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一臉愁苦,望着水潭發了一陣呆後喃喃說道:“天天在這裡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還不如索性將劉雨婧殺掉,大家跟她一起同歸於盡算了。”
萬癡連忙捂捂他的嘴,向四下瞧瞧,指指他腦袋,用一個極兇狠的眼神告訴他不要在這裡亂說話。
韓真也不禁低聲嘆道:“他說的又何嘗不是呢,與其在這裡等着被折磨死,還不如拼一把呢。要是劉雨婧死了,齊瑩軒最信任的人還有董依雲,我們幾人要是跟着董依雲,肯定不是這般樣子。”
萬癡馬上回道:“好,說幹就幹,今天晚上就結果了劉雨婧!”
韓真苦笑着瞧瞧萬癡,哪裡就那麼容易,這件事情必須要好好策劃一番,若要是不能將劉雨婧成功殺掉,事情敗露後幾人必死無疑。
萬癡馬上就提出來了幾條看似較爲可行的殺人辦法,下毒、放火、陷阱,這三種方法也可以並用。
英直搖搖頭道:“這三法都沒有用,下毒,劉雨婧吃飯前肯定會讓人先試吃的。放火,以她的身手,定能用自身輕功輕鬆從火海中逃脫。陷阱更是沒有用,這裡四處都是她的人,萬大師你能有機會去設置嗎!”
英直分析的很是透徹,萬癡沮喪道:“這也不行那又不行,你倒是說一個可行的啊。”
英直回道:“只有能找到機會與劉雨婧密切接觸,比如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也許會有機會。”
韓真嘆道:“這賤人身邊都是她自己最信任的人,她是不會傻到讓咱們這幾個危險分子給她當貼身奴僕的。”
幾人正說話間,院內的僕人有些慌慌張張的樣子,快走幾步各歸各位,看這情形是劉雨婧回來了。
清遠忍不住說道:“這王八蛋怎麼今天回來的這麼早,是不是被齊大馬蹄子給罵了。”
劉雨婧回來後果然一臉怒容,她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兩人,這兩人算是她的貼身奴僕。
只見這兩人走路緩慢且一瘸一拐,又滿身是傷。
這時又聽她繼續數落兩人道:“你們這兩個廢物,不是說自己功夫無敵,以一當百,天下間除了我跟大小姐掌門三人外無人是你們的對手嗎!”
這男的開口道:“劉護衛,只是少林寺這幫禿驢都練的是硬派功夫,我們確實有些疏忽大意了。”
女的也補充道:“那些老僧都是刀槍不入的金剛體,想來是我們手中的刀劍不夠厲害,下次去須得準備些鋒利的兵器纔好。”
劉雨婧接着道:“幸好這只是徒弟間的比試,若是他們將方丈叫了出來與我過招,哪怕是我有半分落敗,我東鼎派顏面何存。”
這一男一女接着又是連連向劉雨婧道歉自責,兩人跪到了她的面前,不停的扇着自己巴掌。
劉雨婧不耐煩的瞧瞧兩人道:“好了,也懶得與你們廢話了。我一向賞罰分明,自己到賀二爺跟焦四爺那裡領一百狼牙棒吧。”
韓真見她竟然如此苛刻,下屬爲你賣命傷成這樣,起碼你給點湯藥費安慰一下,反而在這裡雪上加霜,傷口上灑鹽。看來在她身邊求生存真是不易。
這一男一女正要前去找那賀二爺跟焦四爺受這一百狼牙棒,剛剛走出沒幾步就撲通倒在了地上。
劉雨婧過去查看,發現兩人已經氣絕身亡。
萬癡趕快跑了過去,瞧瞧兩人傷口向劉雨婧道:“這兩人是受了少林寺和尚的金剛掌,這種金剛掌不是我中原正宗的,其間透着太多邪氣,兩人的五臟六腑在當時就已經受到損傷,只是這時才慢慢碎裂。接着應該是骨頭爛碎……”
他剛說完,兩人的骨頭髮出咔咔的聲音,劉雨婧上前在兩人身上摸摸,果然見到兩人似乎是沒有了骨頭一般,只捏到有皮肉的感覺,就像是蚯蚓或者是蛇一般。
萬癡將劉雨婧輕輕推開些道:“接下來是皮肉。”
他剛說完,這一男一女的肌膚跟肉身漸漸化至無形,尤其明顯的是那露在外面的兩張臉,就像是蠟燭被燒着一般,由固體化至液體慢慢再化至無形。
清遠就要再說話,那一男一女的屍體已經全化至一攤血水,只是血水裡爬出兩條蟲子。
清遠上去指指好奇道:“他們兩個變成了蚯蚓,似乎還活着。”他說着就要想將這兩條蟲子抓了起來收到自帶的瓷瓶裡。
萬癡將他重重推開道:“你這老賊,白活了半輩子了簡直,看清楚了,這不是蚯蚓,是水蛭,可以吸血的那種。”
說起水蛭,韓真一陣寒毛直豎,他小時候也確實抓到過水蛭,當時覺得好玩,也跟清遠一樣以爲是蚯蚓,就將它裝在一玻璃瓶內。後來順便還抓了一隻青蛙放到瓶子裡一起養。後來回到家時,見那水蛭狠狠吸在青蛙身上,竟然硬是活活將青蛙給吸死了。
清遠有些不信,十分好奇,仔細瞧瞧,那兩條水蛭突然一下子就爬到了他的身上。
清遠不知道害怕,心中很是歡喜,想着自己還正要抓呢,這水蛭竟然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萬癡再要上前阻止,兩條水蛭已經咬在了清遠身上,開始狠吸他的血。
萬癡狠一剁腳急道:“這下清遠要完了,只怕是誰都救不了他了。”
韓真很是不信,不就是兩條小小的蟲子嗎,清遠可是降妖高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了呢。
韓真命令萬癡快些去救清遠。萬癡癱坐在地上,兩行眼淚流了下來泣聲道:“清遠大師啊,平時裡都是我對不起你,我打你也是迫不得已啊,你這麼大的歲數了確實還是不懂事啊。”
英直也搖搖頭道:“清遠大師跟我們的緣分盡了。”
韓真知道這英直的嘴一向好像比史書還要準,說什麼是什麼。可他真是不願意清遠就這樣死去,衝了前去想要將清遠救了下來。
萬癡連連將韓真抱住抓了回來道:“不行啊,現在誰都不能碰他,否則就會變得跟他一樣。”
清遠被兩隻水蛭吸着血,漸漸的兩條水蛭越變越大,由蚯蚓大小變至小蛇般粗細,而清遠被吸血後漸漸變小,身體由成年人縮至少年孩童般模樣。
韓真冷靜觀察,這水蛭由小變大,清遠由大變小,這是他們之間在相互轉移,做個不對的比喻,他們這可以算做是能量守恆定律。
那麼……韓真向清遠大喊道:“清遠大師,不要害怕,這水蛭不是要吸光你的血嗎,小意思,你就讓它白吸,你把它們嚼嚼生吃了,吃到肚子裡,這不就又回去了嗎。這叫做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清遠瞧瞧兩隻越變越大的水蛭喊道:“這要是生吃的話老衲確實有些噁心。”
韓真回道:“你就當它是珍餚美味,香得不得了,你不吃我們可要去跟你搶了。”
清遠見生死存亡一線,只得一口咬向了其中一條水蛭,一咬下去一股蟲怪味讓他作嘔,本能的將這條水蛭又給吐了出來。
萬癡撿起一塊手掌大石頭近向清遠,清遠很是害怕,摸摸腦袋道:“萬大師,你想要做什麼,都這個時候了我覺得咱倆不該再鬥來鬥去,應該和氣。”
萬癡掂掂手中石頭向清遠以和氣的口吻說道:“清遠大師,你不要誤會,我這次不是要找你打架的,而是直接將你拍死,我不能看着我培養起來的高僧活活餵了妖怪,這對我來說絕對是莫大的恥辱。”
清遠害怕被萬癡砸來,趕快扭過頭去,咔咔兩口將兩條水蛭吞咬了下去,噴得滿嘴滿臉都是鮮血。
不一會兒他將兩條水蛭全吃了下去,他的身體竟然漸漸的恢復了原狀。
一場危機總算解除,劉雨婧誇讚幾人很有手段,說要重用幾人。
剛纔那一男一女已死,劉雨婧要韓真跟萬癡代替他們的位置。兩人自是一陣歡喜,終於有了機會與她近距離接觸了,日後想要殺她也是方便的多了。
劉雨婧向四人道:“我想要吞併小小的少林派,但又不願意興師動衆,所以從明日起有你們四個陪我前去便可。”
少林派可一直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不管是在電視裡還是在現實中都是如此。劉雨婧還很是瞧不起人家,不願多派兵前去,想要就帶自己這三瓜倆棗就要將人家滅掉,這也太不可能了。自己四人很容易像那一男一女成了她的犧牲品。
這又是在刀尖上行走,不過也好,到時候可以隨機應變,不行挑撥這劉雨婧跟寺裡武功最高的方丈之類的單挑。還有十八銅人陣,十八個打她一個,好像按照規矩還是在一個光線不太好的小屋裡暴揍她,我倒看看這劉雨婧能有多麼的能打。
四人終於可以不再睡馬廄了,各自分得一間還算乾淨整齊的屋舍。
到了晚上時,韓真正要睡下,被一女僕給喚了過去。劉雨婧要他跟萬癡整晚必須守在門外,以保證她的安全。兩人一陣沮喪,這整晚都不睡,還得給她把門。到了半夜時分兩人有些熬不住了就都倚靠在門邊睡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雨婧在裡面喊着:“來人,給我倒杯茶水過來。”
萬癡睡得很重,沒有醒來,韓真闖了進去,進去後才覺得男女有別,連忙閉着眼睛說道:“劉護衛,我什麼都看不到。”
劉雨婧道:“睜開你的狗眼吧,我睡覺從來都是穿着衣服的。”
韓真睜開眼睛,見她已經換了白天的衣服,這時又是另一身衣服。
韓真睡得有些發矇,眯着眼睛終於找到了茶杯,用托盤端到了劉雨婧面前,將茶水倒了出來遞給她。
劉雨婧接過,一口就喝了下去,韓真馬上就後悔了起來,這麼好的下毒機會竟然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