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藺聽着這聲‘媽’,心窩既暖且驚,看着蕭母。
只見蕭母目光溫慈,安靜注視着她,示意她上她的車。
一路上蕭母沒有說話,閉目休息,絕口不提這幾天的事。到達蕭家後,讓黛藺先去洗個澡,自己則把兒子叫到跟前,道:“蕭梓,媽相信什麼事也沒發生,你也要相信。”
蕭梓站在母親面前,白淨儒雅的臉龐佈滿鬍渣與風霜,啞聲道:“我始終相信黛藺,但我不相信滕睿哲。”
蕭母眸色一黯,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媽相信他,他是說得到做得到的。”
——
黛藺呆在二樓的浴室,沒有洗澡,而是靠在窗邊,靜靜望着窗外。
爲了保住蕭家的名聲,蕭伯母做出了讓步,沒有報警,也沒有與滕家交涉,把消息封鎖得很好。於是當他們把她接回來,蕭家所有的下人都以爲少奶奶只是回了趟孃家。
對,他們都喊她少奶奶,帶着鄙夷的眼神從‘蘇小姐’改口叫‘少奶奶’,難以改掉對她以前的印象。
她輕澀一笑,將頭歪在牆上,看着窗外草地上那隻正在捕蝴蝶的小白球。
——
週會日,滕睿哲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公司,坐在總裁辦門口的torn飛快朝他走過來,鞠躬喊了一聲滕總,低聲稟明辦公室裡正坐着滕伯父呢,等好長時間了。
他點點頭,利眸幽暗,示意torn去忙自己的,走進總裁辦公室。
滕父正站在落地窗邊,身板高大魁梧,負手於背後,一身怒氣。
他淡淡看一眼,脣角牽起一抹不明顯的冷笑,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後,若無其事翻開等他簽字的文件。
“明天去給你鄒伯伯道歉!”滕父轉過身,虎目怒瞪,不提他已讓人在醫院查得蘇黛藺資料的事,只厲聲吩咐了這一句,甩袖而去。
滕睿哲從文件上擡起目光,雙目冰冷,啪的關上了卷宗。
片刻,將皮椅轉向落地窗,心裡煩躁望着窗外面。
“睿哲,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鄒小涵的聲音,甜甜的,似香濃的牛奶。
“進!”他將皮椅轉回來,看着走進門的鄒小涵。
鄒小涵穿着一身嫩黃的淑女裙,身姿窈窕,氣質優雅,嫣然一笑道:“torn說你飛國外了,沒出什麼事吧?”
“你覺得能出什麼事?”他眸光幽暗反問她,起身走過來,注視着小涵,嗓音陰冷道:“聽說你飛回錦城市的那晚,李湘湘父子去你家了?”
“嗯,那晚湘湘是陪她爸來過我家。睿哲哥哥,怎麼了?”小涵張着一雙撲閃的大眼睛,不解望着他,眼角始終帶着見到他的欣喜之色,“湘湘是我的伴娘,那晚過來試禮服,坐他爸的賓利車過來的。睿哲,你不在的這幾天,擔心死我了。”
“擔心我什麼?”他側目而視,冷冷笑問,“擔心我無法出席訂婚宴?”
“你不是沒出席嗎?”小涵嘟起嘴,挽住他的胳膊:“雖然你沒能按時出席,但我知道你是讓公事絆住了,路上出了點事。睿哲哥哥,今天下班後去我家一趟,我爸今天打算親自掌勺,炒幾個菜。”
“等我把手頭的事忙完!”他不冷不熱回道,走回辦公桌後,用長指翻看他的日程表,“你出去吧。”
“睿哲哥哥。”小涵又湊過來,小心翼翼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把我們的結婚日期與蕭梓哥哥的定在同一天?這樣會很有紀念意義。”
滕睿哲聞言驀地一笑,雙目諷刺:“我們還沒訂婚,結婚是否言之過早!你出去吧,我現在很忙!”
小涵被堵得一聲不吭,委屈的咬起脣,看一看他,不得不轉身走出去。
幾分鐘後,torn敲門走進來了,例行公事向他稟報道:“滕伯父已經回去了。不過在伯父來這裡之前,伯父已經查出這幾天與滕總您在一起的人是蘇小姐。鄒書記家似乎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蘇小姐則在蕭家過的還不錯,正在準備續讀事宜,按時進行腸胃修復療程。這是從權威醫生那裡拿來的身體復原報告,您看看。”
滕睿哲接過看了一眼,放在一邊,冷道:“這些東西不必拿來給我看,我相信蕭家會幫她治好腸胃病。torn,除非以後她有生命危險,否則不要向我鉅細無遺的報告她的情況!”
“好的,滕總。”torn失望的收回那些東西,在心裡把這冷酷的上司暗罵了一遍。滕總你現在就擺酷擺個夠,等蘇小姐真爬上了蕭少爺的牀,你就幹冒火吧!
“滕總,與古檢察官,也就是我哥的預約,訂在今晚怎麼樣?”她抱着文件,笑眯眯道,“如果您今晚要去您岳父家,那就算了,我讓古檢察官把李副市長貪污的那些證據壓一壓。”
滕睿哲擡眸,警告盯着他的秘書:“我自己會聯繫古敖,出去做自己的事!”
tron自討沒趣,馬尾一甩,轉身出去了。
等走到門外,看到鄒大小姐沒有回家準備婚事,而是坐在辦公桌前工作,嬌滴滴的打鍵盤,一身嫩黃淑女裙,更顯白璧無瑕,明眸皓齒,仿若清水裡的一株粉黃蓮花。
“torn,幫個忙,看看這個表格爲什麼打不開?”鄒大小姐扭頭喚住torn,一出聲就是好聽的娃娃音。
torn瞧了一眼,說我也不會,直接走了。
鄒小涵這下被氣得不輕,銀牙直咬。
下午,滕睿哲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鄒小涵在埋首工作,沒有離去,感到有些意外。她這是在加班,還是在等他?
“我等你一起下班,然後去步行街走一走。”她把打印機關掉,抱着一大堆複印好的文件走過來,笑靨自然開:“睿哲,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到我爸,所以今晚我們一起翹吧。去步行街那邊,那邊有家不錯的餐廳。”
睿哲瞥了她一眼,讓她把那一大堆厚重的,還散發着油墨味的資料放下,道:“你的任務是誰分配的?當初聘你的時候是文字秘書,只需打幾份報告即可,爲什麼會讓你做打印、端茶水、跑銀行的事?”
鄒小涵見他關心她,一顆低落的心立即雀躍不已,甜美嬌笑道:“這不都是秘書做的事嗎?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還可以鍛鍊身體。睿哲你瞧,我的氣色是不是看起來健康多了?”
睿哲見她笑得全露天真,目光放柔:“市委書記的千金可不能在我這裡打雜,我就算不看書記的面,也要看袁老太太的面。以後別再做這些跑腿的事!”
“那睿哲哥哥,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下班吃飯了?”小涵欣喜的挽住他的胳膊,心裡甜滋滋的。
睿哲俊臉上不喜不怒,看看手腕上的腕錶:“今晚我有應酬。”
“哦,那睿哲你快去。”鄒小涵雀躍的心再次跌入谷底,俏臉上立即變得黯淡無光,卻依然保持她甜甜的微笑。
“不過我可以先陪你吃飯。”滕睿哲又道。
——
滕睿哲打算開車帶鄒小涵去步行街一家有名的酒樓吃飯,讓助理打電話過去定了位子。出公司見時間還早,便陪小涵去名店買衣服。
鄒小涵欣喜若狂,兩張小臉笑得粉粉的,一直挽着他的胳膊走。
不過她也是知分寸的,沒有把每套新款都試一遍,而是挑了一套粉的,一套素白的,試過就決定要,不讓睿哲等太久。
睿哲看着她穿那套素白裙子在他面前輕輕一轉,裙袂翩躚的樣子,忽然覺得小涵其實也適合穿這種素白、米白的裙子,穿起來既有小公主氣質,又甜美清新。
“還需要鞋和包嗎?”他拿卡給她付賬,看一眼名店的名牌包和高跟鞋。
“不需要了,睿哲哥哥,我們去吃飯。”小涵被他的體貼弄得喜逐顏開,心窩又暖又甜,嬌羞不已。
兩人拎着名品袋走到門口,外面有人進來,與他們迎面而來。
“黛藺!”小涵發出一聲驚叫,驚喜看着面前的黛藺,嗔道:“好久沒見着你了,最近你去哪了?你這丫頭!”
此話一出,滕睿哲喜怒不定的俊臉微微一黯,蕭梓的臉則是黑如鍋底,怒目盯着滕睿哲!
黛藺本來是被蕭梓帶來這裡買衣服,沒料到會遇到他倆,對小涵輕聲道:“最近身體不舒服,一直在休養。”
“那我們一起去吃飯,睿哲在酒樓訂了位子。”小涵又甜甜笑道。
“不了,我要陪黛藺看看新款,我們的婚期快到了。”蕭梓溫雅拒絕,手臂把黛藺的細腰摟緊。
滕睿哲看着,薄削的脣角冷冷一勾。
蕭梓回他一眼,說了聲‘先行一步’,帶着黛藺進店子了。
他幫黛藺挑裙子,讓黛藺去試衣間試,自己則等在外面,看着滕睿哲帶鄒小涵開車離去。
雖然母親說滕睿哲以後不會再糾纏黛藺,但滕睿哲的所作所爲,已經傷害到了黛藺!姓滕的就是一條不擇手段的豺狼,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黛藺則站在試衣間裡,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鏡子有前後兩面,她從這面鏡子,可以看到自己背部和臀部的紅色掐痕。那是滕睿哲侵犯她的時候留下的,由於皮膚比較白,非常明顯。
蕭梓想必是知道的,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對她更加溫柔。
她把新裙子穿上,整了整,開門走出去。
等在外面的蕭梓眼前一亮,被她一身飄逸素雅的樣子給驚豔了,只覺黛藺越來越有女人味,卻又不失年輕的純美。他把爲她挑好的高跟鞋遞過來,“試試這鞋,與你很配。”
黛藺溫順的穿上,沒有在面前轉圈,也沒有甜美的微笑,而是安靜站在他面前,微帶羞澀。
蕭梓癡迷看着她,眸光深情。
他給她把衣服鞋子包包都買了,放到車上,帶她去吃飯:“黛藺,你明天就要去學校了,還需不需要買些什麼?”
黛藺安靜坐在他旁邊,搖搖頭:“蕭梓,我想去遊樂園。”
蕭梓微怔,沒想到她會有這個提議,但隨即溫柔笑了,撫撫她的小手,笑她童心未泯,還是個孩子。
他們驅車前往遊樂園,時值週一,遊樂園的人不是很多,他與她手牽手走在閃閃爍爍的星星燈下,感受別人的歡笑與激情,自己也跟着笑。
黛藺什麼也沒有玩,只坐旋轉木馬,抱着扶杆,注視這個旋轉的世界。如果木馬能追上前一個木馬,那這個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離別了。
她苦澀笑了笑,將臉擱在扶杆上。
下一輪,她與蕭梓坐在同一個木馬上,蕭梓從後面抱着她,寬闊的胸膛偎緊她的後背,與她一起靜靜感受這種永不分離。
——
大酒樓的貴賓包間裡,酒樓的特色菜上了滿滿一桌,鄒小涵秀氣的吃着,非常大家閨秀。
“睿哲,我爸也喜歡來這一家吃飯,平時我們一家人會來吃這裡的招牌鴨,奶奶直誇這裡的鴨做的好吃!不過,我們今天的菜點的似乎有些多了,有點浪費。”
滕睿哲未動一筷,只喝茶,看着她吃。見她把筷子放了,便道:“吃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嗯!”鄒小涵此刻飽的不是她的肚子,而是她的心!喜滋滋站起身,笑靨如花,爲他取外套,“睿哲你有應酬,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行,到家了給我回個電話。”睿哲也不堅持要送她,接過西裝外套轉身走出包間。
兩人走到酒樓門口,他給她攔了輛出租車,讓司機送她回去,自己則坐回自己車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古敖,我現在去蘭會所,其他議員可都到場了?如果沒有他們,李副市長這老奸巨猾的東西可沒那麼容易下臺!古檢察官可要多費些心力了!”
——
黛藺與蕭梓約會完回家,見到蕭母一個人坐在花園的亭子裡,不知是在賞月,還是在睡覺。
她輕輕走過去,給蕭母把即將滴完的吊瓶關掉,安靜坐在旁邊。
蕭母一聲嘆息,讓黛藺給她揉揉肩,溫婉道:“黛藺,你其實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怪媽沒有早日接你進門,讓你受委屈了!現在你既已與蕭梓訂婚,那就與蕭梓同心協力,把媽一手創辦的【鴻宇】發揚光大。媽建議你可以一邊續讀,一邊在【鴻宇】實習,這樣可以避免以後少走岔路。現在的社會,沒有一點能力是無法立足的。”
“伯母,我會的。”黛藺倍感心暖。
“叫媽吧,一家人了。”蕭母躺在椅上,拍拍她的手,面容哀愁,卻又帶着滿足。
——
黛藺坐在自己房裡看書,小雪球又在一旁咬地毯,嗚嗚直叫。
她放下書蹲在它身邊,它這才停止咬地毯,把小爪爪搭在她腿上,睜着一雙漂亮的狗眼睛看着她。
她撫撫它的白毛毛,讓它乖一點。它便用小舌頭吻了吻她的手背,表示友好。
黛藺輕輕一笑,抱起它,發現小傢伙的脖子上有狗牌,牌上寫着‘滕總與蘇小姐的兒子’。
滕總的兒子?
這不是torn說過的話嗎?原來是torn給狗狗做的狗牌,而且還是摘不掉的狗牌!
她把小雪球放下,決定把這隻狗送回去,或者送回動物收養所。因爲明天她要去學校了,是養不起這隻珍貴的寵物狗的。
小雪球則不幹,用小嘴咬住她的褲腳,不讓她丟下它,毛茸茸的小尾巴直搖!
蕭梓在這時敲門走進來,見到這隻狗,纔想起他家裡還養着滕睿哲送給黛藺的東西!他當即就不太喜歡這隻可愛的狗狗,但只要黛藺喜歡,他就喜歡。
他朝黛藺走過來,小雪球竟然汪的一聲吠他。
黛藺聽着,一時之間,竟想起了她以前那隻吠滕睿哲的小雪球。看來,她喜歡誰,小雪球就吠誰呀!真是個潑辣的小東西!
“黛藺,睡之前我來看看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明天我送你去澤州大學報到。”蕭梓對小雪球的敵意不以爲然,擁着黛藺在牀尾坐下,面容溫潤如玉,“澤州雖然低錦城大學一點,但它裡面有些專業很不錯。我昨天已經見過校方領導人和負責你的導師了,他們會輔佐你跟上課程。”
“謝謝你,蕭梓。”黛藺回以一笑。
“那睡吧。”蕭梓吻吻她的額,起身離去。
小雪球則不知什麼時候爬上牀來了,乖乖蹲在黛藺身邊,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她。
第二天,黛藺拎着包,去蕭母房裡問候幾句,準備與蕭梓出門。
但走下樓梯的時候,她喊蕭父‘爸’,嚴肅古板的蕭父瞪了她一眼,雖沒厲聲呵斥她,但目光凌厲嫌惡,讓她毛骨悚然。
蕭梓在樓下取車,沒有看到這一幕,走過來大聲朝樓上喊:“黛藺,時間到了,我們快出發,第一次與校長見面,遲到了不好。”。
黛藺對蕭父禮貌鞠躬,臉上恢復微笑,走下樓。
蕭梓輕柔摟過她,對自己父親說了再見,幫黛藺拎着東西出門,滿臉溫柔的笑。
此刻的蕭家,看起來風平浪靜,其樂融融,可黛藺,過得心緒不寧。
蕭梓送黛藺去澤州大學,與大學的校方領導見了個面,再親自送黛藺去教室。
兩人走在路上,他幫黛藺撩開垂落臉頰的髮絲,輕柔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一切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黛藺,忘掉以前那些不快的記憶,完成你的大學夢!”
黛藺點點頭,靠在他懷裡。
“下午我來接你,導師說今天下午四點還有一堂課,所以我五點鐘來。”他又囑咐道。
“嗯!”黛藺很柔順。
蕭梓離去後,黛藺沒有去教室上課,而是坐在教室旁邊的林子裡,望着這套嶄新的課本。是啊,一切重新開始了,可爲什麼,她心裡有負擔?
這幾日進蕭家後,蕭母對她極好,悉心教導她,讓她感受到母親的愛,忘卻曾經有個寒紫媽媽。可看着蕭母的病容,聽着蕭家下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她更加愧疚。
蕭家因迎進她這個兒媳婦,被外界指了矛頭,名聲清譽大毀。蕭父每次出門,都覺擡不起頭,回來的時候憋一肚子的氣,關在書房不出來。
偶爾相見,便是用刀子一樣的目光看她,甩袖而去。
所以,在蕭家她是害怕見到蕭父的。
“嗚嗚……”有個小東西在她包包裡動,發出綿羊般的聲音,滾來滾去。
她連忙放下課本,打開包包,發現小雪球竟然躲在裡面!漂亮的白毛毛汗溼了,小狗嘴直喘氣,歡喜看着她,尾巴搖一搖!
“原來你知道我今天要走,所以躲在我包包裡。”她把它抱出來,放在懷裡,拎着包往校園外走。滕睿哲把她送回蕭家,是想蕭家好好照顧她,承認她,但蕭家,被她給拖累了。
名門最注重名聲,她被滕睿哲侵犯的程度,蕭家是心知肚明的,這是戴綠帽子,比她坐過牢的罪名還要嚴重。
如果她還沒嫁給蕭梓,那蕭家還是有機會娶個官家小姐拉回面子的。所以,今天她決定離開,不再給蕭家抹黑。
“小雪球,你說我們現在去哪呢?”她與狗狗走在大馬路路邊,看着路上的車來車往。
小雪球趴在她的鞋面上,仰着小腦袋看她。
它當然要回自己家啦,也就是它爸爸的家,那裡是高級單身公寓,有健身房,每次滕總爸爸跑步的時候,它也跟着在旁邊跑。那裡比蕭家好多了。
滕睿哲與他的狗兒子似乎有心靈感應,當小東西在黛藺面前搖尾巴的時候,他的車正經過這裡,扭頭看了一眼,看到黛藺拎着包包,懷抱課本走在馬路邊,樣子不像是去上課,而是下課了。
但回頭看看,大學門口又沒有學生出來,上午**點的,正是上第一堂課的時間。
他原本想把車停過去,但一想想之前已經說離別了,腮幫子一緊,直接把車開過去了,繼續往鄒書記家走。從後視鏡裡看到,狗兒子正圍着黛藺轉,可歡了。
——
小雪球在地上打滾,要求黛藺抱它。
黛藺把它抱起來,讓它不要叫,坐公車先回自己家。
回蘇家的路上,她遇上了負責在滕家、蘇家、公司三頭跑的torn,torn今天負責代替滕總去滕家安撫滕父,並要過來看看蘇家,負責管理,誰知遇到了本該在蕭家做少奶奶的黛藺!
她驚喜得呀,直接把小雪球抱過來使勁親了親。
“蘇小姐,你要找工作啊,我可以幫你!”一番試探後,小秘書已經可以確定黛藺是離開蕭家了,所以馬上拍胸脯保證。
黛藺不太信她,怕她又把她塞到滕睿哲那裡。
“蘇小姐放心,我不會讓你進滕總公司的,我還有個哥呢,長的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要塞也是塞我哥那!”torn湊過臉蛋笑眯眯道,“我悄悄告訴你,我私下也有個小公司,非常小規模的,就在我自己家裡辦公,你給我做助理怎麼樣?也可以住在我那。我不會與我的工資過不去的,上次我睡糊塗了,不小心把滕總號碼發你那,扣了我三個月工資加獎金!”
黛藺想了想,點頭答應:“好。”能暫時住在torn那也好。
“那行,我現在送你過去。”torn眨眨貓眼,馬上去取車。滕大老闆啊,這次我親自把人給送到你單身公寓去了,您從鄒書記家那裡忙完後,可要記得把人給吃了,不然沒有機會了!下一次,我可是要把這單純的小綿羊送到我哥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