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啊。”雷青呵呵一笑,戀戰悄無聲息的架到了甄繼牧的脖子上,淡然笑着說:“伯母魅力驚人,雷九怕把持不住褻瀆了您,還是先行退後幾步吧。我與繼牧的事情,是我們兩兄弟的事情,會自行解決,不用勞煩到家裡長輩。”
一口一個伯母一口一個長輩,也是叫得甄夫人心中益發的不爽。不過,她又是益發覺得這小子難纏了起來,利用她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心思,打蛇隨棍上,套近乎個不停。
“那好吧,你們天嵐雷家也算是有名有姓的老牌家族了,底蘊渾厚,定然不會與繼牧爲難的是吧?”興許是有兒女在身前,她的媚態倒是收斂了許多,落落大方的就近坐了下來:“你們兩個慢慢聊,有什麼話好好說,別上了兄弟的和氣。”
“對啊,大哥。”甄繼牧也是益發聰明瞭起來,見得心中最敬畏的母親來了,多少定了些心。他知道,自己母親是絕對不會看着自己出事情的。但終究小命還捏在雷青手中,只得順着母親的話茬子說:“咱兄弟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用劍指着小弟脖子做什麼?”
“繼牧啊,不是我非要針對你,可是你這次實在不想給我雷青一條活路啊?”雷青也是唉聲嘆息着說。
“怎麼會?”甄繼牧一臉震驚着說:“我甄繼牧向來敬重大哥,怎麼會不給大哥活路?還請大哥明言。”
雷青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得除了甄氏的人外,在場着起碼數十人,再加上躲在樓上暗處看好戲者,人數極多。便朗聲說:”既然如此,我就讓大家給評評理。我雷青,本是天嵐雷家之人,因爲得罪了人迫不得已來自由聯盟發展,如今,算是事業剛剛起步,成立了黑旗團,爲鐵騎團鎮守西北葉赫鎮。按理說,我與甄氏沒有絲毫恩怨糾葛。又與甄少惺惺相惜,互相仰慕對方的豪爽和才情,情同手足。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我要用劍指着我這個兄弟?”
“爲了女人吧?”有膽大的,故意細聲細氣的說。
沒見到最初一幕者,還真的以爲兩人是好兄弟,好哥們了
。
“也許吧,但我始終是敬佩繼牧爲人的,他雖然爲人紈絝了些,但熱情豪爽,對兄弟有情有義,甘願兩肋插刀在所不惜。”雷青唉聲嘆息着說:“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就是我這個兄弟,卻在我的事業上暗中給我下絆子。警告和甄氏有關係的商人,絕對不能和我雷青做生意,否則就等着倒黴吧。”
不少沒和雷青聊過的商人,紛紛若有所悟。想到了前段時間的警告,果然如此。其實,大家對甄氏如此強勢封殺人,多少都是有些反感的,這就是脣亡齒寒。不過,甄氏實在太強大了,所有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何況,甄氏也沒將此事放在臺面上去說,只是私下警告而已。
“怎麼?還有這種事情?”甄夫人秀眉一挑,有些惱怒的說:“繼牧,你怎麼能瞞着我作出這樣的事情來?先不說這樣會損壞我們甄氏的聲譽,何況雷家小九還是你的兄弟哥們。我平常是怎麼教你做人的?做人,要講義氣,絕對不能在背後向自己的兄弟下黑手。”
雷青聽着這話心裡差些笑死,要說這世界上最會在背後下黑手的女人,莫過於你甄夫人了。
“媽,冤枉啊,我絕對沒有做這種事情。”甄繼牧一聽這個,也是頓覺自己很苦逼,自己還真的從來不會幹從背後下手的事情。因爲實在沒那必要,他甄繼牧要整個人,踩個人,向來喜歡明刀明槍的殺上去。
甄夫人氣得嬌軀直顫:“那麼說來,是雷九冤枉你咯?是我冤枉你了?雷九他千里迢迢趕來北燕城,就是爲了冤枉你?”其實她心中也真氣,氣自己這個兒子怎麼着就是那麼的不爭氣。倒是這雷九,她是越看越喜歡,喜歡的恨不能立即把他弄到自己牀上去做個禁臠。
當然,膽敢挾持她兒子,這種屈辱,甄夫人還是會狠狠地加倍還給雷青的。她有的是辦法,讓一個骨頭很硬的男人屈服。
“媽,我真的沒做。”甄繼牧還真是一副被冤枉後的苦瓜樣:“我是個什麼人您又不是不清楚?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男子漢。”
“你還是男子漢呢,氣死我了。你要有你這個雷青兄弟一半優秀,我這個做母親的,就算是死也甘心了。”這番話,甄夫人也是出自真心的。
她的確是姓格扭曲,貪銀好色。但即使是再壞,再邪惡之人,心中也必然有無可替代的重要之人。兒子和女兒,便是她的命根子。
尤其是兒子,她在他身上寄託了所有的希望。也許,她是一個成功的權謀者,也是一個成功的經營者。但絕對是一個失敗的母親。
“媽,會不會是……”甄繼牧冥思苦想着,倒是被他靈光一閃說:“繯兒做的?對對,一定是繯兒做的。她和李寶寶是閨蜜姐妹。肯定是爲了李寶寶被我雷大哥綁架後,心存不服,爲她報復出氣。繯兒,你快說,是不是你做的?”他倒是一口一個雷大哥,彷彿真的把自己當成雷青的小弟了。
甄繯兒剛想偷偷摸摸撤退呢,一見到母親和大哥的眼睛都盯了過來。只好犟着氣說:“不錯,就是我做的。這個江洋大盜,竟敢綁架寶寶。我看不過眼,爲她出氣呢。”
“啊?繯兒你怎麼能這麼做?你,你真是太過份了。”李寶寶也是大吃一驚,總算明白了雷青爲何出現在了這裡。歸根究底,竟然還是爲了自己的事情。她也是沒料到,甄繯兒竟然瞞着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這,這不是害了雷青嗎?把他推到了如此危險的風尖浪口上。
一時間,李寶寶心中也是對甄繯兒有了些怨氣
。
“寶寶,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也是爲你出口氣嘛。”甄繯兒氣得直跺腳。
“喲,我還沒看見寶寶也在啊?”甄夫人彷彿這纔看到了李寶寶一樣,笑呵呵的如同個慈祥的伯母一樣,打招呼說:“你來找繯兒玩呢?你爹爹最近可安好?”
李寶寶似乎也是頗爲懼怕甄夫人,急忙回話說:“甄夫人,我爹爹最近還不錯,勞煩您牽掛了。他也託我向您問好。”
甄夫人又是刻意和李寶寶家長裡短了寒暄了些,試圖減緩現場緊張的氣氛,她雖然救兒子心切,卻也怕惹得雷青很激動,突然之間就殺人了。
如果不是自己兒子的小命還捏在這姓雷小子手中,她早就命令人把這姓雷的小子大卸,呃,綁起來,送她牀上好好凌辱了。
“繯兒,你實在太胡鬧了。”甄夫人秀眉一蹙,威嚴的惱怒說:“你怎麼可以做這要的事情?雷青可是你大哥的兄弟。”她現在倒是一口咬定雷青和甄繼牧關係匪淺,只不過是兄弟內部矛盾了。
一來是爲未來減少負面的影響力。二來,也給雷青套上了一個枷鎖。兄弟間有誤會是正常的事情,但是矛盾化解開了,你還不肯放人,那你雷青是什麼意思?她要連這點都看不透,上來就對雷青喊打喊殺的把氣氛鬧僵的話。她也不可能能一步一步走到今曰的成就。
“母親,我……”
甄繯兒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是立即被甄夫人打斷了說:“你什麼都別說了,總之,這件事情是不做的不對。”
甄夫人轉身又是對雷青笑盈盈地說:“小九啊,這件事情是我女兒的不好。伯母呢,替她道個歉。這件事情我看就這麼算了,以後甄氏絕對不會再針對你,你想怎麼做生意都行。這樣吧,你不是在西北衛戎嗎?我這個做伯母的,旁的沒有支持,就給你支援五百匹優質戰馬吧。也算是對你表示一些小小的歉意。”
她一副熱情豪爽的模樣,哪裡有半點毒婦的樣子。但是雷青卻知道,越是笑裡藏刀的人,越是危險。
就像花一樣,越漂亮的,刺越多,越毒。
雷青可以敢肯定,只要自己現在一答應,放掉甄繼牧的話,的確會收到五百匹優質戰馬,以履行她的承諾。但同時,這甄夫人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自己。
“伯母既然如此說了,那小九也沒什麼有意見的。”雷青淡淡的說:“大家都聽見了,我家伯母甄夫人,表示不會再下令不準和我雷青做生意了。既然我和繼牧之間不過是一場誤會,那我當然不會爲難他。”
甄夫人暗中一喜,暗忖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隨便耍些手段就上當了。雷青啊雷青,等你放了我兒子後,我一定把你折磨致死,才能解此心頭之恨。但她臉上,卻是笑得益發和善慈祥了:“這纔對嘛,兩兄弟間,又有什麼誤會解不開的?你現在,可以放開繼牧了吧?”
“當然可以。不過,剛纔繼牧和我說了。他覺得自己身上奶油氣太重,想到西北去見識一番黃土連天的滄桑感。”雷青呵呵一笑說:“我雖然勸他在家侍奉老母親,但他始終要去磨礪一下。”
老,老母親?甄夫人恨得咬牙切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