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與我說便好,別讓人聽見了。 ”姜珞胭說道。
趙玉笙看着姜珞胭,她她小一歲,眸卻又有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滄桑,有時候她很好,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在這樣的花季,卻沒有如其他女子那般無憂的笑容。
趙玉笙忽然想起那日在御花園聽到的話,沉思片刻,還是開口把這件事告訴她。
姜珞胭愣愣地看着她,“我不知道……”
趙玉笙握住她的手,神色真誠,“不管她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這件事我本也是忘了,只是這會我能聽到,也許你會聽到這些話,我只是不想讓那些事情影響我們的感情。”
“你放心吧,我不會因爲那些流言,懷疑你的。”
“還真是姐妹情深啊。”秦語蝶走進來的時候,正巧聽見她們的談話,不由得開口諷刺一句。
姜珞胭看着這位長風公主,早在九央的時候,她常聽說這位公主刁蠻成性,是到了天聖也不收斂半分。
“公主殿下怎麼來了?”兩人對她只是簡單地福身,並不行禮。
秦語蝶打量着姜珞胭,確實是有幾分姿色,那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了,一張小臉生得絕色,年齡不大,卻足夠讓男子爲之瘋狂了。
“宸婕妤害了人,還能心安理得地在這裡坐着,本公主實在佩服。”秦語蝶也不客氣,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宮女馬送熱茶。
“公主這話何意?”趙玉笙看着秦語蝶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皺了皺眉,再怎麼說這裡是天聖,算她的一國公主,也不能在宮妃面前如此無禮。
“寧貴妃都被你害得半死不活了,你都沒去看她,你這是心虛呢?”
“寧貴妃的事帝君已經徹查清楚,與我何干?”姜珞胭的眸色冷了幾分,“倒是公主殿下,雖說長風與天聖有意和親,可公主還不未嫁進天聖,來管天聖後宮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妥?”
“你……”秦語蝶被她說得說不出話來,瞪着她,“長風與天聖聯姻是遲早的事,本公主一定會成爲天聖的帝后。”
無論是姜珞胭還是趙玉笙,或者這殿的宮女,都被秦語蝶這一句話嚇到了。
秦語蝶說得篤定,姜珞胭也不確定有幾分真假。
“若真如此,公主殿下到時再來管也不遲。”
秦語蝶冷哼一聲,高傲說道:“現在你們得罪了我,可沒好下場……識相地,像我磕頭認錯,本公主興許還能放你們一馬,不然……”
“不然怎樣?”一道冷漠的聲音打斷了她,墨修大步走了進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還未換下,神色漠然,秦暮羽跟在他身後,深呼吸幾口氣,如寒冰般的目光看着秦語蝶。
“孤竟不知,孤要有帝后了。”墨修斜睨秦語蝶一眼,眸盡是冷漠與不屑,走到姜珞胭身邊,制止她行禮。
秦語蝶一見墨修懵了,如夢的神邸一樣,絕世獨立,忙換一副嬌媚的模樣,完全不見方纔那蠻橫的樣子,捏着嗓音說道:“帝君說笑了,長風與天聖聯姻,語蝶自然是要進宮的。”
“秦太子。”墨修不看她,對着秦暮羽說道:“這件事你是不是該解釋清楚?”
秦暮羽對墨修拱手,恭敬說道:“帝君,這件事是我疏忽了,回去定當好好教導。”
秦語蝶還處於蒙圈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太子哥哥,我說的不對嗎?父皇送我來天聖本是要與天聖聯姻的。”秦語蝶不滿說道。
“你閉嘴。”秦暮羽衝着秦語蝶低吼道,目光冷漠,不過是個棄子,皇后都敗了,她還有什麼用處?
“這些事秦太子回去再處理便是。”墨修沒興趣看他們的家事,揮揮手,把他們趕走了。
“她沒爲難你吧。”墨修關切地對姜珞胭說道。
“嬪妾無事。”
趙玉笙看着墨修,自從他進來,沒看自己一眼,遂也不去打擾他們,“嬪妾還有事,便先離開了。”
“嗯。”墨修淡淡應道,原本對她有幾分印象,也是因爲祭神大典之,可是自從知道那人不是她,他便也沒心思了。
挽香跟着趙玉笙走出來,心也是好爲什麼趙玉笙這要離開了,別的妃嬪一見帝君,都巴不得貼去呢。
“帝君今日怎麼來了?”姜珞胭語氣淡淡,聽不出欣喜,無論看幾次,她還是無法面對這個人,卻又不得不在他面前掩藏心思,生怕他看出一點端倪。
看着她刻意與自己拉開的距離,墨修微有些不悅,長臂一撈,把她代入懷,她身的味道讓他安心,“本是秦太子想找秦語蝶,孤便帶他過來了……順便,來看看你。”
“你還是……把我放開吧。”姜珞胭臉色微紅,低着頭。
她這樣子取悅了墨修,伸手在她鼻子輕輕一點,啞着聲音問道:“怎麼?珞兒害羞了?”
“珞兒?”姜珞胭結結巴巴地念着這兩個字。
“孤帶你去個地方。”幫她整理好衣襟,拉着她往外走,門外的孟諸立馬跟。
“我們去哪兒?”
“等會你知道了。”墨修側頭對她神秘一笑。
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走過帝宮,長長的宮街,掃的一塵不染的石板路,兩側是高高的城牆,頭頂的天空十分清藍,看不見一點遊移的雲,他走在前面,一身明黃的衣袍,墨發半束,隨風揚起,兩側的宮人都戰戰兢兢地行禮,姜珞胭被她拉着,小手被溫熱的大掌包裹着,她還能感覺到他手的繭子,不是練筆所致,而是握劍,堂堂天聖帝君,也是有一身武藝的嗎?
姜珞胭輕輕緊了緊她的手,沒能掙脫,心卻越發複雜,這樣她還能有機會殺了他嗎?
墨修帶着姜珞胭來到了一處宮殿,姜珞胭的目光卻是落在不遠處,那裡正是容光殿,而她面前的宮殿,面的牌匾大氣地寫着“長樂殿”。
“開門。”墨修吩咐道,身後的太監便前把門打開,墨修與姜珞胭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