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阿滿端坐在上首的位子上,懷裡還摟着一個妖豔的女子正在上下其手,女子正不停地往他的嘴裡夾着他愛吃的菜餚,看到陳阿滿一副開心歡喜的模樣,女子適時地說道“陳爺!您能到我們這小店裡來就餐,這簡直就是我們小店的榮耀,我們可是從昨天夜裡就開始了緊張的準備,生怕讓您給挑出什麼毛病來了,不知道我們的服務您還滿不滿意呀!”
陳阿滿呵呵笑着,用他那油乎乎的嘴在小姐的臉上接連親了兩下說道“還好啦!我還是比較滿意的,要是等會走的時候,你們老闆娘能把錢如數的交給我,那我就更開心了!”
小姐嬌笑連連的說道“錢,我們老闆娘早就給您準備好了,只要您能吃得好玩兒的開心就行,不過陳爺,您說您這樣大的一個人物,還會在乎我們這千八百塊的嗎?您能不能給我們小店把份子錢再稍微的往下降一點兒,我們這裡可不是那些個豪華的大飯店,針對的也都是一些平頭老百姓,一個月下來忙的要死也賺不了幾個小錢兒,您就體諒體諒我們吧?”
陳阿滿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就喝了一杯,他哈哈的笑着說“這好辦,只要你們老闆娘把衣服去了,陪着我在牀鋪上滾上幾回,我保證今年的保護費一分都不跟她要,怎麼樣,就是不知道她願意嗎?哈哈哈!”
這時候蕭遠山和猛子兩個人站在包間的門外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彼此的笑着互相對視了一眼,猛子就伸手在門上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
聽到了梆梆梆的敲門聲,陳阿滿示意一名手下過去看看,一個小弟走到門前打開了一條縫,看着面前站着的兩個陌生男人,他不耐煩的嚷嚷着“敲什麼敲?你們知道里邊是誰在吃飯嗎?滾一邊兒去! ”不給蕭遠山任何說話的機會,就把門砰的一下又給關上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大哥!沒什麼事兒!就是倆生人,可能是走錯房間了,您甭裡他們!”他這纔剛說完,梆梆梆的敲門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陳阿滿對那名手下說道“去,問問他們是什麼人?可千萬不要衝撞了道上的朋友,說話的時候客氣一點兒!”那名手下一臉奉承的連連點頭稱是,他把門拉看了一半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蕭遠山一臉平靜的說道“我聽說本地鼎鼎有名的狗爺陳阿滿正在這上面吃飯,我就想要上來和陳先生喝一杯酒,認識一下,也好彼此交個朋友。”
“你們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說完就再一次把門關上了,他來到陳阿滿的身邊說道“陳爺,外面有兩個傢伙說是聽說您在這裡吃飯,想要上來給您敬一杯酒,和您交一個朋友,您看這見還是不見?”
陳阿滿微微的一思慮說道“即是江湖同道,那來者就是客,請他們進來吧!”那名小弟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把門打開說道“二位裡面請!”
蕭遠山在一走進門的那一刻就在認真的打量着上面的陳阿滿,看到對方正在一個小姐的伺候下飲酒作樂,他來到席前伸手拉開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
“哎!你這小子是怎麼一回事兒?懂不懂規矩!見到我們陳爺竟然還敢坐着,你小子有幾個腦袋?趕緊站起來!”領他們進來的那傢伙大聲的嚷嚷着就要趕蕭遠山起來。
他抓着蕭遠山的胳膊拉了兩把也沒有拉動穩坐如山的蕭遠山,猛子一把抓着他的衣領就把他提溜了起來,蕭遠山頭都沒回的一擡手,就制止了猛子下一步的暴烈動作。
蕭遠山對那位小姐說道“這位小姐,忙煩你再給我添一副碗筷,我要和陳先生好好地喝上幾杯。”
服務小姐不知所措的望着陳阿滿,得到了他的同意之後,她這才匆匆離去,蕭遠山微笑着對陳阿滿說道“陳先生,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蕭,單字名逸,是東山省人,這一次到貴地來是有兩個想法。”
“這一來,是看看這秀美婉約的江南山水,領略一下這裡的人文風情,二來,也是藉着這個機會實地的考察一下當地的經濟和發展情況,不瞞陳先生,我們家是做土建工程的,想在這邊看一下情況,打算投資幾個樓盤。”
“幹我們這一行的少不了要和道上的各位英雄好漢打交道,蕭某人今天一到貴寶地就聽聞了您陳先生的大名,本來想要改日親自登門拜訪一番。”
“哪料到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陳先生,俗話說得好,選日不如撞日,在下就冒昧的不請自來打擾陳先生了,蕭某在此自罰三杯以示誠意!”
說着他就抓起桌上的一隻空酒杯,猛子連忙給他倒上酒,他端起酒杯衝着陳阿滿微微一笑就仰頭一飲而下,接連喝了三杯白酒,這時候小姐把他的餐具送到了他的面前,陳阿滿揮了揮手就把她趕了出去。
看着豪爽而又透着一股子神秘的蕭遠山,陳阿滿哈哈的笑着說道“好!真是痛快!蕭先生還真是一個豪爽之人,不知道蕭先生爲何要找上我陳某人?”
蕭遠山哂然一笑的說道“陳先生,我要想在這會明市幹工程站穩腳跟兒,可是少不了您的大力支持,還請陳先生放心,這道上的規矩我蕭逸是知道的,只要我在這邊的工程開工,別的不敢說,我就先給陳先生這個數!”
蕭遠山朝着陳阿滿張開了一隻手掌“五十萬元的保護費,等工程竣工之後,我再給陳先生五十萬的費用,不知道陳先生的意下如何?”
陳阿滿這些年來雖說是大大小小的保護費也一直都沒有斷過,可是這一上來就自己送上一百萬的這還是他頭一回見,他吃驚的望着蕭遠山問道“蕭先生,你不是在和弟兄們開玩笑吧?一百萬,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蕭遠山並沒有理會陳阿滿是疑問,他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菜吃了幾口說道“陳先生,我之所以自願繳納一百萬的保護費用那是有原因的,我聽說這浙東省可都是那鱷魚幫的勢力範圍,我在姑蘇的時候可是聽人說起過的,說這鱷魚幫是江南第一大幫,我可不想被他們給惦記上。”
他的這句話正好戳中了陳阿滿的痛處,這些年來他雖然在這會明市區混的是風生水起的,可是他的勢力一直都被鱷魚幫給死死地壓在了市區,他一心想要向周邊擴展自己的勢力範圍,卻總也無法越過鱷魚幫這道坎兒。
以至於他也就只能縮在這裡鬥鬥狗,收點兒保護費什麼的,別的啥也幹不了,一聽到鱷魚幫的名頭陳阿滿就氣的渾身牙癢,滿肚子頭疼,可是因爲鱷魚幫的實力太過龐大,他也不敢輕易的去挑戰鱷魚幫的威信。
他略微有些爲難的問道“怎麼?蕭先生以前吃過這鱷魚幫的虧還是跟鱷魚幫早就有什麼過節?”
蕭遠山看着陳阿滿有些無奈的說道“算了!不說這些了,既然陳先生感到爲難,就當我蕭逸什麼都沒說,來來,陳先生,我蕭逸久仰先生的威名,今天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啊!我就先敬先生一杯!”蕭遠山端起酒杯和陳阿滿輕輕地碰了一下,一仰頭就喝乾了杯中酒。
他摸着嘴角的殘酒哈了一口酒氣說道“陳先生千萬不要因爲我的事情感到爲難,我還是先考察一段時間再說吧,這要實在不行我就還是會北方去發展,雖說是幹不了大的工程,不管咋說我這趟江南之行都沒有白來,終於見到了鼎鼎有名的狗爺,陳阿滿陳先生了!”
蕭遠山的這番感慨聽在陳阿滿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他覺得自己的勢力真是太弱小了,小到連送上門來的一百萬都無法保住,他的心中有着巨大的失落和不甘。
人家是衝着自己的名頭來的,希望自己能夠爲他提供必要的安全保證,並且自願支付數額不菲的一筆錢,可是自己卻在人家信心滿滿以爲找到了一棵大樹的時候,卻無奈的告訴人家:兄弟,你找錯人了,這裡真正的土皇帝是鱷魚幫,老子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沒人管的街頭小霸王。
這對他陳阿滿來講無疑是一種侮辱,對他的地位無疑是一種質疑,這對他這些年來所取得的輝煌無疑是一種抹煞!這是他陳阿滿絕對無法忍視的挑釁。
心中一發狠:他媽的!你鱷魚幫算個什麼東西!這些年來一直都限制老子這,限制老子那的,你們還真把老子當成了一隻好欺負的軟腳蝦了不成?
老子的勢力雖說是不如你們的勢力大,老子手底下的弟兄們不如你們的人多,可老子也一樣不是可以任由你們隨意欺負的,這狗急了還要跳牆,兔子急了還要啃人兩口呢呢!老子要是就這樣被你們給壓得死死的,那豈不是弱了老子這江南狗王的赫赫名聲!
蕭遠山看着臉上陰晴不定的陳阿滿,他在心中冷笑一聲:哼哼!陳阿滿呀陳阿滿,任你的狗脾氣又多麼的擰,老子這回還真就吃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