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湯和的意外,暗衛也沒有過多的言語,他也沒有向湯和解釋什麼,他說道:“主子,休息的這幾天,屬下探聽到了一件事情!不曉得對主子有沒有利!”
湯和問道:“你查出了什麼事情?說出來聽聽!”
暗衛說道:“是關於皇孫的事情!”
湯和的眼睛亮了亮,這一點,被暗衛切實的觀察到,他就知道,湯和對這件事情一定感興趣。
“你查到了什麼事情?”
“是太子妃常瑞的兒子,雄英!他患有先天疾病,恐怕活不到成年!”暗衛將自己探查到得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湯和雖然知道以前太子妃常瑞爲了陷害太子側妃的事情曾經下毒,導致自己險些流產。只不過當時的事情極爲隱秘,並且關乎到皇家的威嚴,所以秀英一直守口如瓶,什麼都沒有說過。可即便她不說,他也是知道的。有些時候,即使他不進宮,暗衛也可以當做他的眼線。
只是,他沒有想到,雄英居然病的如此嚴重。
他說道:“你還探聽到了什麼?”
暗衛回道:“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只是有一點很是奇怪。皇后娘娘居然沒有聲張,她只讓太醫暗地裡多多盡力,救治雄英,儘量維持他的『性』命,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湯和嘆道:“你的意思是說秀英並沒有告訴太子妃這個事實吧?按照秀英的『性』格來說,這一點,她確實會這樣做。無論怎麼說,常瑞她也是一個母親,哪裡有母親會因爲自己的孩子生病將不久於人世,而不痛苦,不難過的呢?秀英也只是想,能瞞過一時,就算一時吧!若是常瑞知道了真相,恐怕她會受不了!”
聽湯和這樣一說之後,暗衛也嘆了口氣,他說道:“主子說的是!沒有哪一個母親會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久於人世!可是,這件事情早晚有一天會敗『露』的,到時候,恐怕常瑞依舊是無法接受!”
“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事情已經沒有什麼轉機了,那也真的是天命如此。不過好的一點是,如今,常瑞還不知情,也可以讓她多快樂一段日子!”
兩個人討論完了雄英的事情,暗衛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允炆的身上,他說道:“反倒是呂妃,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都很平靜,從來沒有掀起過什麼大風大浪。但是也正因爲如此,才讓她覺得與衆不同。”
湯和轉過頭看了暗衛一眼,說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好了,不必要吞吞吐吐的!”
暗衛對着湯和躬了躬身子,說道:“難道主子就沒有想過將來江山會傳到誰的手中嗎?難道主子就沒有想過要隨機應變嗎?”
湯和有些失笑的望着暗衛,說道:“難道我這麼久以來,都不是在隨機應變嗎?我又不是幹坐在這裡任人宰割的?”
暗衛有些急了,他說道:“主子知道屬下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難道主子真的就沒有想到那麼遠嗎?陛下總有退位的一日,太子登基自然是沒有懸念,可是太子之後呢,主子就沒有想過會是何人繼承王位嗎?”
湯和淡淡笑了笑,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書,緩緩地坐回了椅子上,攤開手中的書,他說道:“我想那麼遠做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情,就留到以後去辦好了!將來無論誰登基,都與我無關。在陛下退位之前,我定然會告老還鄉!”
暗衛沒有想到湯和居然是這樣的心思,不過,那也不足爲怪。畢竟,湯和原本就只是一個閒雲野鶴之人。他是不適合待在朝堂上的。可是,他卻依舊爲湯和擔心,他說道:“即便主子這樣想,可是,陛下真的會放過主子嗎?並非是屬下多嘴,而是防患於未然會比較令人安心!”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會按照你說的去做!這一點你大可以死心!不過,我仍舊感謝你爲了我冒這麼大的險!”湯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暗衛的話給壓了回去,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沉默良久之後,他說道:“既然主子不願意屬下『插』手這件事情,那麼屬下以後都不參與就是了!屬下也並非多話之人,只是想要告訴主子,不論主子將來怎麼樣,屬下都會不離不棄!”
同樣的話,湯和已經是第二次聽了,並且是從不同的人的嘴中說出來的。湯和將自己手上的書放了下去,對暗衛說道:“自打你跟了我,你就只是一團影子,就連姓名都不再有,你就這樣默默地跟了我這麼多年,就沒有想過以後,終有一日,恢復自己的姓名和自由嗎?”
“屬下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即便是將來屬下在死後,只能留個無名氏的墓碑,也不在乎!只要屬下能夠待在主子的身邊,照顧着主子,爲主子辦事,屬下存在的意義就達到了!”
湯和的手緊了緊,他說道:“你對我的情意,我記在心上了!你且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以後在我的面前,不必卑躬屈膝的。有什麼話也不必繞彎子,直接說就可以了!”
暗衛也察覺到了湯和對他態度的改變,那或許是心靈上的震撼吧!他爲湯和效力了這麼久,湯和終於不再將他當做一個單純的暗衛。或許,他們也可以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暗衛的事情過後,湯和便沉寂了好一陣子。他之所以不出聲,真是因爲他知道,在這種時候,還是儘量低調一些的好,只有讓朱元璋感到他越來越沒有威脅,那樣,纔是最終的萬全之策。
他原先對湯鼎說過,若是他要入仕,那麼他是不會幫助他的。湯鼎也算是遵守諾言,並沒有來找過他。他也沒有讓暗衛再探查過湯鼎的事情,因爲,他想,湯鼎整日在外面結交朋友,那麼,他對於入仕這件事情,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然而有些事情卻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那天,胡月前來了,她來了之後,臉上的表情顯得很不自然。湯和自然是看了出來,於是,他問道:“夫人,你可是有什麼心事嗎?說出來,也許爲夫可以爲你解決呢!”
胡月欲言又止,她說道:“夫君,妾身確實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可是,妾身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這並不是什麼好事!也許還會讓夫君你違背自己的意願,讓你爲難!”
湯和淡淡笑了笑,說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且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再做決定好了!”
胡月訕訕地笑了笑,說道:“是鼎兒的事情!妾身原以爲,只要夫君不再幹涉他的事情,讓他自己去開創屬於自己的一番事業,那樣的話,他必然會開心很多。可是,事情卻並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鼎兒他遇到了挫折!”
湯和沒有想到,一向引以爲傲的鼎兒,居然也會有受到挫折的時候。他微微怔了怔,隨即說道:“你且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也好容我做個判斷。有些時候,遇到一點挫折對他來說,有好處!”
胡月嘆了口氣,說道:“妾身原先也是這麼想的,也這樣勸過鼎兒。可是,鼎兒他從小被妾身給慣壞了,他經受不起一點的挫折。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出來,妾身真的挺擔心他的!”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如此一蹶不振?”湯和如今只想要知道原因。他本以爲,他的兒子是優秀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受不起打擊!說到底,一切都只是他太過於溺愛他了!他一直以來都將鼎兒捧在手心,避免他受到傷害,可是他如今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胡月低垂着頭,嘆了口氣,說道:“鼎兒原先想着,憑着自己這些年在外面結交的朋友們,定然可以爲他舉薦個一官半職的。可是,他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們,卻並沒有一個守信用的,嘴上答應得好,到頭來全都是糊弄他而已。”
“他就僅僅是因爲這件事情而傷心嗎?”湯和覺得事情斷不會如此簡單。
胡月搖了搖頭,說道:“自然不只是這樣!他們都在問他,爲什麼不通過他的父親去朝政上?他便對他們如實說了,說他的父親是不會管他的,要讓他自己在朝堂中奮鬥!那些人一聽,便都不再理他了,對他疏遠了很多。鼎兒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心中難過!”
湯和說道:“我原以爲,他整日在外面結交朋友,一定有了自己的一些莫逆之交,到頭來,卻只是一些酒肉朋友而已!罷了,帶我去看看他吧!我這個做父親的這麼久以來對他疏於管教,也是我的不對!”
胡月聽湯和這樣一說之後,她的心瞬間好多了,她連忙對着湯和說道:“夫君,那就快些前去吧!妾身覺得夫君你一定有辦法將鼎兒心中的傷痛抹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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