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張繡、賈詡與諸葛亮爲到底向東進攻宛城還是向西進攻漢中發生爭議。劉琦也陷入苦惱之中,到底是執行既定戰略西進,還是向東進攻宛城,但是徐庶還沒有消息,。
這一日,正在大帳進行推演時,劉表使者來到。說劉璋派使者張鬆來到襄陽,準備與荊州結盟,而失蹤多日的原左將軍劉備也逃竄到襄陽,前來投奔劉表。
於是留下諸葛亮、張繡等人督率三軍,而劉琦與賈詡、黃敘、周倉帶領親衛騎兵星夜回到荊州。
回到襄陽後才感覺問題的嚴重性,劉琦是下午到達襄陽的,去見劉表時,但是門衛居然堵住劉琦的去路說劉表這兩天過分勞累,感覺非常疲倦,讓劉琦明天見他。
大驚,這可是史無前例的。過去劉琦回來,劉表都是立即接見的,這一次居然拒絕召見。
對劉表發火,劉琦是有心理準備的。不過當初認爲最多罵兩句了事,誰知如今竟然形同陌路,竟然不能相見,這可是大出意料之外的。
劉琦馬上回到大都督府,急召龐統、王粲、賈詡、龐德公、黃忠、甘寧等人商議。
原來劉表對劉琦擅自斬殺張允,對蔡和實施鼻刑非常不滿。想那蔡瑁蔡和回到襄陽,一直向劉表告劉琦的陰狀,說劉琦擅自斬殺大將,改編軍隊,迫害世林。
這還不算,蔡瑁鼓動親近的世家子弟上書劉表,說劉琦驕橫霸道,去年迫死蔡麗,如今擅自斬殺大將張允,公報私仇,如此難成大事。
另外,蔡氏每天拉着劉琮向劉表哭訴,說什麼劉琦在老爺還在時居然如此驕狂,竟然斬殺她外甥,若是老爺撒手人寰後,這個世界也沒有她們娘倆的活路,懇求劉表將她們母子賜死,以免以後遭到劉琦的報復。
如此一來,劉琦斬殺張允,不再是簡單的軍法問題,已經演變爲劉表身後繼承權問題,已經演變爲劉琦是否能夠善待荊州士林,善待劉琮問題。
劉表強忍着,對劉琦在外面行爲可以容忍,但對死後兄弟逆牆則是絕不允許的。想劉表本來就是晚來得子,本來就只有劉琦劉琮兩個兒子,愛惜還來不及,想不到在身前竟然勢同水火了。
劉表將陳氏與紫凡叫來,不顧紫凡身孕在身,強制要求她們跪下,在她們面前將劉琦狠狠的痛罵了一個時辰。
紫凡當時被嚇哭了,當即派出信使向劉琦送信,誰知剛出城門,就被劉表派出的家丁拿住,如此方音信了無。
劉琦聽到這裡後,方知自己犯了大錯。在歷史上很多聰明的人,都在繼承問題遭到挫敗,最後鬱鬱而終。
如今劉琦雖然貴爲大都督,雖然掌握數萬軍馬,但是若讓劉表感覺自己死後兒子們可能自相殘殺後,定然會停止對劉琦的資助,如此劉琦拿什麼去統一天下,實現自己的宏願。
因此問題癥結不是在劉琦斬殺張允,而是劉琦未來可能如何對待劉琮。
病症抓住了後,劉琦當即決定:
1.通過王粲發動郡國學院學生,向士大夫訴說蔡氏兄弟帶兵之無能,畢竟這次事件原委是蔡氏兵敗造成的。
2.通過王粲發動郡國學院學生,向大家宣揚劉琦的仁孝,聽蔡瑁說蔡和曾經有恩於劉表,劉琦爲了平息軍中對蔡瑁兵敗不滿,竟然杖責自己二十板子,且讓大家編一些劉琦被杖責後痛苦不堪的樣子。如此表明劉琦還是仁孝之人,對仇人就可以原諒,何況對自己親兄弟劉琮。
3.由龐德公等人向大家宣揚,劉琦以孺子之年竟然大敗東吳,擊潰曹仁,實爲百年難遇的良才。
4.由龐德公等人立即聯絡親劉琦的世族如向氏、黃氏,由他們向劉表進言,說劉琦善待世家子弟。
5.明天早上向劉表負荊請罪,以父子感情讓其饒恕劉琦的罪過。另外若能尋得機會,向世人展示與劉琮兄弟情深那更佳。
計策鋪定後,回到後堂,去看仍處於驚恐中的紫凡與鵑兒。
感到內室,紫凡就撲到劉琦懷中,訴說自己憂慮,訴說自己膽顫心驚,訴說自己的惶恐不安,與自己的相思。
劉琦默默的聽着,頗爲痛苦。穿越三國雖然貴爲州牧府大公子,貴爲大都督,但是連自己心***的安全也不能保證,真是悲哀。
在口乾舌燥之後,紫凡停止了訴說,雖然還是緊緊的抱着劉琦,雖然還是躺在劉琦的懷中,不過不復像初時的惶恐。
劉琦安慰良久之後,再次要求她們要交好於陳氏母女,以作爲內應。象這件事情,陳氏就幫忙頗多,在劉表暴怒之時,保護了紫凡。在紫凡忐忑不安之時,每日前來陪伴。
因爲紫凡有身孕在身,當晚由張娟相陪。
看着鵑兒雪白的大腿,劉琦突然又有了注意,不是爲了讓蔡和“脫罪”自己打了自己板子嗎?當即讓鵑兒明天向別人訴說劉琦屁股上傷疤至今沒有完好,現在還恐怖異常。讓張娟宣揚當夜看到恐怖的傷痕,用熱毛巾爲劉琦敷了一整夜。
早上起來後,急讓鵑兒傳喚華佗,要了點藥水塗在眼睛上,給人感覺哭泣造成的後。劉琦也收拾妥當,帶領紫凡、鵑兒向劉表請安。
剛到後院,看見劉棕在家人陪伴下正準備向劉表請安。劉琦大喜,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上,問劉琮道:“琮弟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劉琮蹩了蹩嘴,想回答,但顯然被蔡氏強烈灌輸對劉琦的仇恨,沒有回答。
劉琦不以爲意,蹲下身體問道:“琮弟長大了,怎麼看到哥哥不招呼了,是不是生哥哥的氣了?”
劉琮漲紅着臉,說道:“娘說你是個壞蛋。”
劉琦笑道:“琮弟,你說哥哥是個壞蛋嗎?我可是你哥哥哦?”
劉琮認真的看着劉琦,問道:“你會害我嗎?”
劉琦也認真的說道:“你是我劉琦唯一的弟弟,作哥哥的怎麼會加害於你呢?”
劉琮吼道:“你騙人,你不害我,怎麼斬殺允哥哥?怎麼還要斬殺和舅舅?”
劉琦感到很不自然,強裝笑顏道:“不是哥哥想斬他們,是哥哥不得不斬殺他們。”
劉琮問道:“他們是好人,哥哥你爲何不得不斬殺他們?”
劉琦再次蹲下道:“爲了我們大漢江山,若哥哥不斬殺他們,所有將軍都可以不聽號令,如此我們大漢軍隊怎麼平定叛亂?怎麼能臣服四方?”
劉琮有點不解,問道:“哥哥,有這麼嚴重嗎?如果弟弟將來也犯了事,你也會處置弟弟嗎?”
劉琦和顏悅色道:“不會,因爲你是我劉琦的弟弟。”
劉琮說道:“你騙人?”
劉琦大喜,拉着劉琮的手,邊走邊講漢景帝劉啓與其弟弟樑王劉武的故事。
劉琦刻意控制故事進度,到達劉表房門的時候,故事剛剛講完。
劉琮第一次聽到如此典故,頗有興趣,問道:“哥哥,將來弟弟犯事,你也會象景帝爺爺那樣饒恕樑王嗎?”
劉琦笑道:“你人這麼小,怎麼儘想這些東西。古人說: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你我兄弟二人怎不能相容?軍伍之中,將士們常說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你說哥哥會不會寬恕你呢?”
這時劉表房門吱的打開,飄出劉表的聲音:“汝若知道這個道理,怎麼會斬殺張允?”
劉琦一看,房門已經打開,劉表站在門正中央。
大驚,慌忙跪下道:“父親大人教訓得是,孩兒知錯了。”
劉琮快步上前,抱住劉表的大腿問道:“父親大人,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是什麼道理?”
劉表和緩的說道:“人身在世,兄弟有幾人,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兄弟之間相互珍惜這份緣分。”
劉琮大喜,笑道:“哦,孩兒知道了。”
劉表罵道:“你看,你弟弟這麼小,就明白這個道理。你翻年就是二十歲了,就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呢?你斬殺張允,讓你弟弟以後怎麼想?”
劉琦低頭道:“孩兒一時糊塗,孩兒知錯了。”
劉表這時方扶起劉琦,和藹的說道:“爲父只有你們兄弟二人,希望未來你們兄弟能和和氣氣的,不要被別人笑話。你在其他方面都很明白,怎麼在這事上如此糊塗呢?張允其罪可誅,但是不應該由你誅殺啊?你誅殺張允,對蔡和施行了鼻刑,你蔡姨怎麼看?你弟弟怎麼看?凡事要多用用腦子,要多想想後果啊?”
劉琦再次說道:“孩兒一時莽撞,萬望父親大人設法挽救。”
劉表說道:“這是當然,但是人情還是要你來做,荊州現在不是沒有典農校尉嘛,你到時與一些人請求任命蔡瑁爲典農校尉吧.”
劉琦大喜,典農校尉是個閒差,雖然職位高貴,但不掌兵權,不會再次形成威脅。
不過這時蔡氏從房門閃出,說道:“那不行,我哥哥原來是大都督,掌握數萬人馬,怎麼現在幹一個典農校尉?”
劉表道:“德圭新敗,荊州學院學子反對,士民彈劾啊.”
蔡氏怒道:“如此我侄兒張允就這樣白白的被劉琦殺死,我哥哥就這樣被剝奪軍政大權了?”
劉表賠禮道:“夫人,這也不能夠完全怪琪兒啊。想德圭出兵數月無功,想大軍慘敗將軍們不服,琪兒能夠不使大軍崩潰就很不錯了,你也不要過份責怪琪兒。”
劉琦也連忙向蔡氏打恭道歉:“蔡姨,孩兒錯了。”
蔡氏側身躲過道:“老孃可受不起你的大禮,老爺還在的時候就如此驕狂,就斬殺我侄兒,將來老爺撒手後,我娘倆怎麼過啊?”
劉琮頗爲孝順,跑過去摟着蔡氏道:“母親,不要生氣了。剛纔哥哥說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
蔡氏道:“他現在說得到好,將來老爺不再了,誰管得了他,我們娘倆不是他鮎板上的肉纔怪?”
劉表笑道:“琪兒,你蔡姨話也說到這份上了,你現在當着爲父的面,當着你蔡姨的面,當着你弟弟的面,你能不能發誓,這一生須善待你琮弟,不論你琮弟身犯何罪,也不能治他的罪!”
沒辦法,劉琦只好當衆發誓,如此方過關。
劉表大喜,拉着劉琦與劉琮的手,向前廳走去。剛走出院子,劉琦聽到蔡氏竟然在大叫:“怎麼只是饒恕劉琮啊,還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