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日後怎麼樣,看他趙睿也不過是一屆莽夫罷了!
“要麼這樣吧……”
三人其中一位大臣言道:“不如咱們即興作詞一首,若是趙大人做的不如我們,那可要罰酒三杯如何啊?”
“好!這提議好!”
“哈哈,正合我意!”
三人一唱一和的,分明是想要趙睿出醜。
他們挑釁的眼光看着張鎮南,意思是說你不過是跟了一個不通文章的莽撞漢,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張鎮南一陣氣結,卻又偏偏無可奈何,心想着這下完了,還沒拉拉攏成功呢,倒是被他們鄙視了一遭,若是趙睿做出了什麼笑掉大牙的詞,傳出去,那真是會丟的沒有臉面了!
趙睿心如明鏡,自然明白他們什麼意思,不過就是看自己是個武將,就想要從文采上欺負人唄?
看着張鎮南無奈的樣子,趙睿也是覺得好笑,想我一個現代人,肚子裡的詩詞難道還不夠嚇死他們的嗎?
不過現在是南宋末年還真有些不好辦了,唐詩宋詞是不能用了,那還有誰的呢……
尋思片刻,三個大臣臉上的笑的燦爛,都在等着趙睿低頭認輸。
有了!
趙睿眼睛一亮,淡淡的說道:“要不我先來做吧,諸位若是覺得我做的好,那麼今日的酒就恕我不奉陪了如何?”
聽的趙睿一說,三人真的是憋不住笑了,他要能做的好,那我們多年的書豈不是白讀了?
“哈哈哈,趙大人真是很有自信啊!”
“趙大人若是做出我們比不上的,我們自然就沒有臉面再做什麼詞了,可是不好的話……還請趙大人自罰三杯嘍!”
“是啊,哈哈,若是趙大人作詞我們比不上,我們三人就把這罈子酒全喝乾了便是!”
完蛋了……趙睿他真要作詞了!
張鎮南尷尬的都想要遠離這座涼亭。
“好吧,既然這樣,我先來,獻醜了!”
趙睿站起來,他對於這首詞還有作者都是心懷崇敬的。
“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趙睿情緒激昂的大聲背誦了這首《沁園春·雪》,覺得上學時候背了無數次,還是這次背起來真有些應景的意思。
輕視了前代帝王,又鄙視了元太祖,還暗示了自己抗擊元朝的決心。
張鎮南正在給蓋碗裡續水,剛聽兩句他就愣住了,熱水順着碗沿流下來,將茶葉衝跑了也不自知。
其他三人也沒有比他好多少,都是身姿停滯,張大着嘴巴,下巴磕都要快要掉在地上了。
太霸氣了吧……
這首詞風格豪放,氣勢滂沱,意境深遠的同時,還展示了趙睿廣闊的胸懷。
這難道就是趙睿的格局嗎……
張鎮南覺得靈魂都已經在顫抖了,他雖然不是太相信天降異相的事情,但是他在這首詞裡面,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帝王氣象……
難不成,趙睿是那個要翻天的人……
趙睿有些好笑的看着幾個人的表情,沒辦法,主席的詩詞就是具有這麼震撼人心的效果,就是讓人讀過之後,滿身的熱血都可以沸騰起來!
“好了,你們接着作詞吧。”趙睿一臉風輕雲淡的坐下了。
作?
還做個屁啊!
三個大臣覺得今日當真是不知好歹了,這文采,這氣勢,就是把他們三個人綁在一起也做不出這樣的詞啊!
什麼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都是他他媽的胡言亂語啊!
這首詞的文采,他們是拍馬也追趕不上了。
“都統制大才,我們算是服了!”
沒想到三個人站起身來,莊重的向趙睿行禮。
張鎮南也是一臉的嚴肅,長身一鞠到地。
“哎……你們,哎,免禮免禮,一首詞你們至於嗎……”
趙睿也是有些驚訝於他們的反映了,連聲勸着。
“趙大人,我們輸了,但是這酒喝的值!從今往後,還得趙大人爲我們指路!”
一大臣擡起酒缸咚咚咚的灌下了小半缸,接着旁邊的大臣搶過去也是一番痛飲,輪到最後那位,也是閉着眼睛猛灌。
他們沒有食言,一缸酒還真是被他們三人分完了。
趙睿讚許的點點頭,言而有信是趙睿看人最重視的品質了,這樣的人,日後用起來也是放心不少。
“你們沒事吧,三位大人,快快請坐!”
趙睿趕緊讓他們坐下,好在現在的酒度數還是比較低的,要是換了現代的蒸餾酒,他們三個肯定是要酒精中毒的。
三人暈乎乎的當下,忽然聽到了一陣鶯啼般的說話聲。
“師傅,徒兒前來看你了!”
是誰,聲音猶如風鈴般的清脆動人?
“呦,婉兒來了,快過來坐吧!”趙睿擡頭就瞧見了謝婉君,她亭亭玉立在竹林邊,就像是一副真實的仕女圖一般清麗。
另外幾人統統朝着謝婉君看去,看她款步走來,越來越近的角色面容,讓他們幾乎同時的呼吸一滯。
竟然是明豔天下的婉兒姑娘!
天啊!
重金相求都不賞臉的婉兒姑娘,竟然主動到了趙府之上,這……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
想不到趙睿這樣的豔福齊天,不知多少男人都想要把婉兒姑娘帶回家而不可得啊!
“師傅,方纔您做的是沁園春嗎?”
謝婉君緩步走到趙睿身邊,後面還跟着隨身丫頭,她邊說着邊向着另外四人微微點頭,張鎮南倒還能自持,可是其他三人就不行了,喝了太多的酒,婉兒姑娘只是一個眼神,他們就覺得身子要飄到九天雲外去了。
“是啊,叫做‘沁園春·雪’。呦,你竟然還寫下了!”
趙睿驚奇的看着謝婉君拿着紙張,上面好像是炭筆寫下了全詞。
“是啊,徒兒有隨身記錄的習慣。師傅,‘沁園春’的格律我知,不如我唱來您聽聽怎樣?”
“好啊,我還真是沒聽過!”
趙睿給謝婉君找了凳子,她謝過之後坐下,又接過丫頭遞過來的琵琶,左手按弦,右手靈巧的撥彈着琴絃。
音符如小雨點般錯雜響起,清脆低婉,還真有些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滋味。
謝婉君也在接觸到琴絃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就變了,她無比的專注,視周遭的環境如無物。
頃刻間,歌聲曲聲融在了一起,琴聲切切,唱腔宛轉悠揚,大有沁人心脾之感,所有人都是一臉陶醉的神色。
所謂江南第一名妓,絕不是浪得虛名。
“哇!好聽好聽!”
“額……不但好聽,人也好看,嘿嘿……”
“去,你注意點!婉兒姑娘哪容得你唐突,嘿嘿,是不是啊……”
歌曲唱罷,大臣三人立馬歡呼叫好,手掌拍的通紅。
而謝婉君則是有些不滿意自己的表現,搖搖頭說道:“師傅,這首詞太過於凌厲,我一個女子還真是有些難以把握。”
謝婉君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論是思想還是氣勢上都無法完全的將詞中的豪氣表達,心裡也是有些小小的無奈。
趙睿則是擺手笑道:“無妨,這本來就是男人的詞,讓你來唱,是有些爲難你了,不過我這裡還有好多歌曲,挑些適合你的便是了。”
“太好了師傅!我就是爲了學曲子來的!”
謝婉君開心的要跳起來了。
這番少女般的活潑,謝婉君極少展露,試問天下之人,誰看過了?
這次不但是另外四人,就連趙睿也是看的一陣恍惚。
“師傅,我覺得室外有些寒冷,不如我們到屋子裡學吧?”
或許是不相干之人的熱辣視線,讓謝婉君有些不適,她拉着趙睿的衣袖,有些撒嬌的意味。
“恩……好啊。諸位,失陪了,子不學師之惰,在下要去傳道授業了。”
趙睿任由謝婉君拉着去了後院。
冷嗎?
張鎮南看看天,又看看自己挽到肘部的衣袖,又看看對面三人,他們已經是頭上冒汗了。
這也難怪,酒精發熱,又見到美貌女子,不出汗纔怪呢。
“天啊!爲什麼婉兒姑娘對趙睿這麼好!”
“唉,命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婉兒姑娘她就看了我一眼!”
“咦?婉兒姑娘是趙大人的徒兒,那麼是不是說她經常會來趙府了?”
“哎,對,是極是極!以後我要追隨趙大人,要成爲他的左膀右臂!”
“對,我也要追隨趙大人!”
張鎮南無奈的拍着臉,想不到千言萬語,竟是不如一個婉兒姑娘管用……
“婉兒,不知你想要學什麼風格的歌曲?”
到了屋裡,溫香軟玉在前,又偏偏生的那麼端正,趙睿也不禁有些渾身發熱的感覺。
“咦?風格,您是說雅正,豪放,閒逸?”謝婉君有些不明所以,歪着腦袋問道。
“不是,我意思是你想要快一點還是慢一點的?”
“那就慢點的吧!”
謝婉君折服於趙睿的文采音律,向上偷偷的看他一眼,誰知趙睿也在這個時候看過來,看的婉兒俏媚的樣子,趙睿不禁愣了一下,而謝婉君也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趙睿感覺整間屋子的氣氛有些曖昧,就連呼吸的空氣中都帶着婉兒身上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