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幕府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艦隻還是主要靠從外國購買,除向荷蘭定購外,向美國定購了“富士山”號,向俄國定購了“迴天”號,向法國定購了“甲鐵”號等。就這樣,在幕府一門心思的發展海軍之下,短短15年間,就擁有了洋式軍艦45艘。橫須賀制鐵所也是在這時開辦起來的。而由於開放所帶來的國外貿易的迅速發展,導致國內矛盾激化,最終發展成爲了討幕運動。雖然舊的幕府垮臺了,新的明治政權誕生了,但因爲西鄉隆盛、勝海舟等人的遠見卓識,避免了毀滅性的破壞。軍艦和海軍設施及海防思想等幾乎都完好無損地被明治政府繼承下來。
內戰並沒有完全結束,剛剛平定了北陸奧羽,1868年8月,原幕府海軍副總裁榎本武揚夥同大鳥圭介,板倉勝靜,鬆平定敬等率領留給幕府的4艘軍艦“開陽”號、“迴天”號、“幡龍”號和“千代田”號及4艘運輸船,偷偷開往函館,佔據五陵郭,舉起了叛旗。爲了平叛,新政府興師討伐。但光靠政府的戰艦是不夠的,幕府又徵調了鹿兒島藩的“春日”號,山口藩的“第一丁卯”號,秋田藩的“陽春”號,廣島藩的“豐安”號,德島藩的“戊辰”號,久留米藩的“晨風”號協同政府軍的“甲鐵”號、“朝陽”號,“飛龍”號等艦隻,配合陸軍作戰。
“甲鐵”是日本海軍的第一艘鐵甲艦。1864年在法國波爾多建造,排水量1358噸,擁有一門11英寸(280毫米)阿姆斯特朗滑膛炮和2門5英寸(127毫米)阿姆斯特朗炮,以及2門6磅炮和2門4磅炮,在當時是一艘強大而且幾乎不會被擊沉的軍艦,其裝甲防禦能力能承受當時的炮彈直接命中而不會有太大破損,其轉動良好的炮臺能擊敗任何一艘木製艦船。
該艦在美國邦聯、法國、丹麥之間幾次轉手。在1867年以40萬美元的價格出售給日本德川幕府,於1868年5月到達日本。此時日本正在戊辰內戰中,西方實行局外中立,美國公使將其扣留在橫濱港。舊幕府和新政府的海軍都是木製軍艦,所以誰得到這艘鐵甲艦,誰的海軍力量就會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因此盤踞東北的幕府殘餘勢力和明治政府都想得到這艘船。1869年2月,倒幕戰爭勝負已分,明治政府勝利在即,要求西方廢止局外中立。1869年3月15日,該艦移交給日本。改名爲“甲鐵”艦。由於有“甲鐵”的加入,雙方海軍力量發生逆轉,不久叛亂即被平定。“甲鐵”後於1871年改名爲“東”號,成爲日本海軍的主力。
從那時起,日本海軍便意識到了鐵甲艦的重要性,隨後又從英國阿伯丁造船廠購進了一艘2850噸的小型鐵甲艦“龍驤”號。和“東”號相比,擁有2門6.5英寸(165毫米)和10門5.5英寸(140毫米)的“龍驤”號火力更爲強大。這兩艘鐵甲艦共同購成了日本海軍的主力。
而正如西鄉從道所說,中國海軍的起步比日本要晚些,雖然隱隱有後來居上之勢。但現在。中國海軍最強大的軍艦,也不過是2000噸左右的“威遠”級快速炮艦和從英國購買(其實是贈送)的“和碩公主”號巡洋艦。這些軍艦都是鐵肋木殼的無防護軍艦,火力可以和日本的兩艘鐵甲艦相當,但防護力是絕對比不上的!
“我明白西鄉君的意思了。”伊藤博文道。“可是西鄉君,你認爲日本能從這場戰爭中得到什麼?賠款還是土地?”
“土地!”西鄉從道胸有成竹的大聲回答道,“也就是臺灣島的生番們所佔有的土地!那是清國政府管轄不到的地方,它們將全部成爲帝國的殖民地!”
“清國會這麼容易放棄那些土地?西鄉君?”伊藤博文問道。“臺灣可不是琉球!”
“可是清國政府自己說了,那裡的生番他們是管不到的!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西鄉從道大叫起來,“等清國政府意識到了他們犯下的錯誤。我們再行動就來不及了!”
“西鄉君果然是‘少將之才’。”伊藤博文見無法說動西鄉從道,發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聽到這句話,已經是陸軍中將的西鄉從道眼中再次現出怒火,但懾於此行的目的和伊藤博文的威望,強忍怒氣沒有發作。
這個“少將之才”的典故來自明治維新初年,當時大村益次郎被刺身亡,山縣有朋作了兵部大輔。山縣有朋一日問西鄉從道的哥哥西鄉隆盛:“你弟弟從道的才能大概是什麼水準?”西鄉隆盛則隨口回答說:“他可以做少將。”
不久,兵部下文,任命西鄉從道爲陸軍少將。西鄉隆盛聽說消息後大吃一驚,說:“我說從道可以做少將,是說他經過學習提高,將來能達到的水平!”這件事傳出後,一直在日本陸軍當中引爲笑談。
而伊藤博文剛纔說出那樣的話,就是在譏諷西鄉從道志大才疏又不聽勸阻。
“西鄉君想要開拓臺灣,我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提供給你一些有用的消息了。”伊藤博文注意到了西鄉從道臉上的怒氣,笑着說道。
“伊藤君請講。”西鄉從道端坐在那裡,換上了請教的口氣,問道。
“你要注意一個清國人,西鄉君,這個人很可能將成爲你的對手。”伊藤博文說道,“這個清國人,名字叫做林義哲。”
“林義哲?”西鄉從道聽到這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對,這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西鄉君可能不記得了,他作爲年幼的清國皇帝的使臣,前往歐洲訪問,前不久剛剛回到清國,聽說已經成爲了這個帝國最爲年輕的巡撫。”伊藤博文說道。
“最年輕的巡撫?”
“對,當然,不是正式的巡撫,我記得他的任命是‘護理福建巡撫’,應該是代理這個職務。”
“我想起來了,聽說他是林則徐的孫子?”
“對,就是他。我去歐洲的時候,他剛好也在英國,我本想前去拜訪他一下的,但因爲事情太多,沒有去成。”伊藤博文繼續說道,聲音裡略略帶有一絲遺憾,“其實我真應該見一見他的。”
伊藤博文說的是1872年的事。那一年日本派出了以右大臣巖倉具視爲首、包括大久保利通、木戶孝允、伊藤博文等國策制定者和當時幾乎所有的日本政府領導人的龐大使團,考察遊歷歐美等十餘個國家。這次考察對日本的歷史影響深遠,正是在這次考察之後,日本確定了以犧牲鄰國爲自身發展代價的“宇內經營”策略。
而伊藤博文第一次聽說林義哲,便是在這個時候。
“聽說他就是‘中國魔盒’的製造者,在巴黎還遇到了愚笨的刺客。”西鄉從道的聲音裡有着難以掩飾的鄙夷,“很難想象,那些人怎麼會相信這樣的傳說。”
“是啊!我也不相信這樣的事。但是有一點可以證明,這個年輕人和法國皇室有着極爲緊密的聯繫,中國海軍能夠迅速的發展,和法國方面的幫助不無關係。”伊藤博文聽出了西鄉從道話中的輕視之意,提醒他道,“能夠這麼年輕便擔任如此重要的職務,說明這個人的能力很強。”
“也許就是一個依靠着北京城裡那兩個女人和小孩子皇帝的寵愛以及家族的名聲爬上高位的弄臣罷了。”西鄉從道明顯沒有把伊藤博文的話聽進去,“如果是他擔任福建巡撫,那我們更應該採取行動了。因爲臺灣在福建省的行政管轄範圍之內,這樣一個沒有經驗的年輕人,是會給我們創造好多有利機會的,如果換成了李鴻章,我們也許會考慮撤銷這次行動。”
“我希望你不要輕視他,他和李鴻章一樣,是清國少有的敢於向保守勢力宣戰,推動這個古老的國家進行改革的人。只可惜……”不知是觸動了什麼情腸,伊藤博文眼中竟出現了一絲黯然,“只怕最後,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一切都如鏡花水月一般,成爲一場空啊!”
“您的意思是?”西鄉從道又是一愣。
“清國國內的保守勢力太過強大,象他們這樣的人,掀起一點小小的浪花之後,遲早會被淹沒的。”伊藤博文嘆息道,“他們對清國來說,力量實在是太小了……”
“既然如此,我就幫他們一下,讓他們儘快的結束自己的痛苦好了。”西鄉從道冷笑着說道,“我希望我能夠有機會,在臺灣見到這個年輕人。”
西鄉從道說着起身,向伊藤博文鄭重一躬:“非常感謝您的指教!”他說完,便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邁着大步離開了。
伊藤博文望着西鄉從道離去的背影,苦笑着搖了搖頭:“少將之才?只怕也是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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