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佔地方圓數萬裡。無數參天古樹林立,給這裡添上了一抹古老的韻律。
在森林深處,一片連綿數百里的建築。金碧輝煌,天上隱隱間有大虹籠罩。在這連綿數百里的建築羣中,更有高樓深谷,假山流水。
在建築羣的最中央,更有一層高聳入雲的高臺。彷彿是一個祭臺,卻又好像是一個舞臺。
而在這舞臺周圍便是一片湖泊,湖泊佔地方圓數裡。在湖泊外,更是有着無數塔樓鏈接在一起。其中有走廊鏈接, 可以互通。
這些高塔,均是採用金磚碧瓦,顯得金碧輝煌,大顯一股高貴,卻又不失優雅。
而此時,在無數塔樓之上,甚至就連那些走廊上,也早就已經站滿了無數女子。
這些女子,均是穿着輕紗羅羣,每一個都擁有絕世姿容。她們有的在談笑,有的卻在沉思。但是,更多人的目光,卻是聚集在那最高塔樓的樓頂上,一個身着白衫的女子身上。
這女子長長的秀髮,直垂腿彎,彷彿破布一般。
雖然在場的所有女子,全都堪稱姿容絕世。但是,和這女子一比,卻依舊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這個女子手中拿着一幅畫卷,展開仔細觀望。似乎她要把其中的每一個筆畫都看清楚。把其中是每一個韻味都記在腦海中一樣。
這幅畫,這些年來,她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遍。但是,每次看到,她都捨不得放下。
仔細看去,這畫卷中的竟然是一個青澀小姑娘,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頭髮不算很長,只是齊肩。
但是,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畫卷中的女孩,竟然和這女子有着七分神似。唯一的差別便是,畫卷中的女孩太過於青澀。而現實中的這個女子,不僅秀髮比畫卷中的女孩長,更加比畫卷中的女孩成熟。同樣,也比畫卷中的女孩更加冷漠。
她仔細的看着畫卷,一遍又一遍,卻是不捨得放下。
身後,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姑手拿拂塵,走上前來。看着她手中的畫卷,秀眉微蹙,眼中帶着不滿之色,冷哼一聲,卻不說話。
只是,她的冷哼聲,此時卻完全被眼前女子無視。
見眼前女子不說話,她終於忍不住道:“這幅畫真的對你這麼重要嗎?”
這女子緩緩收起手中畫卷,微微點頭,道:“這是他唯一送給我的東西!”
那道姑聞言,面露怒色,聲音都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覺,輕聲喝道:“你別忘記,他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你也別忘記,你爹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上的。你更不要忘記,若不是因爲他們浩家的人,你現在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帝清雪。
聞言,帝清雪眼眸淡漠的看了一眼雲霓道姑,卻不說話。徑直走進塔樓,找了一處座椅,緩緩坐下。
她眸子微擡,剛好能從這裡看到湖泊中,那舞臺上的場景。
在那舞臺上有霞光萬道,瑞氣千條,好似道家傳說中,有仙家法寶存在一樣。
而在這裡,同樣可以看到那所謂的仙家法寶。
那寶物放在一桌案上,呈現九彩之色。其身如鳳凰,其上有九弦,正是傳說中鳳來宮的鎮宮之寶,鳳來琴。
看到那鳳來琴,就如看到九天神女降臨一般,讓人心中忍不住產生一種自慚形穢,想要膜拜的感覺。
雲霓道姑見帝清雪依舊這樣一幅不冷不熱的樣子,肺都幾乎快要氣炸了。
她快步上前,一揮手中拂塵,喝道:“你用點心好不好!你直到現在還對他如此動心,但你看看,他何嘗把你放在心中?此時,就連來見你都不敢!你發現了沒有?”
帝清雪再次轉頭,平靜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敢來?”
雲霓道姑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認爲他真的敢來見你嗎……?你爲他付出這麼多,他只害怕你會殺他,奪取他的皇位。你真以爲他會傻傻的來找你嗎?你已經等待一個上午,兩個時辰的時間了……!”
帝清雪緩緩閉上眸子。在眸子即將合攏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似乎被雲霓道姑牽動了心中的痛楚一樣。但是,在眼眸閉合後,她依舊淡淡道:“他若是這樣的人,你大可放心,今生今世,我定會把他斬殺於劍下……!”
而此時,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的那無盡森林上空。數十道身影。有的踩着各種飛行寶物。而有的則是直接御空而行,簇擁着一隻飛行在空中的大船,朝着這裡緩緩行來。
在船上,船艙中,浩雲崢一揮手,從九天盤龍玉扳指中拿出一壺酒,兩個杯子,放在身前的桌上。
在他的對面,秋月有些拘謹的坐着。目光時不時的偷偷看向他。只是,那複雜的眸光,表示着,此時她心中,複雜到了一個極點。
浩雲崢滿上了酒,笑道:“可否陪我喝一杯?”
秋月聞言,猶豫了一下,端起酒杯。
浩雲崢和她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她也以袖掩面,輕輕喝完。
一杯酒入口,浩雲崢終於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欺騙你,一直隱瞞我自己的身份!”
秋月嬌軀微微一顫,心神瞬間失守,不知如何是好。
半響後,她這才平復下心思,輕聲道:“浩公子……不……殿下,你這話不應該對我說,而是應該去對傲梅說纔對吧?”
浩雲崢微微搖頭,笑道:“你可以叫我雲崢,三郎,葉正峰。如若不然,也可稱呼我爲少爺。殿下,太疏遠了。”
秋月沒有說話,就是這樣看着浩雲崢。
浩雲崢頓了頓,又道:“我的確應該對傲梅說一聲對不住,如此之做,的確會傷害一個女子的自尊心。但事到如今,說了又有何用?我與她不過數次蒙面,除了那自小定下的婚約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何必在乎這麼多?”
說完,浩雲崢雖然眼睛看不到,但依舊把眼睛瞪向了秋月。靈識則是散開,仔細的觀察着秋月。
秋月面色微微一變,強自鎮定,道:“可你和我說這麼多做什麼?我與你的關係,不比她更加疏遠?何必和我說這些?在乎這麼多作甚?”
浩雲崢笑了,道:“因爲我喜歡你,因爲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妃子,我內定的女人,自然有這個必要。你是我認同的,自然需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