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學院?教堂?
但是,來自後世的劉琦對這種教育方式還是不滿意的,一則不願意爲他人做嫁衣裳,蔣介石就是通過辦學發家的,思慮再三,特請龐德公到益州擔益州公學院祭酒,總督州學院、郡學院教育,如此益州所有學子都與我劉琦系出同門。
另一個不滿的原因是入不敷出,辦教育需要花錢,但是若是完全由花,無疑是一個沉重的包袱,在前世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很多縣就因爲財政不足,而出現拖欠教師工資現象。
考慮到這個問題,劉琦讓張鬆發佈《助學令》,宣諭益州各郡縣,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興辦教育是一件利己利民的善事,由於連年戰亂,益州官府收入有限,再加上興辦教育需要龐大的資金,特發表《助學令》,鼓勵益州士民、商人、地主捐款資助益州教育。
爲了給資助教育的人合適獎勵,在《助學令》中規定,每個官學正門前方,須立一功德石牆,在石牆上分別雕刻捐款人員姓名,地址,捐款時間,捐款金額。
爲避免功德石牆人滿爲患,《助學令》規定在縣學捐款十兩銀子的,可以在石牆上刻上自己姓名;在郡國學院捐款在五十兩銀子的,可以在石牆上刻上自己姓名;在州國學院捐款在一百兩銀子的,可以在石牆上刻上自己的姓名。
爲了起到示範作用,劉琦、與三個妻子都分別捐獻五百兩銀子,因此名字刻在最前面。
在劉琦帶動下,益州士人、商人、官員紛紛募捐學院,特別是那些有錢的商人、地主,歷來受到歧視,想不到自己捐錢之後,能夠與州牧大人並列在官學院前面石牆上,紛紛慷慨解囊,捐助銀兩。
這或者是一個很好的營銷手段吧,看着負責張鬆眉飛色舞的訴說着,僅僅州學院,就募款足夠州國學院三年之用,劉琦大受啓發。與張鬆等人一番謀劃,確定將教育當作一定產業來辦,一則減少的開支,二則閒人太多,不像西方每週有什麼禮拜,可以進教堂進行精神教育,何不將教育講學與士民精神教育連貫在一起。
如此,在益州州國學院啓動儀式上,張鬆宣稱,益州州學院、郡學院、縣學院每旬首日所有學子、士民、商人,在穿戴整齊之後,都可到會堂參加集會,凡出錢在20兩白銀的,不論出身如何,只要講學內容不違反大漢律令,都可以登記到學堂進行演講講學。
有一個學生問道:“大人,難庶民也可進入?”
閻張鬆看作劉琦,在得到鼓勵的暗示後,笑道:“大家都知道孔聖人爲庶子,若是按照一些人觀點,孔子及其後代就不應該接受教育哦?只要穿着整齊,不邋遢者,都可進入各級官學院,聽課,只要穿着整齊,完成登記後,都可以上臺講課。”
一個商人大喜道:“大人,小人只是一個商人,不是什麼士人,可以上臺講課嗎?”
張鬆笑道:“當然可以,你完成登記,捐助學生讀書,奈何不能上臺呢?”
該商人當即足了百兩黃金,上臺講授到西域見聞,告知衆人他在成都收購蜀錦,每佔蜀錦僅僅三兩白銀,但是若買到中原地區能夠買到十兩白銀,但若買到遙遠的西域,足足可以買百兩白銀。
有個士子大爲不屑,笑道:“若是我益州百姓都想你這樣巧取豪奪,那麼我益州豈不大亂?”
該商人回敬道:“你們士人都認爲我們商人奸巧,豈知吾等對益州的貢獻,我等每次從西域返回,往往買上數十匹良駒,買上好的鹿茸、羊皮,豈能說我等爲奸猾之人?”
張鬆見兩人發生爭論,當即說道:“這位先生,商人重利,自古存在,不知你爲那派弟子,可以上臺駁斥這位先生的觀點嘛,不必在下面埋怨嘛。大家都知道古代講究的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州牧大人在各級官府設立官學院,一則教化衆人,二則讓大家相互辯論,如此越辯越明。”
該士子一聽,大喜,當即也掏出20兩白銀,上臺大談特談孔子的仁義理智信,完了,負責登記的老師問道:“先生講學半個時辰,感受如何?”
該士子早已眉飛色舞道:“如今才明白獨樂樂,衆樂樂,疏樂的道理.在下修學多年,今方有感悟,講學過程中能夠提高自己修爲。”
劉琦見士林還是非常牴觸這種講課方式,當即讓人遞了個條子給張鬆,張鬆當即宣稱:每旬首日除了有兩位捐款達到20兩銀子以上的善人可以公開講課一柱香之外,各級官學院需邀請一名名士給大家講述經典。
於是衆人大喜,大家不再對劉琦允許這種商業講課方式的存在。
劉琦大喜,人自古到今就缺乏羣體活動,因此沒有形成西方那種基督教伊斯蘭教宗教,通過每旬定期講學,加上一些有錢商人的佈道,若再加以引導,如此式宗教不是產生了。
正如巴金所說人不能僅僅靠吃飯長大,古代封建統治一個重要失誤就是精神生活只屬於文人雅士,老百姓只知道臉朝黃泥背朝天,若是將每旬講學辦成儒家道家墨家的另類法會,應該可以避免傳統的愚民教育吧。
這種教育方式應該是後世的學院教育?抑或是宗教教育?劉琦鑽在被子裡面,竊笑。
劉琦見大家不再對商人講課方式牴觸後,回到州牧府與諸葛亮等人商議後,以官府文牒形式向益州各郡縣發佈《勸學令》:
每年對縣學學習五年以上的學習進行考試,前十名的可進入郡學,在郡學學習三年以上後,前十名深入即將成立的州學院。在州學院中,共設置儒學,道學,墨子,兵家,雜家五門專業,學子在參加三年以上學習,方可進入縣府、郡府衙門或者軍隊中任職。
對世家子弟、豪族子弟可通過交納一定錢糧入讀,而農家子弟可通過勞役入讀,且由學院統一配給伙食。
爲保障寒家子能夠入學院讀書,要求每郡挑選三十名品學兼優的寒家子,由學院提供食宿,但前提是以勞役代替生活費(每旬勞役三天,以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益州士林對《勸學令》非常反感,特別是那些寒門子弟,竟然在學校培養數年後,可以爲官一方,更是不能接受。
看作數十個世族領袖的聯名上書,身邊四大謀士非常着急,看作劉琦,不知如何是好.
來回渡着方步,良久,劉琦對徐庶道:“元直,去請這幾位先生吧,雖然琦不贊同他們,但也要聽聽他們的意見吧。“
片刻,十餘個文士來到大廳,見過禮後,劉琦雙眼死死的看作衆人,良久說道:“衆位先生難得光臨州牧府,劉坤,給這幾位先生看座吧。”
在坐下之後,這些世族領袖再不像舊時那樣拘謹,一箇中年人向劉琦一揖道:“州牧大人,在下譙並,乃安漢郡世族,並與諸公以爲州牧大人雖然辦學之意甚佳,益州士林都感激州牧大人教化之功。但是小人竊以爲大人有點急功近利,不該讓那些商人到學堂進行演講,不該讓那些學子爲官。”
劉琦搖搖頭,站起來走到譙並身邊,以手撫其背道:“譙先生,須知各級官府每旬有汝等大儒高才爲學生講課,緣何畏懼這些商人半個時辰呢?大家讀書閒暇之時,也常聽一些戲曲,看一些歌舞,譙先生,緣何不將這些商人演講看作一些戲子表演乎?”
衆人大笑,譙並伸伸腦袋,良久道:“州牧大人,學院乃神聖之所,豈能讓這些商人玷污學院清譽?”
劉琦笑道:“這就是先生不對了,我們都知道寒窗苦讀,都推崇頭懸樑,錐刺骨的讀書精神,但是大家想過沒有,有幾人能做到如此苦讀?琦雖然跟隨德公苦讀數年,深感讀書之苦,何不在讀書閒暇之餘,聽下這些商人講點趣事,一則增加眼界,二則消除學習之疲憊。”
諸葛亮見狀,說道:“亮也曾經跟隨恩師苦讀,也知讀書之疲憊,在疲憊之餘,若是有人能夠消除疲憊,是一件美事。漠不譙先生能夠苦讀數日,沒有疲憊?”
譙並暗想,此行主要目的是反對庶民任官,當即放過該問題,問道:“大人,並與諸公以爲,自大漢建立以來,官員通過徵孝廉方式產生,此乃我大漢根本,不可偏廢。今大人讓這些在州學院讀了三年書的學子就成爲官員,違背了大漢徵孝廉制的國本。何況這些學子品德如何,亦大打問號?”
劉琦笑道:“譙先生,琦認爲徵孝廉與學子畢業後任職沒有衝突。大家都知道孝廉主要是任職各地縣令,太守等職,而這些學子只是到各地輔佐縣令、太守而已。須知自古到今,百姓疲憊,主要緣由胥吏爲非作歹,琦主要是想讓這些學子逐步代替那些胥吏,不知譙先生以爲如何?”
沒有辦法,很多事情需要一步步來,這些學子剛剛入學,總不會讓他們馬上爲官一方,蔣介石的黃埔學生,也是數年後才掌握大權的。
譙並一聽,大喜,問道:“州牧大人,這些學子不是替代大漢徵孝廉制度吧。”
劉琦笑道:“當然,正如譙先生所言,徵孝廉爲大漢國本,豈可動搖。”劉琦想到,自己到時在學院中擇優者錄用數人,這些人絕對會考慮任用自己的同窗,如此數年以後,孝廉制度將名存實亡。
這些世族領袖長輸一口氣,笑道“很好,很好。但是州牧大人,州學院的學生都可能爲官一方,對道德不能放鬆,應該作爲任職的一個依據。”
劉琦見這些世族領袖纏繞的就是這個,大喜道:“那是,有才無德只能爲害一方,張別駕大人,發佈文告,在州學院中專門設立訓導處,專司考覈學生的道德水平。”
諸葛亮與這些士人看到原先先拔弩張的爭議場面就如此化解,這些世族領袖也要到他們渴望的承諾,片刻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