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南行覺得自 己一定會不堪重負失心瘋了去,可慢慢地他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了這種雙面生活,很享受。
因爲他感覺自己騙過了楊子瀧這麼優秀的人物,騙過了黑衣人這個對自己瞭如指掌的人物,甚至感受到了適當散發自己的魅力去遊戲人生的快感。
再有,就是冷楠對自己無言的壓迫感也是讓南行衷心追隨冷楠的原因。
或許是天生的受虐心理,也或許是男人不便說明的弱者心理,南行內心期望着自己能夠被保護,而冷楠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原本對自己武功信心滿滿的南行跟隨太子進入行宮後才發現這裡的全部都是臥虎藏龍的人才,就連冷楠身邊的侍女,輕功都是不一般江湖人可以比擬的。很好奇冷楠都貴爲太子來,爲什麼還要搞的像江湖上自成一派的傢伙一樣,後來看多了宮裡的血雨腥風,南行這才明白冷楠的用心良苦。
爲了不讓自己成爲別人的眼中釘,首先要做的,就是藏。藏本事藏心事,裝的像個沒有威脅的笨蛋,其他人才會暫且放過你。這個時候就是你養精蓄銳的時候,等到別人廝殺的兩敗俱傷後,冷楠才真正露出了自己的實力。
就好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冷楠能有今天的太子之位,絕非等閒之輩。只是南行看不懂,也不願意懂。冷楠教會了他如何思考自己的人生,教會了應該爲自己的叫來打算,但面對冷楠的時候,南行還是願意用最原始的方式去膜拜自己的主人。
聽之、信之、任之。
再說說黑衣人。當天涯老人賜給弟弟南行的名字時,說實話,黑衣人並不是很高興,因爲那不是父母的恩賜。
雖然心裡怨恨父母,但無論何時,黑衣人的心中都是對家人充滿希冀的。所以當天涯老人賜予自己名字的當下,黑衣人就果斷拒絕了,從此,他的名號只有‘黑衣人’這三個字。
這樣也很好,不認識自己的人看見自己的着裝,都會脫口而出‘黑衣人’這三個字,這樣,就省去了不少自我介紹的麻煩。
不是沒有懷疑過楊子瀧的用心,但楊子瀧確實做到了自己的承諾,每一年都會透漏一點關於父母的消息。第一年,告訴他,父親是承天國人,母親是盧蘭國人。第二年告訴他,父母還活着。第三年告訴他,已經找到地址了。
接下來黑衣人要做的,就是幫助楊子瀧得到楊府當家的位置,那麼楊子瀧也會守信把地址給他,然後來你個人從此再無瓜葛。
只要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就好了,黑衣人平復着自己的急躁。
坐在樓頂上,黑衣人沒有將自己隱藏起來,入夜了,自己原本就與黑夜無異。靜靜注視着熟睡中的羅媛媛,自己感受到了她在昨夜了的一舉一動,不是故意監視,而是黑衣人本身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最開始,自己只是把接觸羅媛媛當做一個很簡單的任務。但當他發現羅媛媛身上中的毒非常奇特後,便開始對她充滿了好奇。
那毒其實是自己悄悄幫她解的,但不知楊子瀧在羅媛媛身邊又安插了誰,這件事馬上被他知曉,還好,他並沒有阻止自己。
知道羅媛媛原來有這花癡稱號後,楊子瀧想當然想起了南行那種男人看了都會動心的容顏,於是又命令南行去接近她。而要讓羅媛媛注意到南行的最好方法就是碰巧遇見。
這也就是爲什麼兩兄弟會大打出
手的原因。再往深了想,即使楊子瀧沒說,但黑衣人也能想到,失手殺人又嫁禍給羅媛媛的浩公子,正巧遇到的楊家二少爺和三少爺,恐怕也都是楊子瀧一手設計的。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羅媛媛與楊子尋竟會暗生情愫,這才破壞了他最後的大計,也拖延了自己與父母見面的日期。
眼見着王妃已經回來了半個月的時間,王府上上下下都和睦極了,然而穗玉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因爲這個王妃實在太怪了,不僅忘記了自己的一切,甚至連與羅茜茜、冷若蘭的成見都放下了,整日姐姐妹妹的,仿若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原以爲王妃是另有打算,穗玉還責怪自己上次的莽撞會壞了王妃的計劃,但穗玉錯了,這個王妃不僅沒什麼計劃,還將以前的自己拋棄的遠遠的。不知道王爺有沒有察覺呢?這件事應不應該告訴王爺呢?
正思考着,謹王妃走了進來。
“王妃,這裡是柴房,您進來做什麼?”
即便奇怪着羅媛媛的行爲,但畢竟是自己的小姐,穗玉永遠不會忘記曾經和小姐在一起的日子,即使她遺忘了自己。
“姐姐們口渴了,我來端些茶水。”說着就利索的行動起來,絲毫沒有手生的樣子。
“這怎麼行?您是王妃,要端茶倒水也會死她們的事兒。”急忙接過羅媛媛手中的茶杯,穗玉擺出幾個精緻的茶杯放在托盤上,準備端出去,誰料卻被羅媛媛半中央攔了回來。
“好穗玉,你別害我被罵了,交給我就好了,怎麼說羅茜茜都是我姐姐。”說完也不看穗玉的表情,急忙走了出去。
不對,小姐怎麼會心甘情願去服侍那幾個女人?沒錯,是服侍!若是放在前幾天,穗玉可以勸自己多慮了,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穗玉的想象。
王爺在的時候還好,只要王爺一離開王府,謹王妃立馬就變成了冷若蘭她們幾個人的奴隸,經常可以看見她們幾個坐在庭院裡看着王妃跳舞。
給他們端茶倒水更是經常的事兒了,一次王妃身邊的丫鬟看不下去頂了幾句嘴,羅茜茜便說這一切都是謹王妃教的,最後逼的王妃下跪道歉,這件事才解決了。
當時好多下人親眼目睹的,恐怕整個王府裡就只有王爺還被矇在鼓裡。
小姐是被威脅了還是失憶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行,今晚一定要找王爺說個明白。
到了亥時,穗玉估摸着羅妃子已經睡下,便悄悄跑了出去。到了錦園,書房的燈還亮着,穗玉屏住呼吸踱步行進,在快到門口時,莫遙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出現,嚇的穗玉差點叫出聲來,還好被莫遙及時捂住了嘴。
“噓,王爺正在休息。”拉着穗玉閃身到旁邊的廊道。
“這麼晚了,什麼事?”莫遙問着迅速呼吸的穗玉道。
“既然王爺休息了,那我改天再來吧。”低着頭不敢看他,自從王妃失蹤,穗玉便把怨恨全部放在了王爺身上,自然連着莫遙受了連累。
“你不信我?”
正欲離開,卻被這一句聽似哀傷的話語截住。
“我……”
穗玉要要嘴脣,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算了,你走吧。”冷漠的語氣,這是穗玉最害怕的情緒。
“不,我相信你。只是……只是我不太確定這件事是否真實……”
“不確定就更不應該去找王爺胡亂說,王爺每天政事繁忙,倘若發現事情的欺騙性,你可承受的起王爺的火氣?”
這話說的在理,可穗玉已經不敢相信身邊的任何人了,以前覺得只要能再見到王妃就好,可現下王妃的狀況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穗玉雖然不是很聰明的人,但大道理卻都明白,王妃若是真的被掉了包,那受傷害的不止是王府,因爲王爺很有可能被欽點爲太子,肩上揹負的是整個國家的命運,不管王妃是不是真的,穗玉都有必要和王爺說個明白,即使不相信自己,但有個提醒總也是好的。
吞下幾口吐沫,穗玉四處看看,這才附到莫遙耳邊說着自己的猜想。緊貼的距離讓穗玉很清楚地看到莫遙此時嚴肅的表情,看來自己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是目前對自己唯一的欣慰。
“你幾時發現不對的?”
“難道你也察覺到了?”
也是,王爺正是被王妃剛烈的性子而征服的,如今回府,不僅沒了以前的堅強,就連氣質也大不如前。
或許都想的是王妃在外受了苦,過一段時日就好了。沒曾想,王妃整個人都有了大變化。雖然王妃曾經做出諸如在王爺面前大跳脫衣服的大膽行爲,但骨子裡對王爺還是忠貞無二的。
這次回來,就連跟在王爺日身邊的莫遙都差點被王妃有意無意的動作勾引了,王爺怎麼會還沒有察覺。
現在四處問問,王妃好不容易重新塑造的形象都在這幾天毀了,更多人會認爲現在的羅媛媛纔是最真實的樣子。
穗玉簡直是有苦不能言,急在心裡面。再加上這幾天對冷若蘭等人的順從,王府上下已經沒人願意給她好臉看了,再破罐子破摔也不是這個辦法啊。
想了半天才發現莫遙並沒有回答,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很明顯,他失神了。
“這件事你還和誰說過?”恢復了平常的樣子,看不出是喜是悲。
“就你一個人。”穗玉很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好。記住,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保密,否則你我性命都會不保。”
莫遙低頭直視着穗玉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了她不可。
“恩恩,我明白!”不斷點着頭,這些日子以來,穗玉唯一學會的只有不斷地順從點頭。
“王爺那邊我會小心地提示,你切不可再多事,明白嗎?”
“我發誓,我一定聽你的!”習慣性地舉起手起誓,穗玉簡直怕死了這些王府出身的人物,即使那個人是莫遙。
離開了錦園,穗玉想要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切,想要把自己的懷疑通通拋掉,她強迫自己相信莫遙對自己的承諾,也相信莫遙對自己分析先下嚴峻的情形,這可不是作爲王府下人該知道的事情,更別說想要去阻止了。
低着頭從匆匆向前走着,心中祈禱不要被羅妃子發現,卻忘記了更加重要的人物,冷若蘭!
“站住,幹什麼去?”
冷若蘭坐在八人擡的轎子上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穗玉。
“奴婢……奴婢……”
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到好的藉口解釋自己爲什麼從錦園出來。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來人,把她帶到羅妃子那裡,交給她處理。”無情的宣判了穗玉的死刑,兩名強壯的侍衛像拎小雞一般將她提了起來向羅妃子的寢宮走去。
(本章完)