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
已經徹底淪爲花癡女的白領,和西裝革履的精英下意識的喊出聲。
當對一個人的敬仰與崇拜,成了一種慣性的條件反射。那麼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永恆不變的瞻仰。
慕流澈,年僅27歲,卻用九年的時間將《盛業》推向A省數一數二的霸主地位,推向世界的高度。
他在全體員工心中已經不僅僅是一個領袖,更是他們精神的支撐!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爲自己剛剛聽信了他人的煽風點火,而倍感羞恥。
他們無所不能的總裁,高高在上如一輪明月,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被人抹黑?
當下一直敵對中央正發瘋的兩人,憤仇敵愷!
慕流政和慕流宇從看到慕流澈的瞬間就開始慌亂了,九年前慕流澈對付他們的手段果絕,狠辣,凌厲!
他們也真正的見識了,慕流三少脫下羊皮僞裝後,那樣冷漠無情的真面!
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軟禁在阿姆斯特丹整整九年,直到現在不忌憚都不可能!
相比於他們的如臨大敵,慕流澈則是懶洋洋的揉揉脖勁。
“《盛業》的工作量是不是太輕鬆了各位?大家能力超羣我是不是應該考慮,多加些任務?”
而就在他狀似無意的話說完人羣盡散,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慕流澈,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慕流政首先發飆,雖然他有些中氣不足。
“奧對了!”
無視慕流政的怒火,慕流澈輕佻俊眉好看的天怒人怨。
“你要跟我的員工道歉。”
輕悠悠的話裡全是不容駁回的態度,看着一旁,原本低頭欲泣的前臺忽然擡起頭,樣子有些難以置信的欣喜。
“什麼你叫老子道歉?”
慕流政一雙眼睛瞪得牛大牛大,像極了街上討要保護費的地痞流氓。
而慕流澈也懶得跟他廢話,優雅的揮揮手,幾十個黑衣肅面的保鏢風風火火的趕來,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大哥二哥要敘舊,回《慕流聖堡》後,澈一定敬茶奉上。只是這《盛業》暫時還容不下二位大佛!”
他毫不留情的悠然說完,調頭不經意提醒保鏢。
“你們幾個好好的將他們“送”出去,可不要太難看纔好!”
話音剛落,慕流政二人已被利落的丟出大門,順便帶着幾聲哀嚎。慕流澈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隱含幾分凜冽。
希望你們能平平靜靜地過下去,再想翻浪,我保證你們的今後波濤洶涌……
一排排的香樟樹下細細碎碎的撒落着不知名的小白花。
流浪在街道上慕流宇格外的心浮氣躁。
“大哥,你說該怎麼辦?這《慕流聖堡》還回不回?”
慕流政聽到這話就來氣,狠碎了一口,呲着暗黃的牙,滿口粗話。
“你媽的白癡啊?就我們兩個現在的鬼樣子,那門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讓我們進去纔怪!
九年前,我們被慕流澈那小子擺了一道,以偷取商業機密,背叛慕流家的名義被趕了出來,現在誰還看得起我們?”
慕流宇被罵的有些莫名其妙,心裡怨念很重卻不顯山露水。
“丟臉是一碼事,可畢竟我們也是慕流家的一份子,身上流着慕流家的血。
奶奶還能真的不管我們死活?”
“呸!”
說到這兒,慕流政就只想殺人了!
“死老太婆平日裡精明厲害,什麼瞞得過她那雙眼?她要是真拿我們當孫子,會放任我們被慕流澈整得死去活來?
我們離開不是九天是九年!
這九年老太婆不聞不問,還把慕流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給了慕流澈,百分之三十給了慕流煙。根本把我們當屁!”
過於激烈的咆哮引來路人的指指點點,慕流宇有些沒面子。
“那我們該怎麼辦?A省不會有人敢冒着得罪慕流澈幫我們,股份財產也一點兒都撈不着,至於人脈我們更是沒有!
大哥,我們這條路走黑了。”
聽到慕流宇沒骨氣的話,慕流政更是火冒三丈,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過了手癮之後才總算舒了一口氣。
“老子廢了九牛二虎才從那個鳥不拉蛋的地方爬出來,不讓慕流澈傾家蕩產,老子死都閉不上眼!”
慕流宇捂着火辣辣的右臉敢怒不敢言。
“那我們怎麼辦?”
伸手慢慢摸了摸下巴,慕流政有幾分思索的想了想,下達命令。
“你去想辦法把慕流澈近幾年所有的消息弄到手,我去找個旅館。”
慕流宇臉色一垮,有些神色殃殃。
爲什麼這種跑腿的苦差永遠都是他在做啊!
明亮的光線將偌大的總統套房全部照亮,沈瑤璦再也沒有辦法一直窩在這個房間裡,逃避外面的世界。
站起身打開星辰花紋的衣櫃,果不其然,裡面掛着一件水袖剪尾裙,雪白的腰間鍛帶上,印着朵朵藍色妖姬。
不管是尺寸顏色還是款式,都是那麼合適。
匆匆洗漱好之後,服務員送來早餐,連時間都安排的剛好。沈瑤璦從玉米醬碗底下抽出那張留言條,上面的字雋永俊雅卻又流瀉飛舞之氣,正如其人。
酒喝得太多了,你今天乖一點兒,好好在家休息,煙兒那裡我會跟她說。
——澈
他總是這樣,溫柔細膩,無微不至。
匆匆吃了兩口飯,沈瑤璦離開了《金伊聖》。
慢慢沿着小區附近的街道踱步,一路聽着賣包子大叔的吆喝,聞着豆漿油條的香氣。這樣簡單的生活,樸素自然。
她是如此嚮往,卻是如此奢侈……
宿舍樓下炫目的車廂裡,喬逸池安然等待,看到沈瑤璦終於出現,他抿脣一笑。
“小璦。”
沈瑤璦這纔想起昨晚,明明是個喬逸池說好的,最後卻被澈哥哥送回來了。
現在看他眼球裡淡淡的血絲,還有略微發青的眼角,心裡歉疚。
“對不起,你等了一晚上。”
喬逸池依然淺笑搖搖頭,他等的又何止是一個晚上?
不過,她現在的小愧疚也確實可以利用,於是話鋒一轉。
“如果真的過意不去,這週日晚上就來做我的女伴吧!你應該明白,我會接手喬氏——只因爲你。”
可不可以至少在那一晚,讓我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意義。
沈瑤璦微微訝異,她一直都知道喬逸池能力非凡。只是喬氏畢竟是桐東三世家之一,A省有頭有臉的大企業。更何況,他在美國十年,對喬氏的發展變化也不甚瞭解,回國後阻力太多。
而喬逸池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徹底掌控了喬氏!不可謂不驚人!
“你會跟他對立嗎?”
沈瑤璦不經意問出口。而喬逸池顯然想到她會有此一問,伸手撫上她的臉,輕柔道。
“喬氏在我眼中只是一堆垃圾,而我暫停了美國的事務,費勁了心思將這堆垃圾回收,爲的是能跟他平等的較量一番!小璦……
喬逸池手中的《揚天》與慕流澈掌心的《盛業》哪一個更強,你難道不想知道?”
我和慕流澈哪一個輸贏,你難道不想知道?
話已至此,沈瑤璦知道她已經不能改變什麼了,動輒得咎倒不如靜觀其變。
“我明白了,那天我會去。”
喬逸池放鬆的靠回座駕上似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廉價的汽車旅館內,藉着米黃的燈光,慕流宇眯着鼠目蹲在地上,從散亂了一地的廢舊報紙裡,費勁的提取有用信息,彙報給慕流政。
“啊!大哥!那小子都有未婚妻了!”
頭版頭條很是惹眼,慕流宇不費什麼力氣就喵到了那條重大新聞,咋咋呼呼的嚷出聲。
慕流政抽菸的動作一頓,搶過報紙來,瞪眼看看,似乎在思索什麼。慕流宇湊近。
“大哥,既然他有個未婚妻,不去我們就從這女人下手?”
“的確該從女人下手,但卻不是這娘們兒!”
慕流政又狠狠吸了一口,幽幽吐出,陰沉的面色醞釀着危險。
“這麼多年,老子還真忘了——他慕流澈身上還有一個弱點。”
沒去看慕流宇滿臉的疑惑,他那隻蠢笨如豬的腦袋,自然想不了這麼多。
“掏心掏肺這麼多年,沈家那丫頭可是他真正的心頭肉。老子死都不信他肯剜下來扔了!
只要有這丫頭在手,我們就有了盾牌護身!”
慕流宇這纔想起沈瑤璦來,他們走的時候,那女的才14歲還是個半大的女娃子,不過小模樣已經出落的十分水靈。他當時也動過心思,只是動了心思,就被慕流澈弄掉了根手指。
想到這兒,他心有餘悸的顫了顫。對於慕流澈他恨他怨,可是再恨再怨也比不得自己的命!打從心眼裡,慕流宇並不想去拔這根虎鬚。
“大哥不能啊!慕流澈會弄死我們的!”
“你個孬種!怕什麼?”
慕流政一腳踹過去,這一腳踢得極狠,沒有留情,慕流宇疼的直嗷嗷叫。
“只要我們抓住了那丫頭,讓慕流澈把手中所有的股份全部吐出來,絕對不是難事!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大不了放人之前,我們把那小子狠狠揍趴下,報仇過癮又無後顧之憂!”
慕流宇被巨大的利益誘惑也估不到疼了,只是有些不放心。
“可是人該怎麼抓?”
“這人不用我們抓,她自己就會送上門!”
慕流宇在心裡譏諷他是瘋了,又聽慕流政信心十足的開口。
“有這樣一個威脅,老子就不信,慕流澈那個名義未婚妻能坐的住。我們只要聯繫好這個姓連的,不愁她不合作。
到時候,只管等着沈瑤璦到碗裡來……
嘿嘿……”
幽幽的笑聲迴盪在房間裡,格外刺耳。
腥汗的臭味和泡麪的油膩味混在一起腐爛,裡面隱隱傳出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