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胡彬彬給夏文傑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晚上一起吃飯。夏文傑現在忙碌得很,一邊要做稽覈的工作,一邊又要應付葵英堂,根本抽不出時間和胡彬彬約會。
聽說他沒空,胡彬彬頗感失望,叮囑他多注意身體,畢竟傷還沒有完全好呢。
而後她掛斷電話,正準備向公司外面走,張嶽追了上來,笑問道:“彬彬,晚上你和文傑出去吃飯嗎?”
張嶽和夏文傑只見過一面而已,但叫起夏文傑的名字卻很順嘴,好像兩人之間有多熟似的。胡彬彬看了張嶽一眼,隨口說道:“他現在正忙,沒有空。”
“忙?現在都快六點了。”張嶽看看手錶,疑問道:“你不是說文傑在政府部門工作嗎?聽說都很清閒的,哪會像我們天天加班啊!”
胡彬彬心情不佳,皺着眉頭說道:“文傑的工作性質和別的公務員不太一樣。”
見她面露不耐之色,張嶽聰明地不再繼續多言,話鋒一轉,說道:“既然文傑沒時間,不如我們倆一塊去吃晚飯吧,公司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西式的,看上去好像還不錯。”
胡彬彬對張嶽的印象談不上好,但也不算壞,她正琢磨要不要答應他的時候,張嶽又急忙說道:“到d市來拓展,你也幫了我很多忙,一直都想找機會感謝你,這次我請客。”
聽他這麼說,胡彬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本來就是個大咧咧又性情豪爽的姑娘,她擺擺手,說道:“我也沒忙到你什麼忙……”
“我現在租的房子就是你幫我找的嘛。”
“哎呀,那只是舉手之勞……”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可是解決了大問題。”張嶽笑呵呵地說道:“走吧,我請你吃飯。”
胡彬彬不再猶豫,含笑點點頭,和張嶽走出公司。
他們公司位於長春路商業圈,附近的飯店、快捷餐廳很多,張嶽沒有去那些地方,而是帶着胡彬彬走進小巷子裡,轉了好一會,胡彬彬纔在路邊看到他說的那家‘新開張’的西餐廳。
看面門,這家西餐廳估計得營業好幾年了,已經有些陳舊,只不過它所處的位置相對比較閉塞,胡彬彬以前還真沒來過這裡。
她舉目看了一眼,哼笑着問道:“張嶽,這就是你說的新餐廳?”
張嶽笑問道:“彬彬,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那倒沒有。”
“既然以前沒來過,那對你而言,這不就是一家新餐廳嘛!”
你這麼說也太強詞奪理了吧!胡彬彬正要反駁他,張嶽已樂呵呵地拍拍她的手臂,說道:“進去吧,外面看起來有些陳舊,裡面的環境很不錯的,味道也正宗。”
胡彬彬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跟着張嶽走進飯店裡。這回他沒有再誇大其詞,裡面的環境確實很不錯,典型的歐式風格,而且還設有像鞦韆一樣的吊椅,很有情調。
現在正是飯口時間,但餐廳裡面的客人並不多,餐廳裡的座位連一半都沒有坐滿,而且在座的客人也大多都是西方人。張嶽帶着胡彬彬走到餐廳裡端的一張空桌。
兩人剛剛落座,服務生走過來送上菜單。
胡彬彬低頭看了看,菜單是中英文雙語的,裡面的價碼都不便宜,幾乎找不到一百元以下的價格,由此可見,這家餐廳的生意如此冷清也是有原因的。
人家請客,胡彬彬沒好意思點太多,只要了一客牛排,張嶽倒是滿不在乎,和胡彬彬一樣,也點了一客牛排,然後又加點了幾樣歐式菜和餐點,外加一瓶紅酒。
看他點了這麼多吃的,胡彬彬連連擺手,說道:“我們吃不了這麼多的。”
“不算多。”等服務生走後,張嶽身子前傾,小聲說道:“這裡的菜碼很小,好不容易能請你吃頓飯,我也不能讓你吃不飽嘛!”
胡彬彬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不管怎麼樣,這頓飯太貴了,我們aa制好了,等下次再讓你請我。”
張嶽眨眨眼睛,半開玩笑地說道:“你不會是擔心我付不起飯錢吧?”
胡彬彬忙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下次的飯局就等下次再說,這次是一定要我請的。”張嶽熱情地對胡彬彬笑道:“其實我們公司附近有很多不錯的飯店,以後你就跟着我走,我帶你統統吃個遍!”
很快,服務生把他二人點的酒菜一一送上。張嶽拿起酒瓶,分別給自己和胡彬彬各倒了一杯酒,然後邊吃着菜邊似隨意地試探道:“彬彬,你和文傑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啊!”胡彬彬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紅酒,感覺味道還不錯,她看向張嶽,問道:“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也沒什麼,就是總聽你說文傑忙、忙、忙,他一個公務員,再忙又能忙到哪去,也不能一天到晚的總在忙嘛!”
張嶽說話很有技巧,挑起話頭,但又不把話挑明,讓人的心裡忍不住會浮想聯翩。
胡彬彬也覺得夏文傑陪自己的時間太少了,給他打十次電話,他差不多得有八、九次都是在忙,可實際上他真的有這麼忙嗎?或者他是在瞞着自己做其它的什麼事?
想到這裡,她腦袋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格格上次對她說過的那件事。
她心中突感一陣煩亂,下意識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她輕輕嘆口氣,幽幽說道:“文傑的工作性質就是那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張嶽很擅長察言觀色,只看胡彬彬臉上表情的變化,他心中便能猜出個**不離十。
他緩聲說道:“現在找走後門的人很多啊!聽說都不時興送錢了,而是時興送女人,彬彬,你以後可要多留意點啊。”
他不這麼說,胡彬彬的心情還能好點,聽完他這番話,胡彬彬的心情只能用糟糕至極來形容。
她拿起酒杯,把裡面剩下的紅酒一口喝乾,接着,對張嶽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相信文傑的爲人!”
她這話不像是對張嶽說的,更像是在對她自己說的。
張嶽淡然一笑,拿起酒瓶,又幫她倒了一杯紅酒,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就算文傑的本質不壞,但也未必能招架得住****嘛。”
他說的這點也正是胡彬彬最爲擔心的。她心情越加煩亂,拿起酒杯,又喝掉一大口酒。張嶽見狀,連忙勸道:“彬彬,喝慢點,這麼喝很容易醉倒的。”
胡彬彬笑了,說道:“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醉倒的。”
這頓飯,胡彬彬吃得並不開心,菜沒吃幾口,酒倒是沒少喝,一整瓶紅酒,張嶽只喝了不到兩杯,其餘的都被她喝掉了,她人是坐在餐廳裡,但心早就飛到夏文傑那邊去了,想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忙什麼。
在餐廳裡,胡彬彬還是好端端的,等她和張嶽從餐廳裡出來,被外面的晚風一吹,她頓覺得天旋地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傾斜過去。
走到她身邊的張嶽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把她扶住,問道:“彬彬,你醉了?”
“我沒醉……”胡彬彬衝着張嶽笑了笑,美麗的大眼睛中帶着勾人魂魄的朦朧,也讓張嶽不由得看直了眼。
他呆住好一會纔回過神來,一邊托住她的胳膊,一邊低聲說道:“彬彬,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胡彬彬囫圇不清地說道。她人是醉的,但頭腦還有一部分是清醒的。
她推開張嶽,搖搖晃晃地向道邊走去。她向前後望了望空蕩蕩的街道,狐疑地嘟囔道:“這裡怎麼連輛出租車都沒有?”
看着她站都站不穩的背影,張嶽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他快步走到她身邊,柔聲說道:“這裡很難打到車的,還是我送你回家吧!”說話之間,他伸出手來,直接環在她的腰上。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把胡彬彬嚇了一跳,她本能的想推開他,但手臂上卻使不出一點力氣,她囫圇不清地說道:“張嶽,你……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張嶽非但沒有鬆開手,反而還把她摟抱得更緊。第一次和自己心儀已久的女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張嶽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呼吸加重,喘息着說道:“彬彬,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我家在北京,爲什麼大老遠跑到d市來,全是因爲你……”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緊緊摟抱着胡彬彬的纖腰,徑直地向西餐廳後身的衚衕走去。在餐廳後面的衚衕裡開了好幾家小旅店,提供的也都是鐘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