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次仁兩人見過兇手的模樣,那事情就好辦了,鳳青龍讓唐然把他們帶來問話。這兩人都被嚇破了膽,次仁兩腿發軟,語無倫次,而另一位,根本就是胡言亂語,精神已經崩潰。唐然連澆了兩桶涼水才讓這兩人安定下來。
多虧鳳青龍遊歷多年,耳朵靈敏,我連蒙帶猜,加上他的翻譯才聽白了個大概,那怪物有十米高,快如閃電,口如血盆,爪如尖刀。
這顯然純屬胡扯,十米高,怎麼能在林子裡來去自如,這可比長頸鹿還高,如果有這種東西存在,早已經被人類發現了,而從前兩天遺留的足跡在三十釐米左右來看,他們的身高最高不會超過三米,或者說應該在二米左右更爲準確。(按照人類身體構造,一般來說,人的身高是足長的七倍)。
次仁畢竟當過兵,打過仗,漸漸鎮定下來,回憶起一些細節,怪物非常像熊,毛色灰黑,但嘴比較長,象狗頭,爪子細長,非常鋒利。
驚魂未定的次仁告訴大家,這個怪物很可能就是西南地區傳說中的“葉地”(音),“葉地”在滇藏川一直到老撾的邊界都有傳說,意思是被放逐的天神的後代。據說葉地的祖先本是格薩爾王的大將,因爲好勝出賣了靈魂,他曾經給自己下過詛咒,如果背叛格薩爾王,自己和自己的後代將永遠不能暴露在陽光下。
誓言並沒有阻止他的背叛,但勝利的格薩爾王看在昔日的友情上並沒有殺死他,而是放逐了他的部落,在南遷的路上葉地的祖先羞愧而死,他們在西南的一個隱蔽的山谷裡生存了下來,但在滇川藏卻流傳着他的後代變成了一種兇猛野獸,一種只能在最人跡罕至的地方纔能生存下來的怪物。
這種類型的怪物版本太多,不知爲什麼,中國對各地的怪獸來源的神話傳說思路狹窄的很,大致分爲兩種,一種是神仙的兒子,一種是背叛者,看來這西南邊陲少數民族地區也擺脫不了這種模式。
在這雲貴滇交界的高山地區,動植物稀少,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可能生存什麼大型高級動物,要知道,每種動物都要自己的生存空間和食物來源,在海洋裡才能生存鯨等巨型生物,而它不可能生存在你家門前的池塘裡。
在這些地地區生存的最大動物應該是黑熊,這種雜食動物,能下水捕魚,上樹抓鳥,而且居無定所,有很強的適應性,如果真有葉地這種大型生物,他們居住在哪裡,又是如何捕食,它既然殺了人,爲何只掏了心,而不吞食其它部分,在這荒原裡,冒這麼大危險襲擊人類不是爲了食物,難道只是爲了恐嚇我們。
可如果說不存在葉地這種生物,那在藍月谷外見到的對月長嘯的巨獸又是什麼?還有在黑暗中襲擊另一支探險隊的生物東西,還有昨天那些救走母女的生物,他們又是什麼?
但什麼也不能動搖四姑娘尋找墜落的飛機的決心,她堅決要求明天繼續我們的計劃,只是上山砍柴和收割青草的要加強警備,但是接下來的工作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在當天傍晚鳳青龍他們已經完成了基本的準備工作,我和唐然兩個組對出事的樹林附近進行了搜索,除了兩個大腳印並沒有什麼發現。除了加強警戒,做事更加小心外,我們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四姑娘的身體更衰弱了,我們開會商議事情時,她已經很少發表評論,只是靜靜地聽着,偶爾纔會有一兩聲評論。德國人和日本人都看過,沒有什麼結論,她整個人一直在發燒,是低燒,每天吃飯也只吃一點。
當天晚上,似餓狼一樣的哀鳴再此響起,在黑暗的山谷中此起彼伏,雖然月光明亮,但是依舊看不清它們的身影,只是感覺在遠方影影綽綽的有黑影在活動。
槍聲再一次響起,只不過不是我們這裡,而是湖對岸,槍聲斷斷續續響了一個多小時,這一羣和尚道士打扮的人,果真不是吃素的,對方有六七十人之多,根據槍聲密度,攻擊還算不得兇猛,最多隻是試探性的。
而我們這裡,倒是格外安靜,只有零星外面有一兩聲哀鳴,再沒有其它動靜,可是我們不敢大意,抱槍坐到天明。
一如既往,天亮後一切歸於平靜,鳳青龍和弗雷德裡克帶人到湖邊,他們帶的有下潛設備,而日本人大橋據說是蛋民的後代,水性極好,自願加入到水下進行搜索。這個湖並不小,這種搜索並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看來我們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好在我們的糧食十分充足,只是缺少青菜,但唐然他們並不客氣,只管到當地村民的菜園裡去摘。
在鳳青龍他們出發後不到十分鐘,冷冰急匆匆找到我,她傳達四姑娘的命令,帶上成員進到村莊,不惜代價也要抓到一個人,而且一定要活的。
這個命令我不是很理解,抓這裡的村民對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容易激化矛盾。但是這是命令,並不是商量,更何況這是由冷冰傳達的,對她我一向是有些懼怕的。
我喊上伊賀天宗,按柳生的說法,伊賀天宗的身份地位很高,武功更加獨特,但我感覺他性格謙和有禮,和大橋動不動就想拔刀完全是兩個境界,甚至也不象柳生那樣孤僻,整個人非常的隨和。
在我們這個組裡,無論武功地位年齡,他都遠比我更合適,但他毫無怨言,非常配合,處處服從安排,讓我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四姑娘早已經選好目標,在村子最南頭有一處小院子,他們顯然已經做了充分觀察,有了詳細的計劃,我們只需要按計劃進行。
我們這個組一共十一個人,我早已經給他們各自分工,我和伊賀天宗在第二排,我們前邊有兩人負責踹門,然後我們兩個衝進去,不管裡面是什麼人,先制服,然後把人擡回來。
我們進行的很順利,當我和伊賀天宗帶着人衝進去的時候,房屋裡有一對老夫妻正瑟縮在房屋的一角,絲毫沒有抵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