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對他上下打量一番,回道:“秦館主豈是你想見就可以見的嗎。”
韓真不耐煩說道:“爺爺我就知道你又是這些臺詞,廢話少說,是那姓秦的要我幫他辦事的,如今他交給的任務沒有完成,出了些小問題,我是要見到他把事情說清楚的。”
衆人雖然強橫野蠻,但是對這秦文正還是頗有顧忌的,見他這麼一說馬上全都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再擅做決定了。
老婦想了想,讓韓真在這裡等着,進到後院去找秦文正就要稟明此事。
可到了秦文正所在屋子前,才發現他現在正在睡覺。
回到了前院,讓韓真等一會兒。其間,不少人建議還是先找三紅子跟韓真切磋幾招。
老婦回去把衆人口中的三紅子給帶了過來。
這女子十七八歲,長相十分怪異,腦袋是一種尖削的形狀,下巴是尖的,耳朵雖然是正常人的耳朵,但給人的感覺也是有棱有角那種。還有身上各處,四肢腰部等也都十分的消瘦,給韓真一種假人的感覺。
韓真向老婦調侃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感覺不像真人。你們弄這麼一個東西來讓我欺負,我要是出手過重把她給打死了,就怕你們這幫廢物一哭二鬧三上吊沒完沒了就不好了。”
見韓真敢說這麼放肆,衆人立即圍了過來就要再次揍向他。
老婦大喝一聲,吼退衆人,說道:“他是留給三紅子的,你們要是打死了,三紅子拿誰練手殺人。”
老婦的話還是比較管用的,能看了出來這些人雖然蠻橫但卻能聽她的話。
三紅子迫近韓真,問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對我一點都不害怕,你知道我的厲害嗎!”
韓真呵呵一笑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死嗎,怎麼死都是死,爺爺早就想通了。還愣着幹什麼,出招吧。”
三紅子過來抓住了韓真的一隻胳膊,試着扯扯,然後又放了下去。
韓真一時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想想又猜測着多半是她這麼一個小弱女子對於這殺人之事終究還是害怕的。
老婦過來拍拍三紅子的肩膀,勸慰道:“孩子,不要害怕,你必須邁出這第一步。怎麼,你是覺得他太弱了,不配被你殺嗎?”
三紅子回道:“不是,我只是覺得跟他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我的出招又太過狠毒,這樣將她殺了良心上過不去。”
周圍衆人這時開始起鬨,齊聲大喊着:“殺了他,殺了他!”
他們的聲音比尋常百姓要大一些,這是由於他們喊話時是由丹田吐氣的緣故,一衆人喊來就如是一陣陣驚雷般作響。韓真此時更加覺得這些人如虎狼般兇悍,不好控制。之前經歷過朝廷軍隊,也見過東鼎派一衆,甚至包括什麼節度使田道凜一夥,全沒有像這冷刀門野蠻兇悍。韓真對他們的討厭也到了極點了。
他的聲音放大了些,向衆人喊道:“一幫瘋狗亂叫什麼,爺爺他日回到東鼎派一定揮師百萬,將你們一個個刁民全都碎屍萬段。”
儘管他喊叫時也已經聲嘶力竭,但是聲音還是被這些人全給蓋過了。
老婦人揮揮手,這些人才停了下來。她向他們責怪道:“胡亂喊叫什麼,還有沒有規矩。”
衆人雖然表面上一時對她順從了,但是從他們臉上埋怨憤怒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從內心來看,他們已經開始不服這個老婦。
老婦繼續催促三紅子快些將韓真殺掉,她暫時答應了老婦,試探着出手想要看看韓真身手如何。
說話間他就呈幾道影子閃在韓真身邊,其間還發出刀兵鐵器交擊的聲音,韓真根本躲避的機會,只是覺得她猶如鬼魅一般閃在自己身邊,忽近忽遠,時前時後,倒也不見她向自己進攻。
老婦人向三紅子催促道:“還等什麼,趕快動手啊。”
三紅子這就又停了下來,向老婦人解釋道:“丁婆婆,我想殺的第一個人是我的仇家,而不是一個無辜。看他的樣子幾乎沒什麼武功,我是不會殺這麼一個弱者的。今天我主意已定,你們誰也改變不了我的想法了。”
原來這老婦人姓丁。
丁老婦人見她這樣,略略嘆嘆氣,瞧瞧韓真向她說道:“不可以有人活着離開我們冷刀門,你不殺他,他也一樣會死,還會被我們用亂刀砍死。”
三紅子說道:“我一直不是很同意你們的做法,爲什麼你們一個個總是喜歡亂殺無辜,無惡不作。”
丁老婦人說道:“我們這樣做是爲了早些在江湖上打出名號,讓所有人聽到我們冷刀門三個字就聞風喪膽。”
三紅子說道:“爲什麼要讓別人怕我們呢,我們可以廣交天下良朋,一樣也可以成就大業啊。”
韓真心裡誇讚着,一羣烏合之衆,加了起來都不如一個小女子有見識。
韓真大膽向她問道:“這位三紅子姑娘,你跟這幫畜生完全不同,是個十足的君子。在下對你佩服的很。不知道你好好的一個人,爲什麼會加入到他們的隊伍裡。”
韓真說這話時,心裡又在想,說她是好好一個人,其實不是,她的長相十分奇怪,難道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和這些野蠻人混到了一起?
衆人聽到韓真罵自己是畜生,早就忍不了了,一個個舉着大刀圍了過來,馬上就要將他給亂刀砍死。
丁老婦人再次大喝道:“你們一個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是嫌自己命長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手。”
衆人中一部分退了回去,還剩一部分人還是站立原地,死死地盯着丁老婦人,顯然是有要反她的意思。
丁老婦人將近處一個人抓了過來,點點他的腦袋,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怎麼,我說話不管用了嗎!”
這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他眼睛發紅,死死盯着丁老婦人,明顯有想要反她的意思。
丁老婦人將他向後推推,在其身上輕輕打了一拳,然後聲音響亮的喝罵道:“滾,給我滾到一邊去。我要動怒會是什麼後果,你們考慮過嗎。”
韓真突然過來,“啪”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年輕男子臉上,然後再飛身一腳將他向後踢去。
這人對韓真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毫無防備,竟然是沒有躲開。
這要是比拼刀法的話,他自然是可以將韓真輕鬆的殺掉,但論到普通的拳腳功夫及內力兩人去卻沒有差了很多。
年輕男馬上舉着刀近向韓真,情緒激動聲音打顫道:“我從出生到現在一共二十六年,這麼多年來從沒有被別人打過臉。我要是不將你殺了就不配再做人,今天我們兩個之間必須有一個是要死的。我今天在此立誓……”
他剛說到這裡韓真馬上又一腳踢到了他的肚子上,這一腳用足了勁道,就是想要踢他個半死。
他一時被踢得直不起腰來,看樣子十分痛苦,本來是彎腰的狀態,這時候又突然躺在了地上,在原地打起滾來。
韓真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有這一舉動,誰知很快就見他又站了起來,然後大吼一聲,猜測着他多半是在以這種方式化解疼痛。
過了一陣,年輕男子身上的疼痛漸漸緩和了些,他繼續舉着刀近向韓真,責怪道:“我剛纔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就動手,還有沒有一點江湖規矩。”
不及他舉刀砍了過來,韓真又已經迅速閃到一邊躲開了他的刀鋒。
衆人礙於丁老婦人,暫時沒有爲難韓真。
年輕男子將大刀舉了起來,衝到韓真面前,繼續一刀向他劈來。這次他的追擊之勢也很猛,大刀已經迫近到了韓真身上。韓真只感覺他這大刀還沒有觸到自己,但那一股冰冷的刀鋒寒冷之氣就讓他渾身顫抖不已了。
他大叫道:“慢,依照江湖規矩,你有刀,我手裡也得有兵器,否則弄就是勝之不武。”
馬上就有人將三四把大刀扔到了韓真面前。在他們看來韓真用刀絕不會是這年輕男子的對手,在用刀上他們自然更加自負。
韓真隨便挑了一把就開始應戰了。
他覺得這把刀似乎很重,自己單手拿着十分吃力,年輕男子逼迫他快些用刀出招。
韓真雙手抱着大刀,直直向年輕男子的一隻腳扔了過去。這一扔倒讓年輕男子沒有想到,歷來比刀的哪有將刀扔掉的,手裡沒有了刀那就只能被殺,等着落敗了。
他扔出去的大刀重重砸在了年輕男子的一隻腳上。
冷刀門的大刀做的不僅鋒利,而且都很重,大概都要有近二十斤,這一砸是刀揹着在了年輕男子是腳上,他被這一砸傷得很重。
年輕男子再走了過來時都有些一瘸一拐了。
即便這樣他仍然舉起大刀向韓真砍了過來。面對這冰冷的刀鋒,韓真還未真正觸及就被其冷勁凍得渾身顫抖,想躲根本動不了,整個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本來以爲只有等死的份了,突然丁老婦人過來將年輕男子抓到了一邊,他砍了個空。
丁老婦人向年輕男子說道:“好本事啊,來吧,不用砍他,你要是心裡氣不過就來砍我吧。”
年輕男子提着刀向後退退,雖然心中怒到了極點但還是不敢與丁老婦人正面對抗。
丁老婦人追前幾步以很快的手法奪過了他手裡的大刀,然後遠遠扔向了一邊。
韓真過去將年輕男子的大刀撿起,返了回來用刀背重重砸在他身上,直到將他打得爬在地上站不起來這才停了手。
他一腳踩到年輕男子身上,說道:“你不是一向都喜歡跟別人爭個高低長短嗎,小爺我今天就偏要將你踩在腳下。以後將你的惡儘量收了回去,否則我定會要你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