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兵!
“嘶”
四伏天正熱,兵卻像被寒流擊中渾身起雞皮疙瘩。
嘛蛋,要不要這麼巧?
兵早把女孩忘得一乾二淨,現在突然出現。話說只是班長也罷,還是教官助手,兵想不捱整都難。早知道當初就不騙小姑娘了,哎,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
越想越後悔,兵惡狠狠瞪了一眼周博通,這傢伙倒是躲得快,哥們兒的小船說翻就翻。閉眼無視,周博通直接送出一個表情,讓兵自求多福。
“你......你們認識?”
蔡教官感到詫異,其他新生也是一頭霧水,這大美女剛出現怎麼就找向兵了呢?莫非一見鍾情?亦或是被兵拋棄的小怨婦?
“報告教官!我們......”兵越說越沒底氣:“當然......不認識。”
“沒關係,我們馬上就會認識,還會很熟悉!”
蕭雨俏生生站到身前,笑容甜美卻讓兵不由自主心底發寒。別看笑得又甜又美,誰被這笑意盯上,誰準吃不了兜着走!
“帥兵,你到底唱的哪出啊?《霸王別姬》?《貴妃醉酒》?《阿慶嫂智鬥刁德一》?亦或是……《小妹妹送情郎》?”搞不懂怎麼回事,沙雅戳了下兵的後背。
“都不是,他這叫《荒山淚》,哦,不對,是欲哭無淚。”周博通幸災樂禍,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
笑意甜甜,蕭雨心裡樂得像朵花。她也不相信會這麼巧。地鐵上,兵“善意”的提醒成功讓蕭雨錯過最後一班接站校車。那一刻,女孩把兵罵得體無完膚。現在可好,蒼天有眼,挨千刀的男孩再次出現。
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看你今後如何逃出姑奶奶的五指山。眨着大眼睛,蕭雨狡黠得可愛。
“教官,既然這個兵站得像旗杆一樣直,不如先讓他給大家示範下站軍姿?”
“這?”氣氛怪怪的,蔡教官犯起迷糊。倆人不是不認識嘛,到底什麼鬼?
“報告教官,我非常榮幸第一天軍訓就能給大家做示範。”兵偏過頭,望向蕭雨:“何況蕭雨美女如此友好,盛情難卻。”
“呃......好吧。”
既然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蔡教官只好點頭同意。大家一邊給兵送去感激的眼神,一邊火速躲到蔭涼裡。
“哥,節哀順便。”周博通彎腰鞠躬,不待兵追上來轉身就跑。
“爲人三不惹,和尚、乞丐和女人,挺住兄弟!”沙雅鼓勵道。
烈日當空,熱氣逼人,校園裡花草綻開旺盛,愈發迷人。一分鐘,兩分鐘,轉眼半個小時。正當夏季,越到中午,水泥地面越像着了火。
半個小時,兵就這麼站着,傻傻的,一動不動,像旗杆。汗水打溼臉頰,落入嘴中,鹹味從喉嚨蔓延至心裡。
當兵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只要教官沒開口,兵就不會撤下戰場。毒辣的陽光就是敵人,兵要把陽光打敗。
“還是金剛說得對,不是子彈,而是美女殺死了野獸。”周博通搖搖頭,搞不懂,兵幹嘛跟個女孩子較真?
沙雅開始擔心起來:“趕緊想想辦法,再這麼下去,會把人曬壞的。”
“淡定點。美女這東西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她會讓你得到什麼,瞧!”周博通指向一直看着兵的蕭雨。蕭雨笑笑,在兵的眼前晃了晃手中的農夫山泉。
“別死撐,求個饒,哪怕是用眼神流露一點點哀求,這瓶生命之源就是你的了。”
“掉皮掉肉不掉隊,流汗流血不喝水!沒接到命令,求饒就是逃兵,是軍人最大的恥辱!”兵的聲音鏗鏘有力。
“撲哧”蕭雨忍俊不禁:“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真以爲自己是個兵?”
“至少現在是。”
“好。”蕭雨點點頭:“回答我個問題,你就可以光榮撤退,姓名?”
“兵!”
“我問你叫什麼?”蕭雨微微皺眉,以爲兵在戲弄自己。
兵終於動了,脖子往前伸,直勾勾盯着蕭雨,直到女孩俏臉涌出紅暈。
“你是智商捉雞還是胸大無腦?說了我叫兵,兵就是我,我就是兵,要不要用漢語拼音給你拼一遍?”
“你......”周博通帶頭大笑起鬨,蕭雨大眼睛裡閃着羞怒和尷尬:“你到底想幹嘛?”
“講個笑話給你聽。”
兵往前靠近,閃電般摸了下蕭雨的手後,急忙跳開。
“有個男人叫要你管,娶了個女人叫真囉嗦,生了個兒子叫麻煩。一天,夫妻倆的兒子不見了,急忙到派出所報案。做筆錄的民警問男人叫什麼,男人說要你管。民警耐心地偏頭問女人,女人說真囉嗦。民警起火,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夫妻倆同時回答,找麻煩!”
找-麻-煩!
“哈哈......”
聽出話外之音,新生們頓時捧腹大笑,前俯後仰。被一番戲弄,蕭雨俏臉羞紅,擡起被摸過的手,一巴掌扇向轉身就跑的兵。
“給我站住!那個兵!讓你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