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一直和我走在前面,指點着兩岸的風景,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我能感覺到,她也在關注着後面的那三個人,我也有些納悶,昨天夜裡一直沒看清對方的面目,如果昨天的二男一女,可能他們今天應該很早就離開,而這三人是他們的同夥還只是偶遇。
兩名外國人越走越快,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三名中年男子還在我們後面跟着,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樣子。鳳青龍低聲和唐然說了幾句,唐然還在微笑,但那微笑中有一絲的嘲諷,我想問他們想玩什麼花樣,四姑娘輕輕一笑:“王先生,注意腳下的路。”
我一愣,纔想起自己已經是研究員王先生了,她的纖纖玉手有意無意地握着我的手,她的手溫暖而柔軟。我心中不僅一顫,但還是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我不敢看四姑娘的臉,只有裝着觀賞遠處雪山的風景。
從中虎跳,走天梯,轉過幾個彎,驀然回首已經不見了那三個中年男子,也不見了唐然的行蹤,四姑娘的臉冷的幾乎象剛下了霜一樣,目我不敢再去觸犯她,只好裝着什麼都沒發現。我領教過唐然的武功,不由的替這三個中年漢子惋惜,下面是滾滾金沙江水,恐怕連屍首都無法找到。
我們走走停停,四姑娘快步追上鳳青龍,鳳青龍在笑着說什麼,四姑娘在撒嬌,兩人在絕壁之上如履平地。我有些訝異,我知道鳳青龍武功極高,但四姑娘我和她接觸很久,卻沒注意到她武功如何,但僅這無意中的在懸崖絕壁上的舉重若輕,也讓人寡目相看。
鐵錘已經走到我身邊,他少言寡語,不論你和他說什麼,他一般都是笑笑點點頭,或者用嗯、啊來回答,極少有超過兩個字的,這和他的名字倒有幾分相符。
我們走的速度並不快,倒真的象遊客,中午就在這高崖上喝水吃東西,減輕鐵錘的負擔。我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觸怒四姑娘,但是隻到太陽西下,還是沒見唐然跟上來。我倒有幾分疑惑了,鳳青龍他們如此陣式顯然不是來旅遊的,而且行蹤應該已經暴露,他們還決意在這懸崖絕壁間遊玩。到底想做什麼?
太陽快下山時,前面一塊較爲平坦的地面出現了一座兩層木樓,看不出是哪種風格,似乎有點亂,上面掛着一個牌子half?way。我不得不佩服起來,剛纔的那個山泉店外國老闆娘做西餐,而這個乾脆起了個外國名字,這名字倒也貼切,無論從哪個角度解釋,我們此時都在半路。
奇怪的是,剛纔明明在路上沒見幾個行人,但此時這個店裡人真不少,在吃飯的最少有十幾人,其中一半都是外國人,我們前面的兩名外國人也在其中。此時,唐然還是不見蹤影,四姑娘也急躁起來,和鳳青龍低聲說了兩句,鳳青龍點了點頭,帶着鐵錘急匆匆的返回。
我們隨意要了兩盤炒飯,要了一盆土雞湯,擡頭可以看到對面的雪山,低下頭是懸崖峭壁,兩側山崖上,猿猴長鳴,在這個地方吃飯真的是別有風情。
在我們左側,是四名外國人,二男二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也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從這來看,可能是北歐或是東歐人,四人一直在竊竊私語。而在右側是三個非常年青,學生裝束的男青年,兩男一女,他們那邊一直傳來歡笑聲,女孩子笑的很快樂。
四姑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遠處的雪山,夕陽的餘暉照在她白皙的面孔上,顯得那樣的聖潔,安詳。我也不敢多說什麼,任憑微風吹拂在臉上,享受難得的片刻安靜。
據服務員介紹,這個觀景臺號稱天下第一觀景臺,更妙的是,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裡,這裡的服務員都會外語,有的甚至還相當不錯。
唐然和鳳青龍一直沒有回來,四姑娘也焦急起來,我勸說她多吃些飯,鳳青龍、唐然的功夫我瞭解,加上鐵錘,很難想象什麼人能夠阻殺他們,除非對方出動大隊人馬,而在這絕壁上面,大隊人馬很難展開,以鳳青龍的江湖經驗,打不過,跑還是沒問題的。
也許是我說的有道理,也許是這山路崎嶇體力消耗很大,四姑娘埋頭吃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看她吃飯,她吃飯很快,狼吞虎嚥,我心中不僅一酸,也有點嘆息,她畢竟不是燕語,燕語是個非常溫柔文靜的女孩,她吃飯也是那樣的慢條斯理。
記憶中吳漱雪吃飯也非常快,和四姑娘兩人相似,也許兩人都是江湖兒女,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見我一直不吃,四姑娘擡起頭,臉上飄過一絲紅暈:“你怎麼不吃?”我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低下腦袋。
峽谷裡天黑的很快。
我們飯還沒吃完就沒有了光線,我也有些坐不住了,四姑娘更是焦急。剛纔的四名外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三名青年學生還在那裡打鬧。我看了他們一眼,留宿在這裡的只有揹包客,白天看風景還好說,一到夜裡,都會早早睡覺,養精蓄銳,怎麼會有精力在這裡打鬧。
我提高了警惕,跟在四姑娘後面慢慢走下觀景臺,那三個學生也打鬧着也跟了過來,我輕輕拉了一下四姑娘,手中卻摸向了短劍。現在沒有了鳳青龍,我們兩個更要處處小心謹慎。
下了樓梯,就是大院,這時有一半的房間還在亮着燈,突然黑暗中傳來一聲尖叫,在黑暗中這聲尖叫,讓人全身發麻,我一愣,後面的三個青年已經撲了過來,他們手中明晃晃的,顯然都有兵器。
我手中的短劍劃了一個半弧,這一劍使了日本劍術中的半刺半劈,但劍到半路,我卻化虛爲實,伏身刺向另一人的襠部,這一招極爲詭異,不入劍流,卻極爲實用,對方身體前傾,不易躲避,正中對方的膝蓋,鳳鳴劍鋒利至極,對方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而四姑娘的身手極快,一晃一勾,已經把一個青年踢翻在地,劈面一拳另一人也應聲倒地。我有些奇怪,就這三人的身手還來偷襲我們,不是送死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