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越發的乾燥起來,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大廳,牆壁上還有許多火把,油臺上還有油燈。彷彿人們剛離去不久。大廳口有一具屍體,身子還很完整,他是被人扭斷了脖子。他雖然休閒打扮,但粗壯的身軀掩蓋不住他的身份。
鐵漢把他翻了過來,卻嚇了一跳。站在他旁邊的金猿也同時往後退了一步,兩人同時發出啊的聲音。我看了過去,這是一張方方正正的臉,雖然因爲恐懼已經扭曲變形,但是他那又長又濃的眉毛,又大又寬的嘴還是讓人記憶深刻。
“是言家老二。”金猿倒吸着冷氣衝着陳頭說。我也被嚇了一跳。言家久居川湘兩地,是三大古老家族,三大古老家族並不說明他們有多麼強大,但是卻說明他們家族歷史的古老。
言家久居川湘交界之地,一直修習一些古老的法術,在清代早期被稱爲殭屍門,傳說此時的言家門主成爲雍正帝的血滴子之一,後來言家一直與清廷有着密切的關係,與江湖的聯繫漸漸少了。建國前後,一些言家門人在川湘兩界成爲土匪,與政府作對,被政府滅殺了大半。
近十幾來,一些古老家族又漸漸恢復起來,言家也開始活躍起來,言家老二就是此時言家的重要人物。但三年前言老二突然失蹤,傳說有很多,有一種說法是盜一本無字天書被人做了,言家還興師動衆的查了一番,想不到他卻埋骨在這裡。
在他的左手前面不遠,是一個不大的童子,穿的花紅柳綠,但是他的咽喉被人貫穿,他滿臉的驚疑,似乎是在懷疑有這麼快的劍。言家老二的右手側也是一個童子,同樣也是花紅柳綠,相同的是他也被人刺穿了咽喉。
“言家真是死性不改,還在偷偷練這種陰陽童子。”陳頭言語裡十分不滿,我不知道陰陽童子是什麼,但是連鐵漢和金猿兩人都嚇了一大跳的人,被人殺死在這裡,卻讓人更加緊張起來。
曹志他們幾個打開強光照明燈,整個大廳被照的明亮起來,在言家老二和陰陽童子前面,有一具禿頭老者的屍骸,在大廳中間有兩個人的屍骸,禿頭老者的服飾是半苗半漢,當地人很普遍的裝束,而中間兩個人的服裝一個是黃軍裝,一個是藍布褂,顯得非常樸素。在大廳最靠裡面,一面牆壁龍飛風舞地寫滿了大字,牆壁下面一具屍體面朝下而臥。
陳頭對中間的兩人很感興趣,這兩人的屍骸完整,已經成了乾屍,兩人均是身材不高,翻過來,兩人的胸前都有一洞,血肉模糊,兩人身上都有揹包,寫着地礦的字樣,這兩個人莫非是李鐵漢嘴裡的地質隊員,那名尋龍者和他的手下就是爲了尋找他們全軍覆滅的,我們卻在這發現這兩人的屍骨。
金猿和陳頭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中在掩飾什麼。尋龍者地位極高,不會輕易是爲了尋找幾個普通的地質隊員而出動,這兩個人能深入到此處,絕非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而袁博士關注的是那面牆壁上的大字,這些字是被人刻上去的,雖然被人爲破壞了一些,但還能看出個大概。
袁博士扭過臉看着我們:“我知道這些人開鑿石洞是爲什麼了,也知道是誰在這裡開鑿石洞。”這些字寫的十分了草,筆畫縱橫,恣意妄爲,十分有氣勢,可惜我根本看不出寫的是什麼。陳世安也在擡頭看,他扭達了臉:“怪不得張秀眉兵敗勢急也不離開這裡,原來他堅信這裡埋藏着什麼可以扭轉局勢在寶物,因此派手下第一大將包大度在這裡開鑿洞穴。”
包大度是張秀眉手下第一猛將,同時智計百出,清兵聞名而潰散,立功無數,而在張秀眉義軍漸漸走下坡路時,再沒有了蹤影。至義軍失敗後,一說是在最最後決戰時連蕩數十人,力竭而亡,也有的說是與後期與張交惡,遠走他鄉。想不到他率領最精銳的部下在這裡開鑿山洞。
這裡的地形也讓我恍然大悟,我們下的敘洞根本不是這地下溶洞的正確通道,是包大度率領士兵開鑿而成,連通了此溶洞羣,卻不料與這裡封閉的變異人發生了衝突。這裡到底埋藏着什麼,能讓張秀眉不顧義軍的勝敗,不顧一切地去尋找這裡的寶藏。
在洞壁下面的那具屍體的服飾是當地的苗民服飾,但一雙腳卻赤露在外,呂常思伸出槍來,想翻動一下,那具屍體卻突然動了,一把抓着槍管,一隻手卻抓向了小呂的臉部,小呂扣動了扳機,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在屍體之上,那人卻依舊抓在了小呂的肩膀。鐵漢和我雙雙搶出,我一刀劈了下去,那人身子後弓,把小呂舉了起來,擋在我的刀前,我把刀向沉,砍向他的左腿,鐵漢一刀劈向他的後背。
他閃避不及,雙刀入肉,卻如同入了破木。我們兩個刀往裡插,同時用力,把他釘在洞壁。其他衆人把呂常思從那個人手裡拽了回來。他的肩膀已經被洞穿,鮮血直流,他整個人已經昏了過去。
而被我們釘在牆壁上的那個不能稱之爲人,他尖嘴突出,兩腮塌陷,上身長下身短,兩手如鷹爪,胸腹部中了十幾發子彈,腥臭、暗紅的粘液不斷地往外流,嘴裡發出不停地嗚咽之聲,已經進氣少,出氣多。
而曹志他們手忙腳亂地幫呂常思治傷,可是止血繃帶和藥根本就沒有用,他的血不停地往外流,空氣中瀰漫着血腥氣。小灰突然立了起來,警惕地看着四周。大廳連接三個通道,一個是我們來的,然後一左一右各一個通道,這兩個通道要比我們來時的通道要寬大許多。
陳世安警覺起來,大聲地讓我們組成防守陣線,用探照燈照亮四周。呂常思已經陷入昏迷,身上的血也發出腐臭味,並且變得暗紅起來。黃勇、小樊也開始緊張起來,不住地在身上揩汗,只有曹志好一些,也在大口大口地吞嚥着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