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戲班子表演,套着戲班子戲服的柳薰兒跑出來戲班子,快速一步兩邁的走到後庭。突然看到一小廝,轉身想跑,剛剛跑出幾步。
“你是誰,到食房做什麼”,被一灰衣小廝問到。
“我是戲班子的小薰,剛剛出來小解,本想回去,但是不想卻迷了路,被食房的香味吸引至此。”柳薰兒低着頭緊張的說到,捂在袖子裡面的手卻不控制得顫抖得厲害。
灰衣小廝上前走來說“行,你走吧,老夫人大壽,謹慎走路。你手裡拿的什麼,給我看看”
柳薰兒猛地後退一步,頭低得更低,手也顫抖得更厲害說:“沒,沒,沒什麼。”
灰衣小廝眼睛嘀咕一轉,一把抓住柳薰兒的手,扯開她捂着袖子的手,只聽撕拉一聲
“啊,救命啊”
“有人麼,非禮啊”柳薰兒大聲尖叫
灰衣小廝一把推開柳薰兒卻不想正好又把柳薰兒的衣袖撕拉一個大口。柳薰兒的衣袖中掉出一個瓷器玉瓶。小廝正準備去撿,從走廊走出了一羣食房的下人,帶頭的就是主管食房的張大娘,臉尖得像毛筆尖,但是身材又像筆桿,直通通的。
柳薰兒看人來了,倒在地下捂着露着的手臂,嚶嚶哭泣,咬着嘴脣,面色蒼白。張大娘尖銳的聲音傳來:“幹什麼幹什麼,不知道今天老夫人過壽辰,吃豹子膽了”
小廝急忙跑上前去說:“大娘,這個小娘們鬼鬼祟祟的再這裡轉悠,剛剛我發現她衣服裡面有東西,輕輕拉了一下,她衣服就破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想幹什麼呢,大娘,你這是知道我爲人的。”
張大娘眯了眯眼,看着地上捂着自己的柳薰兒。對灰衣服小廝說:“怎麼回事兒,在這兒大驚小怪的。”灰衣小廝急忙撿起地上的瓷器玉瓶交給張大娘說:“這就是從她身上搜的。肯定有問題,不然怎麼捂得這麼嚴實”張大娘打開瓶塞,聞了聞,看了看柳薰兒,然後塞緊瓶蓋。
“哎喲”
張大娘把瓷器瓶砸在小廝腦袋上,瞪着他說:“你家的跌打損傷的藥有問題麼。”小廝愣愣的看着瓷器瓶,然後轉身一把抓起柳薰兒,一耳光打上去,狠狠的說:“你一個跌打損傷的藥瓶藏什麼,說,有什麼陰謀,是不是想陷害我。”“我,我,我……沒有”柳薰兒絞着手,害怕的後退,低着頭藏着陰狠的眼眸。張大娘看着地上的柳薰兒,招了招手,讓後面的人把柳薰兒扶了起來。下人把柳薰兒架到張大娘面前說,張大娘伸了伸手,把柳薰兒的臉擡了起來,對她說:“沒事,這只是一個誤會。知道了吧,小戲子。”柳薰兒低着頭,兩眼通紅的說:“小女子自小再戲班子演出,今天演出前並未吃飽,也被排擠,所以拿出最好的東西想換去一點食物,卻沒想被他強迫。我…我…我………嗚嗚嗚”說罷,柳薰兒泣不成聲
小廝立刻衝上前來伸手想抓住柳薰兒,並尖叫道說:“賤人,別想誣陷我。”柳薰兒腳一歪,從新又跌落再地上,小廝頓時飛撲向張大娘。
“砰!砰!砰……”
“啊喲”
“張大娘”
“大娘”,
小廝把張大娘撞的人仰馬翻,衆人扶了張大娘起來,張大娘怒目圓瞪的看着小廝,呼吸急促的對一羣嚇人們小吼到:“你們把他給我拉下去,先伺候好了,結束了再提交給老爺處置。把這個戲子帶下去隨便弄點飯菜打發掉就行了”
說完,一甩袖子便帶着大部隊一步三晃頭也不回的走了。
柳薰兒隨着張大娘留下的兩個奴婢,跟在她們後面,慢慢走着。
“姑娘,你能走快一點麼,還得給你收拾衣物,奴婢等會還得伺候老爺的吃食。”一個年齡稍稍大點的丫鬟打量着柳薰兒說。柳薰兒,抱了抱手臂,用指甲摩擦着通紅的手臂。
兩個奴婢看着柳薰兒如此可憐,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柳薰兒瞭解到,原來這兩個丫鬟是等會兒伺候督察吃食的,因爲剛剛被派下來,不聽張大娘管教,所以才就給她。讓她們麻煩。
柳薰兒換好衣服出來後,看着兩個丫鬟,便上前挽着她們的手臂說,:“喊姐姐們,今晚壽宴肯定熱鬧吧。”
左邊大丫頭昂着頭說:“那可不。有很多客人呢,我可是負責特別重要的食物的環節。”
柳薰兒低下頭,突然擡起來,眼角,嘴角,都帶着笑說:“那今晚要打扮漂亮呀。”
右邊的丫頭撫弄着頭髮和臉蛋說:“可惜,沒多少銀錢打扮自己”
柳薰兒抽出自己的手,拿出瓷器瓶子,撫摸着瓶子說:“這個是我家裡祖傳的秘方,只要把這個香粉撒再衣服上和塗抹,比胭脂都香呢。”
兩丫鬟驚訝到:“這不是跌打損傷的藥粉麼”
柳薰兒低着頭笑着說:“這可是好東西,當然要隱藏啦,兩個小姐姐這個就當我爲了報答你們衣服的報酬吧。不用客氣”
兩個丫鬟歡快的收下瓷器瓶,帶着柳薰兒去給她領吃食。
柳薰兒來到食房的後面。吃着快要餿掉的食物,咬着嘴脣努力的嚥下去,感覺下一秒沒有喝的就會背噎着。看着前面正在悄悄說話的金銀兩丫頭。正好,左邊的丫頭轉過頭來,看着正在努力下嚥的柳薰兒,頓時多少有點臉紅,好歹收了東西,總不能這樣讓她吃東西噎死吧。於是左邊的丫頭問:“我去給你弄點喝的。你等等”
柳薰兒一聽喝的,擡起頭,對金兒說:“小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想看看大戶人家怎麼過壽宴的,我只是去看看,不搗亂,不亂吃東西,以後也好出去顯擺顯擺。”說罷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好像紅了臉。
丫鬟一臉驕傲的昂着頭,說:“走吧,只要你規規矩矩的,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銀兒用手拐了拐金兒說:“會不會出什麼事。”左邊的丫鬟看了另一個丫鬟一眼說:“能出什麼事,不就是一個小戲子。”於是倆丫鬟帶着柳薰兒去找喝的水。
穿過長長的走廊,兩個丫鬟快走到酒坊的時候,柳薰兒突然捂着肚子面色蒼白的說到:“姐姐們,我突然肚子痛,要解手,你們先忙吧,我不去了,我去解完手,直接就回去了。”倆丫鬟飛快告訴她解手的位置,然後看着她朝着那個方向走去,對視一眼,兩人便忙去了。
柳薰兒,飛快跑到一個拐角處。停頓了一小會兒,確定沒人跟上來,又探了探頭出去。然後又隨着原來跑過來的路線再次回到距離酒坊的不遠處,看着酒坊就在眼前,壽宴也即將開始。可是酒坊到處都是人,可怎麼辦呢。
柳薰兒站在原地看着酒坊,立刻從自己頭飾上面取下一枚銀簪子,扔到酒坊的窗口處,沒人!
於是柳薰兒從悄悄從假山後面越過去,用銀簪子打開窗戶,從窗戶進入到裡面。看到到處都是酒。可怎麼辦,馬上就有人進來端酒了。
一個反光進了她的眼睛,她記得天閣情報還有一條就是督察喜愛玉器,所以給他倒酒的必定是玉器。柳薰兒,摸了摸銀簪子,折斷,把裡面的粉末全部倒進了玉器酒壺,剩下的銀器酒壺看都沒有看就又翻出窗戶急急忙忙的走了。
傍晚十分,賓客都漸漸入席。督察府也開始熱鬧和忙碌了起來。
壽宴開始啦,督察大人的家眷在門口迎接來賓。
“老夫人到。”門口的小廝大聲喊到。
督察大人的母親,彩繡輝煌,頭上戴着金鏤六寶攢珠簪,綰着朝霞鳳掛斜珠釵;身上穿着縷金洋緞。老夫人左右兩邊跟着督察大人和督察夫人等人。
“祝老夫人,壽比南山。
“祝老夫人,福如東海。”
“祝老夫人,人壽年豐。”
……
衆多祝福聲異口同聲,一同響起。
老夫人面色緋紅,非常高興,連說“好,好,好”
老夫人,站起身來,拿着一枚銀質酒杯,稱道:“今天老身壽辰,感謝大家爲我祝賀,老身飲果酒一杯,感謝大家。大家請。”
督察大人看自己母親自飲果酒,然後連忙站起身來,帶上自己的玉杯,截住飲酒的母親,對諸位來賓拱手到:“母親,不能喝酒,由兒子我帶喝吧。”
衆賓客都笑言到:“督察大人孝道啊。”
老夫人,手一伸,堵住立刻飲酒的督察大人,取來玉杯和玉壺對一干人等說:“今天老身壽辰,一兩杯酒不礙事,這小子那是孝道,分明是怕我喝了他好酒。諸位請。”
“哈哈哈哈哈。”
“老夫人請。”
督察大人無奈的看着自己的母親,稱道:“那就請母親嚐嚐兒子的好酒吧。來人,乘玉壺倒酒。”
兩位丫鬟立刻上前斟酒。
老夫人舉着玉杯一飲而盡,一片歡聲笑語。每個人臉上都在爲老夫人祝福着。
只有遠處一雙眼睛充滿着驚訝,但嘴角也是再上揚。
一個清脆的碎裂聲,從主桌迎面傳來。
“母親!”
“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