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樣,我又沒打你,你哭什麼?”
“我哪有哭,是你煮的雞蛋太難吃了。”周曉樣抹了一下眼角,將頭別過去不讓蘇中華看見。
“難吃到流眼淚?”老蘇很白癡地說了一句。
“你你,偷內褲,變態狂!”周曉樣無話反駁,逼急了再次揭開老蘇不堪的傷疤。
“哦,是嗎?”
這種丟臉的事,老蘇認爲越跟她扯自己越沒面子,索性假裝沒聽見,拿來紙巾遞給女孩,笑道:“擦擦吧,女孩子哭花了臉簡直慘不忍睹。”
“哼!”周曉樣嘟着嘴巴,接過紙巾,忽然道:“我之前那樣對你,說實話你有沒有討厭我?”
“呃”蘇中華吸了口香菸,苦笑道:“討厭說不上,只是有點生氣而已。誰叫你哥哥是我兄弟呢!”
“哎呀,怎麼又是說我哥。”周曉樣擦拭着臉,俏臉酡紅地看着蘇中華,突兀間冒出一句:“以後以後你當我的哥哥好不好?”
“傻丫頭,我本來就是你哥哥…”
聊着聊着兩人已經沒有先前的生疏尷尬,慢慢變得親和起來,周曉樣舒適地躺在老式沙發上,想了很久才問道:“蘇呃,哥,你結婚了嗎?”
“我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哪能有那麼快。”
女孩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提起腦袋,笑着繼續追問:“那那你有女朋友了嗎?”
自己老光棍一個,蘇中華最頭疼就是別人問他這種問題,自打高中初戀完結以後,直到現在都沒受過任何女人的青眯,老蘇一直視這爲最丟臉的史記。
“女朋友,這個當然有,這麼多年來我總是無法拒絕來自姑娘們的好意。”蘇中華竭力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個久經情場的紳士:“很多女孩總是要求我與她們展開新的愛情,但我心裡一直謹記着岳飛的名言,大事未成,何以爲家。所以現在我才你懂了嗎?”
“得了吧。”周曉樣嗤嗤的笑起來:“我可看不出來,哥你這麼窮,誰會喜歡你啊。”
“哈哈像你這種的小孩就是膚淺。”蘇中華不在意地爽朗一笑,本想再多侃幾句,可忽然摸了摸發汗的身子,便道:“有點晚了,我先去洗澡,你自己回房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哎呀,多聊一會兒嘛,洗什麼澡。”周曉樣拉住他。
“去去,別胡鬧。”
最後女孩始終掰不過老蘇,只能滿臉幽怨的回房睡覺去了。
舒爽地洗了個冷水澡,抓起毛巾在臉上擦了幾下,好香啊……媽的,青春少女就是不一樣,要是周曉樣多用老子的毛巾洗幾次,我以後再也不換毛巾了。
滿肚子猥瑣思想的從洗手間走出來,見女孩睡的臥室門沒關,走過去看了一眼,周曉樣正趴在那張小破牀上恬靜地睡覺,鬢角隱約可見悶熱天憋出的汗水。
蘇中華難得顯露出一次慈愛,回臥室搬來一臺自己平時用的小風扇,插好電給她扇風后,剛準備走出去,周曉樣卻夢囈一聲:“哥,我恨你,恨你”
“說我?”蘇中華猛地轉過頭,卻見女孩兒那嬌嫩的小臉上黛眉微皺,仿若很生氣一般。雙手也在被子裡不斷的顫抖,似乎夢見了很痛苦的東西,他有些憐惜的坐在牀邊,輕輕地嘆了口氣,趴在高木凳上就這麼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中華脖子都快歪掉了。媽的,趴在凳子上睡覺實在不是人乾的事,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牀上空無一人。抓了一下雞窩頭型,走出廚房,聽見洗手間傳來清晰的水聲。老蘇叫道:“曉樣你在裡面?”
“是啊,哥,我在洗澡呢!!”周曉樣在洗手間回答,天氣太熱,昨晚睡覺出了不少汗。
“呃……”蘇中華擺了擺頭,走進廚房,剛準備做早餐給她吃,卻發現廚房的桌子上擺放了兩根油條一杯豆漿,心想,這丫頭一大早不會是出去給自己買的吧?摸了摸還是溫熱的。
似乎她真的已經把自己當哥哥看待了,想到這蘇老師心情大好,往嘴裡塞着油條,喊道:“曉樣,快點,去學校咯!”
吃完早餐,看了眼時間,這才七點十分,時間充足。
收拾了一下東西,周曉樣從洗手間走出來了。
蘇中華一擡頭,差點傻眼。
波浪長髮上晶瑩水珠懸掛,熱水洗禮後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甚爲可愛,明亮的大眼睛上撲閃着卷長的睫毛。一身潮流修長的黑色運動裝讓老蘇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媽啊,妖精……
“喂,臭色狼!”
周曉樣被老蘇那直白的眼神看的有點難爲情,既是得意,也頗爲不滿,撇了撇小嘴兒,哼道:“你是老師耶,正經點好不好。”
“哦,那我正經點,去刷牙了。”蘇中華穿着四角褲,泰若自然走進洗手間刷牙。花幾分鐘洗刷完畢,走出來的時候,周曉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身體,像極了女流氓。
蘇中華也頗感不自在,剛準備穿衣服,周曉樣突然從沙發上跳下來,好奇問道:“哥,你四肢手腳上怎麼都有這麼長一道傷疤?”
“哦,這是小時候在村裡面被棚欄倒下來扎傷的。”蘇中華輕描淡寫地說着,穿好衣服後,道:“走吧,要上課了。”
“嗯。”
推出破自行車,雖然周曉樣百般不願意上車,說是要自己坐公車去,怕被同學見了顏面無存。但被蘇中華一句公車色狼鹹豬手特別多,給駁回,最後只能乖乖上車,把頭埋得低低的。
抱住蘇中華的腰身,周曉樣除了疼愛自己的親哥哥,很少對男人有這般依戀親暱。以前的她絕對不允許男人碰她。哪怕是她前些天的初戀前男友也不行……
想起早上醒來的時候,蘇中華趴在凳子上睡覺,還特意給自己搬了風扇過來扇涼。一陣暖流襲過,周曉樣忍不住問道:“臭哥哥,昨晚你怎麼在我那兒睡覺啊!不會是想佔我便宜吧?”
“呃,其實我還是很想佔便宜的,但一想到我還是一個小處男,這樣做未免太吃虧,所以就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