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吧!”原諾靖看了原諾應一眼,便轉身走出了書房。
原諾應挑眉,一個沒孃的孩子都敢跨過他的頭上去出風頭?想瘋了吧?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自己戰勝了黎非奉後衆人是如何稱讚他的了。反正若是黎非奉贏了,丟人的是大哥,但自己贏了,得益的可是他。
想着想着,原諾應跟着原諾靖來到了他所住的院子。一進原諾靖的院子,原諾應便皺了皺眉,若不是爲了那件讓攝政王都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信物,他纔不會來這破舊的院子。看看這些裝飾桌椅,哪裡能跟他院子裡的富麗堂皇相比。原諾靖將原諾應的表情盡收眼底,心底冷冷地笑了笑。他院子裡的擺設雖然簡單,卻一點也不簡陋,屋子裡掛着的在原諾應眼中難等大雅之堂的畫件裝飾,皆是出自名家之手。
裝作沒有看見原諾應眼中的鄙視,淡淡地說道:“這邊。”
“大哥,你這屋子裡的擺設也太簡單了吧,來日公主嫁進來,還以爲母親不善待你,要不我去和母親說說,幫你將這屋子都翻新一便。”原諾應用一種施捨者的口吻居高臨下地建議道,分明就是在顯擺這個家裡他說的話永遠比這個大哥有用。
原諾靖的腳步突然停住了,轉頭目光不明地看着原諾應:“不必了,羽湘公主性情高雅,蘭質蕙心,曾在民間流落多年,見慣了百姓的苦楚,斷不會以這些俗物取人。倒是二弟不如讓母親給你的園子修繕下,畢竟靜琪公主金枝玉葉,從小都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二弟院子雖然奢華,怕是也遠比不上公主府的堂皇。若是公主嫌丞相府住得不習慣,這就不好了。”
原諾應完全聽不出原諾靖是在諷刺他費盡心思娶了個要供着養着的花瓶,還以爲原諾靖是在妒忌他能娶到靜琪公主。
“這就不牢大哥費心了,母親已經着手在辦此事了,既然大哥的院子不用修繕,那我便回去告訴母親,不用在修繕我院子的時候順便幫你修了。”原諾應本來也是意思意思,沒想到原諾靖親自拒絕,他當然開心。只是他從來沒細想過爲何從來不待見原諾靖的母親爲何突然會大發善心幫他修院子,本來還以爲是兩人都要成婚,明面上的事情要做好,卻不想諸葛氏是受了軒轅凜澈的指使,想要在原諾靖的院子裡隱放些對身子有害的物品的。
原諾靖見原諾應這麼輕易地被自己說服,還以爲他撿了便宜,心底中嘲弄地罵了句愚蠢,便邁起腳步往院子後方走去。
“大哥,你到底把東西藏在哪了,這走了這麼就都沒到,你不會是不想給我吧?”原諾應發現原諾靖一直在帶他繞圈子,感情當他是傻瓜不?臉色當即便不好了。
“二弟說笑了,答應了父親的事情我豈敢反口?這下應該好了,跟我來吧!”
原諾應將信將疑地跟着他往裡走,又回到了茅房前,此時剛好有一個下人從茅房裡出來,看見兄弟二人連忙喊“少爺好!”
“阿木。”原諾靖叫住了那個剛剛從茅房內出來的下人,“進去將那茅桶地下之物給我取出來。”
“這......”原諾應驚訝地看着他,原諾靖不會把東西放在茅廁裡了吧?但他的想法很快便被證實了。
“二弟,大哥方纔真的不是故意帶你繞圈子的,剛剛來這裡的時候不是剛好有人在出恭嘛!總不能讓你在此等,所以才被迫無奈地你逛了兩圈。你也知道的,大哥的院子就這麼大,逛兩圈也耗不了多少時間。”
原諾應無奈了翻了翻白眼,被喚作“阿木”之人聽令連忙回了去,將茅桶搬開,果然看見地下有一張摺疊起的紙張。阿木將那紙張拿了出來:“大少爺,您讓我取的是這東西嗎?”
原諾靖點了點頭:“給二少爺拿着吧!”
“大哥你!”原諾應不敢置信地捏着鼻子看着他,“如此重要的東西你竟然放在下人的茅房裡?”
原諾應看着滿是糞便味道的紙張,嫌棄地後退了幾步。原諾靖一臉無辜地解釋道:“二弟你也說過了,那黎非奉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如此重要的東西當然要他想不到的地方。況且那黎非奉不是挺清高的一個人嗎?怕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要的東西會在他看不起的下人茅房裡吧?大哥實在是想不到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可是......可是......”原諾應一臉的憋屈,“你總不能就這樣交給我啊!滿是臭味,會髒了我的手的!”原諾應真後悔沒要叫小斯一起跟他來。
原諾靖驚訝地看着他:“二弟,如此重要的東西你不會想放在一個下人的手中吧?要是出了什麼事,這個責任便是父親也擔待不起啊!不過若是二弟真的不想插手此事,大可現在回去稟告父親,大哥不會與你計較那麼多的。”
原諾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便是他再笨也知道原諾靖此時是在耍他的,偏生他說的話又在據在理,若是鬧到父親那裡,還容易讓父親認爲他嬌生慣養。只要自己將此東西拿到手,官階品級便是手到拿來的事情,攝政王答應過的事情從來都沒有食言過。想到這裡,原諾應一把捏住了鼻子,將下人阿木手中的紙張拿了過來。
原諾靖看罷,嘴角爲不可擦地揚了揚。臉上還是一臉的不捨:“二弟,你可一定要放好了。若是丟了,可是會連累整個丞相府的......”
“行了行了!”原諾應不耐煩地將手中充滿屎尿味的紙張揚了揚,試圖揮開它的臭味。
“小心!”原諾靖見狀連忙制止了他,“這紙千萬不能打開!”
“不能打開?”原諾應狐疑地看了原諾靖一眼,似乎在辨別他話語的真僞。、
原諾靖嚴肅的點了點頭:“二弟你記得,此物要收得隱蔽,而且一定不能打開,不然後果很嚴重。”
原諾應敷衍地答應了,對原諾靖說了句先走了便拎着紙張往自己的院子跑去。看着原諾應匆忙離去的背影,原諾靖臉色露出詭異的笑容——看來魚兒上鉤了呢!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原諾應便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的紙張打開:“哼!不打開?鬼才信。連攝政王都許下如此大的誘惑想要拿到的東西,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
紙張一打開,一股屎尿味迎面散來,只是原諾應已經顧不得嫌棄,臉色因紙上的內容而瞬間便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