的人的,而他,總有一天會明白,這種強求的愛太累,不如早放手。”

小扇紅着眼睛,輕輕推開抱着自己的人,說着和她這個年紀並不相符的話,沈芊君淺笑着,認真地撫摸着小扇的輪廓,好像總摸不夠一般。

“你也是,慕容澈是個好男人,他也會待你很好的。姐姐也希望你們永遠能幸福,永遠,永遠…”,沈芊君艱難地說着,然後一把推開小扇的手,轉過身去,“這次離別,我就不會再回北鮮了,至於璽兒,就先拜託你照顧了。”

“你放心,可汗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璽兒不會有事的,你先安心躲一段時間吧”,小扇揮着手,目送着沈芊君轉身,她算不上最瞭解錦瀾,但卻是除了沈芊君以外,陪在錦瀾身邊最久的女人。她知道,那個金笛公子,就如傳聞那般風度翩翩,他並不是一個真正冷血的人。

“沈大人,本王覺得你現在還不能走啊”,就在沈芊君要上馬地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男人陰鶩的聲音,驚得小扇急忙回頭,脣角嚇得顫抖,“澈哥哥…怎麼…怎麼是你?”她睜大着眼睛,看着慕容澈一臉笑意地端坐在馬背上。

“郡王爺,別來無恙啊”,沈芊君也淺笑着,看着慕容澈一個人前來,心裡已經知道了意思,“多謝郡王爺肯放芊君一馬,芊君感激不盡。”

“恩?姐姐,你怎麼知道澈哥哥是要放過你?而不是要抓你回去?”小扇疑惑道,然後急忙走到慕容澈跟前,拉着他的衣角,求情道,“澈哥哥,你就放了姐姐吧,她真的好可憐,你也知道,攝政王就是雲皇,他們本就是天作之合,一對活鴛鴦,爲什麼咱們還要把他們拆散呢?”

“我什麼時候說要把芊君帶回去?你這丫頭,就是這麼想你夫君我的?”慕容澈有些不開心,蹙眉噘嘴,完全在和小丫頭撒嬌。

小扇歪斜着腦袋,更加疑惑,澈哥哥不帶走芊君姐姐,難道要放了她?“那你爲什麼說,現在姐姐還不能走啊?”分明就是要把姐姐帶回去嘛。

沈芊君拉着繮繩,並沒有逃走,既然慕容澈一個人來,就是不想外人知道她在這裡,所以她敢肯定,慕容澈絕對不是來抓自己的。

“郡王爺不會抓我的,小扇,你要相信他”,沈芊君解釋道,期待聽到慕容澈的回答。

“因爲你的夫君還在軍營裡,你願意讓他一人孤軍奮戰?”慕容澈挑起脣角,眼裡居然有一絲的神秘。

沈芊君疑惑着,“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從這條小路過去,便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嶽水邊,船隻和船伕本王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至於後來會怎麼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慕容澈點到爲止,然後伸出一隻手朝着小扇,笑着,“夫人,可以跟我回去了?”

“多謝王爺成全”,沈芊君環抱雙手,然後縱身上了馬,對着小扇會心一笑,“小扇,也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今晚的。”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啊,爲什麼我聽不懂?”小扇拉着慕容澈的手,上了馬,立即便窩在了他的懷裡,看了看沈芊君,又歪斜着腦袋看了眼身後的人。

慕容澈和沈芊君相視一笑,“你笨,這個和你很難解釋,芊君,你快去吧,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好”,沈芊君最後想了想,卻找不到什麼詞語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千言萬語,也不知道怎麼感謝這對夫妻,她只能上馬,轉身而去,在滿布高草的小路上,只留下了揮手的背影,阿澈,小扇,希望我們有緣再見!

小扇看着沈芊君單薄的身影終於消失在了視線裡,忽然回頭,認真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撒嬌道,“你早就發現了?”

“發現什麼了?”慕容澈揚脣,眼裡帶着亮光,看着小丫頭的眼神裡滿是寵溺。

“早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唄,知道我要幫姐姐。”小扇咬了咬脣。

慕容澈伸手抓了抓小扇的臉,哈哈一笑,“就你那點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我怎麼不知道?早在那日你風風火火地喊着我去大本營,我就知道,你這小丫頭有心思,所以我也多留了個心眼,只是想看看你這小丫頭能相處什麼辦法。”

小扇這才恍然大悟,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小拳頭打在他的胸口上,“怪不得,我說那些將士怎麼那麼聽我的話呢”,以前她說什麼,那些將士可都是不聽的,原來澈哥哥早就背地裡吩咐下去了啊。

“這不是爲了哄我們家夫人開心嗎,誰讓你成日說自己沒有權力,沒有地位呢,今天可感覺到自己手握兵權,微風地很吶?”慕容澈溫柔笑着,將人兒樓地更緊,調轉了馬頭。

小扇如撥浪鼓一般點頭,然後嘿嘿一笑,“還真的覺得很爽,哈哈,哈哈,好有成就感。爲了表達我此時此刻激動的心情,我決定給澈哥哥你送個驚喜。”

“驚喜?我可不敢要”,慕容澈眼裡露出了一絲恐慌,似乎小扇曾經無數次用過這一招,還幹過什麼過分地事般…

“這次不會有燒焦了的飯,也不會有打滿布丁的袍子…”,小扇不好意思地撓頭,因爲之前她也說過要給慕容澈驚喜,新婚第一天,她下廚,結果差點沒把郡王府都一把火給燒了。後來,見慕容澈衣服破了,她想給他一個驚喜,做個賢惠的妻子,於是拿了針線來縫縫補補,結果,直接在那個只有豆子那麼大的洞口上,補了好幾塊布丁,後來綁線頭的時候,還不小心把整件衣服都扯開了…

所以一提到驚喜,慕容澈全身就起雞皮疙瘩。

“這一次絕對是驚喜”,小扇嚴肅道,然後飛快地揚起脖子,在慕容澈地嘴脣上小雞啄米般吻了下去,然後咯咯咯捂嘴偷笑了起來,“怎麼樣?”

慕容澈伸手掠過被小扇親吻過的脣,眯縫起了眼睛,“這是我收到地最大驚喜!”

“我就說是驚喜嘛,澈哥哥,不如咱們慢慢地回去吧,就當散步,咱們好久沒散步了呢。”

“好啊”。

兩人的聲音在夜色裡越來越遠,慕容澈微微回頭,看着夜色中那個早就沒有了人影的方向,他對那個女人有過欽慕,甚至算得上喜歡,但是他知道,那個女人眼裡不可能有他,而他能做的,就是儘量幫她。

現在,他的幸福就是懷裡地這個人,他知道,只要自己願意,只要自己願意付出,就能完完全全擁有這個小丫頭的心,而他,也將會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夜越來越深沉了,沈芊君的馬篤篤篤,不久就來到了嶽水邊,果真,岸邊已有一艘小船在等她。

……

“可汗,咱們的軍隊已經排兵佈陣好了,只待接近瀘州城的時候,萬箭齊發,來殺它個措手不及!”一艘豪華的大船內,錦瀾正在一張巨大的底圖上秉燭研究着,韓將軍掀開簾子走進稟告,看的出,臉上帶着十足的信心。

“不,咱們臨時更改計劃,不打瀘州城了,咱們走彎角過去”,錦瀾的手指定格在底圖的一個打了紅圈的地方道。

韓將軍怔神,有些不解,“可是可汗,彎角一帶雜草叢生,懸崖峭壁陡峻,萬一敵人有埋伏…”。

“將信號彈放出去,孤王要高冉昊和千乘晏都知道,咱們要攻打彎角。”錦瀾聲音冷沉,可是那眼裡,卻有屬於君王的威嚴,屬於軍事家的獨到目光。

“是”,韓將軍不敢再爭辯了,領了吩咐便下去。

而距離大船不遠處的另外幾艘船上,卻藏了一排排戰馬。

郝嵐羔正像往常一樣在洗馬,船舷和船頭都有重兵把手,火光不是太明顯,但隱約可以看到站立的人。

郝嵐羔伸了伸懶腰,然後提着水桶走到甲板上,衝着守將嘿嘿一笑,“大哥,你能幫俺擡一下嘛,俺刷馬手痠了,幫忙把它倒掉吧,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守將白了這個鄉巴佬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擡起水桶便從掠過船舷,倒入大河中,“你累不累?洗了一晚上的馬,倒了一晚上的髒水!”

“有上千匹馬呢,你們又不幫忙,可汗要用了也只會怪到俺頭上,可汗可是答應了俺呢,俺要是把馬養的好了,他給俺送個媳婦兒…”。

“得了得了,這話你都說了一晚上了,我聽着耳朵都要起繭了,你愛幹嘛幹嘛去,走走走。”幾個守將都有些煩這個鄉巴佬了,擺了擺手,將空水桶送到他手裡。

“嘿嘿,那好,那俺去眯一會兒眼睛,你們累了也眯一會兒啊”。

說畢,郝嵐羔不忘打了個哈欠,提着水桶,像只鴨子一般走路,掀開簾子進了船艙。

“你可裝地還真像啊,連我都騙過了。”就在郝嵐羔提着那臭乎乎的桶子走進船艙的時候,忽然,黑暗處傳來一陣女子陰陰的聲音。

郝嵐羔明顯身子一僵,然後往船艙裡面走了些,將桶子放在門口,將身上那一身髒兮兮地衣服丟掉,又走到桌子邊到了一杯水,整個動作十分優雅,完全不像之前那鄉巴佬土氣地姿態了。

“女人,是你自己笨好不?郝嵐羔,你倒過來念,不就是高冉昊了?”褪去一身髒兮兮衣服,只剩裡頭白色中衣的男人,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優雅,甚至是有些風涼,玄身翹起二郎腿,靠在了牀榻上。

沈芊君翻了個白眼,看着衣服雖然乾淨了,可是那張臉卻還是黑乎乎的人,心中牢騷漫天,郝嵐羔的嵐可是發‘L’的音,讀‘lan’啊,可是高冉昊的冉字,卻是讀‘ran’,明明是他的發音不準確,還要賴自己笨?

“你現在好醜”沈芊君嘟嘴,然後坐到高冉昊身邊,和他並肩而立,忽然想到什麼般,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自己的女人突然失蹤了,她丈夫能不着急嘛?至少每天哪方面的事,也得解決啊,唉”,高冉昊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表示無奈,“老二不爭氣,這個真不是我能掌控的”。

“噗”,沈芊君輕輕一笑,卻沒有反駁,而是笑問,“你確定自己真的行?你的身體沒問題了?”當初她爲什麼不告而別?不就是因爲高冉昊身子不好嗎?

“老頭和老婆子都在,我什麼病都治好了,順便我還問了採陰補陽的事,咳咳,得了偏方,想和你試試”,說畢,高冉昊便湊到沈芊君耳邊,朝着她耳蝸吹了一口氣。

貼着高冉昊細細的鬍渣,沈芊君伸手擋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沒心情和你那啥那啥”。

“真的?”高冉昊挑起了眉頭,忽然聲音拉長着,“你不覺得我現在很有味道?”

“確實有,一股屬於馬的臭味!”也許是和高冉昊在一起久了,沈芊君覺得自己的嘴巴也慢慢變得毒舌了,她莞爾一笑,推了推高冉昊的胸口,“母后我已經找人安置好了,璽兒也拜託小扇照顧了。我想咱們先躲一段時間,可汗會想明白的。”

“這麼說?你是想和我一起歸隱了?然後只有咱們兩個,每天都可以切磋切磋身體了?”高冉昊勾起脣角,認真地看着靠着自己的人,只是此時的他,眼裡卻沒了之前的純粹,他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他已經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大雲的皇帝了。他有自己君王的尊嚴,有對自己父皇的承諾,他不可能毫無顧忌地跟沈芊君走了。

只是一切掩飾地很好,高冉昊還是繼續佯裝着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依舊和沈芊君開着玩笑,因爲他不知道,如果他把自己恢復記憶的事告訴了這個女人,她會是什麼反應。

至少以前他是君王,後宮佳麗三千,在他們之間,有很不美好的過去。

但是隻要他還佯裝失憶,他們之間便只有現在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忽然,高冉昊輕輕拉上了沈芊君的手,認真地看着兩人十指緊扣的樣子,忽然出聲問道,“君兒,雖然我不能給你全世界,但我答應你,我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你。”

“恩,我知道”,沈芊君低頭,事到如今,她要是還不能明白高冉昊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那豈不是太沒有良心了?

“你在可汗的馬上做了手腳吧?你打算怎麼做?”忽然想到什麼般,沈芊君側臉問着男人,月光下,男人的臉微微帶着一點白光,那雪白的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輪廓勾勒地更加立體,此時此刻沉思的他,竟然有一瞬讓她看得入迷,男人的雙眉間,隱然有了一點英氣,那種屬於君王的威嚴冷傲之氣。

以爲是自己看錯了,沈芊君眨了眨眼,再次眨眼時,高冉昊已側過了臉,輕輕一笑,“這些北鮮的馬,喝得水不太乾淨,估計明日都會集體拉肚子”,高冉昊邊說着,便攤開自己的手掌。

沈芊君看着他掌心的小小豆子,眼睛睜地老大,他居然給馬下巴豆,也只有他才能想到這麼損人的招數吧,“下流”,沈芊君嗔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錦瀾這次選擇水上戰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他城府那麼深,不可能只聽信韓將軍地一面之詞。”

“他是放人之心,不信任流雲,畢竟流雲是我的人,所以即便流雲的辦法再好,他都會反對”,高冉昊意味深長道,忽然輕輕躺了下去,“裝地實在太累了,每天刷馬,要是一直這麼下去,估計我再也對你提不起興趣,只能看着這些馬浮想聯翩了…”。

“那倒正好,省的你荼毒了我,你和這些母馬正般配”,沈芊君舌頭劇毒道,看着悠閒躺下的人,皺了皺眉,“你就這樣躺下了?不怕有人進來?”

“這裡這麼臭,誰進來?不過,倒是一個適合搞姦情的好地方,不如…”,高冉昊眼中一亮,抓着人兒的手翻了個身去,然後捋了捋自己肩頭的發,露出那好看的脖頸。

沈芊君嚥了咽口水,她自己的脖頸天天見,卻也沒覺得有這麼好看,高冉昊那細白的脖子就像是抹了一層香油一般,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膚色雪白,就像是長年在冰雪中浸泡過一般,看一眼,就有想要觸摸的慾望。

“這什麼時候,你這個色胚子,還能這麼不正經!”沈芊君咬着嘴脣有些發白,其實嗓子早就火燒地不行,這個死男人,每次在重聚後都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撩撥自己。

她將手深深地抓着牀腳,生怕自己亂性,然後像只母首一般朝着男人撲過去。

“不如幫我揉揉肩膀吧,好累”,高冉昊趴在牀、上,擡頭時看到沈芊君從臉紅到耳根,不禁盈盈一笑起來,“瞧你,想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色呢?”

“你…你…”,現在到反過來輪到他說自己色了?沈芊君覺得憋屈,哼哼唧唧地便伸手捏上了男人的肩頭,“好,給你揉揉,揉。”

她左揉揉,又擰擰,已經用盡了全力,關鍵這個時候,高冉昊還露出一副爽到不行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都覺得欠揍。

直到那原先雪白的脖子被捏地發紅,沈芊君這才滿意地露出白牙,拍了拍高冉昊的後背,“怎麼樣?舒服吧?”

“你躺下換我試試,看看滋味如何?”高冉昊轉過身子來,單手託着自己的腮幫子,像是在商量,可是眼裡卻露出了一絲淫靡的笑。

沈芊君抖了抖身子,急忙搖頭,“纔不要,你那雙洗馬的手,我不敢讓你染指”。這臭男人,還戲弄自己說不會騎馬,“你真會養馬?”她忽然很懷疑起來,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養馬,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會”,高冉昊坦然道,然後雙手交疊在自己的腦袋下面,雙眼含笑的看着沈芊君那張帶着滿滿疑惑的臉,風雅一笑,“不一定非要會的事情纔能有模有樣,你不知道,男人有一種天性?”

“又胡扯了?別說男人愛女人是天性,你養馬是什麼狗屁天性!”沈芊君白了他一眼,甚至氣得說了一句髒話。

“不是”,高冉昊很認真地否定,然後意味深長道,“我在洗每一匹馬的時候,腦海裡想的都是你,想着你因爲害羞而紅撲撲地身子,那些汗血寶馬就是滿身紅彤彤地啊。”

“你!不要臉!”沈芊君羞得滿臉通紅。

“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好紅…”,高冉昊煞有其事,然後笑着躲開了沈芊君的巴掌。

“好,今天我讓你知道什麼叫真的很紅!”沈芊君忽然綰起了袖子,一副漢子的模樣,轉而就撲到了牀榻上,只是她撲了個空,高冉昊立即一個麻利地轉身,將人兒壓在了身下,並用大手立即抓緊了她的手腕。

兩人的距離,立即近在咫尺,只剩下一拳的距離,幾乎呼吸交錯在了起來,沈芊君急忙別開頭,呼吸地很輕,不敢吸氣聞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似乎那味道會讓她着迷。

多少天了,她甚至在夢裡無數次夢到這個男人,夢到和他的一點一滴。

“君兒”,高冉昊神情地呼喚着,眼裡已隱約帶了一點迷情,沈芊君下意識地應聲,不清不楚地想要張嘴,卻忽然被迎面壓下來的脣給封住了嘴,聲音戛然而止,湮沒在了喉嚨裡。

沈芊君滾動了下喉嚨,嚥下口水更加不敢呼吸了,因爲她感覺到了身上的人,這次的吻很熱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火熱,似乎她們好久沒見了般,他要發泄自己心中的思念與渴望,“君兒…”,高冉昊一邊又一邊地呼喚着沈芊君的名字,有那麼一瞬間,沈芊君有些迷茫,感覺他們不是在破落的船艙裡,而是在一座豪華的宮殿裡,四周忽然都變得金碧輝煌起來。

似乎此刻高冉昊已經黃袍加身,而自己也是一身錦緞華衣,他一遍遍呼喚着她的名字,卻最後都隱然變成了另一種稱呼,“皇后…”。

沈芊君猛然怔住,嘴上附和地動作戛然而止,她睜大眼睛看着認真吻着自己的男人,似乎男人很不滿她在接吻地時候還開小差,象徵性地咬了咬她的舌尖,讓她覺得舌頭有些發麻,立即回吻了上去…

“君兒,我好想你”。

“我也是”,高冉昊的這句話再次讓沈芊君陷入了沉迷,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享受着男人吻着自己的感覺,只覺得全身一道電流劃過,接着整個人便覺得沒了什麼意識,手上也沒了力氣,只能虛虛地摟着男人的腰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外頭的號角忽然響起,耳邊也猛然傳來一陣鐵索被鬆開地聲音,接着,原本平穩的船隻便忽然搖擺了起來。

相擁而吻的兩人正在意亂情迷之時,船猛然搖晃了一下,顯然,高冉昊有些不悅,從人兒臉上移開脣,剛要再次下去,船又猛然搖晃了一下,這一下,卻正好由於重心不穩,高冉昊的整個身子壓在了沈芊君的身上,她皺眉,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痛…”。

高冉昊立即抽離,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外頭髮生了什麼事?”原本以爲船會繼續按照原計劃駛向瀘州的,可是竟沒想到,大半夜的,船隻好像忽然被分離了,錦瀾他在搞什麼鬼?

看着高冉昊出去,沈芊君急忙理了理自己凌亂的發,雙手整理領口地時候,嘴角不急浮出一絲幸福的笑,她和他在一起,不僅僅是爲了身體上的慾望,更多的是,她喜歡他的性子,喜歡他對她的好。

高冉昊去了一會兒便進來了,臉上已有了一絲淺愁。

“怎麼了?”沈芊君早就整理好衣衫,站了起來。

“原本連接在一起的船隻都分開了,看來錦瀾中途改變了方案,現在有幾艘船駛向了彎角,主船已經停下了。”高冉昊伸手點着自己的太陽穴,此刻還沒分析出爲何錦瀾忽然做了這個決斷。

“皇兄的人可是都埋伏在了瀘州城?”沈芊君問道,想起瀘州城若是打開了,便可直搗南越京城汴州,南方人水性好,而爲了縮短戰爭長度和週期,以及長途運送軍糧和武器的週期,錦瀾不得不決定速戰速決!

“是,幾乎所有主力”,高冉昊認真地揣摩着,忽然想到什麼般,“只怕錦瀾這是虛招,他故意派幾艘船去彎角虛張聲勢,就是要擾亂我方的視線,只怕一時半會晏子分不清中了他的計,調遣原本駐紮瀘州的部分軍隊去往彎角,那樣瀘州守衛的勢力削弱,錦瀾的主力部隊便少了一些威脅。這還不算是最糟糕的的事,就怕晏子搞不清楚狀況,把大部分的主力都調遣去彎角…”。

高冉昊詳細地給沈芊君分析着如今地局勢,他敏銳的觀察力不得不說,深遠高明。沈芊君點着頭,秀眉緊蹙,“我不太瞭解皇兄究竟對軍事研究有多少,但至少吳隱,我不放心”,這是實話,吳隱都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了,想要南越早點亡國,只怕他在千乘晏耳邊會說一些對戰爭無利缺有害的建議吧。

“不着急”,高冉昊臉上仍舊是雲淡風輕,然後走到桌子便去撿自己的髒衣服,一邊穿了起來,“你是怎麼過來地?”

“有一艘小船,天黑,大船並看不清楚,只是小船隻能容納兩人。”

“足夠了,你想辦法回瀘州,希望來得及告訴燕子”,高冉昊披上衣服便要出門,只是臨走到門口的時候,沈芊君卻快一步拉上了他的手,眼裡有不捨,他們才相聚不到一個時辰,現在又要分開了?

“那你呢?”

“我當然要留下來,好不容易部屬的計劃,可不能前功盡棄了。安心”,高冉昊回之一笑,拍了拍沈芊君的手。

沈芊君不肯放手,反倒是將高冉昊摟地更緊了,“不,我不走,我想和你一起。”

她不要走,她再也不要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她不捨得他。

“這會兒不嫌棄我身上的馬味了?”高冉昊眯縫着眼笑道,像哄孩子一般回頭,“咱們瀘州見。”

“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口,高冉昊已掙脫開了她的手,沈芊君立在原地,心裡驀然有些悵惘和失落,她怎麼覺得昊有些怪怪的呢,像是心裡有什麼事般。

“好,咱們瀘州見”,說畢,沈芊君快速走到船窗,輕輕打開窗子跳了出去。

月亮漸漸到了正中央,慢慢地要朝着東邊走了,小木船吱呀吱呀着,耳邊一直傳來轟隆轟隆打炮地聲音。

錦瀾動用了他黑旗軍的火藥和紅衣大炮,在彎角虛張聲勢,只見彎角的方向,早就火光沖天了,紅色的天空中,還會時不時地冒着一團灰煙。

“船伕,麻煩你再快一些”,她很怕趕不及。

瀘州城瀕臨嶽水,是一座在水上發展起來地城池,水運發達,城市也很繁盛,當看到嶽水邊上一派安寧的時,沈芊君這才舒了一口氣,還好,還來得及,皇兄還沒有還擊。

待船伕將小船靠岸,沈芊君便立即上了岸,只是她輕功不好,腳力不行,只能一路疾走,希望在最快的時間趕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全身都筋疲力盡了,擡頭看着遠遠的城牆,沈芊君才放聲大喊着,“快開門,我是沈芊君,找太子有急事商議!”

在城樓上守門的是吳隱的部下,那部下立即去稟告了吳隱,在城樓旁邊的一家茶館裡,吳隱還在悠閒地喝茶,見守將如此匆忙,神色並不改變,“她倒還敢送上門來了?本座還以爲她送了假兵書和破陣圖過去,北鮮可汗會要了她的命呢,看來是本座小覷她了,去,隨便把她關進哪裡,不要讓太子知道”。

“是”,守將領了命便抱拳恭敬離開,外頭炮聲連天,吳隱不急不慢地喝茶,直到又有人來報,“千歲大人,太子有請。”

吳隱放下杯盞,理好自己的衣襟和袖子,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千乘晏辦公地地方距離城門不遠,就在驛站裡,此刻瀘州知府早就坐不住了,外頭那可是炮聲連連啊。

吳隱急急忙忙趕到地時候,瀘州知府已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原地跺腳。

千乘晏負手而立,一手扶在烏木交椅的龍把手上,直到聽到內監來報,這才舒展開了愁眉,“你可算來了”。

吳隱剛要行禮,便被千乘晏一把攙扶了起來,“前先來報,慕容軒居然派遣了他的精銳部隊攻打彎角了?”

“屬下還未得到此消息,不知虛實”,吳隱無表情回答,掃了一眼一邊的瀘州知府,知道是他來報的信。

“殿下,卑職覺得慕容小賊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咱們要固守瀘州城才能保汴州萬無一失啊,北鮮戰象太長,打不了持久戰。等到他們後備補給不充足了,自然會退兵的。”瀘州知府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滿臉的忠厚之相,也確實,他這一番分析很有道理,甚至是看清了當前的局勢。

千乘晏也點了點頭,他答應過高冉昊,萬事等他探路,並且他們也早有計劃,“先派遣一支潛水部隊去搜尋昊的下落,出兵之事暫緩”。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彎角是個死角,一旦被敵軍佔領,我軍想要再拿回來就很困難了,到時候,敵軍的後備補給便可以通過彎角,形成掎角之勢。屬下覺得,應當先派遣一萬精兵前去抵抗!”吳隱心裡有自己的打算,而且他心裡也是排斥高冉昊的,並不打算等着高冉昊去探路能帶回些什麼有用信息。

“阿隱,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千乘晏立即愁眉不展了,他在軍事上,從小就比高冉昊遜色一點,如今時局複雜,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吳隱和瀘州知府僵持不下。

忽然,千乘晏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拍案出聲道,“那就分頭行事,彎角立刻派遣一萬精銳部隊前去抵抗,這邊也派遣一支潛水部隊,去搜尋昊的位置”。

高冉昊之所以成日的洗馬,關鍵都在那洗馬的水上,船隻走了一路,便倒了一路的洗馬水,而那水都是經過預先處理加工過的,帶着一股味道,並有眼色。夜晚看不出它的顏色,但卻可以用鼻子去聞,到了白天,便可以直接看着水中的紅色尋找。

只是千乘晏沒有聊算到,他派遣去彎角的精兵會經歷那麼一場浴血奮戰,而最終,他們還是逃不過亡國的厄運…

直到部屬都吩咐下去了,千乘晏這纔像是舒了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昏暗的室內,百感交集起來。

吳隱急忙上前,抱住千乘晏,小聲附到他耳邊,“太子不用着急,就算咱們真的面臨亡國的境遇了,阿隱還是有辦法帶你逃脫。”

千乘晏點着頭,心思卻不是在想戰爭的事,而是在擔心高冉昊的安危。

“多虧了有你,阿隱…”,夜色中,千乘晏的聲音細不可聞。

一間狹窄的屋子裡,沈芊君從昏迷中驚醒,發現自己正被五花大綁在一張牀、上。她被封了嘴,說話最終只能變成嗚嗚的聲音。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人妖吳隱乾地好事,沈芊君在心中生氣,現在都火燒眉毛了,難道南越真的沒救了,真的要亡在這個人妖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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