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穆邵轍悽慘地笑了一聲,看着那簪子,說道:“看來臣弟爲皇兄準備的影衛,一個個都不錯嘛。”
穆邵陽冷着臉說道:“這根簪子不是他們弄來的。”
“哦?那臣弟倒是想知道是誰有這樣的本事?也想知道,是誰會在意到這跟小簪子?”穆邵轍的目光移到穆邵陽身上。可是他的視線,就和他對待權利的心態一樣,無憂無慮,無所畏懼,有點兒閒散,又有些溫柔,好像剛纔的暴躁和生氣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這樣的態度反而讓穆邵陽更加生氣。他又是一掌拍壓在案上,修長的手骨慘白慼慼,桌案連着他的身體都顫抖起來。
他吼道:“朕給你看這個東西,不是讓你來追究的!你倒是好好給朕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這?這就是一支簪子啊!”穆邵轍笑着說道。
“穆邵轍,朕已經給了你機會了。”穆邵陽壓低了嗓音,眼睛裡一層失望蒙上來。他嘆了一口氣,癱坐回去,視線飄向遠方。
穆邵轍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後宮,南宮敏處。
啓月提着裙襬慢慢地走着,保持着她的端莊和優雅。當她跨過南宮敏正宮的門檻的那一剎那,一種不和善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神經一繃。
她的喉嚨動了動,暗暗吸了一口氣,還是進去了。
南宮敏衣着紫色羅裙子,嬌美地臥坐在那兒,手肘擱在桌案上。淡紫色的眼影下她的目光冷淡而陰騭,朱脣豔麗邊嘴角勾起。
今天的南宮敏渾身的氣質都變了,不是過去那粉紅少女的樣子,反而很有成熟女人的味道。
哦,是成熟的陰毒女人,而不是李先後或者淑太后那樣的成熟溫柔。
啓月走到南宮敏三米外停下,慢慢彎了一下膝蓋,輕聲說道:“啓月見過敏郡主。”
“哦,你來了啊~”南宮敏隨意而懶散地掃了掃四周,隨便指着腳邊的一個地方說道,“坐,別客氣。”
“有禮了。”啓月站起身翩翩走至一邊坐下。她擡起眸子,發現南宮敏正盯着她看。
南宮敏笑着,說道:“我是到今天才發現,啓月你原來長得這麼好看。”
“敏郡主謬讚了。”啓月淺笑着應付道。
“哪裡是謬讚,你太謙虛了。”南宮敏說道,“我們原來一同在學堂的時候,就有很多公子少爺都喜歡你。你又聰明,長相有精緻,現在想想也是難怪。”
啓月心中冷笑,嘴上冷淡道:“都是陳年舊事,再提起來也沒有意思。”
“是啊,陳年舊事倒是沒什麼意思了,畢竟現在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說是不是?”南宮敏盯着啓月看,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讓人很不舒服。
啓月笑而不語。
南宮敏眯起眼睛坐起來,左手胳膊撐着地面,身子往啓月那兒探過去,右手捻着啓月的下巴,嫉妒地問道:“啓月,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你總是這個樣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過?你以前就喜歡這樣子,一臉的冷漠愛笑不笑的,現在也是這樣!”
“敏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還請明示。”擡着下巴的啓月輕蔑又不屑的看着南宮敏,問道。
“啓月!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當成朋友,一直就想利用我,是不是?”南宮敏瞪大了眼睛吼道,“什麼幫我入宮什麼幫我上位都是假的!你只想給自己創造機會,讓你離開那個被你害得痛不欲生的家,是不是?”
啓月一言不發,靜靜地看着南宮敏。
南宮敏渾身都氣的發抖,一巴掌打了啓月的臉上。
啓月嚴嚴實實的捱了一嘴巴,白皙的臉上又出現了一道紅印。她偏着臉,雖然痛,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南宮敏愣愣的看着啓月,手還停在最終停下的地方。她似乎沒有想過啓月真的會被她打一巴掌。她看着啓月臉上的巴掌印,隱隱約約還看到一條淡淡的紅色痕跡。
“你爲什麼不躲?你臉上那一條紅色的是什麼?”南宮敏突然問道。 www¸тт kǎn¸℃o
啓月的瞳孔縮小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南宮敏還會關心她的臉上是什麼傷痕嗎?
假的吧?
南宮敏嚥了咽口水,眼珠子左右轉着。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啓月的臉。這個女人利用了她,毀了她所有的計劃,她爲什麼還要關心她?
她們早就已經不是當年的好朋友了!
“活該,”南宮敏恨恨地罵了一句,“掃把星。”
啓月一笑,沒有任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