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去南宮敏那裡啊?穆邵陽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有點兒不舒服。啓月已經確定成爲秀女一員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相信南宮敏也不是傻子。現在她再去南宮敏那兒恐怕會惹禍上身吧?
“你今天就別去了,”穆邵陽說道。
“啊?”啓月一愣。
小鬍子也感到很奇怪,下意識回頭瞄向穆邵陽。穆邵陽捏了捏鼻樑,不耐煩地說道:“沒事沒事,隨你去。你注意安全就行!”
這?陛下這是怎麼了?好好地怎麼就生氣起來了?小鬍子一臉懵逼,趕緊回過頭去,假裝自己一點都不感興趣。
啓月也莫名其妙。她心裡忽然有點氣,冷着臉說道:“是,臣女先行告退。”說完就快步走開了。
“嘖。走吧走吧,別停在這兒!”穆邵陽不滿地撇了撇嘴角,一臉不爽。
啓月是個聰明姑娘,怎麼那麼簡單的要求都聽不明白?
穆邵陽突然想到當時狄藍兒落水的時候南宮敏也在場,他就不禁脊背一涼。雖說南宮敏並沒有參與到害狄藍兒的隊伍裡,可是她就在一邊看熱鬧是出於什麼心態?
他到了這個時候才恍然發現,當初讓南宮敏入宮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或許他記憶裡的甜美單純的南宮敏就只是活在他那零碎的記憶裡而已。
那天啓月說她幫了南宮敏一個忙……
原來這個假秀女的位置是爲了南宮敏而準備的啊!南宮敏根本就不是因爲害怕孤苦無依而投奔穆邵陽,而是和虛榮的那些平凡人一樣想要成爲後宮之一,然後享受她們自以爲會有的榮華富貴。
想到這裡,穆邵陽心裡一陣心痛。
人啊,總是在變。
南宮敏變了,那他呢?
早朝結束以後,穆邵轍應穆邵陽的要求留了下來。穆邵陽坐在最高貴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看着穆邵轍,目光復雜,疑愁參半。
穆邵轍看着左右的大臣們一一散去,英氣的眸子擡起望向穆邵陽。
“皇兄有何要事相商?”穆邵轍問道。
穆邵陽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面色不改,眼珠子挪了挪又落回穆邵轍身上。他開口,低沉着嗓音問道:“有段日子你請了假沒有來上早朝,你可記得?”
“是啊,那不就是半個月以前的事情嗎?”穆邵轍問道,“可是臣弟不在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去哪裡了?”
“就在京城到處轉着啊,”穆邵轍笑了笑,打趣道,“臣弟是坐不住的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那藝坊的月香可是等了臣弟好些日子呢!”
穆邵陽臉色一黑,從袖子裡用力抽出什麼粉紅色的東西,用力的丟在了地上。
那東西輕飄飄的,在最後落地時,無聲無息。原來是一張手帕,粉紅色的,上面還繡了一個字——香。
穆邵轍看到那手帕之後臉一僵,怔怔地望向穆邵陽。
穆邵陽面色冷峻,目光嚴厲的盯着他。
“皇兄此爲何意?臣弟不懂,還請皇兄明示!”穆邵轍捏緊了拳頭,忍着心中升起的怒意。
“還不明白嗎?你不在的時候到底去了哪裡?!”穆邵陽厲聲問道。
穆邵轍咬着牙,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在京城。
穆邵陽對他的拒不承認感到非常的生氣,用力的拍了一下桌案,吼道:“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你可以不管你自己,難道連這個可憐的小藝妓都不管了嗎?”
“月香不是藝妓!”
“你到底去了哪裡?”
“京城!”
“穆邵轍!”穆邵陽怒吼一聲,響徹整個大殿。他又從袖子裡抽出一根什麼東西,用力地往穆邵轍身上甩過去。那東西像是一根長針,唰的就往那飛過去。若不是穆邵轍也是有一身武藝,那長針恐怕就直接插在他臉上了。
等等,這個是……
穆邵轍抓住了那東西,冰涼的觸感和針頭的扎手的感覺讓他一愣。
張開手掌,一根銅色的金枝頭簪子安穩地躺在穆邵轍手心上,卻狠狠地在他心上捅了一下。
這個簪子,正是他第一次帶狄藍兒去京城的時候在首飾店裡狄藍兒看上的那一根。因爲狄藍兒喜歡,他就留下來偷偷買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可是後來發生了被劫持的事情,簪子也就一直都沒有送出去。沒有時間,沒有機會,他也不再有當初那樣的心情。
可是那之後這個簪子就一直都留在他的府上,他很多時候都隨身帶着,只是前幾天放在了府上而已。若不是落他的府上,他當時追到狄藍兒就會送給狄藍兒了。
那這個簪子是怎麼到穆邵陽手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